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吾非看客》猫泡泡w

31、所谓终极

　　闷油瓶无言地看了我一眼，虽然我不能从他的面瘫脸上看到什么，但是大脑里自己是白痴的想法突然油然而生……
　　我摆摆手干笑道：“啊哈哈哈我开玩笑的……那些都是传说没有科学依据的嘛……”
　　闷油瓶倒好，直接就转身下了石阶。我跟在他后面，看着手上的两个玉镯问道：“这玩意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要是带着这镯子出去这里不会出事吧？”
　　他做了个打亮手电的手势，我依言按下了开关。闷油瓶顺手拿过了手电，继续朝前方照去。我顺着光线看了看地面，发现这里的空间是一种无限大的状态，地面上层一直漂浮着一层浅蓝色烟气，大概环绕在我们的小腿肚位置，倒是有点仙境的味道。
　　蓝烟呈现涌动状态，一团团如同云烟一般，在这里行走，仿佛如同行于云端之上。
　　云顶天宫，并非建立在空中，而是建立在有如云层之上的青铜门外吗？还是说，之前只是一段路，真正的云顶天宫，就是这青铜门所属的无限空间？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真正是怎样，恐怕也只有当年的东夏人才知道吧？
　　闷油瓶用手电把四周都打量了一下，这里除了刚刚去的女娲棺椁所在地覆盖满植被外，离石台越远的地方植被越稀疏。
　　但是有一点除外，那就是石台和未知的前方中间有一条被植被所覆盖的细长道路。不过延伸得太远，并不能估算出其距离。
　　闷油瓶打着手电就顺着这条道往那不知尽头的方向走去，我们在这里走了非常长的一段路后，似乎还是像没走一样，因为依旧看不到这条道通向何方。
　　我抬起手表一看，心里一惊。
　　石英表不知何时已经停止转动，时间正卡在零点三十分。
　　我以为是没拧发条的原因，就把旁边的发条拧了两圈。但是没用，指针依旧是卡着的状态。
　　喂喂喂开什么玩笑，居然是表坏了？
　　我摇摇头，反正这表也没什么太大作用，也没太放在心上。既然闷油瓶都没什么疑惑，那必然是能走到要去的地方的。

　　不知道我们走了多久，我渐渐能看到这一路而来的植被愈加繁茂，而那股蓝烟似乎也就是从我们要去的方向涌过来的，一股一股如同泉水般扑来。
　　等到我都快走到绝望时，前方猛然出现了一个青铜的墙面，上面雕刻着奇异的花纹。下面有两扇小青铜门，上面各书写了一行字，门紧闭着。
　　喂喂喂还有门中门啊？那门上的字我是明显看不懂的，估计是东夏文字，这个就算拿给做拓片生意的吴邪也会头大吧？我不由得看向闷油瓶，他看了那两扇门一眼，随即指着右边的那扇说道：“你从那边走。”
　　我哦了一声，走到那扇门前，手刚贴上去，那门就自动开了，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往闷油瓶那边方向一看，他已经走到左边的门处开了门，然后就踏了进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分开走，不过张起灵的指令总是有道理的。我刚踏进去，后面的门就啪嗒关上了，我的视野顿时一片漆黑。
　　愣了半响我才反应过来，尼玛！我的手电还在闷油瓶那里呢喂！这黑灯瞎火的要我怎么走啊喂！
　　我抽搐着嘴角，就想转手踹已经关上的门。然而在我印象中我不过走了两步，门也正在我背后，一脚踹过去后居然踹空了！
　　我一个蹙趔，忙稳住身子，双手就往旁边摸去。
　　空空如也。
　　开什么玩笑，这里难道也是个无限空间？
　　那我往哪走？连个方向指示都没有，这可要我怎么办？
　　我内心焦急，掏出手机一按发现毫无反应，不会是没电了吧喂？！
　　祸不单行啊这是！我开始咬着大拇指的指甲，思考着有什么能指示方向的东西。指南针？就算能指出东南西北我也不知道往哪走啊，身上一个能提供光亮的东西都没有，简直就像被吸进了黑洞里一般。
　　光亮……光亮……
　　我猛然瞧见了离自己很近的两个小小的光点，忙用手一摸，那光滑的纹理和环状的感觉让我顿时就高兴起来了。
　　我怎么能忘了呢？我手臂上那两神器还是能发光的！我忙抬起手臂，左手铜鱼上有三点，右手蛇环上有两点。
　　我也不管有没有用了，直接对着这两玉镯叨叨起来了：“我说神器啊，你们要是不想陪我这衰人在这个地方过一辈子的话，就麻烦自我贡献一下当个手电吧，好歹让我出去也成啊。”
　　说完后，两镯子没反应。
　　我觉得我头上此刻一定挂满了黑线，而且怒气油然而生：“卧槽，我果然是白痴才会做出这般二到极致的举动，居然会相信神器会危急时刻展现一下超能力！”
