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光与暗之诗》易方

28、第二章 初之舞

　　“我们开始吧。”
　　普拉提纳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场景像荧光屏那样瞬间切换。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冷清的街道，整齐的矮房，肃穆地排着队，夕阳温和地给它们盖上一层暖暖的被子。
　　“走吧。”普拉提纳走到一座院落门口，抬手敲门。
　　“慢着，”我爱罗满脸的疑惑，不是应该实现愿望，然后就回去，来这里干嘛？还是自己说的愿望，不符合他的条件，少年捏了捏手心，“你……”
　　普拉提纳回眸一笑，“呵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敲完门，没有人开，但他也没在意，走过来正对我爱罗，“我来帮助你，实现愿望，没错啊。”
　　我爱罗愣了，一秒钟以后他回过神来：“帮助我”实现愿望，也就是说……
　　“我不正在帮你找教练吗？没有一定的实力，你怎么保护你想守护的东西啊？”普拉提纳一手插着腰，下颌微扬，轻轻地笑道。
　　我爱罗知道自己彻底上当了，看来他是不会让自己轻易回去的，手心已捏出汗来，“我现在要马上回去。”
　　虽然场景换了，但仍旧凝聚不了查克拉，这周围的房屋、夕阳、街道却都真实得触手可及。
　　这是个亦虚亦实的世界。自己还在梦之国，梦之国不是梦境，而是“这个人”的世界。
　　少年此时彻底明白了普拉提纳说的每一句话。要离开这个世界，只有眼前这个人点头。我爱罗的眼神寒冷得可以冰封住火山口，“你要我做什么？”
　　“哎，”普拉提纳差点垂在地上，丧气道，“说了半天你还不明白吗？”歪着身体斜视红发少年，“算了，”他又板起身体，一手指着我爱罗的鼻子，“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一辈子也别想离开这里！”
　　普拉提纳是想威慑住我爱罗，但反而拉起了我爱罗的高傲脾气。
　　“你以为你威胁得……”他的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现在在他脑中，正浮现着一幅画面。

　　地狱的业火，燃烧了整个沙漠；渺小的人类匍匐在地上，连哀号的瞬间就没有，就与沙漠参杂在了一起，建筑物眨眼化为齑粉……
　　我爱罗认得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就是砂隐村。

　　“少年，如果你不想为你的愚蠢和自大付出代价，就照我说的去做。”普拉提纳的声音很轻，就刚好响在耳边，但在我爱罗的脑子里，这声音比巨雷还响。
　　我爱罗全身抽筋似地倒在地上，心快跳到嗓子眼了，那可怕的场面一遍遍地在脑子里回放。
　　这时候门开了，普拉提纳不管他，潇洒地走进门里。
　　我爱罗从地上撑起来，紧跟上去。

　　这座院落很宽敞，但我爱罗没有细看，此时他的眼里只有那蓝发的背影。
　　他跟进一间屋子，三个人围坐着一张雕花桌。左边一个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睡觉，中间那个就是普拉提纳，右边那个脸上绑着绷带，上半张脸戴着黑色的皮革面具，像是要参加一场假面舞会。
　　普拉提纳右手举向那戴面具的人，笑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飓风，她就是你的老师。”
　　我爱罗看了那面具人一眼，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连是男是女都看不清楚，又看向普拉提纳，“我不需要，我只想快点回去。”
　　“你的身体一直留在你的世界，别人都以为你睡着了，所以不要紧的。”普拉提纳又低头自言自语，“不过如果时间太久的话，估计他们会以为你已经死了，到时候会生出什么事端，我可说不准哦。”
　　“够了，”我爱罗两手拍在桌子上，上身前倾，盯着普拉提纳，“既然你这么神通广大，就应该知道现在忍界正面临巨大的挑战，如果我不回去的话……”
　　“就是因为这样，”普拉提纳也站起来，脸贴近我爱罗，“你以为你现在的实力，能保护得了砂隐村吗？”
　　我爱罗狠狠地瞪着普拉提纳，四目相对，最后我爱罗垂下眼皮，收回前倾的身子，双手环绕，淡道：“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不回去……”
　　普拉提纳勾起诡异而得意的微笑，“谁说这里的时间和你那里的时间是一比一的？”
　　我爱罗惊讶，但他今天的意外承受能力已经得到了很大的锻炼，所以他选择接受，“那是几比几？”
　　“这我不能告诉你，”普拉提纳掩嘴，看到少年又想发作的样子，不由得偷笑，“别紧张，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并且你自己不故意拖延时间的话，就没有问题。”

