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廿一题 智商是硬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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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手机吗？快点打一二零帮我抢救一下啦！”对自己装死诈尸后成功吓到对方的伎俩很满意，艾雪希继续再接再厉地胡言乱语，希望能够让这个男人反悔当初把她逮来的决定。
可是令她失望的是，这个戴眼镜的冰山脸在看到她睁眼后只有一瞬间的迟疑。他倒退一步，皱起眉头用中指轻推眼镜，浅色的眼睛被遮在镜片后，让人难以看清其中的情绪。
当吓完人的艾雪希心满意足地咧着嘴从地上爬起来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西恩迅速出手去碰少女的左胸。伴随着艾雪希的尖叫声，他面不改色地将她身上的麻布长裙的整个左肩全部扯了下来。
“呵，这可真是一份意外的礼物。”
艾雪希还在手忙脚乱地去挡住走光的胸部，西恩已经看清楚了她那完好无损的前胸，刚才的剑伤没有在少女的胸口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唯有长裙上的点点血迹还能证明之前她确实受伤的事实。
“……混蛋！你这个大变态！！干这种破廉耻的事情，《治安管理处罚条例》会逮捕你的！”艾雪希好不容易才拢好衣襟，她无暇去理解他刚才话中的意思，少女抬头怒视着西恩，愤怒地控诉他刚才无耻的举止。
“随便给别人下定义可不是好习惯。”西恩没有给艾雪希更多说话的余地，他掐住少女的脸颊，将她按倒在墙上。男人脸色平静地用食指抬起艾雪希的下颌，另一只手扯下自己脖颈上系着的领带。看到少女惊恐的眼神，西恩像是觉得有趣似的扬了扬眉毛：“放心，我对你贫瘠的外在根本没有丝毫的兴趣。只不过觉得你那张会吐出诅咒的嘴巴很碍事罢了。”
艾雪希拼命地摇头，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手里逃脱，但无情的男人对她的抵抗完全不以为意，他轻松地掰过她的脑袋，将领带缠过她的嘴巴，然后在她的脑后打了个死结。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把艾雪希的嘴堵上后，西恩轻拍她的脸颊。他享受着少女怨恨的眼神，语气体贴地对她‘善意’地提醒道：“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恨我，那么等我把你送到圣都以后，你要怎样才能更恨我呢？”
“是的。”注意到艾雪希因为惊讶而瞬间放大的瞳孔，他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诡秘：“您以为改了头发的颜色就会让人认不出您来吗？与生俱来的天赋一直都是最沉重的累赘，如果要怨恨的话，就去恨您那不死的身体吧——尊贵的圣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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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好忧伤。嘴被堵住不能用吐槽来发泄心中不满的艾雪希抑郁地跟在西恩的身后，为了防止她半途逃跑，她的一只手腕被男人紧紧地握住，那冰冷的指尖让艾雪希觉得非常不舒服。满怀怨恨的少女对身前这个男人用尽了各种眼神攻击，即使最后翻白眼都翻到可以看见自己的脑髓，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下黑手那么狠，但第六感却这么迟钝，可见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她最后只能如此总结道。直到现在艾雪希也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叫西恩的家伙能一眼看出来她是不死的圣女。普通人不是应该会以为她诈尸而吓个半死嘛，这家伙冷静的样子倒蛮像被社会主义的科学氛围熏陶长大的。不过也有可能他天生就是这么一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啦。艾雪希想到西恩注视着她时那双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那双浅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与活力。
他的眼睛就像一块冰，艾雪希想。不知道他这辈子有没有哭过，那流出的泪水会不会也冷如冰块？
少女下意识用空余的另一只手去碰自己的脸颊，那里曾经被滴上过一滴滚烫的泪水。
“贞德……”那个金发少年的哭喊声还在她的耳畔回响，那是当她伏在他的耳边，说出了传送的咒语时，伊西铎滴落在她脸颊上的泪水。艾雪希一想到他那一直紧绷的脸终于露出了属于他那个年纪的表情时，就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再怎么装酷也好，耍公主病也好，说到底，也还只是个孩子嘛，她在心中自语。但是一丝阴霾悄悄拂过她的心头——真想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不知道以为她受了重伤的伊西铎在见到萨尔路斯后会怎样告诉他发生的事情呢？真希望那个满嘴“贞德贞德”的傻瓜不要因此而失控到暴走啊。
