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郎心似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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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孩子最终保住了，费了音羽师父半日的功夫,但我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但墨轩炎为了防止我做掉孩子，竟搬到我房中，日夜监视。
那晚，我倚床吹箫，《葬魂曲》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音色正像我此时的心境。
窗外有瑶琴声响，和着葬魂曲之音更显空灵。那音色是师父独特指法才有的空灵。
“师父。”我冲下床，连鞋子都忘了穿，至窗前向外张望。
窗外，一紫衣男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他冲我点头，“孩子。”
“师父，你不该来这里。”我看了看身边墨轩炎阴森的脸。黑色的剑已从剑鞘里拔出了一半。
“那要为师看着你这个做娘的亲手杀了我的徒孙？”师父拂了拂夜风吹乱的发丝。
眼泪从眼底涌出，心，在瞬间变得伤痕累累，再也感受不到跳动的声音，也感受不到自己活着的证据，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师父，我和这个孩子都是龙谨得到师尊手稿，除去你的诱饵。我只是他心中的一个物件。您又何必……”我说不下去了，哽咽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不知师叔到此何事？”墨轩炎冷冷地开口。
“我陪我徒儿去见你师父。要杀要刮，悉听尊便。但炎决，你对我的徒儿做的，太说不过去了。”师父的语气里听不到一丝的情绪，“音师姐，冷师兄，好久不见。”
“小师妹。”两道人影从院子里的阴影里走出来，音师伯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师父的眼神微微迷离：“他好吗？”
“除了为解药，一切安好。”冷师伯冷酷的脸上，嘴角微微抬起，“黄泉剑法最后一式你还没有练成。”
“练成怎样？未练成又怎样？”师傅反问，嘴角挂着一丝嘲讽，“师兄的碧落剑法最后一式不也是没有练成。还请师兄师姐行个方便，带瑶光一起上千砀山。”
“自你离开后，山上的机关从未变过。你也可自行上山。”
“不是要把我徒儿嫁到千砀山吗？做师傅的不去观礼吗？”师父转脸对我说：“孩子，今天和为师同榻而眠，让为师给你诊治诊治这几年被折磨出来的伤病。”伤痛两个字咬的极重，紫眸里凶光一闪，直袭我身旁的墨轩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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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打更的声音响起，以致三更。
“师父。”我倚在师父怀里，“为何要去？”
“孩子很平安，还要谢谢音师姐这段时间照顾你。”师父抚摸着我的头发，“喜欢上炎决了？”
见我无语，师傅解释到：“朝涯弟子都是以代号拜师学艺的，身份只有师傅知道，是不是喜欢炎决了，告诉师父？”
“是，我曾经喜欢过主上。但君臣本非良人，况且郎心似铁，纵是情比金坚，身不由己。我亦只能放手。”我把脸靠在师父肩上，让她看不到我的脸
“唉。”师父一声叹息，“既是如此，此事一过，你就回谷底吧。”
“师父，为何要来救我，我只要做掉孩子，就会想法逃脱回谷底，您大可不必去自投罗网？”
“如你所述，郎心似铁，纵是情比金坚，身不由己。我亦只能放手。他既然要救那女子，便一切随他。我已不是朝涯弟子，朝涯给的一切，就就此还给朝涯吧。”师父神色微扬，目似流波，“听师父的话，孩子一定要留下。快睡吧。对孩子好。”
“师父，你爱龙谨，正如我爱主上。”
师父一阵掌风拍出，烛火应声而灭：“睡吧，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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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被花轿抬上了千砀山，所到之处，鞭炮齐鸣。直朝涯山门，矗立眼前，大门洞开，张灯结彩。
我下轿，被同时一身红衣墨轩炎强行带入怀中，围着的众人齐声叫好。
我挣开他的桎梏，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在假扮成丫鬟的师傅的引领下，走上朝涯门气势雄伟的大堂。在大殿众人惊异的目光下，一把抓起头上的红盖头，掷在地上。
只见一白衣男子慈眉善目的坐在大殿正中，只有鬓角微微的斑白显示出他的年纪。他微微的笑着，笑容里满是修行者的清散意韵，毫无烟火气。他身后皆是青衫皂巾的朝涯众弟子。各方武林人士带着自己的门徒弟子列坐大殿两侧。
我仰首长声大笑，笑声如利剑万柄，四处飞射，在广阔的大殿上远远劈开一道劲力，直指上座之人。
