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小昭的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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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修、镇恶、功德三王飞上船后，伸掌向谢逊攻去。周芷若守在谢逊身旁，每逢势急，挺剑便向平等王身上刺去。勤修王、镇恶王等不得不出掌向周芷若相攻，以免她手中利剑刺中了平等王。
张无忌迎战波斯三使时，悟出了小昭口中翻译的部分心法口诀，突然间一声清啸，双手擒拿而出，将辉月使手中的两枚圣火令夺了过来，又将流云使的两枚圣火令夺到。两人一呆之际，张无忌已将四枚圣火令揣入怀中，双手分别抓住两人后领，将两人掷出。妙风使见大势不好，准备逃跑，被张无忌抓起来扔到镇恶王身上，并抢走了圣火令。张无忌把抢到的六根圣火令递给了小昭，让小昭翻译圣火令上面的文字。
各人瞧这六枚圣火令时，但见非金非玉，质地坚硬无比，六令长短大小各不相同，似透明，非透明，令中隐隐似有火焰飞腾，实则是令质映光，颜色变幻。每一枚令上刻得有不少波斯文字，别说参透其中深义，便是译解一遍，也得不少时光。一旁观战的赵敏清楚张无忌欲脱眼前之困，非探明波斯派武功的总源不可，向周芷若道：“芷若，请你以倚天剑架在平等王颈中，尽量拖延时刻。”周芷若点头答应。
小昭拿起六枚圣火令，见最短的那一枚上文字最少，又是黑黝黝的最不起眼，便将其上文字一句句的译解出来。张无忌和谢逊等人听了一遍，却一句也不懂，苦苦思索，丝毫不明其意，不由得大急。当小昭把最长的一枚圣火令翻译出来时，大家马上明白了，这六枚圣火令上的文字，越长的越浅。
小昭接着继续翻译心法给大家听，这圣火令中所包含的武功原来奇妙无比，但一法通，万法通，诸般深奥的学问到了极处，本是殊途同归。圣火令上的武功虽奇，究不过是旁门左道之学而达于巅峰而已，说到宏广精深，远远不及武林正派的武功。
等小昭把圣火令上面的文字全部翻译完成，黛绮丝手脚之上都加上了铐镣，时光一刻一刻的过去，赵敏和周芷若焦急万分。只听得居中而坐的大圣宝树王大喝一声，四面大船上鼓动雷响，号角齐鸣。
只见十一位宝树王各披灿烂生光的金甲，手执兵刃，跳上船来。谢逊和周芷若分执刀剑，架在平等王和妙风使的颈中。十一王见此情景，跳上船头之后，却也不敢便此逼近，环成半月形，虎视眈眈，伺机而动。周芷若和赵敏见这十一王形象狰狞，身材高大，心下都害怕。智慧王用汉语，大喊放了平等王和妙风使。赵敏说道：“这二人一个是平等宝树王，一个是妙风使，在波斯明教之中，地位很高，怎么可以放。”
智慧王眉头一皱，说道：“ 你们不放，就杀掉他们，反正他们也没用。”赵敏道：“很好，很好！手执刀剑的朋友，快快将这两个无用之人杀了。”周芷若心地善良，不想随便杀人，但是谢逊手臂一提，左一刀、右一刀、向平等王两肩砍落。眼看每一刀均要切掉他的一条臂膀，但刀锋将要及身，便手腕微偏，将他双臂衣袖切下了一片。这三下硬砍猛劈，部位竟如此准确，别说是盲眼之人，便双目完好，也极为难能。平等王死里逃生，吓得几欲晕去，众人目瞪口呆。
智慧王两旁功德王和掌火王手中的一鞭一锤同时砸将下来，已经熟悉波斯武功的张无忌把两人踢到水里。宝树王扑过来，双手各执短剑，刺向张无忌口胸，也被张无忌使用圣火令上面的武功打倒在地。大圣王见常胜王苦战落败，功德王和掌火王又失陷敌手，就算将敌人座船凿沉，投鼠忌器，平等王等四人非丧命不可，当下一声号令，呼召众人，回归已方座船。赵敏朗声说道：“尔等快快将黛绮丝送上船来，答应金毛狮王的三个条件，这位年轻公子是本教光明使座下的第八位弟子。他的七位师兄，七位师弟不久便到，那时候彼等七上八落，尔等便不亦乐乎、呜呼哀哉了。”智慧王经过思考，派两位波斯教徒把黛绮丝送了过来。
周芷若长剑一挥，叮叮两声，登时将黛绮丝手上的铐镣切断了。那两名波斯教徒见此剑如此锋利，吓得打个寒战，急忙跃回船去。黛绮丝安全回来，张无忌当下拔起铁锚，转过船舵，扯起风帆，将船缓缓驶了出去。船向西行驶，赵敏见波斯各艘大船并不追来，驶出数里，远眺灵蛇岛旁诸船已小不逾尺，仍然停着不动。
到了傍晚，算来离灵蛇岛已近百里，赵敏向东望去，海面上并无片帆只影，波斯总教显是在要胁之下，不敢追来，这才放心下来。经历过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大战，赵敏早就疲惫不堪了，在船舱里面的床上沉沉的睡着。周芷若坐在床边，看着赵敏苍白的容颜，又想起了赵敏做郡主时容光焕发，如果赵敏不是为了救自己，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想到这里，周芷若的手不知不觉的抚摸着赵敏的脸，触手的细腻和丝滑感，让周芷若心动起来。
