《极央传》木木月明

2、第一章：Kirin和芦苇

　　恒星的第一缕阳光刺透云层落在麒麟军校的正中，那儿矗立着整个星团公认的第一代大剑圣的雕塑；每当这个时候，这所已经培养出三代剑圣的学校鲜活了起来。
　　军校本就是严谨的地方，时间准确到了秒，再加上麒麟军校声名在外，就更加严谨到了细枝末节上。就这一方面来说，早起的芦苇觉得太不适应了。
　　她拍拍自己的脸，拉开了窗帘，时间已经到了七点，这个时候学校内总会有薄薄的一层雾气升腾而起，将地面向上半米的高度内笼罩住，薄雾折射着清晨的阳关，看上去学校像是被万丈霞光包围在了里面。
　　无论芦苇怎么看，她都觉得学校在这个时候很骚包，半点儿严肃的气氛都没有，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才更加能够对得起这所学校的名字：麒麟！
　　传说中这是一种瑞兽，能够带来好运。
　　而给学校命名的人希望这学校中出去的学子也能够为这个国家带去祥瑞。
　　不得不说，期望是好的。
　　芦苇撇撇嘴，到底也没有舍得从窗户边离开，早上雾气的时间不长，最多二十分钟，她自从第一次早起看见这样的场景之后，就像是着魔般每天都会提早起床，收拾好自己然后站在窗户边看着那雾气准时出现，又准时消失。
　　“芦苇，你一脸呆样立在那儿做什么？快点儿，不然上课就迟到了！”
　　美丽如火焰般的女孩子从浴室里面走出来，像是没有睡醒一般边打着哈欠，边将那头大波浪的卷发绑在脑后，顺便咕哝着：“这头发太麻烦了，老娘我总有一天要将它剃光！”
　　二十分钟的瑰丽很快就过去，芦苇收回自己的视线落在了同寝室的女子身上：“不要总是说‘总有一天’，今天怎么样？我可以免费为您服务！”
　　说完这句话，芦苇很快就神来一笔：“我真的一脸呆样吗？”
　　“你是羡慕嫉妒我的头发长得漂亮吗？居然起了这样的歹心！”丝毫不觉的“自己的头发自己可以不待见，却容不得别人不待见”有任何压力的女孩子回敬了芦苇胆敢对她头发无礼的言论，在听见芦苇问后面一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憋不住笑，捧着自己的肚子开始狂笑。
　　在看见芦苇还确认般站在镜子前戳了戳自己脸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笑得更加难受了。
　　“你妹的，芦苇，不要大早上就这么搞笑！”
　　“施芙琳，你好歹是星系内地面部队指挥部系统高级将军的女儿，请你保持一定的形象！”
　　芦苇看了一眼施芙琳眼角边的眼泪，扭头仔细看着自己的脸，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真的很呆。
　　她的哥哥不止一次讨论过类似的问题，在抱着她坐在家里面那棵大树下，午休的时候。
　　她记得她的哥哥经常很认真地看着她，直到她感觉到自己哥哥的严肃而收回所有的表情，同她哥哥一样板着脸的时候，总会招来她哥哥的爆笑，并且一边笑还会一边擦眼泪：“天啊，宝贝，你不说话不笑的时候就是一脸的呆样啊！”
　　她总是会愤怒地推开自己哥哥的手臂从他怀里跳出来，跑到自己奶奶的怀中告状，当然，结果她的哥哥会被自己的奶奶板着脸教训一顿，不过，她从来就没有见到过自己哥哥因为这样的教训而有“被教训”的自觉。下一次还是会被这样嘲笑。
　　她也依旧缠着自己的哥哥要坐上星际漫游者的探索舰，飞往任何星球。
　　那样的日子真的太过美好，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就像是一场美梦。
　　“毛线的形象啊，你觉得我爸会在意那些东西吗？就让那些贵族和上流社会的教条见鬼去吧！”施芙琳咬牙切齿的声音将芦苇的回忆打断。
　　施芙琳父亲是地面指挥部的高级将军，在战场上是光芒万丈、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丝毫没有压力，而在各种各样上流社会的宴会中却让那些上流社会要求繁文缛节的贵族们整的头痛。
