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欧里斯特（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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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力克听闻，微微皱了皱眉。即墨无常的到来太突然了，他还没有部署好这一切。
“怎么样？要和即墨先生提这件事吗？”莎拉严肃地问道。
亚力克舒缓开脸部神经，露出了迷人的笑容：“还是不要给即墨先生添麻烦的好。如果他们是我们要找的人，那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可是如果不是呢？”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不是？”威廉捏着电话，一脸狐疑。
亚力克扯了扯嘴角，不屑一顾地说：“我只是猜了一下，你要听吗？”
“说说看。”
“你们想一想，即墨氏、吸血鬼杀手的地盘和杰克逊镇这三个地方，哪里最危险？”
“杰克逊。”彼得迅速反应了过来。
亚力克打了个响指：“正确。我们都知道，即墨先生要对付的人处于即墨氏和吸血鬼杀手的保护之下，那么试问他们怎么会放他到这里来？只要他来，即墨先生就会知道……”
这时威廉打断了他：“那么即墨先生现在来了，那不就证明这个敌人出现了？”
“即墨先生有叫我们动手吗？”亚力克反问道。
“没有。”威廉顿时气弱了下去。
“对，”亚力克露出光亮的牙齿，“虽然有一句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这个险冒得太大了，以我对即墨氏二王子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做，吸血鬼杀手们也不会这么做。”
“那这个人现在会在哪儿？”莎拉问。
“不知道，”亚力克向吉姆又要了一杯啤酒，咕嘟咕嘟地就灌下半杯，“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三处战场，都没有他的存在。所以即墨先生才要我们拿下这三个地方。这三处战场一掌握在我们的控制之中，这个人自然就会出来了。”
彼得长吁一口气，重重地往椅背上一靠，说：“亚力克，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即墨先生选择你领导我们了。你很严谨。”
亚力克不在意地笑了笑，说：“还是先想办法控制住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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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客房里，云一正给我清洗外套上的血，我则在给我自己擦拭血迹，顺便回想了一下刚刚想起的画面。我们俩都沉默着，我是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而云一，我猜他在想亚力克他们的事儿吧。
我想了想，还是吞吞吐吐地开了口：“哥……我吐血的事儿，你不用担心。”这话说出来怎么那么别扭！
“啊？”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哦……我不担心……”
“那就行。”无意中我把这个话题结束了，我和他之间的气氛又冷却了下来。
“对了，刚刚你怎么介绍我来着？Crystal？水晶？”我嘴角噙笑，“亏你想得出来。”
“你就像是水晶一样嘛。我想不到别的词了。”云一也笑了起来。呼，终于热乎一些了。
我叹了口气，垂下了手。“云一，我没有你想得……”
“我就是那么想的。大家也是那么想的。”他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迅速打断了我的话。
我笑笑，没再反驳。
我是吗？我不知道“水晶”这个词是怎样定义的。我之前总觉得这个词是形容《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的。很多年前有那么一个人，也是像水晶一样透明无暇，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而现在云一说我就像水晶一样，我觉得不可思议。我没有那么晶莹剔透，真的。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我生活在杀戮之中，我没有那么清澈的眼神，没有那么纯净的笑容，我哪里像水晶了？
云一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他接着说道：“就像你之前说的，世界上没有至善之人。就算是水晶，你能在这世界上找出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水晶吗？唐迹，不管你变成什么模样，只要你的心是纯净的，那就够了。”
只要我的心是纯净的，那就够了。心弦轻轻被拨动，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人——像水晶的那个人的身影。还是那么模糊，连轮廓也看不清，好像一团轻烟，可在那雾气茫茫之中，却能清晰地看到她的心，真的像云一说的那样，是水晶做的。她的心真的好漂亮，晶莹剔透，反射着七彩的光芒，又盛开成一朵水晶莲花，在我眼前放大、放大……
---------------------------------我在做梦--------------------------------------
“不准欺负她！”我坐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挡在我面前的异族少年。他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裤，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的，都快挨到我脸上了。
“快走啊！”少年转过头来，一脸焦急地催我走。我认出来那是哑巴。我并没急着走，我只是奇怪，哑巴难道会说话？他怎么开口说话了？
