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不远》等一世为看一眼

16、第 16 章

　　十六章
　　方法其实很简单，丁月华直接去问了侍候赵夫人的婢女。
　　白玉堂与展昭都在走廊上等她，见她出来，展昭问道：“结果如何？”
　　丁月华道：“赵夫人确实有一把短刀，那把短刀也确实是赵门主送的，而且，还真是送了赵夫人一把，赵姑娘一把。
　　那婢女说赵夫人本想扔了的，可那短刀是精钢锻造，十分难得，到底没舍得，后来就一直带在身边了。”
　　展昭道：“果然如此。”
　　丁月华道：“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去把她跟李景抓起来？”
　　展昭道：“尚无凭证，只能再等等。”
　　丁月华道：“还要等什么？”
　　白玉堂叹息一声，道：“等今天晚上她再杀人。”
　　丁月华道：“李景还要杀谁？”
　　展昭道：“不是李景要杀谁，是有人要杀李景。”
　　三人正在说话，突见那本地捕头陶新跌跌撞撞奔上楼来，大声叫道：“展大人，不好了！又死了一个人！”
　　三人皆是大吃一惊，展昭道：“陶捕头，你说清楚，谁死了？”
　　陶新边喘边道：“展大人，是那个李景，李景死在大堂里了！您快去看看吧！”
　　白玉堂三人下来的时候，李景的尸体已经被摆在了大堂西边，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显然是中毒死的。
　　陶新道：“小人本来是在这大堂盯着，这李景从后院进来，坐在西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壶茶，刚喝了一口，身子就开始抽搐，小人赶紧上前查看，谁知等小人走到李景跟前，他已死了！展大人您看，这茶还在桌子上。”
　　白玉堂走过去把壶盖揭开，从身上摸出一块银子投了进去，等了一阵，银子并未变色，又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浸入壶水，等了许久，玉佩也没有变色。白玉堂把玉佩重新系回腰间，道：“这壶茶水并没有毒。”
　　展昭皱眉道：“竟这么快，她竟然在这时候就动手了，我们一点儿防备都没来得及做！”
　　白玉堂平声道：“他本来也该死。”
　　展昭道：“依白兄之见，目下该如何是好？”
　　白玉堂转身向楼上走去，道：“找老板娘！”
　　老板娘打开房门看到白玉堂的时候，笑得真是如三月春花，她柔声道：“快天明了，是该责备你来得这般晚呢，还是责备你来得这般早？”
　　白玉堂轻声道：“快天明的时候，却是夜最黑的时候。”
　　老板娘道：“再黑的夜也会过去的，更何况，客官有双这么亮的眼睛。”
　　白玉堂道：“不让我进去么？”
　　老板娘道：“大晚上的，不合适吧？”
　　白玉堂笑道：“大晚上的，不是正合适么？”
　　老板娘倚门笑道：“我前几日请你进来，你不来，我今日不叫你进来，你却偏要进来。”
　　白玉堂无奈道：“这是男人最不好的一个毛病，你应该明白。”
　　老板娘闻言掩嘴吃吃的笑，轻道：“是的，这真是男人的通病，那么你今天来，是要做什么？”
　　白玉堂道：“来谢谢你送梨子的情份，另外告诉你一件事。”
　　老板娘道：“什么事？”
　　白玉堂道：“李景死了，就在刚才。”
　　老板娘不笑了，她说：“你进来吧。”
　　老板娘的屋子里，有一股很浓的香味。
　　白玉堂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用这么浓的香的。你并不是个俗人。”
　　老板娘瞟他一眼，道：“你不止眼睛亮，鼻子也灵得很。”
　　白玉堂道：“那是为什么呢？”
　　老板娘道：“因为啊，我不小心捡到了两样东西，这两样东西上呢，偏有一股很浓的味道，我只好多用些香，把这些味道盖住了。不然那么多问话的搜查的，发现了可怎么办？”
　　白玉堂道：“你是什么时候捡到的？”
　　老板娘走近他，她走动时扭动的腰肢像蛇一样的柔软，她轻轻道：“就在你们刚来的那天快天亮的时候。”
　　白玉堂道：“让我猜猜看，你捡到的这两样东西，不会是一件衣服，跟一把短刀吧？”
　　老板娘笑道：“客官真是料事如神。”
　　白玉堂看着她，道：“你究竟是谁？”
　　老板娘道：“我是这个客栈的老板娘。”
　　白玉堂道：“那么老板娘，你跟江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老板娘娇笑道：“敢情你进来，是来审问我的。”
　　白玉堂道：“你既有心提醒，到如今怎么反而要卖关子？”
　　老板娘道：“因为我想看你求我。”
　　白玉堂失笑道：“女人啊女人，可真够小气！”
　　那老板娘将身子靠过来，问：“那你求我不求？”
　　白玉堂顺手揽住她腰，道：“我不求。”
　　老板娘软声道：“你不求我，我就不告诉你。”
　　白玉堂道：“那就别说，反正我此刻也不想听。”
　　老板娘道：“我以为你急着破案呢。”
　　白玉堂道：“我又不是捕快，急什么！更何况，美人在怀，又哪里顾得了其它？”边说着话，他手边往老板娘身上探去。
　　老板娘媚声道：“你这般不规矩，啊！”

