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夜之变奏曲之云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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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声大震的间谍家族云魁氏不是一向做事很谨慎的么？”威廉蔑视着云一，开口道，“难道说到了云先生这一辈，已经淡化了？”以威廉和云一为中心，不知什么时候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全都是吸血鬼，威廉的手下。
“你什么意思？”云一镇定地问他。
威廉发出刺耳的咯咯笑声，说道：“云先生，没人教过你在外面出任务的时候要保护好自己的姓名吗？威尔斯的确不是和我们一伙儿的，但是在他眼里，我们也是他的朋友，知道么？”
“什么？”
“就来让鄙人为云魁氏的后人说明一下吧。”威廉非常绅士地向云一致意，但这只会让他的声音更加可怖，让人不想再听第二遍。云一忍受着他那刺耳声音的折磨，示意他说。
“早上我们去了爱丽丝酒吧，亚力克对威尔斯说，找阿瑟和克里斯特。但是威尔斯却告诉我，他不认识这两个人——”威廉的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我们说是两个中国人。威尔斯却笑着告诉我们，这两个人不叫这个名字，年长一点儿的男人叫云一，年轻一些的女孩叫唐迹——”
威廉又讨厌地停顿了下来。云一出人意料地颤抖了一下，露出惊异的神色。威廉见状，开心地笑了，他似乎很乐意见到云一这样的反应。
“威尔斯？”
“呵呵，没想到吧？最后暴露了你们的，会是布莱克先生。其实从你们一来，我们就怀疑你们了，不，是怀疑你，“威廉绕着云一慢慢地踱着步，他气定神闲地并不着急，“因为我们得到消息说，云魁氏会来镇子上，而杀手间谍们只会单独出动。所以当你身边还多了一个年轻姑娘时，说实话，我们并没有多做考虑。再加上……呵呵，你们真的去捕猎了，更打消了我们的怀疑，”威廉在云一面前站定，双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得意地笑着，“云先生，你真的该好好谢谢那位，要不是她，你们早就落在我们手里了。”
“但是最后毁在威尔斯手上了。哈哈哈哈！”威廉自以为说了一个特别好笑的笑话，自顾自地大笑起来。他发出的笑声好像指甲刮在黑板上那么刺耳，让人浑身直竖鸡皮疙瘩。
云一缩了缩肩膀，环顾了一下四周越来越小的包围圈，手脚冰凉。他悄悄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摸出腰间的枪，耳边却听到威廉的一阵冷笑。
“云先生认为这个时候开枪有用么？还是说你希望把整个镇子置于恐慌之中？想想那布莱克兄弟吧，他们真是好人，不是吗？”威廉的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他平时冷漠阴森的态度截然不同。
云一被击中了软肋。他灰心丧气地垂下手，紧紧攥成一个拳。别在腰间的手枪那么无力，它曾经无数次地保护了需要帮助的人们，而在此时此刻，在它最被需要的时候，它却失去了战斗力。仗还没有开始打，云一就觉得已经输了。听威廉说，即墨无常已经到了，而即墨氏的救援还没有消息，恐怕他们也被围困了。
“你想怎么样？”云一咬牙切齿地问道。威廉没有答话，对旁边的两个吸血鬼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吸血鬼点点头，便离开了。不一会儿，克莱尔家附近就传来了惨叫声。警察及围观的人们很快向一个点聚集。一时间，人的悲呼声、求救声、警灯的声音、救护车的声音，各种咒骂的声音都搅合在了一起，场面无比混乱，谁也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巷子里的一群人，准确地说是吸血鬼们。就连大卫也没有注意到云一已经离开了很长时间。
威廉勾起了唇角，他对这场人为制造的混乱显然非常满意。
“你这是做什么？”云一瞪着眼睛，怒不可遏地问道。
威廉难得地露出了狡猾的微笑，但是这种笑容在他那僵硬而呆板的脸上出现真的很不合适。
“云先生不知道什么叫制造混乱么？”他迈着优雅的步子向云一走来，突然狠狠地捏住了云一的下巴。云一被他措手不及的一击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吼。
威廉左看看他右看看他，像在挑剔一件古董有没有瑕疵。突然他古怪地笑了，低声问道：“你父亲和你们云魁氏的一位先人同名是不是？”云一哼了一声，因为懒得看他，干脆闭起了眼睛，做闭目养神状。
“云舒胤？”威廉毫不介意地自问自答。
云一还是不理他。“看来是了，”威廉笑了，眼里闪过一丝愠怒，“你和你父亲年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但你父亲的脾气可比你火爆多了——”
“只可惜，你父亲死了。”威廉不屑地说。
云一猛地睁开了眼，仇恨地盯着威廉。他可以忍受别人辱骂他，就是不能忍受别人侮辱父亲！云一刷地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刚刚举起就被威廉扣住了手腕。威廉又将云一的右手腕微微一扭，云一的右手便使不上了劲儿，他手一软，手中的枪便掉在了威廉手中。