“怪小子，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打得过我们三个？”对面一个刀疤脸戏谑地看着哑巴。
刀疤脸旁边的一个三角眼男人像老鼠一样吱吱地笑了起来，转而指着我说：“这小丫头坏了我们弟兄三个的事，我们可不得讨回来么！”
哑巴急得脸通红通红的，他冲对面的三个人吼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她是谁吗？！”
另外一个胖子哼哼地嘲笑着说：“不就是一个小丫头嘛，还能是什么人？她还能是皇族的人？”
“她……”
“哑巴！”我责怪地叫住了他，拉拉他的衣襟，“算了，我们走。”
“他们欺负你！”
“他们才不会欺负我，你会保护我是不是？我相信你，”我对他伸出手，“来，把我拉起来。”
哑巴叹了口气，转身面对着我。“哑巴，你这么诚实，我就按照你们外邦人的样子，给你起个番邦名字。你就叫欧里斯特吧，好不好？”我笑看着他。
可当他的手刚刚覆盖到我的手心，还没来得及说个“好”时，他身后的那三个流氓怒吼着扑了上来，三角眼攀上了他的后背，刀疤脸反剪着他的双臂，胖子趴在地上抱住了他的腿。
“哑巴！”
“快走啊！”他还不忘叫我走。
“你们放开他！我得罪了你们，你们冲我来行不行？！”我说着要冲上去。
这个时候，一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内，并挡在我和哑巴之间。这个女人我很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她叫什么了。女人月一样的眉眼那么美，她蹲下来，牵起我，她的双手温润如玉。我不知不觉地跟随她站了起来。女人牵着我就要离开，我拉着她站住了。
“救哑巴。”我坚决地说。
女人对我微笑，捏紧了我的手。“把你的悲悯留给你自己。”她说。她的目光越过我看向我的身后。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身后什么也没有了。没有了哑巴，没有了那三个流氓！哑巴呢？哑巴被带走了吗？我急切地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一定是这女人搞的鬼！我怒气冲冲地回过头瞪着她，她却毫不介意地对我笑，随后她说了些什么，我只能看见她的唇齿在动，我连声音都听不见了！
女人忽然慢慢地向我凑过来，唇角勾起诱惑人的笑容，看着她我就好像被下了蒙汗药，眼前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梦做完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毯子。我想起来我刚才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云一已经不在了，我的衣服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好，摆在床头。天已经黑了，床头一盏夜灯正绽放着柔和的橘黄色的光，懒懒地照亮了屋子。窗外偶尔传来猫头鹰的咕咕叫声，更衬着夜的安静。整个小镇都睡了。
夜很深了，天上的月亮好大好圆，柔和而均匀地洒在屋内，与同样柔和的灯光融合在一起，也柔和了我的嘴角。如水的月色，让我想到了刚刚那个在我梦里出现的女人，那个人的名字里也有月亮的存在。
想到那个人，梦中的她的样子突然蹦了出来，忽地弥漫开淡淡的思愁。她现在在哪儿？在做什么？很久没见了，她还好吗？我暂时忘记了哑巴或者欧里斯特，现在我只是想念那个月亮一样的女人。
我没有了睡意，于是掀起毯子，起身走到窗前，打开窗户，将头探了出去。我想看看月亮，我觉得看到月亮就像看到她一样。
圆圆的月亮悬在高高的夜空中对着我微笑，好听的名字几乎冲口而出。可就在那时，看到不远处一棵树下似乎有一个人影，黑暗之中我能强烈地感觉到那个人影在注视着我！紧张和恐惧慢慢笼罩了我，我迅速拔出了手枪握在手中，检查了弹夹之后，从窗户一跃而下，小心翼翼地向那个人靠近。
是无常吗？不像。他比无常要更强壮一些，也更高一些。是亚力克吗？他也没那么高。人影发现了我的靠近，不但没有离开，只是犹豫了一下后，反而缓缓向我走来。这个人真奇怪！我这么想着，心也提到了嗓子眼，把枪也握得更紧了。那个人脚步越来越快，几乎要跑起来了。我慌乱得不能自已，好奇感也被强烈的惧意所代替。我倏地举起了枪，对准他。
“停下！不然我就开枪了！”我威胁道。
那个人影一愣，但还是听话地慢慢停下脚步，不再向我走来。
“你是谁？接近我想做什么？”手中有了枪，我的底气也足了些，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声音很有磁性，听声音应该和我差不多大，虽然故意压低了不少，还残留着少年的稚气。
我转了转眼珠，向他勾勾手，仍然举着枪，说：“你现在听我的话，做我让你做的事，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就开枪。”
他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向后退了一步，说道：“现在，你慢慢走到月光下来。”
他顺从地、慢慢地从阴影下走出来，只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却紧张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颀长的身体、挺拔的背影，最重要的，是那一头漂亮的浅棕色头发。那是我的哑巴？还是欧里斯特？我分不清了。他那俊秀英挺的五官，天使一样的微笑，分明是哑巴！可是……可是他的神采却不像。
梦中哑巴急躁而诚恳的少年模样与眼前这个带着些惶恐的沉稳的少年的样子一会儿重叠在一起，一会儿又变成了两个人，我简直搞不清哑巴和欧里斯特是不是一个人了。如果不是，天底下又哪儿会这么巧，偏偏有两个极其相似的人呢？
“哑巴？欧里斯特？”虽然很惊慌，但是我的喜悦也是不言而喻的，我不由自主地放下枪，“天哪……”我喃喃着，我想我可以确定了。
是的，是哑巴，也是欧里斯特，我终于见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欧里斯特（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