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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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硕回到家时已经错过了晚饭时间，他一进屋在玄关换鞋的时候就听到了几声狗吠，宋姨这样如是说道：“薛小姐已经回去了……哦，之前是莫先生让人把狗狗送回来的。”
顾硕只抿唇点了点头，等到吃饭的时候才想起问：“是让什么人送来的？”
“一个女孩子，应该是宠物医院的员工。”
顾硕抬起了头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米粒，很快追问：“长什么样子？”宋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楞了楞才答：“高高瘦瘦，挺漂亮的。长头发，梳着一个高马尾……走之前还叮嘱说狗狗还没痊愈，要多在狗笼里关一晚上不然……可能会死掉……所以才关进笼子里叫个不停的。”
顾硕轻挑眉放下了碗筷，大步流星的走到阳台的狗笼旁边盯着看了一会儿。Fatty一见了顾硕就不嚎了呜呜轻轻叫了两声，就两腿一蹬开始挺尸装可怜。
“这不是挺好的嘛。”顾硕这么下了结论，他撅了撅嘴又盯了Fatty大约十秒钟，然后打开了狗笼把它抱了出来。顾硕起身时扭头对宋姨说：“我应该会晚点回来，宋姨你可以提前下班了。”
“好的，顾先生。”宋姨送他出门时微微侧了侧头，顾老爷子亲自挑的佣人在这种礼节方面差不了。
顾硕驱车到宠物医院的时候街边的橘黄色的昏暗路灯已经亮起好久了，他拍了拍副驾驶座上那只睡着了的笨狗的脑袋。Fatty嘤咛叫唤了一声才转醒，顾硕看着那只高贵冷艳的苏牧简直想把它一脚踹下车——要知道顾先生有洁癖，何况……一只公狗竟然在他面前还敢在他面前耍高贵冷艳。
顾硕有些嫌弃的把Fatty拎起来抱着踏进医院，前台挂着值班的牌子却没有人。他在值班表上的如愿以偿的看到了秦言的名字，上面这么写着：兽医，秦言，旁边还附了一张她的证件照，狭长的清眸轻眯着连照片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他驻足于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办公室门口，秦言就在里面，埋头读着一本书。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女人的敏锐程度绝对不亚他这个检察官，顾硕一路走来绝对轻手轻脚连他都觉得自己活像只走在黑夜里的猫，就连怀里的那只笨狗都知道很配合的保持安静。
顾硕轻轻吸了吸鼻子，率先开了口：“听说它可能会死掉，既然这么严重，爷就百忙之中抽空来陪它看看。”他说着掂了掂手里的Fatty。
秦言抬眼睨了他一下，伸手捂嘴懒懒的打了个哈气。她没有接话，只是起身引他去手术间，起身时椅子和地砖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那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走廊彻底打破了夜的宁静。不知道有没有吵醒那个值夜班的前台吴茜小姐呢？秦言这么愤愤的想着。
从头到尾秦言都默声给Fatty做着些基本检查，有模有样的试图忽悠顾硕这个外行。但抬眼瞧见那人一脸悠然自得的痞子笑时，秦言总有一种忽悠失败的错觉。
没错，一定是错觉。
其实Fatty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秦言是知道的，但是顾硕说的那话本来又是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导致她也不好反驳自己。本着反正花的也不是自己的钱的原则，秦言最后又让那只笨狗滚去了住院部。
秦言写完基本资料后让人把狗带去了住院部，自己则是领着顾硕去前台付账。所幸这回前台倒是有人了，院里总共就两个前台，一个白班的苏茹，一个夜班的吴茜，偶尔前台也会出现两个兼职的生面孔好排休。
顾硕掏出信用卡的时候脸上还挂着妖孽的笑容，秦言明显感觉到吴茜接卡的时候低头羞涩一笑。她看着吴茜脸上那若隐若现羞赧的红晕，就有一种扇顾硕一巴掌的冲动——早叫他别老没事对妹子邪魅一笑了，不是是个人都有她那种对着他大半年还没把他直接扑到的定力的。
顾硕这人，就是最好你看都不要多看他一眼，深得闹心。秦言耸了耸肩，后面还有一些说繁琐不繁琐说简单又不简单的“入院手续”，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顾硕忽然说：“输密码啊……这种事情向来是我们家秦言来做的。”
吴茜怔怔的转头看着秦言。秦言倒是也怔了一下蹩眉睨了眼顾硕——这家伙竟然还没换密码？
这原本是一场玩笑式的赌局，秦言笑说顾硕输了的话就把所有银行卡的密码换成新中国成立日期以表爱国决心顺便卖身。顾硕当时也是笑着说：“卖身的不是你吗，怎么，想逆袭？”
不过他最后还是答应了那个纯粹的玩笑式赌局，内容猜是买早餐排在他们前面的那个人等一会儿是买生煎包还是小笼包。秦言堵了小笼，顾硕堵了生煎，三分钟后秦言赢了，她瞬间觉得自己因为一个玩笑成了富婆。尽管，她到最后都没有真的拿过他卡的一分钱。
秦言输入密码显示密码正确单据出来的时候更是肯定了，那家伙没有换密码——要么是脑子被枪打了，要么是太爱党和国家了。
秦言对于顾硕这么做的动机表示很费解，但他这么做的结果秦言看着吴茜那张震惊中带着惋惜惋惜中带着愤懑的脸就可以猜得出——明早交接班的时候苏茹一定会知道这件事，然后经苏茹之口不出二十四小姐整个医院连同阿猫阿狗肯定也都知道了。
