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韵》江城微度

9、第九章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乾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清晨，有微风拂过，初阳，烟雾，凝波，雨露。
　　“喂，你把我骗到哪了啊？”阳光在晨雾中被弥散成暖融融的一团，湛躺在传力懒懒的出声。
　　“到了不就知道了？”无支着船，撑船到了这里。湛侧了侧身，把手探进水里，指尖刚被掀着浪纹的水打湿，就飞快的缩了回去：“好凉。”
　　“恩，早晨的水是有些凉，更何况昨夜还下了雨，寒气是重了些。”
　　“无，你这是要干什么？把我拐到这么人烟稀少的地方，行什么不轨之事？”湛看看四周，一片牛奶似的乳白。
　　无盯了湛片刻，面露欲逞□□之色。湛立刻很贞烈的捂住了领口，听无悠悠然道：“把你扔水里。”
　　湛很希望有口水让自己喷一下。
　　船又行了片刻，水面上零星浮起了浮萍，平平屏屏的铺在水面上。风肆起，泛起阵阵波浪，荷叶一起一伏，向碧空中点亮的繁星。俏皮，灵动，明快。
　　风吹着荷叶，绿色像晕开的墨一般，渐渐的连成大片，星点的粉红也浮了起来，亭亭玉立，轻盈盈的笑着。远处，有一道凝碧的波痕掠过。近处，露水轻点，利落雨水间凝成艳色一滴的倾城容颜。
　　空中的雾散了些，可还有着依稀薄影，如梦般，一个粉色绿色和淡淡青色濡染于一体的梦。
　　“很美，不是么？”无放下桨，走到湛的身边。
　　“恩......”湛轻回了一声，怕打扰这静谧的仙境。
　　“喂，怎么看你变傻了？”无笑了，用力拍了一下湛的脑袋。
　　“你才傻了呢！”湛回头，反击。原本的寂静瞬间被打破，两个人嬉闹起来。
　　“好......别......别......打了，”无晓得说话断断续续，阻挡得很勉强，“喂，你往哪下拳头呢？”
　　无一不留神没有控制好力道，踹了湛一脚......之后且闻“噗通”一声......湛果真掉到水里去了。当然，“噗通”只是一个象声词，而真正地声音可谓惊天地、泣鬼神，不仅声响巨大，而且溅了无一身一脸的水。于是乎，无一身湿的投河救人去鸟......
　　“咳...咳...你...”湛一边（）的咳着，一边用破碎成渣的语言来表达此时的郁闷。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这么轻。”无一脸歉意的坐在湛面前。
　　“咳咳咳......”话是说不成了，湛只能用眼神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你还能再找个更烂的理由吗？“
　　“能。”无目光对了过去，无声的表达自己的境界。
　　瞬间，怒火上升，某人从善如流：“要不你再把我踹水里好了，扯平了。”
　　“你......简直鸡同鸭讲！”
　　无笑了笑撑开了船，空气中还有着凉意，在这样下去，说不准会生病。
　　两个人安静下来，安静的听着潺潺水声，安静的看被船剪开的波痕。远远地，那处断崖已渐进，郁郁青青的。
　　挥舞的时候，无走到一片竹子前，把埋在竹根处的一个坛子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湛好奇地接过。
　　“酒，先别打开。”无制止了湛要掀开盖子的动作，把竹子下的坑用土填住。
　　一室的氤氲，满屋的酒香和旖旎。
　　“哇！好酒啊！”坛子一打开，便溢了满堂酒香，醉人的很。
　　“恩，我收藏了好久的。”无给湛倒酒。
　　“很久的，嘿嘿，你舍得给我喝？”
　　“当然！”无扬了扬眉毛，对上了湛无赖般的笑。
　　举杯，啜饮，浅品，把迷醉注到骨子里。
　　“无，我一直在这里陪你吧！”含着酒意，半认真半玩笑。
　　“不用了。”同样醉了的无摇了摇头，把心中的感伤用力咽下，我又何尝不想让你留下，只是......
　　“为什么？”是诧异，是失望，是堵在喉咙中，竭尽全力也说不出的疑问。
　　“湛，”停顿的，是决心，“你是富家子弟吧！山中很苦的，你会受不了的。”
　　“不，我陪你！”急切的，要证明什么。
　　“别了，那些寒冷与孤寂真的不是你能承受的。回去吧，有空来看看我，我已经很满足了，不想来的话，就不要来了。”
　　“我......”拒绝，已经够明显了，不是么？无，你就这么不信我，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回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