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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二十大板之端木舒菡抱打不平 ...

  •   江寒玉踩着拖沓的脚步往风雷山庄前进,一路走一路想,为什么全身湿透精神高度集中的自己居然还能睡着?萧大哥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居然一无所觉!拍拍脑袋,昏胀木讷,他几乎怀疑是不是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往他脑子里塞了几斤棉花?!尽管如此,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几个令人困窘的片段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梦见萧大哥亲自己?那灼热的眼神,温热的气息,属于萧灵素特有的冷香,尤其是唇上火辣辣的感觉是那样真实,真实到一想起心就咚咚猛跳!
      “啪!”江寒玉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魔怔了真是!
      远远瞧见秋山在风雷山庄门口翘首以盼,见他过来,挤眉弄眼一笑:“嘿嘿,小江子一泡尿好长啊——”
      江寒玉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又冲他咧了咧嘴,却懒得说话。
      原以为秋山聒噪肯定得问长问短,却不想这次倒出乎意料,只说了一句便不再打趣他,只管领着他闷头走路。一路上七拐八拐,经过无数花园假山,树木葱翠,又经九曲连廊穿过一个颇大的人工湖,终于来到一座园子,园子头顶的匾额上写着“青岚居”三字,笔锋秀丽像出自女子之手。
      江寒玉一边感叹秋山认路的本领,一边装模作样欣赏着匾额上的字,秋山原是个闲不住嘴巴的,又想取笑几句,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十七八岁的粉衫姑娘俏生生立着,鹅蛋脸儿,长相不算顶漂亮,但皮肤白皙眉眼利索,一看就是个沉稳会办事的。
      她见门口两人也是一愣,随即脸上带出笑容,道:“秋公子可回来了,小七公子方才还问来着。”
      秋山道:“有劳馨儿姑娘,可算把这小子等回来了。”
      馨儿早见着一旁的江寒玉,见少年年纪尚小,容貌却惊艳至此,倒像从画中走出的人物般。一时心下讶异,不知这少年是什么身份。
      江寒玉却是个见着女孩子便欢喜的,立即凑上前甜甜叫了声“姐姐”。
      馨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一来江寒玉年纪比她还小个三四岁,而来又长的水葱似的招人喜欢,不由的“噗嗤”一笑,露出沉稳外的几分活泼。
      秋山看不惯江寒玉见着姑娘的腻歪劲儿,冲馨儿点了点头便拉着江寒玉进了园子。
      江寒玉被扯的一个踉跄,急匆匆只来的及回头对着馨儿露齿一笑。却不知这一笑杀伤力太大,就连馨儿也招架不住脸颊飞红。
      青岚居一共分两进的院子,前面一进是客厅大堂加两间茶水房,东西两侧两间马房,后面一进则是三间厢房呈品字型摆开,东西两侧照样两间厢房,只不过比正中三间要小些。
      时值仲夏,院子里种满了各色花圃,姹紫嫣红。看得出来都是精心布置过的,花圃的形状和颜色搭配的恰到好处,十分养眼。尤其是一进门处便有一处小池子,里面睡莲袅袅,浮萍依依,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荷叶的清香充盈着前院的空气,到了后院正中便是一颗两个小孩才能合抱的朱砂丹桂,只因还未到开花时日,只有满树抱团的绿叶郁郁葱葱,散发出极淡的香味。
      江寒玉被秋山拉着一路快走,到右手边那间厢房停下。
      “进去吧,公子在等你。”秋山道。
      江寒玉揉着被抓红的手腕小声抱怨了几句,见秋山一本正经的样子颇为好笑。这个话唠,一旦到了萧大哥左右便立即变的人模人样,要多正经有多正经。
      推门进去,室内香烟袅袅。萧灵素端坐在梨花木的书案前,手握细狼嚎笔,正在写着什么。
      夕阳橘黄的光晕中,淡漠冷峻的脸也显的异样柔和,梦中邪魅张狂的脸猛的出现在脑海,江寒玉摇摇头,打住!