　　宁打十场恶战，不逛一次宴会！
　　这是芦苇听来的，关于那位将军的人生格言，其实芦苇想说：将军阁下，哪儿有那么多恶战给你打啊？你想得到美！另外宴会不是给你逛的，而是……，用来互相拆台，互相看不顺眼的……。
　　虽然主题有些偏差，不过芦苇觉得自己还是领会了那位伟大将军的中心思想。
　　施芙琳从小在这样的父亲身边长大，也觉得上流社会的那些什么礼仪让她头痛。
　　记得刚开学的时候，芦苇还是一个人霸占着能住下两个人的寝室，因为她完全就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土包子，班上又只有为数不多的五个女生，想也不用想，她肯定是落单的那一个。
　　不过她倒是乐得占领着这样一个寝室，逍遥自在。
　　只是好景不长，一个月之后，老师领着施芙琳找上门了，要和她同住一个寝室。
　　芦苇偏头，想不通这样一位大小姐怎么就想着要和一个土包子住一寝室？然后，施芙琳小姐开口问话了：“你会跳双人四步舞吗？”
　　这是啥神仙的问题啊？
　　“不会！”芦苇摸不透施芙琳小姐带着强大的气场，却问了这样一个诡异的问题是什么原因，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施芙琳的问题。
　　可是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施芙琳小姐的的气场减弱了很多，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几分，不再是咬牙切齿的询问：“那么，你喜欢谈论诗歌和画作吗？”
　　问题依旧是诡异和不着边的，至少和施芙琳小姐的入住，没多大关系吧？
　　芦苇疑惑地看了一眼跟在施芙琳身后的生活老师，却见对方无奈地苦笑，点头示意她老实地回应，而芦苇也老实地回答了：“不喜欢！”
　　这下施芙琳的脸色也好看了很多，可是她犹自不放心一般再问：“那么，什么古典钢琴曲，什么古典小提琴曲，什么乐曲适合哪种舞步你喜欢研究吗？”
　　这下芦苇连开口的必要都没有直接摇头。
　　“好了，老师，我决定了和她一起住！”
　　生活老师似乎松了一口气，开口：“决定了的话，我就去登记学生证号，和寝室号了！”
　　“决定了！”
　　目送着生活老师走远，芦苇还是没有能够从刚才不知所谓的问答中回神：这施芙琳小姐的入住考试太诡异了吧？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要和施芙琳同住，因为她被自己的监护人告诫过：在学校不要和世家出生的同学有过多的牵连。
　　她也想过自己在学校可能逃不开和这样的人同住一个寝室的可能，不过在她第一天上学就惹了一个世家公子之后，没有人愿意和她同一个寝室，她还觉得连这样的可能都没有那真是好的不能再好。
　　就在她和施芙琳的问答中，她也是将这些只会出现在上流社会的消遣问候了一遍：去你丫的双人四步舞，去你丫的诗词歌赋，去你丫的适合舞曲研究……，我都不会！
　　她的想法是：世家的小姐都以懂得这样的艺术为骄傲，谁会和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土包子住一屋啊？
　　可是显然这位打入寝室的小姐绝对是一个异数……。
　　门口的对话的确是施芙琳小姐的入住考试，可是显然芦苇猜到了开始，却没猜到结尾……。
　　这事情搁在今天，芦苇还是悔得肠青，要是早知道这位大小姐是以知道这些事情为耻，那么她绝对会听到什么就显摆自己会什么。
　　可是这会儿后悔太迟了。
　　“苇苇，你那一脸纠结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施芙琳捧着电子本，扭头看着身后同自己一样身着军装的人一眼，眉头一挑：“你还在打我头发的主意吗？”
　　鬼呢！我是在打着要将你赶出去的注意呢！
　　芦苇欲哭无泪地开始痛斥自己那个时候的一时失误。
