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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39章】山林蜿蜒茅屋处(元旦特辑!) ...
伏安雪和曲正阳回到屋内,未散尽的火星味在空中飘散,他怔了怔,心下一惊,在屋内搜寻了个底朝天,曲正阳更是立即在客栈内上下找了一遍。
看到曲正阳摇头的时候,伏安雪心中一沉,果然,人不见了。
他极目远眺着繁华如水的街道,天人般的容颜越发如雪纯白,他会去哪?
街上熙熙攮攮,川流不息,正是热闹时,叫卖声不绝于耳,赫连锁卿缓步走在大街上,将那些或探究或惊艳的目光甩在身后。
记忆里某些片段纷至沓来,混乱成一片。
他的头脑越混乱,他的心就越平静,在这极乱与极静的纠缠交织出暴虐的境地里,他停了下来,于青天大路上负手而立。
轱辘声由远及近,一辆马车迎面飞速驶来,差点撞翻了几个人之后,其余行人纷纷惊恐避让,有个翩翩公子钻出了马车,阔袖蓝衣,一片孤高绝傲的神色,似乎众生无一入得了他的眼,看面容,可不就是方才被赫连锁卿吓得落荒而逃的云狄生。
赫连锁卿皱眉,尚未转动心思,硕大的马头便欺到跟前,车夫狠狠一甩马鞭,马儿长嘶一声,马蹄高高扬起,眼看就要将他踩踏在地,赫连锁卿飞起一脚,踹在马腿上,待马儿吃痛惨叫着双膝跪地,他已飞快退了五步。
华贵的马车被前冲之力带的向前翻滚,刹那间,车体散架,木屑四飞,空地上飞身落在两个人来。
一人道:“好功夫!”他的语气既冷又硬,一句赞人的话说得如同施舍。
这是个骄傲到极点的人。
赫连锁卿瞬间做了判断,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暴风雨前的宁静倾轧而去:“若在下没记错,阁下片刻之前曾在客栈阻过我一次。”
对方冷笑一声:“阁下遇见的是我那个废物弟弟,本来被他抢了先我便不好再出面,可如今我不知情……也罢,鄙人云听雨,阁下伤了我的马,该如何赔偿?”
他盯着赫连锁卿,眼神在躺在地上哀鸣的马上一触即离,一派正气凛然。
云家小辈中一胎两胞,容貌等同一人,却是天性迥异。
云狄生自诩风流,不拘小节,相比于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大派,他更愿混迹三教九流,与之称兄道弟,颇有些潇洒豪气的意味;云听雨则不然,此人心比眼高,眼比天高,对弟弟的自降身份之举嗤之以鼻,他为人古板生硬,凡事讲究正理,就连找茬也要占个理,无理他就更要造个理,换句话来说,就是强盗论调。
云听雨当然看出了眼前之人潜藏的凶戾,可他又有何俱?无惧便无需权衡,事实上这番蛮理,换了往日的赫连锁卿的确无法,按其本性,还会温温和和地请他上酒楼畅饮,全了礼数,如今这个,却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赫连锁卿摇头低低笑了:“我没有钱,我只有命,你要赔偿,可以来拿我的命。”
这话大出意料,云听雨稀奇道:“阁下竟如此嗜血,始一见面就要打要杀?”
赫连锁卿又笑:“你看我这双眼睛。”
赤红如血,似有血色翻滚。
“……”云听雨不说话了,心道那功法难不成还能把人给练疯?
嘴上谈不拢只好较量较量拳脚功夫,他径直退了一步,车夫向右进了一步,便挡在了他身前。
市井百姓跑得远远地,小意地张望着,对峙的气流在周围流转着,赫连锁卿怡然背着手,唇角含着笑,那车夫稳稳站着,眉宇深沉,竟是如临大敌,抢先挥出一拳,夹着万钧之势,直逼要害。
赫连锁卿轻飘飘一推手,举轻若重,二者相遇,袖袍激荡之声刺破空气。
双方拆了十几招,打得杀气腾腾,云听雨缓缓再退一步,再退一步,正退到墙边,车夫被一掌震翻,若不是云听雨闪得快,差点被连带着糊了墙。
赫连锁卿出手时凶戾,仿若别人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收手便化作和风细雨,静默无声地站在原地,仿佛从未移动过。
云听雨瞥了眼气游若丝的下属,抬头来回地打量他,眉头越皱越紧,越皱越冷,这功夫……堪称如臻化境。
随后他看到了那双血红的眼,不凶不狠,凝住的波纹平静得深沉,顺着那抹平静看去,碧绿通透的碎片晕染着光辉,闪烁不定,煞是好看,赫连锁卿踏前一步,背影遮住了光,顷刻间,那一地碎片似一汪碧水散作了水珠,悠悠洒落,由深及浅,湮灭尽泥土。
他微微弯腰,伸出手,纤细的五指如花朵般盈盈绽放,似乎想要挽留,艳阳之下的轻笑声透着清风明月之气。
“终于……你也碎了。”
云听雨认出那是赫连锁卿从不离身的玉笛。
他直起身来,血眸里漾着笑,意态之间,仿若抛却前尘往事,洗尽铅华,肆无忌惮里尽是痛快淋漓。
“你说你该怎么赔偿我这玉笛?”