　　原来，白玉堂伸手并不是往她身上摸去，而是点她穴道，她穴道被点，才啊的一下叫出声来。
　　白玉堂将她抱到里间床上坐好，道：“王姑娘，不用你说了，我已猜着了。”
　　老板娘抬头朝他妩媚一笑，道：“什么王姑娘张姑娘的，我可不懂，你想占我的便宜呢，直说便是，我又不会反抗，何苦点我穴道？”
　　白玉堂道：“这屋子东面的墙比西面的要短上两三步距离，看这布置手法，很像是七巧门的弟子所为。七巧门，似乎与江老爷子没什么交情啊。”
　　老板娘大方承认道：“我已经用屋子里的布置尽量掩饰，这暗室又开得极小，竟还是被你看穿了。白五爷的机关数术，果然登峰造极。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姓王呢？”
　　白玉堂道：“江湖传言，七巧门王老门主家的千金，美貌无双，而且，这机关布置的极为精巧，寻常弟子哪里做得到？只有七巧门年轻一辈的第一高手，才有这么样的实力。”
　　老板娘低笑道：“虽然被你看破了机关，但你赞我美貌，我还是很高兴的。”
　　白玉堂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是受江老爷子所托，要与赵英不利的。”
　　老板娘叹道：“白五爷，你真是聪明。
　　我父亲醉心机关数术，发誓要破尽天下高手所设各种机关，为了这个，曾经夜入镇南王府宝库，那一次他失手被擒，擒他的恰好是江老爷子，当年江老爷子放了家父一马，家父从此欠他一个天大人情。”
　　白玉堂道：“所以如今，他要你们以机关之道取赵英性命？可是这客栈之中，并没有布置机关。”
　　老板娘道：“现在当然没有，江老爷子的意思，本来是让赵英去到金陵，然后当众把金陵漕运船队交给他打理，如此一来，金陵扬州两边漕运已合二为一，等赵英回扬州的时候，再由我们动手除掉他。
　　赵英一死，为免群龙无首之下两地漕运出乱子，江老爷子只好重出江湖，挽狂澜于既倒，统率两地漕运。”
　　白玉堂接道：“而七巧门与赵英并无半点关系，只要事后一把火烧了客栈，就没人会知道赵英是死于七巧门所设机关。”
　　老板娘道：“我们现在就在此地，也是为了取信于赵英，让他下次来的时候绝不致起疑，没想到啊，还没等我们动手，他那宝贝女儿就忍不住了。可惜啊可惜，赵夫人对他那相好虽然真心，他相好对她却是绝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