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战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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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往灵蛇岛行驶的这几天，众人担心再遇上波斯三使，一直在讨论对付波斯三使的武功。波斯三使武功怪异，在中原无人见过，讨论了几天始终没有头绪。谢逊神情之间，甚是失望，感叹如果武当派的张真人在这里，就不用怕波斯三使了。
周芷若盯着谢逊手里的屠龙刀，道：“老爷子，听说百年前武林之中，有些高人精通九阴真经，可有这件事么？”对于九阴真经这门武功，谢逊只是听说过，知道当年的峨嵋派创派祖师郭襄女侠之父郭靖、神雕大侠杨过等人，都会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但经中功夫太过艰难，郭襄虽是郭靖的亲生女儿，却也未能学得，听周芷若问起，心想：“难道她峨嵋派的创教祖师，毕竟也传下了一些‘九阴真经’上的功夫么？如果她真的有九阴真经上面的功夫，让我学了，我就可以早点杀掉成昆，为家人报仇了。”
谢逊想了想，说道：“周姑娘，你峨嵋派有人会这门武功么？”周芷若道：“郭大侠死后，九阴真经就失传了，我们峨嵋派没有一个人见过这门武功。”周芷若的话一出口，谢逊大失所望。
船快要到灵蛇岛时，只见西北角上海天相接之处，微有火光闪动。那火光望去不远，其实在大海之上，相隔有数十里之遥。张无忌和谢逊划了大半天，才渐渐接近。
张无忌见火光所起之处群山耸立，正是灵蛇岛，说道：“咱们回来啦！”谢逊猛地里“啊哟”一声，叫了起来，说道：“灵蛇岛这么大的火，难道他们要焚烧韩夫人么？”只听得咕咚一声，小昭摔倒在船头之上。张无忌吃了一惊，纵身过去扶起，但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晕去，忙拿捏她人中穴道将她救醒，问道：“小昭，你怎么啦？”小昭双目含泪，说道：“我听说要将人活活烧死，我……我……心里害怕。”说到这里，小昭抓住张无忌手，恳求道：“公子，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救韩夫人的性命。”张无忌道：“咱们大伙儿尽力而为。”
小昭的表现再次引起了赵敏的怀疑，赵敏怕小昭会对船上的人不利，问道：“我想请问小昭姑娘，那些奇门八卦、阴阳五行之术，是谁教的？你小小年纪，怎么会了这一身出奇的本事？”小昭道：“这是我家传武功，不值郡主娘娘一笑。”赵敏又问：“令尊是谁？女儿如此了得，父母必是名闻天下的高手。”小昭道：“家父埋名隐姓，何劳郡主动问？难道你想削我几根指头，逼问我的武功么？”小昭小小年纪，口头上对赵敏竟丝毫不让，提到削指之事，更显然意欲挑起周芷若敌忾同仇之心，赵敏心里暗暗佩服小昭不简单。一旁的周芷若虽然对赵敏当初在万安寺的行为不满，但想到赵敏喜欢自己，对自己特别好，就释然了。
说话之间，小船离灵蛇岛更加近了，只见岛西一排排的停了大船，每张白帆上都绘了个大大的红花火焰，帆上都悬挂黑色飘带。赵敏劝张无忌小心点，不要被人发现了。刚划出三四丈，突然间大船上号角呜呜，跟着砰砰两声，两枚炮弹打将过来，一枚落在船左，一枚落在船右，激起两条水柱，小船剧晃，几乎便要翻转。大船上有人叫道：“来船快划过来，如若不听将令，立时轰沉。”
众人心里暗暗叫苦，心知适才这两炮敌船志在示威，故意打在小船两侧，现下相距如此之近，敌人瞄准极易，当真一炮轰在船中，六人无一得免，只得划动小船，慢慢靠过去。三艘敌船的炮口缓缓转动，对准小船。待小船靠近，大船上放下绳梯。