　　话音刚落，两只玉镯上的光点突然闪了一下，然后猛地发出光线，分别朝两个方面射去。
　　我觉得我此时一定也是板着张面瘫脸：“你俩能一致一点吗，到底往哪走给个准数行吗？”
　　右手的蛇环收回了光线，转而朝铜鱼发出的光线那边射去。
　　我按照光线所指的地方走去。

　　这段光线也是个奇葩的东西，居然走了一段后突然光线就变了方向，感觉就像转弯一样。这么折来折去地绕了挺久后，我看见这段光线停顿在了一个点上，然后垂直向下。
　　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说你左拐右拐吧我都能原谅，这突然向下是怎么回事？我朝那个向下的位置探了探脚，发现踩着的那里是块实地。
　　我这回真的有点忍不住怒火了：“你大爷的，当老娘我是土拨鼠啊？向下是要闹哪样啊！要我打盗洞吗喂！认真点带路啊神器！”
　　说完玉镯就发光了，我借着光蹲下来一看，地上有一个圆环凹槽，四周还刻着蛇形花纹。我摘下蛇环玉镯往上面一放，四周传来一阵沙沙声，像风吹过树林的声音一样。
　　等等，树林？
　　四周的黑暗依旧存在，而我面前突然出现了一架桥，木制的拱桥，桥下是奔腾而去的黑色河水，两岸是一些随风摇曳的绿色植物，再往远处看，就是无止境的黑色森林。
　　我囧。
　　要是说这是魔术我都要叩首膜拜了，简直就是大师级别的啊！神一样的存在啊！谁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开启机关后是这样的场景？河水是哪来的喂！
　　我还在震惊的时候，突然看见身边有个白色的东西飘了过去，形状非常像传说中的……幽灵……
　　幽灵？！
　　正惊吓中，又飘过去一只……
　　我转回头，背后的黑暗中像泉涌一样不断冒出白色的物体，朝着桥的对岸飘去。
　　到了桥的上方，那飘乎乎的白色物体就像长出了脚一样，不对，就是长出了脚和手，变成了白色的人影，在木桥上走过去。
　　我看了看四周也没有路，干脆捡起那个蛇环镯子戴好，也就踏上了这座看起来并不结实的桥。走到中段时发现上面有两个女人，戴着白色的面具，眼睛部分的孔洞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有点渗人。
　　其中一个女人端着一个白瓷碗，另一个则用长勺从一个木桶中舀出一勺热乎乎的液体倒进碗内，再由捧着碗的女人递给那白色的人影。
　　人影一饮而尽后，身形逐渐缩小，最后竟然缩成了个三四岁大的小孩模样，一蹦一跳就过了桥，再次融入森林的黑暗中。
　　轮到我的时候，我看着那碗端在我面前的液体，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
　　前面的事情总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喝了这玩意就会缩小？我要缩小干什么？
　　那面具女子见我退后，反而端着碗朝我逼来，还在面具后发出我听不懂的语言。
　　我使劲摇头，最后被逼到桥栏杆位置，那面具女人竟然强行把那碗压在我嘴边。我手一挥，那碗就被我打翻，碗也飞到了桥下的河水里，顿时就不见了踪迹。
　　那面具女人见碗掉了下去，便踩着栏杆跳了下去。
　　之后的事，让我瞠目结舌。
　　手持长勺的面具女人盖上那那木桶的盖子，随后跳了下去，那群不断出现的白影也像受到了影响一样，纷纷朝着那奔腾的河水跳去，义无反顾。
　　黑色的河水就像一张大嘴一样，吞掉了所有的一切。
　　我愣了很久，直到白色人影全部跳光才回过神来。手上的镯子已经把光线指向桥的对岸，我把背包扣子检查了下确定不会松掉后，便迈着步伐走过了这座桥。
　　双脚都踩上对岸的一瞬间，四周的沙沙声再起，我看见岸上的植物叶片被风刮走一般全部脱离了茎杆，随后一片片红色在茎杆顶部爆发出来，像火花一样顿时向四周蔓延开去，顿时一片血色染遍了整条河岸。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这红色的是花，还是传说中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
　　其实这种说法是不对的，很多人认为曼珠沙华是只在冥界盛开的花朵，为的是将孤魂引上轮回的路途。但是这种花也只是一种现实的花朵，和什么黄泉路啊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传说着传说着大家都把这花当传说的了。
　　我对这花兴趣不大，依旧按照玉镯给的方向朝着那深处走去。

　　这次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尽头。而尽头处，则是一扇小小的门，我推开后走进去，越走发现这里面似乎越窄，我在碰到无数次头后改成了爬行。