不过，少女再次回想起那时的场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那时，耍帅的她像红色电影里的烈士一样把鲜血抹得伊西铎一身，从未喊过她名字的少年抽噎着恳求她不要死，配上两个尽职尽责勤恳阴人的反派，这场景简直能够入围新一代感动中国的候选。
但是！终于想起来的艾雪希停下了脚步，她觉得自己的嘴角在止不住地抽搐——但是在这么惨烈的场景下，好像有无数粉红色的爱心接连不断地从那个阴森眼镜男的脑袋上冒出，速度和数量简直堪比萨尔路斯平日的程度。
这个大变态！原来这种反派也有好感度这样不靠谱的设定吗？！对着一个自己杀掉的人垂死时的挣扎狂涨好感度好玩吗好玩吗好玩吗？！
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形容艾雪希此刻的感受的话，那么她觉得一句话便足以表达——我去年买了个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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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艾雪希再不情不愿，二人还是走到了石室入口的地方。从虚掩着的木门缝隙间渗出的阳光比微弱的牛油灯强上数倍，那带着热度的光线投射在地板上，洒出一条狭长的光斑。
拽着艾雪希手腕的男人似乎很厌恶这样的的光线，他用手遮在眼前，徒劳地想要去抵抗刺目的阳光，低头踏上那层层的石阶。
“哟，西恩！真稀奇啊，一向眼光这么高的你居然能看上我们地牢里的女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二人的身前响起，艾雪希触电似地抬头看去，数日前那个被他们踢了场子的奴隶贩子正站在木门旁。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立刻把头埋低的少女，咧着的嘴里满是蛀了的黄牙：“好不容易承蒙你能看上，不过真是太可惜了，这个女人已经被人预定了。”
“我并没有看上她，达利安先生。”完全不同于对待艾雪希时的态度，西恩彬彬有礼地对达利安点头行礼，他推推脸上的眼镜，对他解释道：“她是一个会魔法的危险人物，为免损害我们的其他物品，我只不过正要去‘处理’一下而已。”
“哈哈，这就不用你担心了！”达利安舔舔嘴唇，狭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死盯住艾雪希，那布满血丝的赤色眼球中满是恨意：“有一位‘好心’的法师要收购我们新鲜的货物，好为他的新实验准备材料。我看这个女人正好很合适嘛。”
“达利安先生！”西恩的声音里略微滑过一丝不协调的紧张，但在对方察觉前，他便已经换回了正常的语气：“您也知道‘材料’的使用方法非常的血腥，这个女奴如果处理得当的话想必会有更高的价值，不如……”
“你最好掂量清自己的分量再来和我讲话，小子！”达利安不悦地打断了西恩的称述，他眼中对艾雪希的恨意已经迫不及待：“实话和你说吧，你和你的头儿动的那点小心思我都知道！这位法师大人可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在学城出了那样的事以后，能拉到这样大客户的恐怕也就只有我了，现在你居然想让我把他放跑？做梦！”
“您所言极是。”西恩对他的话点头表示赞同，他对惊讶于他赞同速度之快的男人微笑道：“这位客人确实关系重大，相比之下，用这种方式售出这个女奴也会获得更大的利益。达利安先生经此一役，不仅赢得了一位新的客户，也成功地解决掉这个难以处理的女奴，如此高明的手段，一定会让位居高位的那位大人对您更加青睐。在下对您敏锐的洞察力非常的佩服，但是学城的法师向来以阴晴不定著称，如果可以的话，可否让在下陪同您一起前去交涉？也好为您的人身安全提供一份保障。”
达利安被他这一手流利的马屁拍得措手不及，他眼珠转了转，觉得让他陪同自己没有丝毫的损失，便大笑着拍拍西恩的肩膀夸奖他道：“哈哈，你算是个识相的人才。这个建议不错，事不宜迟，那位大人已经在城郊等我们了，带好这个女人，我们走吧。”
“如您所愿。”西恩微微倾身对他行了个礼，然后不经意地问道：“不过地点选在城郊，那位法师大人若是想买下女奴后立刻使用，是否需要我们的协助？”
“哼，那是他们法师的秘密，我可就不清楚了。不过那处地方是上古先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据说魔法的痕迹很重，看那位大人很着急的样子，要我们帮忙就帮吧……喂，女人，死到临头了你还在笑些什么？！”
听完整场对话的艾雪希简直要乐死，她觉得不管是智商还是情商上这个叫达利安的家伙都被阴沉眼镜男甩开了两条街。大叔，他问清楚了地点和交易对象，说要是要陪你一起去根本就想半路做掉你好不好？这家伙怎么可能真的要去交易，他还想着要把我送到圣都去领赏呢！
但是在西恩的眼皮底下，她当然没法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更何况她也乐得看着两个人狗咬狗。当嘴上的领带被解下来后，面对达利安狐疑的神色，她随口搪塞道：“没什么，我只是刚才突然想清楚了一个困扰我多年的难题罢了。”
但对方不懂她的好意，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什么难题？”
面对如此令人感动的执着精神，艾雪希只好委婉地提醒一下他的智商是多么的令人捉急：“也没什么，我只是终于想起来了齐次线性方程组有非零解的充要条件到底是什么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廿一题 智商是硬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