伏安雪和闻声赶来,青石路板上空留马车残骸,一匹哀鸣的骏马,一个昏迷不醒的车夫,以及晶莹透亮的玉笛碎片。
曲正阳拉了个战战兢兢的路人,打听了事情的经过,伏安雪沉默无声地将断成七八截的玉笛收进一个黑匣子里,盯着看了一会,手一挥砸在那车夫脑袋瓜上,不偏不倚砸醒了,人尚未清醒,又被人提着领子拎高了,呼吸困难时听得耳边那声音既怒且恨,一字字寒凛如刀:“你家主子,好、得、很!”
“带走,去仙鹤山庄。” 伏安雪迁怒完毕,转身离去,长长的衣摆漂荡开来,纹路上似漾着冬日严冰的冷气。
曲正阳在他身后,见宫主大人老毛病又犯了,喟叹着拾起那黑匣子藏进怀中。
落日斜阳,沿途处处红衰翠减,秋风过耳,天愈走愈黑,人愈走愈寒,走在前头牵马而行的停下脚步,握着缰绳的手施力,后面的被拽得一个踉跄,狼狈地扑在树干上,堪堪稳住了,才将杀人般的眼神投了过去。
“你瞪我没用,你求我才有用。”赫连锁卿回过身,施施然席地而坐,从马背行囊里取了一壶酒,在寒冷的秋风里缓慢地,一杯一杯地斟酒,看得云听雨直恨不得他就此醉死才好。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云大公子素来擅长占着一分里,使足十分的手段,哪曾想有朝一日有人仅凭借一分手段,那十分理便尽纳囊中……可那一分手段使得也忒狠了,含着金勺子出世的某人,飞个眼刀都能把百来个人震趴了,如今竟被人作牲畜对待,叫他如何不恨!
技不如人沦为阶下囚也就罢了,此人竟妄图让他求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喝到月上梢头,借酒之人终于快意足了,扔了酒壶,右手缰绳,左手缰绳,踏步淌进枯木林间。
云听雨路过那三四个丢弃酒壶,心道这人还真是个疯的,可怜得紧,一时恼恨也去了大半。
山林寂静,阡陌蜿蜒,他们借着月光辗转前行,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云听雨脚底磨泡,正暗自咒骂,恰巧赫连锁卿回头看他,微微一笑,云听雨一见顿时唬得直冒冷气,那人站在暗影浮动处,赤红的眼仁幽深如鬼。
“你这副模样委实能吓死人,若在十二楼里,顶尖的杀手非你莫属。”飘忽的声音突兀地响彻在静谧的夜里。
云听雨一惊,一扭头,一个人影隐匿在重重树干间,云听雨这才明白赫连锁卿目光所至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我在这里转悠了许久,你要是还发现不了,我就杀了你。”赫连锁卿语气平平,将杀人放火的恶事说得如同吃饭喝水般。
褚青皱眉道:“你现在的功夫虽说称天下第一也不为过,可我信你能杀了我,却不信你能追的上我。”
赫连锁卿冷笑了一笑:“当年的十二楼楼主还不是赫连胤手下一条狗。”
褚青点点头:“说的也是。”
两人三言两语里包含着诸多往事因缘,云听雨乃云家核心子弟,曾阅读过家族里记载秘辛的书籍,赫连堡雄霸天下不止在明面上,暗地里更是深藏着一股黑暗力量,人数众多,忠心耿耿,或是流寇,或是流寇,或是杀手,甚至百姓……一旦受命回归赫连家主之手,便纵横无匹。
他猜想,这所谓的十二楼楼主,应就是当年那支力量的首领。
一番针锋相对后,占据上风的赫连锁卿似乎十分满意,他单刀直入地表明来意:“人在哪里?”
褚青侧身一指身后:“往这三里之外。”顿了顿,他又加了句,“你走岔了。”
赫连锁卿也不着恼:“我刚刚才彻底苏醒不久,记忆有偏差也是当然的。”伏安雪那几个夜里夜夜翻墙出去,自从御剑城那一夜,他内力修炼极快,一日不同一日,伏安雪伤势未愈,他悄悄跟着他,竟一次也没被察觉。
褚青上下打量他一遍:“他死了?”
赫连锁卿眸光有些冷,有些锐,淡然反驳道:“不,我就是他。”
“说得不错。”褚青再次点头,“我们约定的可还算数?”