谢逊摸到绳梯，第一个爬上大船。周芷若一言不发，俯身抱起赵敏，从绳梯攀上船去，跟着便是小昭。张无忌抱了蛛儿，最后一个攀上。只见船上一干人个个黄发碧眼，身材高大，均是波斯胡人，那流云使等三使却不在其内。
一个会说汉语的波斯人问道：“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啥？”赵敏道：“我们飘洋遇险，座船沉没，多蒙相救。”那波斯人将信将疑，转头向坐在甲板正中椅上的首领说了几句波斯话。那首领向手下叽哩咕噜的吩咐几句。
小昭突然纵身而起，发掌便向那首领击去。那首领一惊，闪身避过，抓起坐椅，便向小昭砸来。大家都没料到小昭这么快便即动手，张无忌身形一侧，欺上三尺，伸指将那首领点倒，船上数十名波斯人登时大乱，纷纷抽出兵刃，围了上来。这些人虽然均有武功，但与风云三使相去可就极远。张无忌右手扶着蛛儿，左手东点一指，西拍一掌。谢逊使开屠龙刀，周芷若挥动长剑，再加上小昭身形灵动，片刻之间，已将船上数十名波斯人料理了。十余人被砍翻在甲板之上。七八人堕人海中，余下尽数被点中了穴道。
刹那间，海旁呼喊声，号角声乱成一片。其余波斯船只靠了过来，船上人众便欲涌上相斗。张无忌提起那波斯首领，跃上横桁，朗声叫道：“谁敢上来，我便将此人一掌劈死。”只听得各船上众人大声呼喊，张无忌虽一句也听不懂，但见无人跃上船来，想来所擒之人颇有身分，对方心存顾忌，一时不敢来攻。
“张公子，小心后面。”周芷若提醒道。张无忌急忙放下那个首领，侧身相避，反脚踢出，迎面一根圣火令击到，左侧又有一根横掠而至。周芷若暗暗叫苦，心想波斯三使来得好快，赵敏有伤在身，不能战斗，周芷若拉着赵敏进了船舱。张无忌挟持着首领，波斯三使害怕张无忌会伤害到首领，出手有所顾忌，不久跟着便即退回。
然而没过多久，号角声响了起来，一艘大船缓缓驶到，船头上插了十二面绣金大旗。船头上设着十二张虎皮交椅，有一张空着，其余十一张均有人乘坐。那大船驶到近处，便停住了。赵敏见空着的那张虎皮交椅排在第六。心念一动。说道：“咱们抓到的此人和大船上那十一人服色相同，看来是他们十二个人首领之一，他位居第六。”听了赵敏的话，谢逊恍然大悟，告诉众人波斯总教的十二宝树王全部来了，张无忌抓的那个位列第六的是平等宝树王。
周芷若和小昭收拾甲板上的众波斯人，将已死的尸首搬入后舱，未死的一一排齐。只见十余艘波斯大船四下围住，各船上的大炮对准了这艘船船，每一艘船船舷上都站满了波斯人，火把照耀下刀剑闪烁。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人，周芷若看着这个架势暗暗心惊，别说各船开炮轰击，这成千成百人一涌而上，也是难以抵挡，张无忌和谢逊可以仗着高强的武功脱困，但无论如何不能保护得旁人周全，殷离和赵敏身上有伤，更是危险，难道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不过能和心爱的人死在一起，也值得了。
对峙了一会儿，一条船上的波斯人用汉语大声说道：“船上的人听着，我总教十二宝树王俱在此间，你速速将船上诸位总教教友献出，自行开船去罢。”众人都不信波斯人的话，谢逊当场提出了放了黛绮丝，让大家安全离开的条件。波斯人大怒，喝道：“胡说九道！胡说九道！”谢逊等都是一怔，不知他说些甚么，赵敏笑道：“此人学说汉语，可学得稀松平常，他以为胡说八道多一道，那便更加荒唐了。”赵敏笑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眉头皱了起来，周芷若眼尖，连忙劝说赵敏小心伤口。