　　可是她也知道，在这所军校中，特权什么的从来都不会在她这儿。虽然不想和世家小姐走得这么近，可是施芙琳太好相处，好相处到只要不是喜欢什么让她头痛的上流社会的必备要素就能够很快亲近起来……。
　　你个万恶的上流社会必备要素！
　　芦苇诅咒了一句话，紧走两步到了施芙琳身边，坐下开始吃早饭。
　　可是让芦苇头痛的事情来了。
　　面对着坐在同一个区域内的同学，她深深地觉得学校真是找麻烦：你为毛要规定同一时间吃饭，而且同一班的学生还要在指定的地点啊？
　　芦苇不是怕面对那些带着上流社会必备要素的孩子们找她麻烦，其实她也怕，因为她一个人还无所谓，可是施芙琳太护着她了，有的时候芦苇真的担心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让施芙琳在将来的路上多了太多没有来头的阻碍。
　　毕竟，她早就决定了要做一个星际漫游者，不会从军，而施芙琳不同，她将来是会跟随着那位伟大的将军走上军旅生涯的。而今天同这些人有了嫌隙，难保在将来不会有遇到的一天。
　　低头默默吃饭的芦苇忽视掉一切来自外界的窥探，只盼着早点儿吃完，然后去上课。
　　她能够理解这些世家小姐还有公子们对她的嘲笑和鄙视，毕竟新生一班的25个优等生中只有她这么一个人没有任何背景，没有任何家事。
　　所以可以尽情地嘲笑，而不用担心在将来的道路上会被什么人给报复了。
　　芦苇觉得自己监护人的叮嘱是正确的，世家的小姐和公子都太现实，太没趣味了。
　　撇撇嘴，她在自己心中补充：当然，眼前的这位除外。
　　“哟，真是难得。芦苇同学居然也会用刀叉啊？”
　　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快要吃完，芦苇正要松一口气，耳边却传来了让她无力的嘲弄声。
　　听见这样的嘲笑，芦苇面不改色地继续和自己的食物奋斗，吃饭皇帝大，什么人都不能够耽误她的早饭，包括身边那只类似火鸡一样的世家小姐。
　　听着有人在为难芦苇，班上的人都看向了这边，施芙琳也看着芦苇的双手。
　　虽然是简单的一顿早饭，可是芦苇进餐的顺序和方式，的确很正规。
　　施芙琳看过来，芦苇也一怔。
　　她不是真的天生就是一乡巴佬，而是伪装的乡巴佬，连她的年龄都是伪装的。她有些痛恨今早的厨师，为毛要上刀叉啊？天生融入骨血的礼仪虽然可以被忽略，但是，习惯是无法改变的。
　　“啊呀，难得你找上了施芙琳小姐，是要装作让自己像是优雅的上流社会的人，不然全校就没有人让你去巴结了！”
　　面对这样的挑衅芦苇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她也是实用主义者，不会将过多的精力放在这样无意义的争吵上，可是很显然，一直保持着“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敌若犯我，我必攻之！”信条的未来女将军不这么大度。
　　“哟，这优雅可是天生的，好比一只火鸡怎样都不会变成凤凰！”
　　听到施芙琳的话，芦苇差点儿没将喝进去的牛奶喷出来：这死孩子什么时候知道这个迷死人的称呼了啊？你知道也就罢了，没道理还给人做免费宣传吧？
　　“我家苇苇可是不用任何人教就很优雅的，那是天生是凤凰！”
　　施芙琳没有理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变成了什么表情，只顾着夸奖低头想要将自己的脸埋进自己盘子中的芦苇。
　　看似芦苇姑娘无地自容，其实是因为在掩饰自己那憋不住的笑意。
　　阿弥陀佛，这做不了凤凰的火鸡姑娘已经很可怜了，她不想再雪上加霜。
　　芦苇克制住自己，仰头看着将头发染成了火红色又给染回去的同学，因为军校要求严苛，这位曾经是火红色头发的姑娘哭着将头发又染回了本色，结果现在那头发很是怪异。
　　现在已经被班导要求剪掉了！
　　跟了你，头发都变得杯具了啊！
　　虽然不想雪上加霜，可是芦苇却能够在自己心中嘲讽。