      “萧大哥”
      他一边走过去,一边低低喊了声。
      萧灵素眉眼不抬,道:“磨墨”
      不情不愿的“哦”了声,便有一搭没一搭的磨起墨来。却没注意萧灵素嘴角上翘,显然心情甚好。
      目光从书案上扫过,这才发现萧大哥并不在写字,而是在作画,一时倒有些好奇他画些什么,只见雪白宣纸上赫然是半幅山水画,成片竹林清翠,一方湖水幽幽,湖的北面有潺潺溪水从高处落下,溅起小朵浪花簇拥,半壁青山环绕,半壁怪石林立。
      萧灵素下笔流畅,寥寥数笔便将周围形态各异的怪石尽数勾勒,大大小小,方圆棱角不一而同。
      只觉纸上所画十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哪处名胜。
      不妨萧灵素忽然出声:“换笔”
      江寒玉接过他手中的笔,依着他的眼神从笔架上拿了枝更细的。
      萧灵素接过后便开始细细描摹,片刻后纸上出现一个人的轮廓,此人背靠大石双手抱着双腿,头稍稍向后仰着,似乎正在熟睡中。
      江寒玉脑子里猛的一闪,难怪这么眼熟,可不就是他无疑见寻得的纳凉宝地嘛,竹林、小瀑布、碧潭还有——
      萧灵素下笔极快,人物的轮廓勾出后再补上五官衣物,一个只着亵衣亵裤背靠大石睡的口水直流的少年形象便跃然纸上。
      “萧大哥!”江寒玉指着纸上某处,“那个口水就不要了吧!”
      酣睡少年的嘴角拖下两笔,看上去就是流口水的模样。
      萧灵素抬头扫了他一眼,却对他的意见毫不理会。
      江寒玉郁闷,本来还在心里赞叹画的可真好,简直不比挂在父亲书房里的几幅名人字画差,及至看到穿着亵衣亵裤便登场的自己,顿时脸都绿了,这要挂出去岂不脸面丢尽!
      “萧大哥,你不会要把这画挂房间吧?”江寒玉苦着脸问。
      如果这是对他私自逃跑的惩罚,那还不如打一顿或者饿几天算了,好歹有面子一点。
      萧灵素最后几笔完工,便有小丫头端了银盆进来,他慢条斯理的净了手,这才看向江寒玉,道:“怎么,我画的不好?”
      江寒玉心里暗骂,嘴上却不得不连说了好几个“好”,“只是。。。”说着用手指了指纸上那个自己,“这个就不大好,你看,要不帮他把衣服画全了?嘿嘿,怪冷的。”
      说着仿佛真的感受到当时全身湿透风吹过的瑟瑟感觉。
      萧灵素但笑不语,此时小丫头端着一杯清茶进来,江寒玉心里有鬼怕那幅画被外人看去,忙走到门口从她手中接过茶杯,看上去倒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样子。
      只见那丫头愣了下,脸上一红。
      萧灵素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仿佛有一瞬间的不悦。
      “既画的好便挂起来欣赏欣赏,也罢,你倒提醒我了,去唤秋山进来挂吧。”萧灵素道。
      江寒玉原本看他那样子揣摩着也就拿自己开开玩笑,不至于真把画挂起来供人瞻仰,现在看来萧灵素倒是来真的。一时站着不动,只拿一双眼睛委屈的瞧着他。
      萧灵素不为所动,冷道:“还不去?”
      江寒玉所幸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我不,萧大哥要罚我还是用别的法子吧!”
      感觉到萧灵素灼灼的目光如实质般在自己身上巡视,江寒玉外表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心里还是颇为紧张。
      萧灵素沉吟半晌,道:“既是你自己要求,不妨成全你,小七!”
      玄小七好像是个隐形人,无论何时只要萧灵素需要他便会立即出现。
      江寒玉在心里吐槽,说什么是他自己提出来,看这架势早罚晚罚都要罚,左右逃不掉,不如自觉点。
      萧灵素对着恭敬站在一旁的玄小七缓缓开口:“小七,私自出逃该当何罪?”