威廉举起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云一的喉咙。他死死地盯住了云一的喉咙，脸涨得通红，好像他对云一的嗓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云一想自己恐怕难逃此劫了，索性放弃了抵抗和逃跑，静静地等待着枪声响起。威廉开枪了，可却是对着云一的肩膀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云一眼前一黑，便没有了知觉。
黑夜。漫无边际的黑夜。就像是回到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一片混沌。没有阳光没有水流没有空气。黑暗、燥热而且气闷。“平平安安。”耳畔传来走之前久歌的叮咛。这一声叮咛像烈日下沙漠中的一泓清泉，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堆柴火，迷路的旅者找到了回家的路标，快死的人发现了可以起死回生的灵芝草。
“久歌……”云一微微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他意识不清地喃喃着，低低地呼唤着久歌的名字。突然，来自肩膀一阵剧烈的痛意铺天漫地地袭来，云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意识也清醒了大半。痛，肩膀痛，脖颈也痛，头也痛。手腕和脚腕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捆住了，动弹不得。自己似乎变成了一滩泥浆，怎么也起不来，就连动动手指都困难。肩膀的疼痛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自己身上，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久歌……”云一微弱地低喃着，吐出这两个字花费了他全身的力气。
“头儿，他似乎醒了。”陌生的声音。
“那就把他浇醒。”沙哑恐怖的声音。很熟悉，那个恶心的嗓音。是谁呢？云一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哗啦——”一大盆水从头顶浇下，脑袋浸在冰凉的水中，浇熄了浑身的燥热。头也没那么痛了，意识也清醒了很多。刚刚不是在镇子西边和大卫在一起吗？后来……后来威廉来了，被他们包围了，再后来……就不记得了。
云一扯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手脚都很沉重，好像被缚住了。听到了铁链的声音，原来自己被绑了起来。云一顿时觉得一阵屈辱。虽说他平时为人还算比较低调，但作为间谍世家的云魁氏族人，他心中还是有作为云魁氏后人的骄傲，这骄傲体现在了他的队伍血杀一中——出战的成功率百分之一百，伤亡率为零。想不到今天会成为一只吸血鬼的手下败将，云一都有了咬舌自尽的冲动。
每个男人的心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英雄情结，超人蜘蛛侠什么的可能都被男人们崇拜过，所以一旦英雄沦为阶下囚的时候，这种感觉铁定是不好受的。
云一闭着眼睛，坐在冰冷而潮湿的地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水管，一动也不动，好像死了一样。水滴从他光滑而棱角分明的脸颊旁缓缓淌下，顺着下巴，“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他拒绝睁眼，拒绝说话，拒绝动。威廉也不恼怒，搬了张椅子，叠着双腿坐在云一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说实话，有些时候我真的会把你误当成你的父亲云舒胤，从而动了杀念——比如现在，我真的恨不得把你砍成两段。”
云一缓缓睁开眼，平静地问威廉：“你频频提到我父亲，你认识他？”
威廉哈哈大笑起来，云一被他的笑声刺激得紧紧皱起了眉头，这一细节自然没有逃过威廉的眼睛。威廉很快敛住笑声，恶狠狠地看着云一，面目狰狞。他面色发青，脸上现出了纹路错杂的血管和筋脉，尖利的獠牙露在嘴唇外。
威廉向前探了探身，鄙夷地看着云一：“讨厌我的声音么？你问我认不认识你父亲，我告诉你，我不止认识，我的声音变成这样更是拜你父亲所赐——”他的话说到一半，有个年轻的吸血鬼匆匆走进来，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威廉说了声“知道了”便挥挥手，示意他走开。
“既然即墨先生也不催促了，那我不如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让你最后死在我手上的时候明白点儿，我为什么要杀你。”
威廉看了看云一。云一闭着眼睛，神情平和，完全没有临死的悲哀。他那副模样，更确切地说像是在冥想。
“我是罗马尼亚的摩罗提纽人——我想你知道这个村子吧？1918年西班牙大流感爆发的时候，我们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地变成了吸血鬼。于是我带着我的妻子阿蒂拉从那儿逃了出来——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们的家人都死于流感了，”威廉说着，目光远远地延长着，似乎又回到了20世纪初的罗马尼亚，“我和阿蒂拉逃到了布加勒斯特。之后很巧合的一次，我们幸运地遇见了阿萨迈特家族的人，他们转变了我和阿蒂拉，不但教会了我们生存的技巧，而且让我们加入了费尔勒斯——”
“费尔勒斯？以攻击吸血鬼杀手为目的的阿萨迈特分支？”云一失声出口，“不是在1989年的时候就被消灭了吗？”
威廉优雅一笑，随即像秃鹫一样狠狠地看着云一：“那么我告诉你，我是费尔勒斯中唯一活下来的成员。”
