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五、蛛丝马迹(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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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由楚府行奔出，一路经过东临都城最繁华的街道，从西门奔出。
楚家高楼上，楚湛登高而上，负手目视山峦，一身蓝衫整洁无皱，格外轩然卓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赌，从一开始起我就赢了。”楚湛握着手中的银钗，笑得尤为得意。
“可是主人，这次您可是做了亏本生意啊。”白斓慢悠悠的声调很不适时响起。
“喔？”楚湛笑道，“我赢了赌约，怎么还算是亏本生意呢？”
“拿魅影换这根一文不值的钗子，这是笨蛋才有的行为。”白斓对楚湛决策的不屑表露无遗。
“哈哈哈……白斓啊白斓，说得可真好。”楚湛闻言哈哈大笑，话中带着赞许，“也幸好紫斓那孩子不在场，不然你们非得再次闹翻不可。”
‘那不是少主想看的吗？’白斓虽不开口辩驳，然眼神分明如此写道。
“言归正传。你怎么知道这钗子一文不值，白银镶以玛瑙，做工之精细，世间难寻再二。这价钱可也不菲。”楚湛将钗子递给了白斓。
“这钗子不过是镀了薄银，至于玛瑙之类……”白斓双手接过钗子，一脸不以为意，“少主之眼慧，无人可及，何必再考我。”
“你这小子，倒是越来越大胆了。”楚湛口出斥责，却也面带笑意。
“这都是少主教得好。”白斓双手一摊，面露无辜道，“那么，作为奖品，小的不介意接受这钗子。钗本身虽假，但做工值得借鉴，倒是能有几分利益可得。”
“错了。”楚湛取回钗子，笑得古怪，“其它东西可以借鉴，这东西却不行。”
“少主真小气。”白斓双目一抬，引为惋惜。
“哼，你这小子果然还不得出师。”楚湛将钗子收起，一股带着师者的威严显露无遗，道，“以魅影换银钗是另有益处，你现在参悟不透，实乃当然。钗子本身牵连及广，一旦出现类似的对象，免不了引起一场杀戮。”
“想不到少主也有仁慈的一面。”白斓垂下手，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我只是十分好奇某点，不知少主是否愿意赐教？”
“喔？”
“那牵连之广，是否会引起类似之前南灵西绝那样？”白斓眸光异常明亮。
白斓所指的，正是几年前，西绝与南灵两国，为了争夺七绝阵法，大动干戈，最后险些被东临坐收渔人之利之事。
“可比那更严重喔。”楚湛瞟了白斓一眼，阴森笑道。
那一剎，波风惊起，隐含无限可能。
“真可怕。”话是可怕，然白斓却是面无表情，更别提什么害怕的表情。
楚四将整颗脑袋放在车内的茶几上，一脸凄哀地盯着仍旧面无表情，闭目养神中的楚寒墨。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这个变态七，早知道就不去做什么赌了。楚四真是后悔万分，赌输了是没什么要紧，可是在赌输后，还要拖着个大麻烦上路，才是输得最为悲惨的下场。
为什么要邀他上路啊。他又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啊。他不是要回北玄吗？怎么又要跟着上路啊！思虑纠结的楚四就算悔得肠子青了，也不足以洗去跟前屹立不倒的某人。
“大哥，小弟一人行走江湖，从无敌手。况且，又有暗卫随行，实在不必劳烦大哥陪小弟风餐露宿。”楚四闷闷道。
“无妨。”楚寒墨眉头一挑。
“北玄事务繁忙，大哥不可轻易离开啊。”楚四继续提醒。
“烟衾提议，多识江湖。”楚寒墨睁开双眼，眸光一亮。
这一亮，某人却如临大敌，浑身瑟瑟。楚四寻思着那烟衾，究竟是个什么多嘴的人物，竟然劝得动楚寒墨。
“江湖险恶，大哥你太单纯，会被骗的。”楚四继续努力苦口婆心劝道。
“有你在。”楚寒墨眸光更亮。
“我武功不佳，单手难两顾。”楚四干脆将手一摊，摆明了不带的意思。
“烟衾说，我武功，天下无敌。”楚寒墨再次闭上双眼，已是下定决心。
那烟衾到底是谁啊，怎么如此讨人厌！一想到今后的日子里将与眼前人为伍，楚四不由寒毛尽竖，欲哭无泪。
“四少，再过半天路程就可到凌川。”这时，车外响起马夫贾俞的声音。
楚四只勾勾盯着楚寒墨，见他再没有反应，则无趣的将头靠在车壁上，轻哼了声，算是回答。
再半天路程就可以到凌川了，楚四突然将视线望向楚寒墨。眼前的人即便是闭上双眼，全身上下那种不可侵犯与人相隔的距离，却远远不是一张小小的茶几可以相拟的。
“你那邪功练到什么程度了？”楚四突然心生好奇。
“不是邪功。”楚寒墨应着，遂睁开双眼，出神般盯着双掌，“他说，练到引气自如，大成。”
“他？”楚四一愣，即明白所指是谁。
楚家的每任宗主皆生性冷淡，无论是对待身边之人，还是至亲之人，无一例外。所以楚寒墨能如此平淡自然的以‘他’称呼生父，楚四也不觉得例外了。
“唉，真是绝情人啊。哪天你也这么称呼我，我大概是要哭断肠子咯。”楚四将垂发一拨，移身往车底的小柜。那个小柜内装的，都是他游历四国间所炼制的珍贵丹药，虽在前段时间被某人‘打劫’了不少，所幸那某人还算有良心，留了点给他。
幸好那罐藏得极隐密。
“阿潆，就是阿潆。”楚寒墨突如其来的话吓得楚四手指一抖，险些将药瓶甩下柜子。
“你怎么又突然……”话才一半，双目触及楚寒墨认真的表情，楚四脸上莫名一红，“我说笑而已，你又当真了。”话虽这么说，可楚四的心中却感到分外甜滋。
楚四长指在瓶瓶罐罐间游弋，最后停指在一平淡无奇的小瓶子前。他将瓶子取出，关上小柜，将瓶口凑到鼻前一闻，这才放心勾唇一笑，移身到楚寒墨对面坐好。
“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粒粒珍贵非常，我费劲了心机，也就只炼得了两瓶。”楚四将瓶子放在茶几上，一脸讨好献媚似的仰高头。
“用它从五子处，换来宸王医书？”楚寒墨似乎没有看到她刻意的举动，眸子内透露着不解，伸手拿起瓶子，仔细端详起来，像在很认真研究。
“哼，宸王医书怎么比得了本少医术超然。”楚四对此嗤之以鼻。
“书内有更好，你无需换。”楚寒墨放下手中的瓶子。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五、蛛丝马迹(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