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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碧潭嬉闹,少年唇欲罢不能 ...

  •   只见有什么东西从他掌中飞出,在阳光下闪烁着划过一条平平的痕迹,江寒玉眼疾手快,堪堪伸出手掌,便有冰凉落于掌心。
      如晶石般薄薄两片,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一片,捏一捏,柔软而有韧性。举起半空,只见其状如人的眼睛,中间通透清澈,两边逐渐变黑。江寒玉咦了声,道:“这就是你说的黑瞳?”
      不等萧灵素回答,又将那物事凑近眼睛,闭上另一只眼,先从中间透明处向外看,透明似无物,转而移至两边黑色处,外界的一切立即笼罩了一层灰蒙。
      江寒玉觉得有趣,将这所谓的黑瞳由近及远由远及近的看了又看,又换另外一片如法炮制,一边玩的不亦乐乎,一边喃喃道:“有趣有趣。”
      不妨手中一空,黑瞳便被萧灵素收回纳入袖中。
      江寒玉意犹未尽,看着萧灵素的眼神就像被人抢走了糖果的小孩。
      萧灵素不睬他,又不轻不重的提了他一脚。
      江寒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的去帮他脱鞋。
      萧灵素的穿着一向清贵不张扬,看似普通的衣衫实则布料样式均为上乘,价值不菲。鞋袜也是,黑金丝绣边祥云暗纹的云锦缎面靴子,里面是雪白柔软的细金线拷边蚕丝足衣,十足讲究!
      江寒玉一边脱一边腹诽,想他江家也算大户人家,每年水陆生意挣的银子不下几百万两,可是父亲主张节俭,江家人的吃穿用度从来不允许铺张浪费,明白示下只准以小康之家为标准。所以,江家的女眷便是想置办些讲究一点的衣物首饰还得瞒着来。哪像这位,一件足衣而已,还得细金丝绣出攒枝花的边,穿在里面又看不到,白白浪费银两!
      足衣慢慢从萧灵素修长的小腿上褪下,当江寒玉冰凉的手碰触到裸露出的小腿肌肤时,手中的腿猛的缩回。
      “呃,怎么啦,我的手太凉了?”
      江寒玉讶然道,两只眼睛扑闪扑闪。
      只见萧灵素前一刻闲适的表情肃然紧绷。
      “你做什么!”
      声音听上去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江寒玉低头看着手上那件足衣,刚才萧灵素脚收的快,江寒玉来不及松手,足衣便顺势脱了下来。
      “啊?”,他看似茫然,“你不是要泡脚吗,泡脚不得——”
      纯良的表情在见着萧灵素慢慢扯起的嘴角时讪讪收起。
      其实萧灵素貌似从来没发过火,当他露出这种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笑容时,每每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但此时无疑不是高兴的征兆!
      “不脱就不脱嘛,喏,还给你。”江寒玉自顾自叨叨着,他其实有点舍不得手中的足衣,上面的金丝拆下来够换几十辆盘缠的了!
      脱下来容易还回去难,江寒玉一把将手中之物扔到大石块上,转身便想离萧灵素远远的,只是身子刚动,腰上一紧,隐约瞥见腰间缠绕的一抹白,他忍不住在心里哀叹。
      论武功,他当然是连人家的小指头都及不上的,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
      “不要耍小聪明,嗯?”盯着被白练带至眼前的人,萧灵素说。一双凤目碧幽幽的像要把江寒玉的灵魂看穿。
      江寒玉哈哈两声,脚还浸在湖水里,只觉之前清凉的河水此时不知怎么透着丝丝寒意从脚底心直往上窜。他不由得后退两步,道:“小寒不敢,嘿嘿,不敢。。。”
      无形的压力陡然消失,萧灵素不知什么时候已穿好鞋袜,仍旧手枕脑后仰躺于大石,竟闭起眼自顾自休息,再不理会身旁兀自站着的江寒玉。
      江寒玉起初还以为这位爷又想怎么整治自己,悄悄退开几步到离他腿脚够不着的地方,警戒的瞪着。等了片刻见他再没动作,维持着开始的姿势一动不动,呼吸均匀倒像睡着了。江寒玉当然不会认为这位爷真睡了,他冲躺着的萧灵素做了个鬼脸,慢慢从湖中上来在离大石右手边不太远的一处小石块上坐下,再把两条腿从水里收回也搁置在小石块上,双手抱着双腿,这样他整个人便占据了整块石头。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带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深怕惊动了隔壁那位。只是江寒玉被萧灵素一脚踢下水时已经浑身湿透了,虽是大夏天,但此处密林遮阳,清凉则清凉矣,一阵夏风吹来,吹在江寒玉湿透的外衣,激起一层鸡皮疙瘩,一个没忍住,“阿嚏!”