　　我爱罗自打见到这个人，就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我爱罗并不怀疑他，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一个绝对强大的人，应该是孤傲的，至少他不屑也没必要去欺骗弱者，这是我爱罗的理解。
　　无奈，我们这位成熟的风影大人从某方面上讲，其实是相当幼稚的，毕竟他的人生阅历只有十六年，成为风影后几乎是只禁锢在砂隐村。
　　这么年轻就成为影，也许是一条自杀之路。
　　所以，这个时候的我爱罗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强者，其实是很无聊的，因为无聊，所以他们想找一些有趣的事情。

　　我爱罗仍在犹豫：以我现在的实力，能对抗“晓”吗？“晓”里一定有比迪达拉更厉害的角色，而我……
　　“你还在考虑什么？还不过来拜师。”普拉提纳突然出现在我爱罗身后，推了他一把。
　　我爱罗上前走了两步，皱眉：拜师？从小到大训练过自己的人有两个，一个是自己的父亲，另一个是马基。他从来没叫过这两个人“老师”，而如今居然叫他拜师！
　　“我可没当人老师的觉悟，”面具人的嗓音沙哑而响亮，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我顶多做这群小鬼的教练。”
　　“哈哈，那我就先走了，这两个人就交给你。”普拉提纳大力拍了拍我爱罗的肩膀，然后又小声地说了句，“如果飓风说你没通过，你就一辈子呆在这儿吧。”
　　我爱罗猛地回头，但普拉提纳已经不见了。

　　他被安排到了一间宽敞的屋子里，飓风说训练明天开始。
　　我爱罗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人也那么真实。他甚至无法肯定，来到这里的，是否真的只是灵魂；自己的身体没有跟过来；灵魂有□□的感觉吗？毕竟，从来没有人确切地说过，灵魂是感觉不到痛的。
　　很晚很晚的时候，他才渐渐睡着，无梦的一夜，活在梦里的一夜。

　　第二天，我爱罗，飓风，还有那个打瞌睡的男子三人来到一条河边。
　　我爱罗此时已经接受了“不完成任务回不去”的现实。既然已经来了，而且这也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那就认真地去做吧，虽然他知道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
　　那个懒懒散散的男子，抓了抓脖子，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那，飓风，我为什么……”
　　“哗——”一条鞭子在那人的手上狠狠地抽了一下，立刻流现一道血痕，“你该叫我教练，小子。”
　　那人捏起了被抽红的手臂，头上一个大大地井字，怒吼道：“死老太婆，到更年期啦！还有，为什么我要和这种小鬼一起训练？”
　　我爱罗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觉得这个人真是无聊，没事找事。听到后面一句的时候，他也蹙眉转头看着那个有点火爆的男子。不认识他的人，都不敢叫他小鬼，认识他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小鬼。
　　飓风上前一步，一条皮鞭抽绕在那人的脖子上，又抬出一脚，把那人踩在地上，皮鞭勒紧，“臭小子，敢和老娘顶嘴！”
　　那人无丝毫还手之力，脸被勒得发紫，还不服气地瞪着眼珠。
　　飓风把鞭子松开，示威地甩了两下，喊道：“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教练，你们最好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她卷起皮鞭指向我爱罗和那人，“否则有你们受的。”
　　“切，”那人扭头啐了一口。
　　我爱罗一直双臂环前，沉默不语。
　　飓风指了指那条河，“今天的任务是游泳。”
　　那人冷哼一声，“我的老大姐……”看到飓风身后的黑线，又尴尬地笑笑，“教练，我早就会游泳了好吧。”
　　“所以，”飓风的皮鞭指着那人的鼻子，“达卡，今天由你负责，把他教会。如果他今天没学会的话，你们俩就都别回来了。”
　　“他”是指我爱罗。
　　而那个人叫“达卡”。
　　我爱罗第二次看了旁边这个深蓝色短发的大男孩，而那个人也正好在看向自己，斜视。
　　这种眼神不是小时候，别人把自己看做怪物的那种眼神：而是另一种，藐视小鬼的眼神。
　　达卡又转向飓风，吼道：“凭什么我要……”
　　但是飓风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