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免疫》别欢

10、Chapter 10

　　秦言在火车上颠簸了三四个小时之后回到了安南，她发现她的人生只要一做什么冲动的决定绝对和顾硕能沾上边。她回到欢喜巷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饿了一天早就饥肠辘辘的了却只随便去吃了一碗牛肉面，剩下的一直到半夜睡觉前都窝在桌子翻译那本英文小说了。

　　没有预期中顾硕的骚扰或者对面那位姐姐性质工作者的骚扰，秦言很顺利的在凌晨两点半把那本小说译了三分之一还有余。看来某位翘班的嚣张检察官是被逮回去工作了，秦言洗完澡拧掉了床头柜上昏暗的台灯盯着天花板这样想着。

　　她躺在床上一直是半梦半醒的，所幸一夜无梦，到了起床时间手机一震她就爬起来去梳洗了，秦言的手机闹钟调的是震动，原因不外乎是不想毁掉一首歌又让新一天的早晨手忙脚乱，也是因为手机震动就足够把她叫醒了。

　　秦言到宠物医院的时候听到了一段略重口的对话。

　　莫城单手支着前台的桌子，一脸苦恼的说：“我老觉得拉完翔屁股总擦不干净，有时候我甚至怀疑是我擦屁股的方式不对。”

　　苏茹被他挡着了，秦言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可以大概想象出苏茹满脸黑线的样子。她在走近时也的确看见了苏茹那样的表情，秦言打卡的时候顺便开口：“莫城，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清淡啊……一大早上的就扯大肠杆菌的话题，早饭吃撑了吗？”

　　秦言才想起，她和莫城的状况应该算是冷战或者吵架，当然更可能是莫城最近可能大姨夫失调所以秦言本着慈悲之心就不跟他计较，但她这调侃的话儿一出口才觉得有点破坏……气氛？

　　但秦言也很快发现自己想太多了，因为莫城在顾硕那骚包身边呆久了导致他俩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是一个尿性的。莫城见了秦言之后也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瞪大了眼睛：“呀！嫂啊，你赶紧的进去躲起来，免得一会儿被爱协的人来了当熊猫给逮走。”

　　秦言淡淡的瞄了他一眼，无语，刚想迈步去办公室莫城就又贴上来嬉皮笑脸的说：“秦言言……秦小言……我的亲亲小嫂子啊，我错了……你可一定要在大哥面前替我美言两句啊，否则他手头上的案子一结束铁定坐火箭过来扒了我的皮。”

　　秦言挑眉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人微言轻。”

　　“你可绝对是人宏言重啊！”莫城绕到了秦言的面前，转了话题：“我说，嫂子啊，我发现有一点大哥说的还真没错。”

　　秦言特想说“你作为顾硕的脑残粉难道不是他的话完全奉为人生信条的吗？”，但见他一副非得让自己提问她才继续说下去的样子，她就很不走心的说了句：“怎么？”

　　“他说，跟你讲话有时候就感觉自己在跟省略号说话。我现在也觉得嫂子你吧，那双引号里头多半情况都是省略号。”

　　秦言“哦”了一声之后迈步进办公室时还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嗯，我就一省略号……那他充其量也就是一感叹号！”

　　莫城：“那我呢？”

　　秦言抬了抬眼睑：“双引号。”

　　莫城学着广告里那句竟然只是杯奶茶的口吻说道：“啊？我竟然只是个双引号。”表现的要多娇嗔又多娇嗔。

　　秦言觉得无趣就鄙夷的睨了他一眼，当了一回省略号。

　　莫城倒也不卖什么伤心脸了，又坐到了秦言的办公桌上：“嫂子啊，男人都不喜欢聪明女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吧，我在这儿好心再给您提个醒儿，男人其实也不怎么喜欢清高的女人。清高这事儿吧，得有个度。”

　　秦言：“你的意思是，雄性生物多半不喜欢清高，喜欢高清对吧？所以清高久了适当的时候也要高清一下是吧？”

　　莫城伸手拍了拍秦言的肩：“孺子可教也。”

　　秦言很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耸了耸肩推开了他的手。她完全没想到莫城竟然听不出自己是在反讽，或者他竟然可以这么坦然的面对她的反讽。

　　秦言的不理睬对于莫城这种一个人都可以开狂欢派对的人精显然没有什么作用，并且他在好像经过一番仔细认真的思考后说：“嫂子，你去色/诱我大哥吧，按照我的估计，能成。”

　　秦言匪夷所思：“哈？”她觉得自己完全不理解莫城的世界，所以也更别提什么跟上他的逻辑了。

　　“反正他如果要霸王你，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的，倒不如你先发制人，还能算赢了一局。”莫城这一解释，秦言就只能表示：“果然是神逻辑。”