      急忙伸手捂住嘴巴,却挡不住接二连三的好几声“阿嚏!”,江寒玉忍的辛苦,眼泪鼻涕齐齐下,他一直注意着闭目养神的萧灵素,却见他连眉毛都没皱一下,不知道是觉得此处环境极好真心想休息休息呢还是压根懒得搭理他?
      既被萧灵素找来了,江寒玉便再不想逃走的事,想了也白瞎。他打算端正态度跟萧灵素一起回风雷山庄,反正风雷山庄那么大,他只要深居简出不一定能碰着父亲和大哥,若不巧真碰着了,到时只好随机应变了。
      湿衣服穿着实在难受,三两下将袍子脱掉,拧干了挂在身旁一块竖着的石头上,身上只着亵衣亵裤,不好再脱,只好穿着拧了几处水,觉得差不多了也就不管了。等着衣服快点儿干,又无事可干,江寒玉便百无聊赖的开始打量起对面仰躺着的萧灵素。萧灵素的相貌自然是极好的,是世间不可多得的俊美无俦,不过怎么说呢,好看是好看,就是少了点“人气”,别看整天一副温和无害笑而清雅的模样,实则总是给人无形的压迫,似乎你离得他近点就能感觉出那种天生的不怒自威,这便给他俊雅的相貌添上许多凌厉,甚至淡漠无情。
      就今天的行为再加一条,喜怒无常,假冒伪善。
      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据这些日子的观察,江寒玉得出个结论,一个既不喜欢游山玩水,也不喜欢逛青楼泡妞,从来不聊天八卦,从来不打牌掷色子赌钱,连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可以媲美聋哑人的面瘫七(这是江寒玉给玄小气起的外号),这样的人肯定是个十分无趣之人,嘿嘿!
      在思绪陷入飘渺之前,江寒玉的嘴角十分明显的往上翘起,看起来颇像做着什么美梦的样子。
      几乎在江寒玉进入梦乡的那一刹那,一直闭着的眼倏然张开。萧灵素无声无息的靠近睡着了的少年,蹲下身细细打量,希望从少年漂亮的眉目里看出什么。少年的嘴边带着一抹得意的笑,略微张开的唇粉嫩水润,皮肤晶莹剔透,这个距离近的可以看清脸颊上细细的汗毛,呼吸之间长长的睫毛好似蝴蝶的翅膀,轻轻颤动。像吗?萧灵素慢慢靠近,再靠近,他已不想继续思考,只因眼前这个少年让他想起年幼时对他极好的嬷嬷曾经给他做过的他最爱吃的芙蓉云片糕,软软糯糯入口即化齿颊生香甜而不腻。。。直到唇与唇的完全贴和,吸允,嗯,就是这样的味道。
      轻轻含入少年柔软的唇辗转吸允,萧灵素只是凭着本能想要更多,当舌头撬开双唇闯入口腔之时,睡着了的人大概觉得不舒服本能的伸出舌头想把闯入者推出门外,却毫无意外的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捕捉,舌与舌纠缠在一起,侵略者攻城略地,直到少年呼吸不畅皱起眉头。
      “唔!”江寒玉猛的惊醒,看着眼前一双深不见底的碧眸不由心生惊惧全力反抗,这是神马情况?!刚才做梦啃猪脚,怎么啃也啃不动!原来竟是被人啃!
      来自身边人手脚的推搡让萧灵素极为不满,于是出手如电直接点了某人的睡穴,伸出手将少年瘫软的身体抱入怀中,暂且放开被蹂躏的红肿的唇,手下是少年大片裸露在外的肌肤,光滑柔软胜似绸缎,满手滑腻。萧灵素碧色的眼神变的更加幽暗,忍不住再次攫住少年已经红肿的唇,直到身下人胸膛起伏,脸色绯红,而他自己竟也呼吸急促才恋恋不舍的放开。
      仍旧抱着少年,萧灵素一时有些不悦。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么迫切的想要一样东西,包括生理上的需求。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相当不妙。天桑教他的寝宫,不知收纳了多少年轻的俊男美女,妩媚妖娆者有之,柔柔弱弱我见犹怜者有之,端庄温婉者有之,儒雅清俊者有之,但他们对他而言不过是那墙上的画案上的摆设,有心人既将他们摆在那儿,他便应景看看,只是看看而已,那些个所谓人间绝色天下尤物还入不了他的眼,骄傲如他,自不会为了拉拢人心而委屈自己。
      而江寒玉不一样,从第一次见到少年,他便想将他留在身边。无关乎容貌,只是他愿意而已。
      这位天桑教的少主或许杀伐决断冷酷无情或许深思熟虑机关算尽或许一声令下莫敢不从,若论情感,无论亲情爱情他都是一张白纸,空白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他竟不知,此刻无意间种下的一颗种子,在心底慢慢发芽,疯狂生长,长出情爱之藤千丝万缕,直至渗透内心每个角落,与血脉相溶,令他情不自禁难以自拔。到那时,回首往事,他却不知该如何挽留那个最珍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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