      玄小七立即接口道:“若以。。。家规处置,轻则杖责,重则杖毙。”
      玄小七语气平平,但杖毙两字还是令江寒玉浑身一抖。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随即目光转向萧灵素,“萧大哥,看在小寒这么主动的份上,你就从轻发落吧?”
      要不意思意思罚跪半个时辰或者饿他两顿算了?
      楚楚可怜的目光连一边的玄小七都忍不住要为他求情。
      终于,萧灵素抿了一口茶,“也罢,念你年幼又是初犯。。。”
      江寒玉眼睛一亮,这是要饶了他?
      不想萧灵素后面半句话顿时令他苦了脸。他说:“下去领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二十大板足以让他的屁股变成半生不熟的烂糊屁股!一时激动,竟腾腾腾的奔去一把抱住萧灵素的腿,嚎啕大哭:“萧大哥,饶命啊,小寒的屁股不经打,您还是换个别的吧?”
      这一幕顿时闪瞎了玄小七的眼,连在主子跟前低眉顺眼也忘了,呆呆的瞧着撒娇装可怜的江寒玉,一脸不可置信。
      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人敢在主子面前这般没大没小。即便像他跟秋山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也是万万不敢放肆的。
      没有见到担心出现的自家主子大发雷霆的场面,只见少主看似冰冷的眼中竟然隐藏着些许笑意,真正奇哉怪哉,到底是他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少主的脑子出了问题?!啊,自己怎么能对少主不敬,该打!
      玄小七胡思乱想的当儿,见自家主子从书案上拿了一幅画在江寒玉面前晃悠。小孩立即收住哭腔,一脸憋闷,半晌像下定什么决心般从主子手中抢过那张画胡乱叠了放进怀中,然后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江寒玉耷拉着脑袋随着玄小七出来,准备领罚。
      秋山见此境况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附在玄小气耳边说了几句,玄小气迟疑了一会,点点头。秋山大喜,”放心,交给我!”两眼笑的贼亮。
      “小江子,是脱了裤子打还是隔着裤子打,哥哥允许你自己决定!”秋山幸灾乐祸。
      江寒玉气不过他那欠扁样,一个爆栗招呼上去,痛的他嗷嗷直叫,二话没说,不知从哪边变出来一根比人还长的板子,“嘿嘿,这可是你秋山哥哥专门管人要的,就知道小江子用得着!”
      江寒玉认命趴在凳子上,咬牙:“打吧!小爷要是叫一声我就不姓江!”
      他自认为在萧灵素面前服软没关系,在秋山面前却绝对不能让他小瞧了。
      没想到秋山嘿嘿一笑,竟将房门打开,于是外面来来往往的丫头婆子便一起见证了江小少爷被打的全过程。
      江寒玉果然一声没吭,落在身上的板子着实不轻,屁股上火辣辣的疼,耳边是门外越聚越多的小丫头们吃吃的笑声,在心里把该死的秋山连同他的祖先问候了十七八遍,终究还是很硬气的没去关门,看就看,谁怕谁!
      当默数到十九时,外面一个娇俏的声音,“阿玉!真的是你!”
      猛的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火红色的身影冲进来,眨眼间便和正在打板子的秋山纠缠在一起,“大胆狂徒,你敢打他!”
      这个世上只有一人会称呼他为“阿玉”,那就是端木家的丫头,端木舒菡。
      “舒菡,快住手!他是我朋友!”
      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江寒玉急道。边说边插进两人中间。
      听江寒玉这么一吼,端木舒菡的攻势便缓了下来,她不纠缠,秋山自也停下。
      “阿玉?”秋山要笑不笑的瞅着他。
      江寒玉没工夫理他,那边端木舒菡已经发难。
      “江寒玉,怎么回事!”