“当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是整个摩罗提纽唱歌最好听的人，而我的阿蒂拉——村子里最美的姑娘也因为爱我的歌声而嫁给了我。我常常为她唱歌，我对她说，我会为你唱一辈子的歌。就算后来成为了血族，加入了费尔勒斯，我也经常唱歌——我的队友们非常喜欢我的歌声，他们说我的歌声能缓解他们对鲜血的欲望。1981年的时候，组织里新来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男孩，”他说着，自嘲地笑了，“我那时怎么会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善良的年轻人会是一名吸血鬼间谍，你的父亲云舒胤呢？”
“我也真是没想到啊，云魁氏会拥有那么强大的咒法，能让一个间谍不依靠血液而在吸血鬼群中生存八年之久。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阿蒂拉都非常喜爱他，因为他的单纯、勇敢和机智。他时常对我们说，有机会到中国去，他会带着我们好好地玩一次。他说什么我和阿蒂拉都相信，我和阿蒂拉都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1985年，著名的费尔勒斯歼灭战开始了。当他站在吸血鬼杀手包围圈的中央，面对着我们而不是和我们并肩的时候，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觉得那么愤怒和悲伤过，那是我第一次遭人背叛。他高傲地站着，报出了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姓氏——云魁氏族。我永远都忘不了他报出姓氏时的兴奋与骄傲，与他看着我们时，眼里赤裸裸的厌恶与憎恨——好像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一样！”
“我看着阿蒂拉，她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她问我是不是在做梦，我们最好的朋友怎么可能站在敌对的方阵，要置我们于死地？他扫视了我们一番，目光并没有在我和阿蒂拉身上多做停留。哀莫大于心死，这是你们中国的古话，倒是很符合当时我和阿蒂拉的心情。”
云一冷笑出声，瞥了一眼威廉说：“你和你妻子未免也太天真了，吸血鬼和吸血鬼杀手怎么可能做朋友？知道真相后你们还有不舍之情，那是你们太幼稚！”
“你说得对，”威廉露出光洁的牙齿，继续道，“1985年的那一战，我们虽然中了云舒胤的圈套，但他毕竟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所以我们逃出来不少人。逃出来后，我们重新整顿了一下，又恢复了费尔勒斯，经过阿萨迈特的允许，我成为了他们的新首领。但是从那之后，云舒胤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对我们的追杀，直到1989年4月，我和另一个成员最终落在了你父亲手上。而阿蒂拉为了救我，也被云舒胤抓来了。”
“我至今还记得云舒胤鄙夷我、侮辱我的丑陋模样，”他看着云一，云一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威廉竟然抚掌大笑起来，“对、对，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父亲倒是很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开始逼问我费尔勒斯的其他成员在哪儿。我当时就像你刚才的模样，闭着眼睛什么都不说。无论他怎样辱骂我、鞭打我，甚至用桃木锥子刺进我的身体，用装有银色子弹的枪射击我，我都没有开口。我不得不承认，云舒胤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云魁氏的族长，是有他的道理的。那天他嘲弄地用桃木刀抚弄着我的喉咙，问我，是要我这副嗓子，还是要阿蒂拉？我惊呆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残忍，这么无情！”
“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阿蒂拉。后来……后来他就把硫酸灌进我的喉咙里去！在那过程中，我一直在唱歌，我反复地唱着《桑塔露琪亚》。直到喉咙烧着了我还在唱！哈哈，云舒胤听着我的歌声，他愤怒地吼叫着，他甚至流泪了！但是，但是……”
说到这儿，威廉猛地抬起头，阴冷而仇恨的目光直射云一：“他并没有放过阿蒂拉！我的妻子……我的阿蒂拉就这么死在了他的手上！而和我们一同被抓来的那个人，他无耻地当了叛徒。你父亲毕竟还是年轻吧，有了个扬名立万的机会，竟然就忘却了我的存在了。于是我幸运地被阿萨迈特的长老救了出来，然后在1998年碰到了即墨先生，意外地知道不但我在找云魁氏，他也在找。于是我们达成了共识，我就投靠了他。”
“这么说，”云一冷静地开口，“我父母是你杀的。”
“我只是为了报仇。”威廉耸了耸肩，不以为意。
“荒火的父母也是你杀的？”
威廉笑了：“你很聪明。出于我的角度，我就是想让你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儿，也想让你尝尝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儿。你父亲欠我的债，我要让你来还。二十几年的折磨，想必你够痛苦了，那么今天，我就让你解脱。”
“疯子！”云一低声骂道。
