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BG深渊》雪儿冰橙

11、第十一章 从新月饭店开始分歧

　　有的时候虽然没有道理，但上一代的恩怨，确实要下一代来背负。
　　我退到他身前三米处：“我娘是谁，和我无关。说到底，我生下来之后就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了。我就是一倒斗的混混。”
　　“何必自轻自贱。该记住的，你一样都没忘记。”他向我扔出一样东西，我条件反射地接住。入手是沉甸甸的触感。
　　那样东西！
　　我抬头：“你想——！”
　　可他刚刚站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我抓着手里的东西，只觉得烫手。
　　不禁低声骂了一句：“老娘那会儿才五岁，记得个屁！”
　　五岁之前的记忆，就算是普通人，年岁稍长一些的都记不大清了，就算找回来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他要执着于我过去的回忆？
　　“客人走了？”潘子这时才过来。
　　“潘叔，把这玩意卖了！”我将那东西丢给潘子，他伸手接住：“这是刚刚那人给的？我知道了，这就去。”
　　这玩意来历是啥、用途是什么，我统统不想弄明白。我唯一明白的是，小时候留下的模糊印象。
　　我也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失去了五岁之前的记忆。
　　那必定是十分惊人的景象。
　　据说伙计找到我的时候，我躲在墓穴的最深处一个泥坑里，旁边就是机关坑，他再来迟一点我说不定就掉下去了。
　　而在我久远的梦境里，鬼玺一直反复出现。
　　“潘叔，这玩意和我十一年前的失忆有关系，但放在我手里也没用……帮我找个出价高的买家，大概能撑一阵的门面。”
　　“二小姐，这东西还是留着的好。”
　　我叹了口气：“留着又不能升值，这年头房价比古董涨得快，不如去买房子。古董还是卖了好。”
　　“这东西叫什么？”潘子翻来覆去看了一圈，没认出来。
　　“……鬼钮龙鱼玉玺。这小东西能卖到天价，买家有钱没权还不一定保得住。”
　　“这还真得琉璃孙那类人才敢收。”潘子仔细看了看鬼玺，“我去探探口风。”
　　“去吧去吧，鬼玺先帮我收着，要我自己保管准弄丢。”
　　潘子苦笑了一下，捧着鬼玺就走了。
　　我虚脱了一样倒在椅子上。
　　虽然我好奇心不亚于吴邪，但要是牵扯到什么麻烦事，甚至危及性命，我宁可放弃。那个“张起灵”给我鬼玺，却错估了我的行动。
　　换成吴邪，一定揣着鬼玺整夜整夜地伤脑筋吧。
　　“咦？”走到门口，潘子突然退了回来，“二小姐，这东西……你来看看。”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站起来走过去，他指给我看：“你看这花纹，像什么？”
　　我仔细端详着做工精细的鬼玺，慢慢地看出了门道，背后窜上一股凉气：“他奶奶的，这东西不是鬼玺！”
　　真正的鬼玺，上面的花纹是麒麟踏鬼，转一个角度就能看到龙鱼。而这个鬼玺，虽然乍一看也是麒麟踏鬼，但转个角度看，那看出来的不是龙鱼，而是蛇眉鱼！
　　听了西沙和云顶天宫发生的事情，我知道蛇眉铜鱼意味着什么。它代表着的是一个跨越千年的阴谋，汪藏海和我们的一场巨大的博弈。
　　真正的鬼玺不知道在哪里，这只是一个设计巧妙的赝品。
　　它告诉我，必须去追寻真相。
　　因为西沙的事情和三叔有关，这样牵扯进去的就不光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吴家。包括吴邪在内。
　　吴邪他们去了一趟西王母城之后，三叔生死不明，这下知道了一点有关他的线索，就算我不去追寻，潘子也不会放弃。这下必须出手了。
　　叹了口气，我掏出手机，给我爹打了个电话：“爹，三叔的产业先放着，我有事要回巴乃一趟。”
　　“刚回来几天又要出去，你跟大侄子一样玩野了？”