　　那故意来挑衅的姑娘似乎还在寻找嘲笑回去的话，施芙琳也一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蓄势待发状。可是显然有人不想给她们再较量一会的机会。
　　“让开。”
　　就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在里面，只是在陈述声音主人的意愿，没有强迫，没有命令。可是却偏偏让人忽视不了这两个字的重量。
　　火鸡姑娘回头，芦苇也回头，果然就看见了那个眉目俊朗的人。
　　这个人和芦苇一样也是这个班里的异数，只是，和她比较起来，这个人的存在是所有人都不敢去触碰的，不是因为身份，只是因为这个人天生的气场。
　　施芙琳说：这个人若搁在战场上，哪怕是我父亲也不想轻易去招惹。
　　如果连那位伟大的将军都不想去招惹，那么现在班上的这群公子和小姐们，怎么惹得起？
　　“喂，白皓，我没有挡着你！”
　　三个女生看着那能够让两个人并排而过的空隙，有些疑惑。
　　当然，更加纠结的是火鸡姑娘：你没见那儿还有那么宽，你不是可以过去吗？
　　“让开。”
　　白皓的语气和态度没有因为火鸡姑娘的抱怨而有丝毫的松动，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陈述着他被挡着了的事实。
　　芦苇突然就了悟了：这破孩子高傲到不允许自己前面的路有任何路人吧？
　　火鸡姑娘还是站在那儿不打算动，她也是世家的女儿，而且地位不低，怎么着也不会在白皓面前低头，哪怕白皓是年级的第一名。
　　不就是年级第一吗？怎么着我的背景也不会比你差！
　　芦苇看着火鸡姑娘高扬着头，向着有些不耐烦扭头的白皓看过去，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离得远一点儿，那样才不会被波及。
　　白皓的眼睛很漂亮，天生的剑眉下是一双凤眼。凤眼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拥有的，哪怕拥有了，嵌在脸上也不会那么完美和其余的五官协调，可是白皓的凤眼虽然很突出，却能够和五官搭配到完美无缺！
　　这让芦苇有些嫉妒。
　　此刻火鸡姑娘被那双凤目盯住，觉得有些吃不消。
　　芦苇发现身边火鸡姑娘下意识的提了提脚跟就知道这姑娘胆怯了。
　　这么快就败下阵了，真是没看头啊！
　　芦苇哀叹一口气，收拾好自己的盘子准备闪得远远的，这种时候不是显示自己气节有多么高尚的时候，拥有自知之明才是王道。
　　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芦苇脚步滑出的时候，火鸡姑娘终于顶不住压力，侧身让开。
　　白皓收回自己的目光迈开脚步走了，一路上的人不自觉地挪开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这么地……目中无人吧？
　　芦苇悲哀地发现自己还挺羡慕白皓这破孩子的，她扭头看着坐在自己右后方的人，那儿也坐着一个年级的佼佼者，只是和白皓不同的是：那个人将桀骜掩饰在了优雅的笑容之下，让人看不见锋芒。
　　“喂，苇苇，你不会是真的看上那个人了吧？”施芙琳挑眉，拉过芦苇向着教室走去。
　　芦苇也挑眉看了一眼施芙琳：“不要再戳我的伤痛了，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不会多管闲事，我一定会离那位公子远远的，并且是要多远有多远！”
　　“他的城府可不是你一个小芦苇能够比拟的，你那是英明的决定！”
　　芦苇心中腹诽：老娘也不是善茬，老娘也有城府，只是没给你看见而已，老娘也不屑于和那群小崽子计较。
　　看着芦苇一脸嫌弃地撇开脸，施芙琳扭头看着被许多人，尤其是女同学围在中间的人，皱了眉头。
　　柏涵是星系内军用Meccanica del cuore（机械之心）合法制造商的小儿子，军用Meccanica del cuore虽然比不上定制的Meccanica del cuore，却是胜在能够成批量生产，更新也快。
