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12、第十二章 暖山洞

　　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少星师倒了，那还不得都乱套了。于是冲田总司当机立断，走出去和那几个壮汉打了声招呼，说是自己与少星师有事情商议，晚上就不回那个山洞了，让他们照顾好人，便把斋藤一悄悄带走了，临走时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小雪狐，冲田叹了口气，还是把那小雪狐也一起捎上了。

　　索性，这附近还有个小山洞，容下他们仨还是绰绰有余了。小雪狐的情况似乎比小孩状况好多了，只是脚上受了伤失血过多，暖暖身子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小孩这情况似乎不只一天两天了。冲田试探性的用自己额头碰了碰小孩的额头，简直烫得吓人，连同灼热的鼻息拂过冲田稍冷的脸颊，让冲田自己脸颊也有些发热。

　　冲田想到这小孩身上是有伤的，胸口处有一道狭长的伤口，他本以为小孩有专人们悉心照顾，虽然到现在才七天，伤口应该也愈合得差不多了。可冲田忘了，小孩每天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他有见过小孩换药么？

　　没有！

　　冲田把小孩抱到火堆旁，小心翼翼的拨开小孩的衣襟，一层又一层，好不容易掀到底层，先入眼的依旧是小孩雪白的肌肤，接着再往下，底衫都快和伤口粘在一起了，冲田好不容易扯开底衫。伤口的脓血早已沁透包扎伤口的软布，新血和旧血融合在一起，在软布上形成一滩滩渐变的颜色。

　　这时候布和伤口肯定早就粘合在一起，难以分开。幸好冲田总司没有鲁莽到一把撕开。

　　怎么会有这么不懂事的小孩，冲田气得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真想把这小孩唤醒来臭骂一顿。可是，问题是，小孩还昏迷着呢。

　　冲田好不容易烧了些热水，从衣角撕下一块棉布沾湿了慢慢分离着软布和伤口，万分小心，生怕把伤口给加剧了或者是弄痛了这小孩。

　　想他堂堂赤国大剑士，何曾给人做过这下人的活。回头不讨回来，简直侮辱了赤国的名号。

　　一面忿忿的想着，冲田一面放轻手上的动作。等到软布与伤口完全分离开来，冲田头上也集满细密的汗珠。轻轻的挥去汗珠，冲田赫然发现小孩身上原本只是一细条的疤痕现在变得乱糟糟一团，痂不成痂脓不成脓，像一条丑陋而恐怖的血虫蜿蜒的爬在胸口。

　　见惯了伤口的冲田都忍不住咋舌。和别处的肌肤相差太远了，这要好到像周围肌肤一样雪白，不留疤痕谈何容易。

　　定是这个伤口发炎才会引发小孩的高烧，现下冲田需要为小孩清理好这道伤口，为小孩退烧，不但如此，看来今后叮嘱小孩换药的事也不能省了。

　　把不成形的痂从微微长出的血肉上退下来是个痛苦的事情，冲田神色复杂的看了小孩一眼，倾下身来很近距离的看着伤口，用热水捂着开始慢慢为小孩清理着伤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冲田清理得手也酸了，腿也麻了，眼也花了，可算是清理好了。白皙的皮肤上又恢复到一条笔直的疤痕，比刚才好看了不少，果断是个好底子啊。冲田不禁暗叹，辛苦死你小爷我了。

　　整个期间，意识模糊的小孩一声都没吭，只是额角的汗不断溢出，眉头紧皱，似在梦里痛苦着。冲田总司又拧过毛巾替小孩擦拭着额角。

　　小孩长得很好看，这点从冲田初次见小孩就知道，可没想到，小孩的身体也生得很好看，无论是从颜色还是从线条上看起来，就如同他被上天馈赠的血统一般，身体也是。

　　这小孩光凭这幅皮囊就不知道会引来多少世人妒忌的目光。

　　冲田不带任何目的的轻抚着小孩的伤口，自上而下，顺着伤口的纹理沿着清理好的肌肤游走。

　　小孩的身体是滚烫的，伤口周围更热，泛着如新生肉色一般的浅粉，就连平时白皙的肌肤也因高烧呈现了几分不平常的红色，异常诱惑。让人禁不住想触碰一下这其中的柔软。

　　冲田仔细给小孩上好药，又取过新的软布替小孩包扎好，轻轻的合上了小孩的衣襟，一层又一层，将小孩的肌肤完好的包裹起来。

　　口干舌燥，浑身也没了寒意，热乎乎的，像被小孩感染似的自己也烧了起来。

　　冲田背过身不再去看小孩，从自己的包裹里搜出马尾丝，开始煮药。这是冲田随身必带的药草，刀伤什么的太过常见，止血消炎是非常必要的紧急处理，没想到这回自己没用着却是先给小孩用了。

　　说来，作为剑士的冲田从来只问自己敬佩之人的名讳，所以冲田总司现下似乎还不知道小孩的名字。平常也只听那些人少星师占星师的叫，都没人叫过他本名。

　　小孩。其实冲田总司不该这么叫的，他只比斋藤一大了两岁不到，再怎么算也应该是同辈的，双方需要直呼名讳的，况且小孩除了外表，各方面都表现成熟，实在与同龄人不符。可冲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不知不觉就把他当成小孩来看，来照顾了。

　　有些事情想不通还是不想为妙，现在，冲田的任务就是把小孩安全带到赤国。其余的都不重要了。

　　冲田总司煎好药，扶过意识还在模糊的小孩，一口一口喂着小孩让他慢慢把药喝下去，喝了药再发一身汗，明天就能清醒了，只要经常换药，就无大碍了。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小孩再多撑几天，冲田可不担保还能懂起死回生。小孩现在身份不一般，可不是那种可以随时昏倒不起床的人，他需要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方。

　　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被局势所逼。都是身体里的血脉造成的结果。

　　谁不是呢。所以冲田不会怜悯小孩，怜悯是种毁人的侮辱，既然同是逼迫，你无力改变就得勇于接受，让自己达到最高点，就要以睥睨之姿去看那些曾经怜悯过你的人。

　　习惯了，就好了。

　　为防止小孩半夜挨冻，冲田把昏睡中的小雪狐堆在小孩怀里，那一团东西毛厚厚的可暖和了，怕小孩高烧发冷，又把自己厚重的貂裘盖到小孩身上。

　　终于安顿好了小孩，没有其他状况，冲田抱着剑靠坐在小孩身边，闭目休息。

　　也许明天该问问小孩叫什么名字了。

　　如是想着，冲田总司也慢慢的睡着了。

　　柔和的火光在静谧的山洞中轻轻摇晃，温暖的轻抚着熟睡中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