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18、情缠

　　夏天红姐餐厅的生意挺不错的，一直忙到夜里十一点多才打烊。楚念南让伙计们先走了，自己将大厅扫了一遍，拖了一遍，流了一身臭汗。
　　小成如今高三，每周五才回来。晚上八点多回来了一看，愣了半天，没明白之前见过的楚叔叔什么时候脱了官衣儿成了他家的苦力，客客气气地跟楚念南抢活儿干。
　　当然，抢是绝对抢不过的，楚念南眼睛一瞟，就找到新的活计可做。最后还是红槿将孩子叫了进去，把自己和楚念南的关系说了说。
　　小成心里挺乐的。他从小就知道自己没父亲，看着母亲这么辛苦操劳也挺不忍心的。但是小时候他不懂事儿，居委会大妈给母亲介绍对象他还捣乱哭闹。后来初中叛逆期过了，他也渐渐明白母亲的苦了。这苦不仅是辛苦劳累，更是形单影只带来的凄苦，无人陪伴说话、无人知冷知暖的苦。
　　从那时起，他就鼓励母亲寻找第二春，可母亲总是推脱。现在他才明白了，原来根子在这儿啊！既然楚叔叔能等待寻找妈妈十七年，应该是可以托付的好男人，不能放过啊！反正他现在是跟老妈姓，也不介意改姓楚，楚瑞成，也挺好听的。

　　所以一打烊小成就借口去同学家聚会，跑了，顺道把门锁了，不厚道地留下他的老妈面对楚念南。
　　“你看看，孩子也挺支持的，你还有什么借口找？”楚念南站在红槿身后，宽阔的胸膛散发着汗气，热腾腾的，蒸的红槿面上发红、心跳加快。
　　他轻轻将红槿转过来，“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大略也猜到一些。大曾说的对，在情这个字上，我们俩真是一对难兄难弟。”他笑着，却是苦笑。这天底下的好女人都是这样吗？宁可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爱情，只愿意成全所爱之人所谓的幸福。
　　他唯一比大曾强的是，他可以没有顾忌地拥抱爱人，因为对方没有婚姻名分的束缚。伸手拥住红槿，“情啊爱啊的我也不会说。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会娶。半世光棍都打了，也不在乎一直打下去。”
　　红槿攥得他胳膊痛，“我，我不行……南子，你放过我吧，我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你，我只是虚应你，让你放心，我才能回北京。我……那村子里的情况你也见了，我配不上你，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她推开楚念南，背过身去，咬住下嘴唇默默流泪。
　　罗红槿的话，无异于自揭伤疤。当年被卖去山村中，那村子里的人真的是穷得讨不到老婆，本村的女孩子都往外嫁，一个村子竟然大半都是买来的媳妇。而且为了延续后代，往往是兄弟几个共妻。当初买下罗红槿的那家有三个兄弟……她自己都不知道小成到底是谁的孩子。
　　她爱孩子，不会将之视为耻辱的见证，却永远无法忘记那段噩梦。生于梨园世家，她从小受的还是最传统的“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教育，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纪，到了众人闪婚闪离的年代，还是跨不过自己心中的这道门槛。
　　楚念南说到：“我终于把你的心里话逼出来了。”
　　有问题不怕，怕就怕不知道是什么问题，自然也就不能解决。红槿和他，与燕华和大曾不一样。燕华顾虑的，一方面是对婚姻生活的失望，对自己能否再投入爱情的怀疑，另一方面，她和自己差不多大，四十出头了，而且也有乐乐，不论是从身体条件或者组织上的规定考虑，她给大曾再添个孩子的可能性很小。而红槿顾虑的，一是孩子，二是所谓的“清白”问题。