“当然,一人换一人。”
褚青颔首,看了一眼云听雨,后者不声不响地站在那,狼狈不堪却又满身矜贵孤傲,这一眼随意扫过,他也不多问,脚尖一点,率先飞入了树林深处。
赫连锁卿目送褚青的背影远去,扔了缰绳,随意道:“我先走一步,把我的马带过去。”他说完不等对方反应,提气一跃,如长虹贯日,紧追而去。
云听雨被他话里的命令意味刺激得肝火大动,好歹忍住了把马大卸八块解气的冲动,至于赫连锁卿为何不怕他乘机逃跑……他不得不承认,且不说他的性子容不得他行落荒而逃之举,单是对那厢发生之事的好奇之心也阻止了他的逃跑念头。
想通这些,心底微寒,明白对方的确对此有恃无恐。
不消片刻,落后的赫连锁卿追了上来,与褚青并肩齐进,褚青一叹,心知对方这是刻意为之,露这一手,是为表明他的确有本事杀了他,不过他虽心忧却不心慌。
远远看见林影里立着一座茅屋,窗内灯火摇曳,映照着屋前的纤细人影。
赫连锁卿从树上纵跃而下,站定了,目光落在那人脸上,那双赤红眼里也不知是什么情绪,半响他才笑了笑,唤道:“列数。”
列数原本紧张慌乱地盯着他,见他笑了,心神一松,欢喜地冲上来,想抱他又不敢,压抑着情绪:“……公子。”
赫连锁卿眉眼一弯,主动伸手将他拉过来,干净颀长的手指触了触列数的脸颊,轻声细语里有种极致的温柔:“辛苦了。”
列数呆了一呆,满心的愉悦像是要溢出来,湖上之事在他心中始终是个疙瘩,岂料公子竟半点不提,反而对他温言细语,他诧异之余又隐隐期待,可惜赫连锁卿点到即止,便绕过他,向屋内走去。
“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赫连锁卿一步步走,唇角越弯越厉害,待他走到满身伤痕的零面前,已然笑得极其开心。
双目紧闭的零被列数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悬空吊着,全身赤/裸,双腿大开,前后□□尽是淫/具钳制着,他嘴唇干裂,眼角青黑萎靡,形容枯槁,那一条横亘半张脸更有新的皮肉外翻,鲜血淋漓,一看就是被折磨多日。
像是察觉到他的到来,零勉强将浮肿的眼睁开一线,牵动嘴角,声线嘶哑:“你终于来了。”
赫连锁卿并不答话,绕着他走过几个圈,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满意地笑了笑。
零既不羞窘,也不愤怒,叹息道:“我当初教列数与你春风一度,只可惜他最终功亏一篑,而我那位好徒儿痴情至死,想来也只有你折腾他的份,没有他折腾你的份。”
听他的口气,像是视赫连锁卿未曾居于人下一回为莫大的憾事。
赫连锁卿也赞同道:“你说的不错。”他想了想咂咂嘴,回味着添了一句,“他的滋味也不错。”
零觑他一眼,面色十分古怪:“你与他,果然是不同的。”
赫连锁卿绕圈的脚步骤停,他思量一阵,道:“不,我就是他。”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不同的是,这次他说得十分平静,也十分肯定。
零半是冷笑,半是嘲讽道:“你的确就是他,可你也不是他。”他满怀恶意道,“你可知,你那位书童竟想从我口中逼问出破解樊笼的方法,还威胁我不准向你提及……”
“而我那位徒儿,他想必也早就发现了,只是……当局者迷啊。你看,你不是他,你也代替不了他,何必自欺欺人呢?”
赫连锁卿淡然道:“你不用激我,你再怎么激我,你也不会死得痛快。”
零尖锐地放声大笑:“你在乎!看啊,你在乎!”
赫连锁卿坦然承认:“我当然在乎,可我也可以舍弃。”
“那倒是。”见他反应如此无趣,零也不笑了,想起一事,问道,“你离得开他?”
赫连锁卿笑得十分狎亵:“我这几日在他求饶时,逼着他断断续续放了点血。”
零再次放声大笑,笑声冲出残破的喉咙,听在耳中让人想起用菜刀磨石,难听得紧。
屋外的列数听着零的难听的笑声,眉头大皱,脸色也一次比一次难看,这个疯子!要不是迫于公子的吩咐,哪能忍到此时,他真是一刻也不想让公子跟那个疯子多呆。
与其相反的是,褚青站在一旁闭目养神,悠闲得很。
云听雨牵着马姗姗来迟,林间山石起伏,骑不得马,碍着马儿拖累,他又施展不了轻功,只好脚踏实地走过来,他哪里吃过这种苦,本就走了半个时辰,更是走得满头大汗,双脚酸痛,衣衫凌乱,见屋外站着两尊门神,一尊面目凶煞,一尊老神在在,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疲累冲击下也茫然了。
茅屋门被从里拉开,赫连锁卿血红的眼露了出来,列数惊喜又期待地看着他,赫连锁卿安抚地冲他笑了笑,对着云听雨招了招:“过来。”
列数脸色一变,对云听雨怒目而视。
云听雨板着脸,拼命让自己忽视对方那招小狗一样的手势。
一见着零,他登时瞳孔一缩,紧接着他听见赫连锁卿笑吟吟道:“我的叔父大人,这是侄儿送给您的礼物,您可喜欢?”
云大公子的脸直接绿了。
断更几个月今天一时兴起,写了一章!赶在11点钱发了,元旦快乐啊各位……呃话说还有人看这文么?没了吧,算了我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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