　　我顿了顿，挣扎了一会儿道：“爹，你们吴家不欠我的。”
　　那边没有立刻回话，过了好久，爹才道：“想通了就去吧，人心险恶，但还没你想的那么坏。”
　　“恩。”匆匆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我一边向卧室走一边对潘子说，“潘叔，我们得回去一趟巴乃，看来这次……大概会有一点三叔的消息。”
　　潘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让他回去收拾东西，他点了下头就快步出大门了。
　　我带着假鬼玺，回房间继续收东西，想了想还是把这东西塞进包里。给吴邪看看，也许他能知道些什么。
　　走之前跟吴邪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呢，说我打算回去一趟。
　　他之前已经回了一趟杭州，不过现在身在北京，在电话里的语气似乎有些焦急，听到我的声音就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小忧，回去之前先来一趟□□忙撑场面。”
　　“撑场面？天真哥，先不说你文绉绉的皮相，就是小哥往那儿一站也能顶八个石头狮子，什么事还要我来撑场面？”
　　“这次有事要见老九门的霍仙姑，已经请了胖子，不知道小哥来不来，多一个人也多一个帮手。你这些年在外面走，风浪也见了些，总比我们初出茅庐的愣头青好吧？”
　　吴邪一席话说得我浑身都舒服，一边打电话一边蹦蹦跳跳地拖着箱子往客厅走：“好啦好啦别拍马屁，哥能找我是看得起我，等着，明儿个就去北京会合！到地方给你打电话。”
　　那边吴邪好像没什么聊家常的心情，听到我的回答后就挂了电话。听着那边的嘟嘟声我才开始奇怪，他不找王盟帮忙就算了，怎么连潘子也不找？潘子可是三叔的得力助手，比王盟和胖子都靠谱多了。
　　走之前跟潘子打了个招呼，说等我回来就立刻去巴乃。
　　我坐了晚上的火车，第二天中午才到了地儿。他们约好在王府井大街见面。
　　王府井大街，我一眼就看到胖子和闷油瓶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站在那里，跟说相声似的，觉得好笑。他们旁边站着吴邪，我向他们走去，仔细一看，吴邪穿着西装还真有点小老板的派头，闷油瓶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找不出瑕疵来，而胖子就有点惨不忍睹了，吴邪扬言要把做胖子衣服的那家店砸了，我看着觉得挺可爱的：“胖哥，你这身童装哪儿买的？”
　　胖子这下面子挂不住了，干笑一声，一挥大手转移话题：“走，咱们去会会霍仙姑。”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霍家老太，老九门里，我打交道最多的是年轻一辈，霍老太的孙女霍秀秀，还有和霍家、吴家关系比较近的解家花儿爷，其他的基本上只是听说过名字。
　　这次要去的是新月饭店，必须穿着正装，这也是胖子那么个跟西装犯冲的人也不得不穿上的原因。我小时候跟三叔来新月饭店开过眼界，这次万分纠结地选了一件全黑的女式西服，里面是白色的衬衫。站在镜子前面都觉得自己像个女特务。
　　穿惯了休闲装，绷上西装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我小声跟吴邪抱怨，他偷笑说我是不是又长胖了，被我照着胸口捅了一肘子。他捂着胸口皱眉赶紧改口：“小忧，其实你穿这身挺好看的。”
　　“别耍嘴皮子，跟胖哥学讨不到老婆。”
　　吴邪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新月饭店门口，那老伙计一看见我们就迎了上来，没说几句，就一脸震惊地望向我们身后。我想我们这群人殿后的不是闷油瓶吗？他认识闷油瓶？
　　纳闷地转过头去一看，却见一个跟着我们过来的人从闷油瓶身后绕出来，伙计一下子迎上去：“小爷，老位置？”
　　我惊了一下，这不是花儿爷吗？
