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7、第七章 起冲突

　　专人们听得传唤急急忙忙聚到一块，知道这次的事情大条到不能再大条，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站在原地，瞅着占星师，等着对方下令，可真的听到命令，个个震惊的都说不出话来了，面面相觑。

　　少星师刚才说什么？迁，迁移？从北国迁到南国？

　　谁不知道北国和南国之间跨了一道方圆千里的无人区，百年来，几乎没人能活着走出去。现在少星师还要大家放弃寄居百年的家园，去那个陌生的地界。疯了么？

　　留下不行么？留在地道里，管他刮多久呢，反正地道不会被风刮走，等着暴风雪一过，总会活下来的，不是么？

　　斋藤一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时间来不及了，就强制差了众人前去通告。成与不成，斋藤一的胜算也不大，毕竟越过无人区也有极大的风险。

　　专人们面带难色的散了开去，赶紧通报。既然少星师这么坚持，也只有找大家一起商议办法了。

　　整个过程，冲田总司一直闭着眼靠在隐蔽的角落，末了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虽说事不关己，可全国都迁移这么大的事儿，那个少星师居然没有找任何一个人商量，就自己下了决定。

　　先不论他是不是先卜先知，在赤国，一个迁移村民的事情都够近藤和国师大臣们讨论好几个昼夜，更不要说迁移一个国的人，而且看小孩年龄也不过十四五岁，怎的把所有的担子都往自己身上压。

　　“喂。”斋藤一经过之时，冲田唤住了那小孩，好奇地问，“这么大的事，你不要找别的比你年龄大些的占星师出面处理么？”

　　斋藤一转脸疑惑的看了冲田一眼，皱了皱眉。

　　冲田总司心下一凉，不要告诉我你们这的占星师都是一堆小屁孩啊。

　　斋藤一垂下眼帘，眼底一丝落寞转瞬即逝，沉声冷道，“北国只剩下我一个占星师，今天是我成年之日，北国上下所有的事情我有能力做决定。”说到后面，情绪带着几分激动，似是这话不是说给冲田，而是说给自己听的。说到底，犹豫的还是自己。

　　冲田面色一怔，终于反应过来。难怪这小孩住在如此华丽的塔里，下人们对他的话都言听计从，难怪这小孩有着与年龄极为不符的冷静和淡然。

　　想不到，占星一族就只剩这么一个小孩来撑起整个族，整个北国。换句话说，冲田要安稳送回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小孩，自此到把人送到土方手上的那天，冲田总司都必须倾尽性命护此人周全。

　　冲田突然愤慨，“土方你大爷的。”这下好了，小孩伤也伤不得，鼻血之仇也没法报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冲田总司也收起玩玩的心态，认真了起来。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小孩再胡闹了，无人区什么地方这小孩没经历过肯定不知道。小孩这么瘦小，再加上先前受伤，失血过多，这会疼得连嘴唇都泛白，没有修养痊愈的情况下，身体和力量都没法支撑住无人区的艰难行程。

　　凭自己的能力，冲田总司有把握把斋藤一一个人带出去，但绝对没把握在斋藤一护着北国人的情况下，再把斋藤一全须全尾的带到赤国。

　　他要是占一回星，割一回自己，那还得了！

　　必要情况下，冲田总司只会护住这一人，其余人的性命又与他何关。

　　既然如此。

　　冲田总司眼睛微眯，冷了语调：“你去收拾行李，我马上带你走。”

　　不对劲，斋藤一神情严肃，“不行，我要先同大家说明情况，然后他们先走，我们最后走。”

　　什么？这小孩还要最后一个走？冲田怒了，声音越发冷漠：“他们我不管，我只负责带你走。”

　　“你答应我的，你帮我。”斋藤一不可置信，眼前就像换了一个人，忽然变得凌厉而冷血，完全没了方才那般和善的模样，

　　“是，我只帮你！他们不关我的事。”冲田仰着头，毫不在意的回答。

　　都这个时候了，没想到对方出尔反尔，斋藤一压着隐隐的怒意，喝道：“我不同你走。他们要是不安全离开北国，我哪也不会去。”

　　“哼，这事由不得你。”知道这小孩倔，没这么容易妥协，软的不行，只有上硬的。冲田说时已经抬起手准备去擒对方，仅差一寸就要逮着人，不料对方迅速退开一步，右手抓上刚才受剑伤的地方，殷红的血很快便透过衣襟了出来，也顾不上疼痛，狠道：“今日就算我死在这也不会一个人走。”

　　“……”

　　没想到，竟对自己这样狠，冲田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小孩因为疼痛，额头开始冒出细汗，呼吸急促，右手的指缝处已经沾染了血迹，胸前的血块眼见着越侵越大。

　　两人就这般大眼瞪大眼，谁都不肯让步，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两个都是倔脾气，谁都不愿意先妥协。

　　要换做以前冲田早就出鞘解决问题，那还有这般僵持的情形出现，可现在这小孩打不得骂不得也要挟不得，就算是为了赤国，冲田也不能把剑拔出来。

　　眼看着斋藤一就快不行了，最终还是冲田总司做了妥协。

　　收了戾气，冲田又恢复了常态，无奈道：“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吧。”

　　斋藤一摇头，不去。

　　冲田讨好，“我不抓你了，你去包一下行不？”

　　不行，斋藤一还是摇头。

　　冲田保证，“我给你们引路，你们先撤，我垫底，行不？”

　　继续摇头，言而无信，再不听你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大爷的究竟想怎么样啊？冲田没把牢骚发出来，暗暗嘀咕，一副甩手无赖的样子靠在墙边，得，您看着办吧。

　　可能斋藤一也是疼得厉害，快坚持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出了声，“你把剑给我。”

　　“嗯？”冲田觉得自己没听清。

　　斋藤一也慢慢靠了墙，忍着疼痛，冷笑着：“你是南国的剑士吧，剑于你如同手足，没了剑你什么都做不了。你若把剑交给我，我便信你。”

　　冲田总司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有这种想法，拿着剑犹豫再三，抬头见小孩费劲的靠在墙边，苍白脸上血色早被褪得一干二净，呼吸都显得有几分痛苦，却还在坚持。

　　冲田拧了拧眉，右手用力把剑掷了过去，“给你，替我护好了！”小鬼虽说察觉到剑的重要性，却说错了两点。第一，剑士并非没剑就什么都不能做。第二，剑于剑士并非手足，而是更重要的心脏。

　　斋藤一吃力的接过剑，抱在怀里，甚至还能感觉到剑柄处几丝残余的温柔，嘴角一扯，露出几丝笑意。可还没来及扯开嘴角，忽的眼前一黑，靠墙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