　　“不客气。”莫城又伸出他的爪子拍了拍秦言的肩，俨然一副真的提供了什么金点子的得瑟样。

　　秦言斜睨着那个出门会带湿纸巾又拥有奇怪世界观和神逻辑的男人：“莫城，我说，你思想不带点颜色是会死是吧？”

　　“带了也是绿色的，不信你剖开看看，绝对纯天然绿色无污染。”莫城还特地郑重其事地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秦言干脆懒得理他，开始低头翻文件。她很快的随便翻了几页，倏地抬头问：“那只死胖子被人领走了吗？”

　　“啊？什么死胖子？”

　　秦言：“就是那只苏牧啊。”

　　莫城恍然大悟：“哦，你说Fatty啊……当然是没有啦，不如你把它送回去吧？杏义路九十三号。”

　　秦言侧目：“莫城，你小子故意的吧？”他分明知道那只狗是顾硕养着的，本来一个电话就能让人把狗领回去了，拖那么久绝对是故意的。

　　“没错。”莫城一拍案跳下了桌子，笑嘻嘻的，“喏，给你个任务，把Fatty送回去，呐这是公事，不去扣工资啊。”

　　莫城说出扣工资之后他觉得秦言看他的眼神里都带着杀气了，两人在接下来两分钟里进行了一场短暂的拉锯战之后，扣工资的大绝招完胜。莫城觉得，自己跟顾硕同一战线的话，就算采取一些特殊手段，也完全是可以的。莫城甚至都说出了报销打车费，秦言最终顾念他毕竟还是自己老板，因为这种事情再伤财实在划不来于是就同意了。

　　秦言知道莫城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但她也知道他这算盘肯定是打错了，再怎么样顾硕这个时间是不可能闲在家里的。

　　虽说秦言之前觉得那只叫死胖子的苏牧并不胖，但毕竟是只成年苏牧，腿伤没完全好只能一路都是抱着，打车的时候又等了很久，导致她在抵达顾硕家门口的时候差点没因为家里阿姨开门稍稍慢了点而双手脱力把它摔了。

　　家里的阿姨虽然看见了秦言穿着印有宠物医院图案的工作服，手里抱着的还是家里的狗，但还是照惯例问了她的来意，秦言耐着性子答道：“只是来还狗而已，腿伤好的差不多了，过了今晚就可以迁出去溜弯了，不过今天晚上还是让它好好呆着再休息一下吧。下次当心点，别再走丢了。”

　　阿姨接过了秦言手里的Fatty，笑说：“谢谢，小姐，不知道要怎么称呼？”

　　秦言翕动了两下嘴唇，差点没说出什么我叫雷锋或者红领巾解放军之类的，最后她捏了捏手心转移了话题：“如果问起来的话，就说是我们老板莫城让人送回来的就可以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用一下洗手间洗个手？”

　　“原来是莫先生啊……哦，当然可以，洗手间在直走过去到底，左手边那间就是了。”阿姨指完等秦言去了洗手间之后，就抱着苏牧去后面花园了。

　　秦言在洗完手，除了意外对着洗手台旁边那罐粉红色的洗手液研究了一会儿之后，确定了他竟然在用草莓味洗手液之外，更加确定顾硕的确不在家。不过她倒是在快要离开的时候，在玄关处瞥向花园时，看到了一个人在逗狗儿玩的熟悉身影。

　　那个女人，就是薛昔昔。

　　秦言恍惚间似乎对上了花园里那个女人的目光，但一眨眼的功夫再看过去不过是一副和谐到不行专心逗狗玩儿的画面，她咬了下下唇想着估计是自己看错了。

　　她忽然觉得，如果自己对顾硕来说算是清高的话，那么现在看来两年多来跟他几乎朝夕相处的薛昔昔就是那个高清了。

　　那只苏牧本来是薛昔昔的狗，在路边捡的。秦言这个兽医都从不在家养什么猫猫狗狗，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不能再对另一个生命负责。薛昔昔捡到那只狗之后还兴高采烈的打电话给顾硕就取名征求他的意见，而“Fatty”这个奇怪的名字就是顾硕那个骚包取的。也对，名字都取了，当然得养啦，何况人原本的主人都养了，不差多养一只狗。

　　人家逗她自己的狗玩儿，再怎么说也没什么不妥。但秦言就是不大快活，她转头闷闷的冲阿姨说了句：“最好关进狗笼里，免得伤势加重，或者伤口再裂开感染什么的，那样可是很有可能弄到最后死掉的。”

　　阿姨听后明显紧张了一下，但秦言似乎并没有因此而快活多少，离开那个杏义路九十三号的时候皱了皱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