　　他拉起红槿，“你欠我的，红槿，这一点你承认吗？”
　　她呆呆看着楚念南，终究还是点点头。
　　“那你用什么还？别跟我说下辈子，我不信那个。你欠我十八年，就赔我十八年，怎么样？我不和你办手续，你我做一对有实无名的夫妻，如果我遇到了其他女人我想娶她，我可以随时离开你，但你在这十八年里不能主动离开我，怎么样？条件是苛刻了些，可谁叫你欠我的呢！”
　　名是什么，实是什么，楚念南不想考虑这个。如果要变心，一张九块钱的结婚证不会起到多少阻拦作用。如果一心一意过日子，没办结婚手续也不是啥大事儿。反正国家规定同居两年视同结婚嘛。十七年了，人生还有几个十七年？他浪费不起这个时间了，只能用最快捷却显得有些卑鄙的法子。
　　“你若真觉得欠了我就答应我。”再逼一步，楚念南已经把红槿绕到圈子里去了。
　　她已退无可退，被楚念南圈在胸前本就思维受干扰得厉害，终究点了点头，答应了。
　　一声惊呼，她被楚念南抱起。“快放下来！”
　　“不放！”他拗起来，不比大曾季洁差。抬步往楼上走，他要享用自己等待多年的“大餐”了。
　　一夜春宵。
　　（哈哈，楚哥威武！是三个男人里最先得手滴一个~杨震加油，大曾加油~）

　　“妈妈，今天小曼姐姐要来咱们家玩儿，你做煎饼给我们吃好不好？”自从搬到新的小区，转到新的学校，认识了新的朋友，乐乐渐渐走出家变带来的阴影，又恢复了以往虎头虎脑的样子。当然，看到别的小朋友被爸爸架在肩膀上或者和父亲一起去游泳玩耍时，他还是会情绪低沉一些，只是已经学会了不在母亲面前表露出来。
　　“好啊。不过小馋猫，是小曼姐姐想吃，还是你想吃啊？”燕华捏了捏儿子的鼻子，和面准备做饭。
　　乐乐转去的学校正好就是小曼上的那所，身为楚念南的女儿，楚曼曼被她父亲和爷爷教育得很好，多才多艺，又乖巧懂事，很快就成了四年级老师的宠儿。李乐第一天上学小曼就接到了她老爸和干爹（大曾）的两通电话，要求（请求）她在校照顾弟弟。小曼很有姐姐的样子，带着李乐中午在学校食堂吃饭，逛校园，下午放学了把他送到公交车站自己再回学校上自习。两个孩子相处的很好，这还是小曼第一次上乐乐家，李乐很郑重地对待这件事。
　　“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门铃响了，乐乐扑过去开了门，“小曼姐姐！大曾叔叔！”
　　“乐乐乖。你妈呢？”孩子将两人让进屋里，取出拖鞋让两人换。大曾一边换鞋一边问。
　　“在厨房做煎饼呢。小曼姐姐，我妈妈做的煎饼是世界上最最最好吃的！”连说带比划，看得出来乐乐很喜欢小曼这个朋友。
　　“听你说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为了吃阿姨的饭，我早上就空着肚子呢！”小曼虽才十岁，却是很会说话，让迎出来的燕华喜欢得不得了。
　　“那就等会儿多吃点儿，不过这会儿才九点多，也别饿着了，阿姨做了绿豆稀饭和馅饼，先吃一点儿吧。外面够热的，乐乐，带小曼姐姐去洗洗手脸。”
　　“好嘞！”跑到卧室去搬自己心爱的连环画和漫画书的乐乐应了一声，跑出来拉着小曼去了洗手间。燕华在厨房拧了条毛巾递给大曾，“擦擦吧，出了一身汗别往空调风口坐，小心感冒了。”
　　大曾摘下墨镜放在茶几上，擦了擦脸和脖子。后背湿了一半儿，他也不好擦，就那么晾着没管。燕华接过毛巾，换了一条干的，搭在他背上吸吸汗。
　　今天早上六七点钟，大曾接到楚念南的电话，让他去学校接了小曼送去何燕华那里。大曾听他那略沙哑又透着满足得意的声音，笑骂一句“有了媳妇忘了女”，乐呵呵地去接自己干女儿了。
　　小曼洗了手脸出来，和乐乐促狭地挤挤眼，往厨房推大曾，“干爹（大曾叔叔），你看阿姨（妈妈）一个人做饭多辛苦啊，你去帮忙吧！我们自己玩儿！”