威廉并不在意云一的辱骂，他接着说：“在失去阿蒂拉之后，我就再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所谓的感情了。你父亲不但毁掉了我的梦想，还毁掉了我的爱情和我的家庭。说实在的，他死一万次我都嫌不够！而后来我想明白了，如果我能爬到吸血鬼社会的上流，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就根本无需害怕你们这些吸血鬼杀手了！也不会再有人嫌弃我的声音，我杀掉一个吸血鬼杀手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即墨先生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久旱逢甘露，我怎么能不臣服于他呢？”
又是一个被感情抛弃后迷失于权欲的人，云一想。
“其实我完全可以转变你，你知道的，”他拨弄着手上的戒指，慢悠悠地说，“那样就可以好好地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是那有什么用呢？你毕竟不是云舒胤，云舒胤已经被我杀了！但是，他杀了我的阿蒂拉，灭了我的费尔勒斯，还毁了我最引以为傲的声音，我也要把他的儿子慢慢折磨致死，还要让他儿子亲眼看着至亲的人一个个在他眼前死去。”
“所以我向即墨先生申请由我来对付你。我要将你父亲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你，让你知道你们所谓的云魁氏，也不过是一群冷血无情、残忍暴虐的无耻之徒！你死得越痛苦，我就越是开心，呵呵。”
云一静心坐着，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威廉见云一这副样子，换了一种口吻又说：“你冒着生命危险来这儿，是为了保护她吧？啧啧，你还真是不识时务。到了这种时候，你还管她做什么？说到底她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这么为她，到头来反而吃力不讨好，这又是为什么？”
云一还是不说话。他知道威廉在引诱他愤怒，他可不能让威廉得逞。
“你别回答我说是因为她是你妹妹，”威廉嘲讽地笑着，“云魁氏也配谈感情？如果你们懂感情的话，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儿了！”
“感情？”云一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吸血鬼也知道什么叫感情？我父亲做的是对的，你们这些吸血鬼统统该死，尤其是你，威廉！我父亲除掉了费尔勒斯，作为他的儿子，我很骄傲！”
“嗤，冠冕堂皇！虚伪！既然这样，你倒是说说看，云魁氏和即墨氏又为什么会扯上关系？”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为了避免落人话柄，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我封口——”威廉突然轻蔑地笑了，“哈哈，我忘了，英勇的云魁氏族人现在是我的阶下囚呢！”
威廉向前倾了倾身，说道：“看在你没让我怎么花费力气的份上，我额外送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你们所有的救兵。包括沃恩图恩，包括即墨氏，包括，你的杀手队伍。”
血杀一！云一蓦地睁开了眼睛，威廉终于看到了他的怒火，不由得开心地大笑起来。
“哎哟哎哟，总算把你惹火了！果然，你的杀手队伍就是你的软肋！”
云一恼怒地咆哮起来，铁链被他扯得哗啦啦地响。他像一头疯极了的困兽，在他可活动的区域内急躁地、不停地碰撞。在他无形的牢笼之外，威廉一脸嘲笑地看着他，好像一名在角斗场欣赏着一场血腥而残忍的角斗的贵族，纯粹在看一场表演。云一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但是他没有停止，反而更加疯狂地挣脱着锁链。终于，束缚着他的水管居然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威廉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立马出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吸血鬼，一人反剪住云一的一只胳膊，使他无力再抵抗。
云一瘫坐在地上，浑身都湿漉漉的，那阴鸷的目光令人胆寒。“你想把他们怎么样？！”
威廉把背慢慢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答道：“不是我想把他们怎么样，这话你应该问即墨先生。”
“即墨无常？！他来了？！”
“来了好些时候了吧，好像……你们来的那天他就来了？嗯，好像是的。”威廉故意含糊不清地说。
“别动他们，我任你们处置！你就算现在杀了我，我也不哼一声。”
“杀了你？”威廉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倒是想。不过那太便宜你了。更何况，我可不能违背即墨先生的意思啊。”
“哼，即墨无常又想怎么对付我们了？”云一不屑地说道。
“云先生，即墨先生打算晚上邀请你欣赏一场非常有趣的表演，不知道云先生是否愿意赏脸？”威廉半眯起眼睛，带着些轻蔑，勾起了唇角的弧度。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夜之变奏曲之云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