　　刚想叫人，他向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别说话，只是冲着吴邪笑。吴邪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也冲他傻笑。
　　我看着他们两人对望，心想，得，这下老九门的后代时隔多年第一次碰面了，北京还真是来对了。
　　伙计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把花儿爷请到另一个位置去，又来招呼我们。进了内厅，闷油瓶突然很肯定地开口对我说：“你认识他。”
　　我无奈地摇头：“别问。这位小爷要玩大的，我就得陪他玩。”说着又转过脸去对吴邪道，“天真哥，不是我不厚道，这人得你自己想起来。”
　　吴邪摆摆手表示不在乎，一个人嗑着瓜子想事情。
　　这新月饭店连壶茶都那么贵，我只能拼命学着吴邪嗑瓜子，不一会儿就嗑了三盘，还好瓜子不要钱。我骂道：“这新月饭店的老板就算从古董拍卖里拿提成也够他花几辈子的了，还来赚穷人的茶水钱！”
　　胖子接了话茬：“真是人不怕钱多，胖爷我哪天要是有开一个新月饭店的钱，就响应党的号召在饭店门口开粥店，专给乞丐，不要钱！”
　　“你这不是骂我们是乞丐吗？”我一下子绕过来了。
　　胖子似乎也是一时嘴快，愣了一下：“娘的，我这辈子也只有在梦里这么干了。”
　　“胖哥别灰心，咱都是生在春风中长在红旗下的社会主义青年，这饭店的老板能干的，咱都能干。”我赶紧给胖子打气，他冲我竖大拇指：“还是妹子贴心！”
　　嗑了一会儿瓜子，扯了一会儿淡，伙计就来请人了。霍老太在楼上。
　　吴邪骂了一句：“敢情这是早就候着呢？”
　　胖子给闷油瓶和我使了个眼色：“妹子，小哥，走一个，给天真同志长长威风！”
　　我打趣道：“胖哥，单就你的童装，就威风不起来。”
　　胖子一个趔趄：“妹子，你是帮哪边？”
　　要是在平时，我早就回答“当然是胖哥了！”，但这次花儿爷和霍家奶奶都在，我也不好明面上多帮他们什么。花儿爷好像有什么计划，我要是坏了事，指不定被他怎么敲诈，这里先给胖子提个醒，过会儿不能太出格。反正霍老太也不会对吴邪出手，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胖哥，虽然北京是你地头儿，但毕竟人外有人，老九门的行事风格你知道的。”我只说了这么一句，第一个站起来向楼上走去。胖子在后面嘀嘀咕咕地说妹子养大了不帮着哥了。
　　到了楼上，我就站在门边，等吴邪他们都进去了才跟在最后。吴邪跟霍老太打了个照面，霍老太跟他说话怎么听怎么带着酸味儿，我不禁暗自想象，爷爷以前跟她是怎样一段风流韵事，奶奶又是怎样把爷爷勾走了。想着想着突然觉得霍老太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吴邪被胖子撺掇，坐在了霍老太面前那没人坐的椅子上，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天真哥，你别坐！”
　　对面的霍秀秀向我小幅度地一挥手，使了个眼色，我皱眉，没理她：“天真哥，要是不想吴家毁了，就赶紧站起来！”
　　但胖子和吴邪明显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吴邪说：“这椅子坐坐还能怎么了？”
　　“这椅子是……”我还没说完，就被霍老太打断了：“他想坐，就让他坐。”
　　霍老太发话了，我也不便多嘴，看她的态度，似乎是有办法保吴邪的。
　　但吴邪往旁边包厢一扫，脸色就变了。我心里暗骂男人死要面子，这种时候就应该干脆地站起来涎着脸认个错，大不了磕个头，总比点了天灯倾家荡产的好，偏偏吴邪硬着头皮还就不挪了，我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拍卖很快就开始，在看到那个玉玺的瞬间我的表情就僵掉了。
　　原来，原来竟是在这里等着我。
　　一路上人多眼杂，我根本没时间跟吴邪说假鬼玺的事情，本来还想让他用他那脑子帮我分析一下，没想到得先放一放了。