      端木舒菡双手叉腰,面若寒霜。一双杏眼瞪着江寒玉,气势凌然。
      虽然她比江寒玉小一岁,但从来不愿意喊他哥哥,只是“阿玉阿玉”的叫,通常连名带姓叫的时候就表示小姑奶奶生气了。
      江寒玉心里苦笑,偏被这姑奶奶瞧见自己挨板子的事情,可怎么解释?实话当然不能说的了,再者说如果端木舒菡在这里,那。。。
      果然,门外又传来熟悉的声音,“舒菡妹妹方才还在这等我,去哪儿了这小丫头!”
      是二姐江飞燕的声音。端木舒菡好糊弄,二姐可不好糊弄。
      情急之下江寒玉赶紧去关了门,拉住端木舒菡“嘘”了声。一想不对,又在秋山耳边嘀咕了几句把他推出门。好在秋山这次倒没跟他唱反调,乖乖出去了。
      不一会门外传来秋山遣散众丫头的声音,隐约听见江飞燕在跟丫头们询问有没有瞧见端木家小姐,秋山抢在前面说了些什么,再一会,院子里再无声息,想必江飞燕寻不着端木舒菡往外去了。
      长长舒了口气,江寒玉才发现自己正紧紧攥着端木舒菡的手腕,并且另一只手还捂在人家嘴上。
      赶紧撤了魔掌,只见端木舒菡满脸通红,以为是憋的,又替她抚背舒气,被小丫头一掌拍开。
      “说!搞什么鬼!”端木舒菡脸上红晕未散,几年不见容貌逐渐长开,明眸皓齿,两颊各一个小小酒窝,美女雏形初现。
      江寒玉一边在心里想着果真女大十八变,一边赔笑道:“对不住啊,舒菡妹妹,刚才情急,你别见怪。。。嘿嘿,妹妹真是越长越好看,这衣衫也很配妹妹。”
      被人夸漂亮是个女人都欢喜,端木舒菡心中暗喜,说话便不那么凶巴巴的,不过还是没好气道:“别尽捡好听的说,快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江大哥可就在隔壁,我去问他去!”
      江寒玉心下一惊,不会那么巧,大哥也住青岚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急忙拉住假意要走的端木舒菡,道:“妹妹别急啊,我啊,最近跟人打赌来着!”
      “打什么赌,被人打屁股么?”小姑娘眼中的不信昭然若揭。
      “猜对了一半,”江寒玉没脸没皮的编,“刚才那个人叫秋山,是我出来闯荡江湖认识的朋友,我们俩闲来无事切磋武艺,说好了输了的人要挨二十下板子。。。这个,你知道的,我这个人说话算数,技不如人,所以,嘿嘿。。。”
      江寒玉在江家的处境她多少了解一点,江家大哥不用说得了江伯伯的真传,武功上甚至青出于蓝甚于蓝,飞燕姐姐武艺也不错,唯独江寒玉,因着出身问题晦涩不明,江府多有传闻,江伯伯对江寒玉的不管不问更印证了这种传言。江寒玉武功不济,那是因为根本没人教过他。他那点三脚猫功夫一小半是从飞燕姐姐那边无意间看来的,一大半却是自己教的基本功。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还跟人家比武?”
      端木舒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看样子已经相信了七八成。
      江寒玉趁热打铁,道:“本来也是不敢的,不过自从二姐给了我一本秘籍,我照着练来着,武功可长进不少。”
      说着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本书,上面写着《天水无痕》。
      岂料端木舒菡一见他拿出来的所谓秘籍立即脸上不好看,想说什么又没说,最后只得恨恨的“哼!”了声,弄的江寒玉莫名其妙。
      《天水无痕》确实算是一本武功秘籍,不过这本书对于没有练习天一门心法的外人来讲是毫无用处的,端木舒菡不知道飞燕姐姐给江寒玉的时候是怎么跟他说的,为什么给一个从没练过心法的人这样的书?是无心的还是有意为之?
