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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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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
白玉堂沉呤半响,道:“因着江老爷子,所以你替赵夫人掩饰,藏起了这些证物。”
老板娘道:“光凭赵夫人,这些东西早被人找到了。 ”
白玉堂道:“可是后来江老爷子的死,让你坐不住了。”
老板娘道:“我确实是十分讨厌这个假仁假义的老头子,可他毕竟于我父亲有恩,他死了,于情于理,我总要帮你们查出凶手。”
白玉堂抱臂道:“可惜,这些证物也只能证明,杀了赵英的是赵夫人,没办法........”
老板娘道:“我那些伙计,全是我父亲的弟子,而且,我们已在这客栈呆了两个月。”
白玉堂道:“这个我猜到了。”
老板娘笑道:“所以他们不但可算得上地头蛇,而且比一般的伙计机警的多,比一般官差也机警的多。他们常常能看到听到或者找到一些东西,比如那把短刀。”
白玉堂皱眉道:“他们还找到些什么?”
老板娘转转眼珠,道:“你求我啊。”
白玉堂道:“你不是也想抓到凶手么?”
老板娘道:“不是啊,我讨厌那个老头子,凶手什么的,我只是想,能找出来的话,我父亲会高兴一些,好歹我们也还了他一些人情,找不到也没什么,又碍不着我。”
白玉堂走近她,道:“你如果不告诉我,我可要脱你的衣服了。”
老板娘朝他嫣然一笑,轻轻道:“你脱吧,就算你没点我穴道,我也决不拦着。”
白玉堂伸指解开她穴道,道:“你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破这个案子。”
老板娘道:“为什么?”
白玉堂道:“死的都是该死之人,我为什么还要去为难那一个好人。”
老板娘奇道:“你知道是谁?”
白玉堂道:“我知道。”
老板娘道:“你不想为难这个好人,未必那位展大人也不想为难这个好人。”
白玉堂没再说话,他推门出去了。
展昭站在走廊尽头他们那间房间门口,见他出来,向他微微一笑,道:“可有什么结果么?”
白玉堂道:“你自己去问她吧。”说完这句,他越过展昭径自回了房间。
展昭跟着也走了进来,丁月华道:“小五哥,要吃点东西吗?”
白玉堂道:“丫头,你说,一个好人杀了一个坏人,这个好人该不该死?”
丁月华道:“当然不该。”
白玉堂道:“是啊,她不该死。”
丁月华问道:“小五哥,你在说谁?”
白玉堂转头对展昭道:“猫儿,你说,她该死吗?”
展昭道:“我们只管查明案情,此案如何判决,要看包大人,白兄放心,包大人向来秉公执法。”
白玉堂垂下眼帘,道:“你去查吧,爷要睡觉了。”
展昭道:“白兄.......”
白玉堂道:“展大人,白某并非官府走狗,这破事儿,爷爷不想管了,现在请你滚出去!”
展昭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勉强道:“白兄既然累了,那便休息吧,展某不打扰了,这件案子.......若是包大人主审,她不会有什么事的,白兄不必担心。”
说完这番话,展昭便走了出去。
丁月华小心翼翼道:“小五哥,你生气了?”
白玉堂道:“没有。”
丁月华道:“你找到证据了?”
白玉堂道:“差不多吧。”
丁月华道:“到底是谁杀了赵夫人?”
白玉堂道:“问赵夫人去!”
丁月华轻声嘟囔:“还说没生气.....”
白玉堂道:“回去睡你的觉去,嘀咕什么!”
丁月华大声道:“就算你生气,也犯不着拿我撒气吧,我又不是你的出气桶!我没展小猫那么好的性子!”
白玉堂道:“不想当出气桶,那就滚出去!”
丁月华气急,喊道:“你.....你......你为了那个赵然朝我发火,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这句,哭着跑了出去。
白玉堂看着那打开的房门叹了口气,立起身走过去嘭的一声把门关上,等把门关上,却又一把把门拉开走了出去,现在客栈乱成这样,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丁月华一个人乱走。
走到门外,却看见展昭站在门侧,白玉堂绕过展昭,正待往前,展昭开口道:“白兄,她若是能投案自首,罪责会轻得多。”
白玉堂停下脚步,道:“你已找到证据了?”
展昭道:“算是找到了。”
白玉堂道:“包大人.....会如何判法?”
展昭道:“她是为兄报仇,法理....不外乎人情。”
白玉堂冷笑道:“你也不知道,是么?”
展昭没再说话,白玉堂也没再说话。过了良久,白玉堂问:“你找到了什么?”展昭尚未答话,他却接着道:“你不必说,我知道了。”
展昭郑重道:“白兄若能劝她投案自首,展某愿以性命担保,保她平安无事。”
白玉堂抬头看他一眼,道:“你不必如此。”
展昭道:“展某职责所在,必得捉拿凶手归案,白兄应当明白,只是,白兄既希望她能无事,展某也只好尽力而为了。”
白玉堂轻声道:“你既有了证据,却还要我去劝她自首,已是在徇私了,至于她自首之后的事,又岂是你能左右的?我虽不愿好人有这么样的结果,却更不愿朋友为难,你不必勉强。”
展昭叹道:“她当初若是能相信我们,今天也不会有如此结局了。”
白玉堂低头沉吟良久,才道:“你去把月华找回来,我去劝劝她。”
从这里走到赵姑娘房间,并没有几步路,白玉堂却觉得,远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当他走到赵姑娘房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很久,才敲响了那扇门。
开门的赵然一身浅绿衫子,像是朵摇摇曳曳的水莲花。她问:“你来做什么?”
白玉堂不知道怎么答她,所以只好不说话。
她低着头,脸颊似是有些红晕,轻轻道:“你不让我叫你白大侠,我可实在是不知道要叫你什么了。”
白玉堂瞧着她,心里有些难受,这花朵一般的姑娘,今后的命运,只怕要变成风中飘蓬了。
可是一个人所做过的事,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做了就是做了,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谁又能例外?
谁也不能。
所以他只好对这姑娘说:“赵姑娘,我今日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赵然仍旧是低着头,道:“你问。”
白玉堂道:“赵姑娘与赵门主兄妹情深,如今赵门主故去,姑娘定然不舍得丢掉赵门主昔日所赠之物,对吗?”
赵然道:“是,家兄遗物,赵然自然要妥善保管。”
白玉堂道:“令兄当年所赠短刀,姑娘此刻必然贴身带着。”
赵然猛的抬头,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把刀?”
白玉堂道:“在下不仅知道姑娘这把刀,还知道令嫂也有一把,而且两把,都沾了血。”
赵然的脸变得惨白,她道:“你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