“嗯。”睡梦中赵敏似乎感觉到了抚摸，不自觉的发出了声音。周芷若“啊”的惊叫出声，准备抽回自己的手，却不想正在睡梦中的赵敏，喃喃道：“芷若，别离开我。”赵敏说到这里，下意识的紧紧抓着周芷若的手。周芷若的心砰砰直跳，忍不住趴在赵敏身上，将赵敏紧紧的抱住，感受着赵敏温暖的气息。
“芷若，你这个不孝女，是不是要我死不瞑目。”一个愤怒声音传了过来。“爹。”周芷若惊出一身泠汗，起身往后望去，周子旺满脸怒容站在自己的身后。“芷若，赵敏这个妖女害死了我，你一定要杀死妖女，为我报仇。”灭绝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周芷若眼前。“芷若，当年朝廷派兵镇压我们，我们一家人除了你，全部被朝廷杀害，你如今却和朝廷妖女混在一起，你对得起我们吗？”周子旺怒道。一旁的灭绝师太，狠狠地盯着周芷若道：“芷若，为师千叮万嘱要你杀了妖女，你为何不杀。”
“我……。”面对父亲和师父一起指责自己，周芷若显得不知所措。“杀了朝廷妖女，否则我死不瞑目。”周子旺大声道。“芷若，杀了妖女。”灭绝师太也跟着大声道。接着周子旺和灭绝师太一步步的逼近周芷若，嘴里不停地道：“杀了妖女。”周芷若闭上眼睛，双手捂着头，大声道：“爹，师父，求求你们别逼我了。”
“芷若，你怎么了，你快醒醒。”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周芷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和赵敏一起睡在床上，赵敏早就醒了，用手帕为周芷若擦汗。“芷若，你是不是做恶梦了。”赵敏关切的问道。原来只是个梦而已，一想到梦中父亲和师父逼迫自己杀赵敏，周芷若忍不住流泪了。
赵敏一边用手帕给周芷若擦拭眼泪，一边劝解周芷若不要伤心，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如果真的有解决的办法，我就不会这么烦了。”周芷若道。“你有心事，就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赵敏道。“我……。”周芷若刚想说出口，又把话咽了下去，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赵敏最好。
周芷若的样子，让赵敏不禁皱起了，心想：芷若，你就只会隐忍，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肯说出来，你这个样子，让我很担心。沉迷了一会儿，赵敏道：“芷若，认识你这么久，你有事情都不肯和我说，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我的祖先是伟大的成吉思汗，我从小到大，一直以成吉思汗为榜样，梦想干一番大事业，为了做大事，我努力学习琴棋书画诗书礼仪还有骑射武艺，错过了很多美好的东西，如今我是要追回以前失去的美好了。”说完这些，赵敏提出让周芷若陪她出去走走，欣赏大海的风景，周芷若点头同意。
赵敏和周芷若起身穿好衣服，来到船舱，只听到船尾轰隆一声巨响，黑烟弥漫。船身震荡，如中炮击，后梢上木片纷飞。“不好，要出大事了。”赵敏边说，边拉着周芷若的手，往后梢走去，只见船尾炸了一个大洞，破洞中海水滚滚涌入。赵敏和周芷若黯然相对，束手无策。赵敏向周芷若凄然望一眼，说道：“敌船不久就会追上，我们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到这里，赵敏将周芷若的手紧紧握着，盯着周芷若微微一笑，似乎是告诉周芷若，我们一起同生共死。
忽然之间，黛绮丝几哩咕噜的向小昭说起波斯话来，小昭也以波斯话回答，两人一问一答，脸上神色变幻不定。两人说了半天，似乎在争辩什么，后来黛绮丝似乎在力劝小昭答应什么，小昭只是摇头不允，叹了口气，说了两句话。黛绮丝伸手搂住了小昭，不住吻她，两人一齐泪流满面。小昭抽抽噎噎的哭个不住，黛绮丝却柔声安慰。赵敏和周芷若面面相觑，全然不解。
赵敏仔细的看着黛绮丝和小昭，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周芷若耳边低声道：“你瞧，她二人相貌好像！”周芷若听赵敏这么一说，只见黛绮丝和小昭都是清秀绝俗的瓜子脸，高鼻雪肤，秋波流慧，眉目之间当真有六七分相似，只是小昭的容貌之中，波斯胡人的气息只余下淡淡影子，黛绮丝却一见便知不是中土人氏。
