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16、第十六章 汝之名

　　南国正逢初春时节，较之北国寒风，南国气候简直暖和太多。斋藤一也去了一身厚皮裘，露出里头简便精致的衣衫，冲田眼瞅着不对，赶忙让斋藤一换上自己的衣服。虽是稍大了些，但这样才对嘛，终于像个南国人了。冲田总司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拢了拢衣裳，斋藤一未有过多的在意，不过一件衣服而已，他也没那么讲究。整理完毕，便向冲田总司点头示意可以出发了。

　　冲田总司叹了口气，无奈的跟上步子。

　　这几日，两人一直不停赶路，除了晚上睡觉，其余的时间差不多都在路上。冲田倒没什么，几个月奔波不停精神紧张也不是没试过，可他担心斋藤一还没到大殿就先支撑不住了。

　　冲田明白斋藤一在赶什么，事实上冲田也在赶时间，距离土方所说的六月期限只剩不到两个月，虽然不明六个月期限的缘由，但冲田对土方下达的任务是要无条件达成的。更何况此行本就凶险，剩下的路只怕越发难行。

　　随着赤国境内的接近，冲田还是以关心斋藤一身体为由强制性的放慢了两人前行的进度。

　　冲田总司无意告诉斋藤一真相，给小孩徒添烦恼，便在路途中胡乱给斋藤一找了些事情做，比如……冲田总司灵机一转，练剑！

　　夜晚两人用过餐坐在火堆旁歇息，斋藤一照旧抬头看星辰，冲田则是打开被厚厚包裹住的剑，细心擦拭剑锋。

　　冲田擦得仔细，心无旁骛，过了一会儿斋藤一也不看星了，转过头来专心看冲田总司的手法和他手里那柄在夜光中闪亮的剑。

　　斋藤一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看了，每次都聚精会神的连冲田总司回过神来看他都没察觉。

　　冲田嘴角浮出一抹笑，开口道：“你，很喜欢剑？”

　　“嗯？”斋藤一惊异于冲田突如其来的问话，愣了片刻。说喜欢倒谈不上，那时斋藤一只是好奇，对书上所说的剑士，对于剑这样一种武器充满向往之心。于是斋藤一点了下头，“嗯。”

　　冲田轻笑一声，调转剑柄利落的将剑收入剑鞘，双手捧住递到斋藤一身前，认真道：“我教你。”

　　斋藤一诧异的看了看冲田，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那柄剑，伸手接过便是认同了。冲田眼底有光，认真而兴奋，斋藤一眼色很沉，严肃而庄重。

　　冲田开玩笑说，我教你东西，你得叫我师父。斋藤一斜了某人一眼，坚决不叫。

　　冲田笑得得意，却也很坚持。平生第一次教人剑法，总不至于连一声称呼都要不到吧。可斋藤一就是不肯开口。逗弄半天也得不到回应冲田只得作罢。小孩还真是固执。

　　不过虽说斋藤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是不肯叫一声师父，但是两个人的称呼总得变一变，不然两人总是冲田剑士，占星师的这么叫，岂不是很快就暴露身份了。

　　“你父亲是怎么叫你的？”冲田问得随意，并无恶意。

　　许久没有提到父亲，斋藤一一时竟有些恍惚，记忆模糊不清，三岁的记忆里只烙印了父亲死时的模样，其余的什么也不记得了。是叫一？小一？还是小斋藤？还是？大概是小一吧，祖父就一直这么叫他的。

　　许久得不到对方的回应，见斋藤一又不知在想什么怔怔入神，冲田很顺口的叫道：“喂，小一，小一？你没事吧？小一。”

　　突然间记忆和现实重合，阔别已久的熟悉称呼闯入耳中，让斋藤一迅速回神，聚焦后的眼底都是贴在自己面前冲田总司的影子。

　　从小陪伴自己的祖父早就不在了，眼前的人只认识了不到两个月，和自己有着最大的利益冲突，不可相信。却陪着自己做出了成年后最大的决定，护他，教他，支持他，毫无保留。祖父总说，南国人人心险恶，避之不及。现下看来，似乎不是。斋藤一感谢他，却不想欠他。

　　“我不叫小一，你叫我斋藤一就是。”斋藤一神色如常，语气并未像话语那般决绝冰冷。也正是这点差别给了冲田总司乘虚而入的机会，“既然没人叫过，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小一。”

　　斋藤一一开始还拒绝，可无奈冲田左一个“小一”右一个“小一”的叫得不亦乐乎，最后只听之任之随他去吧。

　　这头斋藤一对冲田的称呼也得改，由于冲田总司战功赫赫在南国的名讳无人不晓，所以无论是冲田剑士还是冲田总司都太容易暴露。想来想去都觉不妥，最后冲田挠了挠头说：“你就叫我宗次郎吧。”

　　“哦，宗次郎。”斋藤一淡漠的直接叫了一声试音。

　　结果冲田尴尴尬尬的应了一下，竟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开了。

　　斋藤一不知道，冲田宗次郎原是冲田的乳名，只有很小的时候亲昵之人才叫过，现下他自个把这名字搬出来，倒显得不好意思了，弄得不明缘由的斋藤一一阵莫名。

　　后来两人靠在一起，冲田借着火光给斋藤一细细介绍着剑的来源和用法。

　　一人讲得专心致志，一人听得聚精会神。都收敛了平时的心性，不敢有半分怠慢。

　　斋藤一知道了，厉害的剑士在南国都是有一定的名声的，比如说冲田总司。

　　剑士都是以剑认人，人们不一定知道你的样子，但是一旦剑出鞘，便能知晓你是谁。于是就有了兵器谱和兵器排名的诞生。

　　冲田的剑因为剑身布满菊的纹路，所以被称作菊纹，精致而锋利，无人不晓。

　　说罢，冲田起身削了一根长度事宜的树枝递到斋藤一手里，郑重道：“荒郊野外的寻不到好剑，你就先拿这个练着，等有朝一日大成了，便也能有自己的剑。”

　　斋藤一接过的时候，掩去了自己的表情，却没掩去眼底几丝兴奋的光亮。

　　冲田那时只是想教这个常年住在冰塔内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些防身术，并没有想到斋藤一的认真和努力会让他们在成为彼此身后最强有力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