　　爬行也很吃力，我最后几乎是被卡在了个奇怪的长方体空间里，向前也只摸到了一块平滑的石壁，两侧离身子也只有两个拳头的空间，头顶离背上大概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我瞅了瞅镯子的光线，发现它现在已经把方向转为向上。我翻了个身，仰躺着，接着镯子的光观察上面是不是也会出现需要玉镯开启的机关。
　　结果只有光溜溜的一片啥都没有。我双手撑着顶部，使劲想把头顶这块东西顶上去，可是结实的很，头顶丝毫没动，这里就像浑然天成一样的空间。
　　但是光线执拗着就是向上，我数次使劲顶都没有反应，最后只能放弃。
　　躺在这个空间里我突然心情就平静下来了，把刚才的经过回想一遍，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喝了未知的液体就变成小孩的白色人影，在桥上给所有幽灵液体的面具女人，黑色的河水，满岸的曼珠沙华……
　　怎么觉得这景象好像在哪里见过？我想了想，这里反正已经和科学完全脱离了，那么我就想想传说好了……嗯……传说中有一条水是黑色的河流叫忘川……
　　然后我顿时就想咬死自己。因为这一瞬间我把什么都想出来了。
　　忘川上的桥叫奈何桥，所有已经死去要投胎的灵魂都要经过那里，喝下孟婆汤后忘却一切重新来到人世。
　　这么说，我刚刚打翻了孟婆汤，还顺便把孟婆和灵魂们弄得跳忘川里去了？
　　罪过，真是罪过，我不是故意的，是你逼我喝汤我才搞出这种局面，我，我才没有做错什么呢……
　　越想越沮丧，虽然没有喝下孟婆汤是好事，但是现在自己陷在这个前进后退都不行的状况里也是活受罪。
　　我边怨念边挠着上面的东西时，头顶突然发出了摩擦声，随着这声音，很快就出现了一条缝，强烈的光线顺着这缝隙就透了进来。然后这条缝突然就变得特别大，我被什么东西给拽了出去。
　　好一会我才适应了眼前的光线，但是估计还是对眼睛有所损伤。毕竟刚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是不能见光的。说回正题，等我的视线恢复正常后，我眼中第一个映出的就是那拿着手电的闷油瓶。
　　我呆滞了一会，看见他蹲下身来看着我，目光沉静如水，原本抿成一条细线的嘴唇一张一合：“想起什么了吗？”
　　“哈？什么想起不想起，我又没失忆。”我眨了眨眼睛，把四周打量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口被打开的石棺材，顿时明了自己就是困在那里面了：“不过刚刚倒是差点就失忆了。”
　　我把我所经历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全部告诉了闷油瓶，他也有耐心听我说完，然后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地低声道：“原来死门是这种情况……”
　　我嘴角一抽：“你再说一遍，死门？”
　　他迎上我“敢说你就死定了”的眼神开口：“你身上有股死亡的气息。”
　　这回轮到我眼角一抽了：“开什么玩笑，我活生生地在这里呢，哪来的死亡气息？”闷油瓶的表情很严肃，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临近过死亡的时刻或者曾经死去的时刻？”
　　我在他那表情下败下阵来，回想起我邪气不断的人生。
　　虽说是这样，我碰到的邪事也是比较小的，而且每次都能避开危险，至于曾经死亡……
　　我脱下背包取出保温瓶喝了一口水后道：“小哥，你说的死亡的范畴是什么？”
　　他闭上了眼睛再睁开，道：“心脏停跳。”
　　哦，这我明白了，要是这个为范畴的话，还真是让我想起了个对我而言很陌生的印象。
　　我拧好瓶盖，斟酌着语气道：“要说心脏停跳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是在两年前听我妈说过，当初她怀胎八个月的时候，与她同期入院的几个孕妇已经生产，而我似乎不想出来，一直安安静静呆在她肚子里。那时候好像有个护士长觉得我这样就等同折磨我妈，就打了一剂催生针。”
　　我顿了顿，看见闷油瓶低头思索的样子接着说：“结果就出事了。本来催生针的话是催促婴儿从子宫出来，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在那个催生针打下去生效的时候，心脏停止了跳动。后来算是通过抢救回来的吧。除了这个，我真想不出自己有哪次心脏停跳过了……”