她总觉得顾硕是故意的，但是动机又不详。
秦言甚至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回办公室了，顾硕还有一些简单的手续要走，根据吴茜表情也判断得出她一定会多给他办一些额外的手续来拖住他的，秦言就趁着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契机顺利开溜了。
只是她刚坐下准备继续占用上班时间转外快翻译小说的时候，门口就又多了一个人。
秦言见到陆荣的时候才想起今天是周三，似乎是他生日。她合上书讪讪道了句：“生日快乐。”她不过这么礼貌性的一说，陆荣却表现的很高兴还有些惊喜的意味，这让之前根本忘记这茬事儿的秦言多少有些愧疚。
陆荣神神秘秘的带着秦言去了茶水间，到了茶水间秦言才知道陆荣准备了蛋糕和几个川菜。那个印着“老成都”川菜馆标记的打包盒配上旁边西点烘焙坊的蛋糕盒，相当……有趣的组合。秦言对陆荣是个无辣不欢的人这倒是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无辣不欢的人。
“哎呀，忘记问了，秦医生，你能吃辣？”陆荣这话问的有些小心翼翼，秦言为了宽慰他笑道：“当然可以啦，我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这世上有人不能吃辣。”陆荣听了她的调侃后松了口气。
秦言对于陆荣家室不错这点也有所耳闻，平时的女生厕所和茶水间永远是传播信息的好途径。她也知道像陆荣这样家境优渥性格开朗的人绝对不会找不到人过生日的……一顿对陆荣略显简陋的生日宴最后在两人的说笑中很快过去，期间秦言去了趟厕所之外没什么别的事情。
秦言甚至感觉像是自己过生日而不是陆荣过生日，在送走的时候，她说：“生日快乐。”之前一次说这话是不是敷衍秦言自己都吃不准，但这回绝对是真心。
只是陆荣前脚刚踏出医院大门，秦言一个转身没走两步就在走廊里扶墙了。虽然她是个很少说谎的人，但她刚那句“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这世上有人不能吃辣”绝对是谎话，事实是她甚至不理解为什么这世上有那么多人无辣不欢——秦言完全是个一点辣也不能沾的人。
腹痛。
铺天盖地的腹痛。
秦言蹩眉紧闭眼单手捂着肚子，沿着墙壁往前缓缓的挪脚下跟缀着千斤坠一样沉重的步子。走了没两步她就干脆挪不动了，站在原地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弓着背曲着身子。
“小腹痛还是哪里痛？”男人清润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时显得低沉的很，像是老式唱片机里传出来的声音，是那种带有磁性的好听。
秦言抬了抬眼睑，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珠甚至沾到了眼睫毛上模糊了视线，她抿了抿唇说：“不知道。”
顾硕有些急了：“怎么会不知道呢？”
“就是痛到不知道具体哪里痛啊。”秦言慢慢蹲了下来，她有些烦躁，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虚。
顾硕拧着眉头，弯腰干脆把蹲在地上的秦言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哈？”秦言没有挣扎，也没有力气挣扎。她只是往顾硕怀里缩了缩，比起冰冷的墙壁温暖的怀抱更让人好受些。
他声音里带着气愤：“喜欢到可以一口一口吃光以前死也不沾的辛辣的食物？”
秦言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记不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要选我跟你结婚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明明世上这么多人，随便选一个结婚都够当挡箭牌的了，为什么是秦言。
顾硕不响，还是皱着眉头。秦言接着说：“你说，‘因为你不会爱上我呀’。你说，因为我是个爱免疫。我不会爱你，不会真的爱任何人。我只是，装出一副博爱淑女模样，为了维护我的美好形象，自然是偶尔也要装装圣母的咯。”
直到顾硕把秦言放到副驾驶座上替她系好安全带，他才抬头说：“那么，为什么？”
秦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不会爱我呢？”
秦言还是捂着肚子，只轻轻倒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我是个爱免疫。我只爱我自己……这不都是你说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顾硕哑言，这的确是他自己说的，还不止说过一遍。可他这么说，还不都是被那没心肺的白眼狼给气的。他当时无论怎么变着法儿的关心，那人都一副“皇帝没急你这太监怎么给急死了”的冷静没事人样子。他都以为她真的没事了。
“对不起。”顾硕轻轻睨了她一眼。
秦言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缩在副驾驶座上挤出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不想去医院。”
连医院都不想去……她果然还是有事，一直都是这样……他都快忘记，第一次遇见秦言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