“姑娘为何大殿上失仪？自掀罗帕。”白衣男子微笑，“请姑娘莫错过黄道吉时，速速与我弟子拜堂。”
我捏紧手指，狠狠地瞪着他：“今日各位武林聚在，小女子何敢闹事。只是小女子从未答应嫁于龙谨师父二弟子，是他们制我功力，强行将我带上山。此乃骗婚逼嫁，其罪状一也。我师紫衣毒手原是朝涯门弟子瑶光是也，当年被龙谨冤枉因爱生恨毒杀她的情人，逐出师门，其罪状二也。因解药存于我师之父的手稿上，龙谨布此骗局，引我师父上山，又欺骗各位武林前辈，其罪三也。”
一老僧站起，是少林寺住持：“姑娘，莫要听信他人谗言，冤枉了好人。龙谨师父在江湖行善多年，断不能如此。”
“我看她就和她师父紫衣毒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具是阴险狡诈的小人。”一玄衣老者怒斥道。
我冷笑：“小女子要是有半句虚言，便冲他磕头，自刎谢罪。”我手指龙谨，“你若是平安放我师徒下山，不要师尊手稿，不要胭脂雪解药。便是我冤枉了你。”
身边的师傅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扔在了地上。
“小师妹，别来无恙否？”白衣男子微微俯身。龙谨看看我，并不理会。
“不要这样叫我，我已被你逐出门墙，你也不是我的师兄。”师父淡淡道，“我弟子指认之事你认是不认？”
“我认。”一句话像一个惊雷炸响在大殿之上。
“爹的手稿要便拿去，没别的事，我便带我的弟子回去。”师父拉我转身便要走。
“师妹留步，既然师妹已知解毒之法，还请师妹施救。”
“我父手稿在此，若要解毒，自行化解吧。”师父一扬手，一本卷轴飞至龙谨身边。
龙谨轻轻指向我，淡然道：“师妹可以走，她留下。”
良久的沉默，师父冷笑：“龙谨啊龙谨，你还是知道胭脂雪的解法，百毒不侵之血，每日三服，每次一小碗，七七四十九天后，以毒攻毒，胭脂雪自然根除。”
此话一落，周围武林众人顿时吸了一口冷气。每日三次，一共要以血养七七四十九天，这么下来，龙谨欲救之人恐怕是好了，只是供血之人……
“龙谨，百毒不侵之体你可自行培养，但我徒儿你是一点也别想动。要不放我们走，要不不是我血溅五步就是你们血溅五步。”师父眼神冷傲，眉头微蹙。
“师妹，你可知师父所创璇玑大阵在这大殿之上？”龙谨问师父。
看着师父愕然的表情。我问龙谨：“那你可知鱼死网破？”
话音刚落，我抬手一把红绸飞出，直袭宾客送来的新婚贺礼中的一把古琴：“众位武林前辈们，梵寒得罪了。”
一直站在大殿边缘的墨轩炎和音羽师父同时抢出：“梵寒，不可造次。”
我凄然一笑，琴声陡然而起。而站在龙谨右手边的的第一个男子，立刻拿出一支玉箫凑到嘴边。
清脆的弹拨声，清亮而华丽，厚重的箫管声，肃穆而威严，两两相合，两种翟然不同的乐曲声，居然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犹如虎啸龙吟。
音律一变，琴声突然拔高而起，犹如鹰飞九天。
琴声悠扬，箫声浑厚。渐渐的，音色中渗入了丝丝的内力。
琴声越发清脆，箫声越发凄婉。丝丝杀气在音色中渗透了出来。
下方的各门各派弟子一个个脸色不是苍白就是血红，犹如喝醉了酒，东摇西晃的颤动着，随着音色的震动而震动。更有甚者，身子抖的如筛子一般。
而以龙谨为首的定力高强之强，则相对好上许多，一个个闭紧了眼，无声的以内力相抗衡琴音的波动。
宴席上的酒杯盘碟，在音色中不断的跳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琴声，越来越尖锐，几乎要穿破屋顶，直冲碧落。
箫声，越来越低沉，几乎要冲破地面，直达黄泉。
我紧闭双眼，我的琴音出招虽猛，心中却已叫苦不迭，虽然我双手动作不大，却配合得精妙绝伦，但那男子内功要比我深沉内敛得多，我只是出招精妙，又因内功被音羽师父控制，而那男子退却守城，叫我退既不可，进又不能，但是就是这样的别捏的同时，他的箫声一瞬间微微的一颤，几乎滑了音去。
我抓住机会，音色变幻。
箫声微微一窒。
“嘎！”萧碎了。
“啊！”那男子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了龙谨身边，那堆龙谨说“师父，此女使毒，我没法使用内力。”
大殿里忽然喧哗起来。
“功力受阻！”
“我也运用不练内力了。”
“嘭”师父在我身边倒下。
“师父！”我抢到他身边。
“快走，快走，别管我。”师父极力把我往外推。“是噬功粉、软筋散、还有瘴毒。”
一女子高声的叫嚷了起来！“是她！就是她下的毒！”尖尖的手指指向了我。“她有阴谋！却没想到是如此的凶险！想和她师父借此机会将我们武林中人一网打进！”
她的话一说完，那些还能动的武林中人纷纷拿愤怒的目光看向了我。
我也不顾分辨，扶起师父：“师父，趁此机会，我们走。”话还未说完，因支持不了师父的重力，和师傅同时摔在了地上。
“她当然没有下毒！可惜她不知道琴弦上凝着药粉。弹奏时洒出，各位已经吸入许多了，如今内力全失，大概比婴儿还不如。”殿门倏地敞开，一个人快步走了进来。门，在他背后缓缓闭合。
一句话，无人不骇！
待众人看清他的容貌，又抽了口冷气，气氛峻迫。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的紫衣男子。他竟和师傅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郎心似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