　　作为地面指挥系统家的人，施芙琳知道自己必须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可是她真的无法说服自己去和柏涵有任何牵连。
　　这估计就是施芙琳血液中那天生的反上流社会因子在作怪。
　　她不懂，分明一句话就能够解决的问题，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拐弯抹角地拆成几段，讲上大半天，到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很抱歉，我还要再考虑！
　　这样没有效率的谈话搁在战场上，已经足够你死个成千上万次了！你还考虑个毛线！
　　“我要去图书馆下载资料，你去不去？”芦苇打个哈欠，看着远远将自己和施芙琳甩在后面的白皓背影，在泪花中她就那样突兀地想起了自己的哥哥。
　　新生中最让人瞩目的就是一班的前三名，都是被人说会在今后的路途上成为剑圣的可能。
　　她记得哥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有很多人这样说。
　　由此可见，这样的话是多么地……不可信！
　　芦苇扭头看着被大楼遮住隐约可见的大剑圣雕塑，那黑棕色的金属在早上八点的阳光中显得格外肃穆，那毕竟是星团的神话。
　　“去，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将那么多的矿石分类弄明白啊！这可是军校，为什么我们还得学习工业知识啊？”施芙琳头痛地抱着自己的头仰天长叹。
　　“你最好是和我一起去，下个月就是矿石测定考试了！”芦苇也有头痛的课业。
　　那课业就是那坑爹的Manutenzione divisione（维修师）。
　　就像施芙琳永远弄不明白上流社会那坑爹的交谈方式一样，芦苇也永远弄不明白花了一个小时计算出来的结论就只是在证明：Meccanica del cuore（机械之心）没有任何故障！
　　你妹的，没有故障你让我计算那么长的时间？
　　这科目太没有实用性了，她真的很庆幸自己从一开始就选择的是：Stella Rover（星际漫游者）！
　　而且她的奶奶留下话，在她找到自己的哥哥之前，绝对不允许去接触M.D.C（Meccanica del cuore），她虽然很想遵照自己奶奶的意思，只是奈何一年级的课程里面M.D.C和M.D可是必修课……。
　　所以她无法避开M.D.C。
　　如果可以她真的连M.D都不愿意接触！
　　“啊！怎么办？怎么办啊？苇苇！”施芙琳那痛苦的表情让芦苇有种错觉，她觉得施芙琳化身成了咆哮帝……。
　　“……，不是有我吗？”
　　走进教室的时候，芦苇和施芙琳毫不意外地看见白皓坐在第三排，他身边没有一个人愿意靠过去。
　　“高处不胜寒？”施芙琳了解地点点头。
　　“我却想到了古籍上说的：独孤求败……！”
　　“苇苇，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在我面前讨论什么古典文学吗？”
　　“你没必要这样严防死守吧？”
　　或许是白皓太敏锐，也或许是她们二人的眼神太过明显，正当她们讨论着走到距离白皓后面三排的距离，坐下的时候，白皓扭头看向了她们。
　　芦苇觉得施芙琳在这一刻的表情多少有些僵硬，尤其是当白皓站起来，向着她们走来的时候，施芙琳的笑容可以说是不知是哭还是笑了……。
　　当白皓越过她们坐在了后面，芦苇觉得自己和施芙琳全身都僵硬了。
　　芦苇觉得白皓一定是知道了她们在讨论他，这是故意坐在后面报复。
　　真的，这绝对是报复，因为白皓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坐在后面就绝对是一种折磨，尤其是类似做了亏心事的状态下，更是折磨。
　　这什么破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