　　他突然站了起来，声音冷冽：“原来是死婴……怪不得会有一股死亡的气息一直环绕在你身体周围。”
　　“你是怎么能判断死亡气息的？而且为什么其他人都不会有这种反应？”我有点被他的话弄糊涂了。
　　“死婴即是指死在娘胎里的婴孩，通常是煞气非常重的。即使靠抢救活过来，身上也已经有一部分死亡，故而会有腐臭气息。”他盯着我，接着说：“当初在尸洞里你身上的死亡气息虽然被你的镯子压制得很好，但是还是会有轻微的味道会透出来。”
　　我像是在听玄幻故事一样，脑袋开始发疼：“诶，诶诶？我身上有一部分是死亡的，还有腐臭气息？玉镯还有压制作用？”
　　闷油瓶嗯了一声表示正确，然后看着我右手上的蛇环玉镯道：“铜鱼玉镯上面有很重的生气，而蛇环玉镯则是轮回的象征，在这里久了自然也就附着死气。所以我才让你戴着那个镯子进死门，因为我并没有死去，而你也只能从那个门通过。”
　　我算是半知半解地把这段话听了进去，然后看了看周围，决定扯开这个话题，说道：“那么这里是所谓的终极？你带我来是为了做什么？”
　　他转身指着前面说道：“那就是终极。”
　　我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巨大的青铜柱状物，直直向上，抬头望去时发现这根柱子顶着我们所处空间的穹顶，而这个顶部，则像龟壳似的覆满了几个六角形的发光体，同时发光体之间也有着像光缆一样的细线彼此连接，这情景就像是星象图一般，密密麻麻分布在整个顶部，于是这里光照很强也是比较正常的情况了。
　　我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但是我能发现那些发光体竟然和我呼吸的频率一致，一明一暗。我又仔细看了看那青铜柱，惊异地发现，那上面雕满了纹理，同时在一胀一缩，就像心脏的跳动。伴随着的还有从青铜柱四周涌出来的蓝色烟气，向着四周飘散。
　　这，这玩意还是个活物啊？
　　我觉得心脏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转头问闷油瓶：“小哥，那，那是……”
　　他看着那根正在“呼吸”的青铜柱子，低声说道：“长生天。”
　　长生天，不就是我们在灵宫里发现的那个，东夏人所崇拜的神吗？
　　如果这是长生天的话，倒还真是符合那个青铜雕塑的形象啊，虽然实物不会像那雕塑上面那样有张狰狞的脸……
　　闷油瓶叫我跟上，自己就走到那个青铜柱的前方，一手贴上那个不断起伏的青铜柱表面上一边说：“长生天是一切力量的终极，能够实现人的所有愿望，也能记住来到这里的人的一切记忆。”
　　我看着他问道：“那你……许了什么愿望？”
　　他苦笑了一下：“并不是我，而是张家的先祖和东夏的皇帝，在这里许下长生的愿望。代价就是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除去一部分记忆。”
　　我想了想，道：“难道说是因为脑容量有限，所以为了防止大脑爆炸，才把记忆复制一份存在长生天这里，以此保证□□长生的稳定性？”
　　他看着我的目光有点疑惑：“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
　　“啊？”我愣了下：“因为读过一些资料，知道人的大脑虽然能保存下不少东西，但是总是有个极限，虽然不知道这个极限是多少，但是一旦信息量过大，大脑就会出现混乱。”
　　闷油瓶嗯了一声：“没有错，所以我这次来是为了确定长生天的稳定性，还有把记忆进行回顾，看看我还有没有未完成的使命。”
　　我说：“那行，您老慢慢回顾就是了，把我拖上是要干嘛？”
　　他叫我学着他的模样把手放在青铜柱表面，然后闭上眼睛。
　　我照做了，感觉到手心下明显的生命跳动，还有在大脑深处出现的……奇怪景象。
　　只有一些片段，我出生的事，小时候玩焰火的事……
　　这些景象里我都是一副傻呼呼的模样，让我又想笑又觉得窘迫……这个二货孩子真的就是曾经的我吗？
　　这些画面都是一闪而过，然后出现的场景让我呼吸一滞。
　　我看见穿着红黑相间的雪山冲锋衣的“我”和身着蓝色冲锋衣的吴邪，以及一名穿着藏袍的黑发青年坐在一个石头和毛毡所搭建的屋内，在火盆前捧着酥油茶，和几个穿着藏蓝色藏袍的人在说话。

　　我一下就睁开了眼睛，画面也随之中断了。我倒退了几步，抱住了脑袋。
　　那个人……是谁啊……
　　不，不可能是我，我没有这个印象，我也没有失忆过……
　　可是那张脸，那张在镜子里看过无数次的脸……
　　就是我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