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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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久
“通常情况下，爱情就像海啸，地震，来的快去得也快。那就像一盏灯，开始很明亮，但随着灯油的耗尽，它会慢慢暗淡，直至消失。当两人接吻的时候，你们内心会涌现出极大的情意，感觉对方就是自己的全部。可是那经得住岁月的考验吗？事实上，任何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都可以让你们对彼此的爱淡化下去。那种爱情只是情/欲在作祟。真正的爱情，是你们在一起，生一堆孩子，过着平稳的日子相持一生，那才会使你们真正结为一体。”
姑妈的这番话在她耳边不断重复，搅得她脑袋嗡嗡作响。她仰头看着阴霏霏的天空，心情在迷茫中碰不到终点。
她确信自己是爱赫尔曼的。但会不会像姑妈说的那样呢？她不能预知未来，所以她不知道。她不会承认她有过那么一点点的动摇。她感到痛苦，越想越不应该，甚至开始生自己的气。
赫尔曼对她只是情/欲吗？她最初是这么以为的。尽管她现在不怀疑赫尔曼的爱，可她也不确定这能不能经得住时间的考验。十年之后他们在哪呢？二十年，五十年呢？这是她无法预料的啊。
她很庆幸自己申请了一周假期，这样她就有时间平静下来，把一切都想清楚。她现在极其需要这样。
懊恼的是，她根本平静不下来。似乎闭眼就能想起赫尔曼湖水一样的眼睛。他给她的爱，还有情话是这么让她不能自拔。他很成功地俘获了她的心。再加上恋爱中的姑娘做不到多么理性的思考。所以嘉妮娜想着想着，内心的天平便往赫尔曼倾斜。
“是的，他一定是爱我的，否则他不会那样看我，”她回想着以往的种种，殷切的陪伴以及难忘的夜晚，“他说过会保护我，我要相信他。信任是这一切的基础。”
“亲爱的，真高兴你这么早就回来，”赫尔曼回到办公室然后飞快地吻了一下她的脸，“我以为你要逗留很长时间……还算愉快么？”
“一切都好，赫尔曼。”她如同往常一般笑着。
“那就好。其实你可以再多呆点时间，”他笑着说，“要知道，老人家比谁都更需要陪伴。”
她脸色有稍许不自然：“是的……可是我和我的家人都习惯分别了，你知道的。”
“别这么说，你该多看望你的姑妈，我绝不会拦着你的，”他微微摇头，语气有些沉重，“能有家人在身边陪伴，是件很幸运的事。”
她忍不住想起了他悲惨的家庭遭遇：“赫尔曼……”
“拜托，别用那样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能有你，就足够了。”他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她，亲吻她的肩胛骨：“你或许不相信，可这是真话。”
可她今天似乎有些躲避他的亲吻，“别……”她有点不自然，话要说又说不出口。
他却没有放开她：“怎么了？”
“不，没什么。”她把将要出口的话咽回去。
他的动作停下来，然后放开了她。她半低着脑袋，眼神有些躲闪。
“亲爱的，你今天有点反常，”他站在她的面前柔声问，“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真的。”她承认自己不是一个伪装的好手。
“如果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我希望你能说出来，嘉妮娜。”他俯下身子，和她的眼睛对视。“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我自己能够解决。”
赫尔曼皱起了眉。他扶着嘉妮娜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在她旁边坐下来。
“你瞧，嘉妮娜，如果你相信我，”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说道，“至少让我知道大致的情况，别这样不明不白的。”
“我……”嘉妮娜迟疑着，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我不想说。你能理解。而且，那肯定不会让你不愉快的。”
“它已经让你不愉快了，”赫尔曼捧着她的脸，“你不需要藏着。我只是想和你分担。”
“……”嘉妮娜意识到自己不得不说了，“你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经常说些关于永恒的话。”
赫尔曼没搭话。他在等她说。
她只好硬着头皮：“可是，可是……他们过不了多久就会另寻新欢。”
他大致明白她想说什么了。
“所以呢，”他淡淡地，“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嘉妮娜努力寻找委婉的词：“他们说，说我们……说你对我，只是情/欲。”
“情/欲？”赫尔曼声音提高一度。
她想解释，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突然说不出话，只是把脸侧向一边。
“情/欲？上帝，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说我对你是……如果真是那样，嘉妮娜，你早就被当成旧抹布丢掉了。”
“旧抹布”这个词让她一阵不舒服。
“可是我不会，你知道我不会。我需要向你解释这些吗？嘉拉，你难道忘了过去的时间？”他似乎有些挫败，“忘了我们是如何相处的了？难道你不信任我吗？你认为我是那种人？”
“我没有那样的意思！”她急起来，“我只是……我不知道。”
不知道未来的变数。
不知道过了二十年我们在哪里。
你对我来说不一样，赫尔曼。我不想把这简单地定性为一次恋爱。
我想把这看做我的归属。可这能吗？未来，战争，这是我们能决定的吗？也许哪天你就会拿起枪杆去最没有未来的地方了。你无法永远保护我，而我，更没有办法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