　　露陷比想象中要早，楼下记账的姑娘听到了吴邪和胖子不着调的对话，看了他们一眼。突然，她喝了一声，几个保安立刻就向楼上冲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身边就掠过一股劲风，一个人影撑住栏杆刷地一下就跳了下去，胖子也立刻站起来拿了一把椅子做武器。
　　这、这是神马状况？
　　我立刻看向霍老太，却见她淡定地低头喝茶，好像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
　　您、您不能这样啊！
　　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保安就已经冲了上来，胖子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卡在门口一椅子就抡倒一个。我一想到新月饭店的老板是谁就头大：“胖哥，趁事情没闹大，赶紧跑吧！”
　　吴邪本来已经要站起来了，又看了看表，重新坐了下去：“胖子，你能再撑五分钟吗？”
　　“哎哟喂，你是要去大号还是怎么着？”胖子手下不停又抡倒一个。
　　“这不是还没到点儿吗？让霍老太太看看我们的气魄！”吴邪又犯傻了，我在一边不打算插手，暗暗扶额：还气魄呢，你们这行为前无古人估计也后无来者，简直是奇葩了。
　　在这里出手就代表我也跟他们是一伙的了……但我他娘的本来就跟他们是一伙的。
　　叹了口气，我对霍老太行了个礼：“霍奶奶，他们是我自家人，胳膊肘不能往外拐不是？你看这三对多也实在不厚道，真对不住了。”说着掏出匕首，在手上转了个圈，刀背向内，冲上去帮胖子了。
　　场面越来越乱，保安不比粽子，不能往死里打，掣肘了不少，那保安也没看在我是女人的份上手下留情，我也就索性放开了手脚，只要不把人打死，就算踹了不该踹的地方也面不改色。
　　这里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吴邪终于喊了一句时间到了，跟霍老太告别，我和胖子同时爆发，同步率极高地将面前的几个保安踹开，雄纠纠气昂昂地跟在吴邪身后走下楼去，我顿时就觉得自己这回也傻逼了一把。
　　楼下，闷油瓶已经抢到了鬼玺，正站在那里细细端详。鬼玺在他手上，旁边的人也不敢贸然行动。他身后倒着花儿爷，这时正捂着脖子一边咳嗽一边笑着站起来，我心里暗叫这唱戏的最宝贝的就是嗓子，闷油瓶你要是毁了人家的嗓子，他还不灭了你？
　　但看上去花儿爷并没有跳起来灭了闷油瓶的意思，反而一边笑一边给胖子递上自己的名片，说要销赃就找他。
　　胖子囧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
　　硬着头皮，用鬼玺做人质——不对，物质，出了新月饭店，很快秀秀就带着人来接我们了。正在我们在车上松了口气的时候，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
　　“我，我接个电话。”看到来电显示我的脸白了白，接通电话，抢在对方前面小声道，“我现在在北京，有事呢。”
　　“不方便听电话吗？”
　　“有要紧事吗？”
　　“……速回。”
　　“诶？”
　　“嘟嘟嘟……”那边已经是一片忙音。
　　我举着手机，一脸抽搐，转过头看见我左边的吴邪在看我，忙干笑了一下：“没、没事，是我爹打来的。没什么要紧的。”
　　“我刚刚好像听见了什么‘回’字，我二叔让你回家？说起来这次是我硬把你拉过来的，真是对不起，你在杭州还有事情做吧？”吴邪关切地问。
　　我摇了摇头。
　　这里人多，不方便说什么。
　　之前出来，是经过我爹同意的，现在他突然这么紧张，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变故。
　　有什么变故能让我爹这个老狐狸也紧张起来？

作者有话说

　　昨天就发了居然不给老娘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