　　“成，你们这两个鬼精灵，都谁教你们的啊？”大曾起身将毛巾搭在脖子上，摸摸两个孩子的脑袋，说到。
　　“不用谁教，网上都有呢！”小曼一甩小辫子，得意地翘起小脑袋。大曾去了厨房，两个小的一面喊着“油烟好大啊关门关门”，一面又偷偷巴在厨房门上，透过玻璃往里看。

　　大曾进了厨房，也不说啥，端个小凳儿就窝在一边儿削土豆皮，削好了洗洗干净拿到案板上刷刷切成细丝搁水里泡着，老老实实不多话，也一点儿没有因为何燕华在身边而不自然。倒是燕华，心神不宁地做坏了两三张煎饼。
　　“干爹你这个笨蛋，闷头干活不说话是追不到老婆的！”小曼小声嘀咕抱怨着。乐乐想起在电视上和网上看到的影视作品，深有感触地点点头。
　　“刺啦”一声，大曾将土豆丝倒入锅中，加了些辣椒丝，翻炒着，“有点儿呛，你先去客厅看看孩子们吧。小曼那丫头大人不催不知道自己喝水。”他看出对方的不自在，主动为何燕华找了借口。
　　小曼和乐乐一听，立刻蹑手蹑脚地坐回了沙发上，俩人急忙忙地打开一本漫画书装着看得津津有味儿。
　　“小曼，喝果汁还是喝冰红茶啊，阿姨给你倒。”
　　“阿姨，我喝果汁。”小曼放下书，过去帮忙拿杯子，“阿姨，干爹炒的菜也可好吃了，我爸就比不上他。还有啊，你别看我爸精精神神利利索索的，其实啊就会用洗衣机洗衣服，做家务远远比不上我干爹！”
　　“大曾是你干爹？”何燕华奇道，她还不知道这个。
　　“对啊！据说是他们俩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困在山里了，俩人聊了一天一夜，觉得特投契，直接就拜把子了，我爸还把我这个女儿当成结拜礼品‘送’给干爹了。”小曼坐直了，咳咳两声，模仿着她爹的神情和声音说道：“强子，这就是咱家的那个傻丫头，以后也是你女儿，你小子不给孩子点儿见面礼？”
　　绘声绘色的模仿逗得燕华母子笑得合不拢嘴。
　　“小曼姐姐，讲楚叔叔和大曾叔叔卧底的故事吧！”乐乐说到，两小魔星约好了的，要在何燕华面前展现大曾的英雄一面。在他们的小脑袋瓜里，美人都是爱英雄的嘛，不过他们没有搞明白，这些故事的确让何燕华更放不下大曾，但却不是因为他的英武，而是因为大曾那四年受得苦、经历过的危险让她心疼，让她揪心。
　　“好啊，上次讲到大曾叔叔为了打消彪哥的怀疑，主动上前挡刀的事情……”楚念南习惯于写日记，在卧底期间也将每日发生的事情记了下来，这样时常看一看就不会忘了前面撒的谎是什么，省的穿帮。当然他不会在其中表露出自己的身份，而且是用少数民族的文字来记载的，这样即使被人看到也无事。小曼三岁被拐卖，一年以后被救了出来，和楚念南的义父一直生活在少数民族混居的寨子里，会说苗家话、黎家话、彝族语，会写彝文。捣获犯罪团伙后，楚念南将自己的日记交给小曼翻译成汉文，小曼才能知道这么多“实况”故事。
　　三人说的听的高兴，大曾端着两盘菜出来了。燕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要往厨房去继续做煎饼，大曾拦了一下，“热烘烘的别去了，我都摊好了。”说着又折回去拿了一叠煎饼出来。
　　燕华摸了摸手臂，刚才大曾挡她时两人手臂相触留下汗津津的触感。那一瞬间，不可否认的，她的心跳加快了许多。
　　四人围着餐桌坐下，乐乐两手抓着卷得胖胖的煎饼，吃得满嘴是菜汁，燕华忙着招呼小曼，没有注意到大曾很自然地拿起毛巾给乐乐擦脸擦嘴，而乐乐也乖乖地仰起脸任大曾擦。
　　吃了饭，俩小家伙借口去楼下游乐场玩儿，手拉手跑了。临走前乐乐还说了一句：“妈，家里浴缸漏水了，阳台上的灯坏了，还有两大盆衣服和被罩没洗，反正大曾叔叔不是外人，让他帮你干吧！”说完拉上了大门，和小曼捂着嘴偷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