由于船尾被炸碎，船渐渐下沉，舱中进水，张无忌抱起殷离，周芷若抱起赵敏，各人爬上桅杆，小昭和黛绮丝相拥在了一起。“芷若，你愿不愿意和我同生共死。”赵敏悄悄的在周芷若耳边说道。周芷若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赵敏微笑着，靠在周芷若肩上。
小昭忽向东方一指，哭出声来。各人向她手指之处望去，只见远处海面上帆影点点。过不多时，帆影渐大，正是十余艘波斯大船鼓风追来。只见十余艘波斯大船渐渐驶近，船上炮口一齐对准了沉船的桅杆，驶到离沉船二十余丈处，便即落帆下锚。
只听得智慧王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叫道：“尔等降不降了？”张无忌准备回话，黛绮丝突然朗声说了几句波斯话，辞气极是严正。智慧王一怔，也答以几句波斯话。两人一问一答，说了十几句话，那大圣王也接嘴相询。又说了几句，大船放下一艘小船，八名水手划桨，驶了过来。黛绮丝说道：“张教主，我和小昭先行过去，请你们稍待片刻。”大家说什么，都不想看着黛绮丝去送死，不料黛绮丝在这个时候，将小昭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情说了出来，说着挽了小昭之手，轻轻一跃，落入了小船。八名水手挥桨如飞，划向波斯大舰去了。
各人听了黛绮丝的话，都是一怔，唯有赵敏道：“小昭果然是她女儿。”远远望见黛绮丝和小昭上了大船，站在船头，和诸宝树王说话，自己座船却不住下沉，桅杆一寸一寸的低下。谢逊急躁万分，居然骂起了蒙古人都是一群鞑子，赵敏听着心里不高兴，呸了一声。
这时桅杆离海面已不过丈余，海中浪涛泼了上来，溅得各人头脸皆湿。赵敏忽然凑到周芷若耳边，道：“芷若，能和你死在一起倒也干净。”这几句话虽以玩笑口吻出之，但含意情致缠绵。周芷若听得甚是感动，心道：“我虽然不能和敏敏在一起，但能和敏敏一起死，也不枉此生了。”
过了没多久，小昭回来了，小昭哭着告诉众人，自己为了救大家，同意做明教总教的教主了，很快就要去波斯了，永远也回不来了，小昭还告诉大家，自己的母亲黛绮丝本是明教圣女，后来叛教成亲，母亲感觉罪孽深重，才会命自己混上光明顶，盗取乾坤大挪移心法。此时大家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对小昭偷乾坤大挪移心法，也不责备。
小昭接着说道：“我小时候，便见母亲日夜不安，心惊胆战，遮掩住她好好的容貌，化装成一个好丑样的老太婆，她又不许我跟她在一起，将我寄养在别人家里，隔一两年才来瞧我一次，这时候我才明白，娘是叛教的圣女，今天若非这样，别说做教主，便是做全世界的女皇，我也不愿。”说到这里，小赵再次流泪。
张无忌上前要抱小昭，却被小昭一把推开了。“公子，请自重，在小昭心中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她对我极好，只是以后我恐怕再也看不到她了。”小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金手镯和一封信递给了张无忌。“我在光明顶一直服侍小姐，小姐对我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公子如果回去见到小姐，一定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小姐。”张无忌接过小昭手里的东西，含泪点了点头。
小昭提出最后一次服侍张无忌，跟张无忌单独相处时，小昭再三叮嘱张无忌要好好照顾杨不悔，为杨不悔找个好归宿，同时还说蛛儿对张无忌一往情深，劝张无忌将来一定要娶蛛儿为妻，好好的对蛛儿。交代好一切，小昭向众人告别，跟着黛绮丝等人登上了去波斯的船。
众人不知说什么话好，呆立片刻，跃入对船。只听得小昭所乘的大舰上号角声呜呜响起，两船一齐扬帆，渐离渐远。但见小昭立在船头，依依不舍的往回看。没多久的时间，小昭的船成为一个黑点，终于海上一片漆黑，长风掠帆，犹带呜咽之声。
小昭心如刀割，看着天空出神，彷佛看到了杨不悔正在天空中对着自己微笑。“小姐，永别了，我永远爱你，此生无悔。”小昭在心里暗暗说道，眼泪一直没有停过。
一别千山几万里，恩义情缘就此不理。哭别非我意，告爱人休把昨日提。自古缘份皆天定，聚合总由命。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奴去也，莫牵连。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小昭的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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