      说起来她和江寒玉很小就认识了,因两人年纪相当,所以当时不懂事的她更爱粘着江寒玉而不是江飞燕或者江飞扬。她记得小时候的江寒玉长的就很好,粉雕玉琢的还以为是女孩子,一直妹妹妹妹的叫着,就来才知道人家是个男孩子而且比自己还大一岁呢,当时的江寒玉不爱说话性子孤僻,等稍稍长大一点,原来孤僻的小屁孩不见了,变成个见人三分笑的小子,再后来越大相貌越发出众,嘴巴也越发油嘴滑舌,到底他心里怎么想的,反而看不出来了。
      江寒玉见端木舒菡表情古怪,时而气愤时而看他的眼光中带着怜惜。一转念便明白这小姑娘在想些什么。
      正想说点什么把她注意力引开,对方倒先开口了。
      “这本书以后别练啦,”端木舒菡柔声道。
      “啊?”江寒玉再脑子转的快也适应不了小姑娘疾风暴雨般说变就变的脾气。
      “啊什么啊,江寒玉你听着,这本书你还给你二姐也好,自己留着也罢,就是不要再练,没用的!”
      她本不想说,但还是忍不住说出来,“你又没有练过天一门的心法,这里面的招式对于你来说不过花架子,毫无用处!真不知。。。哼!”
      江寒玉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也明白没说完的话中隐藏的意思,心里暖暖的,这丫头嘴巴虽然凶了点,对他却是真心好。
      二姐当年将《天水无痕》送给他时好像是求着他做一件什么事来着,啊,对了,是让他送一封信到北褚某个客栈,当年他才几岁?好像刚满十岁吧,就在庆祝二姐十五岁生辰那一天,他走错了方向绕远了,原本一天的路走了两天,来回就是三天,三天后回来家里人都没发现他没在。二姐很焦急,只问她的信送到没?他说送到了,作为答谢二姐便送了这本武功秘籍给他,给他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她却不知,他江寒玉虽没练过武功,但家中杂书甚多,其中就有江家的先祖在随笔中讲述天一派武功来路的,其中提到《天水无痕》时便着重说了需练习天一心法这一节。他不说只因他不在乎,却不想为了圆谎拿了这本秘籍出来,倒招了这位小姑奶奶不痛快。
      一时作恍然大悟状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难怪威力不足!否则小爷我定要打的秋山满地找牙不可!”
      端木舒菡又好气又好笑,啐道:“呸!大言不惭!你那位朋友方才我跟他过招可看出来了啊,本事好的很呢,我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何况你?”
      说着忽然想到什么,急道:“不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江湖险恶,你可莫要被人算计去了还不自知!”
      江寒玉见她一本正经颇为着急的充老前辈摸样,心里暗笑不已,自己还黄毛丫头一个倒担心起别人来!嘿!不过小姑娘毕竟是为他好,再者还要请她为自己保密,便做出思考状,沉吟半响才信誓旦旦道:“我看不像,秋山就是特别爱玩一人,别看他武功不错,人可啰嗦又不靠谱,绝不像心机深沉之人。”
      “呸,心机深沉之人难道会在额头上刻字吗!”小姑娘又叉起腰。
      江寒玉从善如流,“是,不会,绝对不会。”
      端木舒菡忽然叹了口气:“不过呢也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你跟江大哥一起,江大哥虽跟你不亲,到底是一家人,总会护你周全的。”
      说完见江寒玉怔怔的,颇有些忧郁,心下恻然,江家大哥和飞燕姐姐何曾真把阿玉当弟弟,想来阿玉也是伤心的。
      却不知江寒玉此时愁的是另外一件事。端木丫头以为自己是跟大哥一起来的,是否要告诉她真相?若要说却又是一笔烂帐,说也说不清,若不说,这几日住在风雷山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要穿帮的。
      正思来想去犯难呢,忽听外头再次传来江飞燕的声音:“大哥,舒菡有没有回来?”
      另一个声音道:“她不是跟你一块去流云居了吗?”
      声音沉稳醇厚,正是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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