那条船上的波斯人是诸宝树王中位居末座的俱明宝树王，他听到笑声，心里愤怒，一声唿哨，和坐在十一位置上的齐心宝树王纵身跃上船来，跟张无忌打了起来。便在此时，波斯三使齐声呼啸，又攻上船来，同时趋向平等王，只盼将他抢回，以折免失手击了他一令之罪。谢逊举起平等王左右挥舞，划成一个个极大的圈子。风云三使这次如何敢贸然欺前？左趋右闪，想找寻空隙攻上。
就在大家打得难分难解时，忽然间小昭“啊哟”一声惊呼，只见波斯三使押着一人，走到了十一宝树王之前。那人佝偻着身子，手撑拐杖，正是金花婆婆。坐在第二张椅中的智慧宝树王向她喝问数语，金花婆婆侧着头，大声道：“你说甚么？我不懂。”智慧王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揭下了金花婆婆脸上的人皮面具。
周芷若和赵敏等看得清楚，人皮面具揭下来时，金花婆婆变成了一个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的美艳妇人，容光照人，端丽难言。黛绮丝被揭穿了本来面目，索性将拐杖一抛，只是冷笑。智慧王说了几句话，黛绮丝便以波斯话对答。二人一问一答，但见十一位宝树王的神色越来越是严重。
周芷若和赵敏都听不懂波斯话，只有小昭听得泪流满面，险些晕倒，周芷若上前搂着小昭。只见小昭流泪道：“他们本来不知金花婆婆的身份，谢老爷子条件，却要他们释放圣女，虽是好心，可就瞒不过智慧宝树王了，谢老爷子目不见物，自不知金花婆婆装得多像，任谁也能瞒过，赵姑娘和周姑娘，瞧得清清楚楚，难道便想不到么？”
其实赵敏听了谢逊在海上所说的故事，已经认定金花婆婆便是波斯明教的圣女黛绮丝，一时可没想到在波斯诸人眼中，她的真面目却并未揭破。赵敏刚要回答，但听小昭语音十分悲苦，隐隐已料到她和金花婆婆之间必有极不寻常的关连，不忍再出重言。谢逊更是内疚，责怪自己鲁莽，当下一句话也不说，心中打定了主意，宁可自己性命不在，也得相救黛绮丝出险。
当大家表示要不顾一切，救出黛绮丝时，小昭摇头道：“十一个宝树王，再加风云三使，你斗他们不过的，不过枉自送了性命，他们这时在商量如何夺回平等王。”赵敏盯着平等王的脸，发现平等王的脸上印着字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小昭妹子，你识波斯字么？”小昭点了点头。原来刚才跟波斯三使交手时，妙风使误击平等王，竟将圣火令上的文字印在他的脸上了。只是圣火令着肉处不过两寸宽、三寸长，所印文字残缺不全。
小昭仔细看了一篇，不禁脱口而呼：“那也是乾坤大挪移心法，但又不像！”小昭将看到的文字翻译了出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认真地听着，细细的研究着。忽听得小昭叫道：“大家小心，我刚才听到他们已传下号令：风云三使要来向你进攻，勤修王、镇恶王、功德王三王来抢平等王。”
小昭的一句话提醒了大家，谢逊当即将平等王身子横举在胸口，把屠龙刀抛给张无忌，说道：“你用刀猛砍便是。”赵敏自知有伤在身，保护不了周芷若了，于是赵敏把倚天剑递给了周芷若，道：“ 芷若，有了倚天剑，你才能保护好自己，你千万要小心，别受伤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赵敏还在关心自己，周芷若心里感动，道：“敏敏，你也要小心。”说完，周芷若对着赵敏微微一笑，进入了战局。此刻同舟共济，并肩迎敌要紧，儿女私情只能以后再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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