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7、谁的孩子（下）

　　给大曾贴上“过河拆桥”标签的不止老郑一个。说好了和他一起去局里上班，可一早起来大曾就不见人影儿了，楚念南最后还是打车去的局里。一进办公室，季洁已经到了，正拿着检验报告看呢。
　　“季洁，刘儿，出结果了？”
　　“嗯，你来看看，基本可以确定了，就是这个周城先用钥匙开门，进去杀死了自己的老婆之后又用自家的榔头撬开了房门，伪装成抢劫杀人。你说他是为了什么呀？”
　　“为什么？”楚念南一笑，“你设想这么一个场景。周城千辛万苦连夜赶回家中，就是为了看一看自己怀孕的媳妇儿，但这时却听到了赵卫兰说孩子不是自己的，而是篡改了时间的野种，你说说，一个想要孩子都快疯了的中年男人听到这个消息，会不会丧失理智？”
　　“你意思是，赶上那个寸劲儿了，正好就那王宇翔和赵卫兰吵架的时候周城回来了？那也不对啊，王宇翔可没注意到外面有人啊。”季洁提出疑问。
　　“谁知道呢。现在还是得落实周城的不在场证据，只要发现他昨天回了北京，那我们就可以申请检查周城的衣服，看看有没有对得上赵卫兰指甲缝里的纤维的。”
　　“也只能这样了。你房子……”季洁点点头，正准备问楚念南房子找得怎么样了，手机就响了。
　　“喂，季洁，我杨震。你们案子里那个嫌疑人在案发当晚确实在北京，作完案后他三点半坐了一辆黑车回临北了。载他的那司机已经往局里去了，你再确认一下。”
　　“好，这次真是多谢你了。”季洁不由自主地勾起微笑，柔声回答到。
　　“咱俩谁跟谁呀，说谢可生分了啊。”也许是昨天季洁透出的消息给了他鼓励，杨震又恢复了原来那种痞痞的坏坏的调调，听在季洁耳里觉得说不出的亲切。
　　“成了啊，又开始贫了，我工作去了。”说着挂了电话。一抬头，面前出现了三张放大的脸，吓了季洁一跳。她一拍当先的孟佳，“干什么呢你们这是？”
　　周志斌笑得忒假，贱兮兮地说到：“是杨哥吧？肯定是，也就是杨哥才能让姐姐您露出这么甜美的笑啊！”
　　“啧，说什么呢？快去工作，等会儿有个黑车司机要过来提供线索，你们注意着点儿啊。大斌，你去把周城请来，我们再会会他。”季洁被几个小的打趣，颇有些不好意思，转了话题。一回身便看见楚念南和陶非笑得坏坏的看着他，笑着将手中的报告砸向了两人。

　　“季姐，有个人要找你，说是杨处让他来的。”少成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矮小的中年男人。“季警官，你好你好，是杨警官让我来的。”
　　“谢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孟佳，倒杯水来；大斌，你去吧，快去快回。”
　　“好的，季姐。”

　　众人开工，很快周城到了警局，黑车司机仔细辨认一番确定了就是此人在案发当天凌晨坐车回临北，当下周城就被拘留并进行审讯。同时六组的人兵分两路，分别在新安里小区案发现场周围及周城在临北的住处寻找其行凶时所穿的衣服。
　　到了中午，在新安里小区一位环卫工人那里找到了带血的衬衫，做了化验，上面有周城的皮屑和毛发，而且其纤维和赵卫兰手指缝中的样本完全吻合。铁证如山之下，周城痛痛快快地撂了。

　　“没错，是我杀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过我也不后悔。”一脸无所谓表情的周城梗着脖子说道。
　　“啪！”季洁一拍桌子，“周城！你还有没有人性，赵卫兰可还怀着孩子呢！一尸两命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个孽种她才更该死！”周城发疯一样大喊。
　　“老实点儿！”孟佳喝到。
　　“呵呵，你们女人是不会懂我的。让上次那个男警【察来！”周城吼着提条件。

　　季洁拉着孟佳出去了，小丫头气鼓鼓地说到：“季姐，你看他多嚣张啊，还歧视女性……”季洁摆了摆手，“不是这个原因，你去叫楚念南过来替你。”

　　审讯又开始了，这次还是季洁和楚念南搭档。
　　“我到了，说说事情的经过吧。”楚念南往椅子上一靠，问道。
　　似乎是他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周城平静下来，他开始讲起作案的经过：“本来我应该二十二号回去的，不过天有眼，我们公司那批货提前完工了。到了下午四点多我就说要回去，可批发商来跟我洽谈业务，一谈就到了九点多。为了早点儿回去，我到车站找了辆黑大巴就回北京了。”
　　“我到家一点多，本来以为那个贱人已经睡了，我还想着不能打搅到她，轻手轻脚地开了门，直接去了书房休息。没过多久，那贱人养的小白脸儿就来了。我本来就想冲出去和他打一顿，没想到听到了那个贱人的秘密，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不是我的！”说着说着，周城又激动起来。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那个贱人给大夫塞了红包改了预产期的日子！孩子是那个小白脸儿的！”周城面部狰狞，“我每天辛辛苦苦地做事挣钱，不是为了给别人养儿子的！哈哈哈，而且那个小白脸儿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赵卫兰都说了孩子是他的，他还不肯认。”
　　“所以你等他走了就杀了赵卫兰？你为什么不把她和那个小白脸儿一起杀了？那小白脸儿更可恨不是吗？”季洁反问道。
　　“哼！谁更可恨？谁更可恨？当然是赵卫兰那个biao子！老子挣钱养她，让她不工作在家享福，她还红杏出墙，她不可恨谁可恨？我就是要杀了她，让那个男人尝尝丧子之痛！”

　　楚念南摇了摇头，“说说你杀人的经过吧。”
　　“我先开始没想杀她，只要她把孩子堕了以后好好跟我过日子，我可以不追究。可是那贱人竟然又改口说孩子就是我的，我一气之下操起水果刀就捅了上去。”
　　“之后呢？”
　　“之后？没之后了，她就死了呀。呵呵。”
　　“那你们家那门锁是怎么回事儿？”
　　“哦对，你不说我还真忘了。呵呵，警官，您可真够仔细的啊。是我画蛇添足呀。没错，之后我又用家里的榔头把门撬开了。以前我在工厂就是生产防盗门的，门锁的结构我门儿清。只可惜呀，我第一次杀人，太紧张了，忘了把榔头带走了。”周城歪着脑袋，笑。
　　季洁看着对面这个似癫似狂的男人，捋了捋头发，悄然叹气。

　　“看看没错就签个字吧。”楚念南将口供递给周城，等他签完被带出审讯室时，才又突然开口：“对了，你老婆没骗你，她骗的是她的情夫。”说完，无视男人哭天抢地的样子，挥挥手让人带了下去。

　　季洁一脸惊讶地看着他：“你这是诈他呢吧？犯得着吗都已经撂了。”
　　“诈他？”楚念南笑了，“你说我犯得着吗？”他起身，从胸前掏出一张折叠的四四方方的A4纸递给季洁，绕过她离开了审讯室。

　　季洁打开看了看，唇边勾起一抹苦笑，两下便将这张纸撕碎了丢在了桌边的垃圾桶里。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