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青铜枝的作用和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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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其妙，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他摇头，淡淡地说出来几句话，却十分重要：“是解药，从文字上看大概是当初吴三省给我们喂的奇怪东西的解药。”
我一听这个就乐了，笑着说：“那你赶紧吃了吧，虽然不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这个有没有效果，但是总之能解除你身上的毒，那就是好东西。”
他沉默了一会，问我：“如果没有你，我们有没有找到这个盒子？”
我摇头说没有。他抬起眼眸认真地盯着我，开口：“这些都是你找到的，里面的东西理应是你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感情这闷油瓶还在担心这点。我一屁股坐到床上，认真地说：“没你们我哪里能到那里去找到这盒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从陈皮阿四那里把第三条铜鱼换来的，但是没有那个我也打不开这盒子。这丹药只对你一人有用，当然是给你；那书也就只有你能研究透，自然也归你。我和吴邪胖子把这青铜盒卖了也算够本，你就别担心这个了。”
他又淡淡地笑了，说了声谢谢后吞下了那枚丹药。之后并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我也就放下心来。
我在回来的时候重新办了张手机卡，刚想打电话联系吴邪时想起这时候他应该在秦岭神树那里，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转头打电话给了胖子。胖子对这买卖的事颇为高兴，但是他毕竟只是个土夫子而不是吴邪那样的古董店老板，自然也没有吴邪那门路。他说干脆等吴邪回来再讨论这盒子的事。
说回来这青铜盒也奇怪，在我们打开后，就再也不会锁上了，上面那几个机关成了摆设了一样。
又过了一个星期，我接到了吴邪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开头一句就是多谢。我在这边莫名其妙，说有什么好谢的，我没做什么啊。
他低沉的声音继续从另一头传来：“我终于知道你当初为什么那么执着地给我画线路图和注意要点了。三叔说的没错，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
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这次去青铜神树那里必定是经历过了那些不好的事，包括解子扬的物质化能力。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他，只说你平安回来就好。
他苦笑一声，说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经历的是事实，还是我一个人的幻觉。不过……”他的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我带回来了一样东西，你能不能过来看看？” 我嗯了一声，说我立马赶过去。挂了电话后我把情况对闷油瓶解释了一下，他听到我说要去长沙时愣了一下，然后同意了。我立马收拾了几件衣服进了旅行包，顺便把那空空的青铜盒和那三条铜鱼，包括我最初来时带着的装有战国帛书的盒子也塞了进去，冲出去叫了辆的士飚到了飞机场，买了去杭州的票。
在过了几个小时后我到了杭州，搭了辆人力车到了西泠印社。说回来西泠印社是个杭州的著名旅游景点，吴邪的铺子真名叫吴山居，正好就在西泠印社附近。
我付钱后下了人力车，到了吴山居的门口，推开了明显是传统风的镂空木门进去了。
里面果然是普通古董店的样子，各种古董……应该说冥器陈列在玻璃柜和木制陈列架上。右侧有两张黄花梨的太师椅，看来是为了谈生意准备的。最里面有一张普通的办公桌，上面是一台台式电脑，一个短发的人，不是吴邪，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做什么，明显没注意到我这个客人的存在。我想我终于明白吴邪说自己铺子冷淡的原因了，这根本就是完全无视客人了嘛……
我站在门口敲了敲木门，问道：“请问吴老板在吗？”
那坐电脑前的伙计连头都没抬，直接说：“老板说今天不见外客。”
我眼角抽了抽，感情这伙计连看都不看，直接把我划到外客范围内。我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声音变得平静：“我找吴老板有要事，麻烦你上去通报一下好吗？”
那伙计估计被我弄烦了，抬头看了看我，皱着眉头说：“老板今天有要客，麻烦小姐您下回再来。”说完还做了个请慢走不送的手势。
我顿时怒了，你个伙计还能对客人这么指手画脚的，也不问问客人是什么来路就急着轰？我立马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吴邪的电话，没一会就听到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小雨，就下飞机了？”
我不客气地说：“老娘就在你店里你伙计硬说你有重要客人要轰我走什么意思！感情耍老娘是吧？行老娘现在就回长沙！”
我这一发连珠炮似的责问估计是把吴邪炸懵了，他一下子挂了电话，然后吴山居的楼上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之后吴邪的身影就从楼梯那里出现了。他一边急匆匆地下来一边说：“我哪里知道你有这么快？今天闭店休息就是为了等你。”然后他就把伙计训了一顿：“王、盟，小爷聘你不是为了让你把我的客人轰走的！这个月奖金不想要了？！这位就是我要等的客人，把茶给我送到楼上去！”王盟嘀咕了两句就往后台走去，吴邪抱歉着对我笑笑，领着我从木制楼梯往楼上走去：“伙计眼拙，我也没想到你会直接就过来，下次来时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我笑了笑，跟着他上了楼来到会客室：“也怪我，没提前打好通知，不过你这伙计是要好好管管了，再这样下去就算货再好，客人也会嫌弃的哟。”
吴邪让我自己找个位置坐下来，自己从更隐蔽的内室取出了一个布包着的条状物体出来：“我的铺子生意本来就小，招的这个伙计也只要每月600的工资，我出去那段时间也一直是他在打理。”
楼梯上传来吱呀的挤压声和脚步声，不一下王盟便端着一个茶盘上来，给我们倒好茶后就下了楼。吴邪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解开那布，露出了一截青铜的条状物。
我差点把手上的茶盏打翻：“我说天真，你把那青铜枝带回来了？没问题吧，这玩意的物质化可是很邪门的。”
他摇了摇头，说也是无意中带回来的，没有这个他还真以为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我看到他手上有着明显的烫伤痕迹，便抿了嘴没说什么。他把青铜枝条交给我，问道：“小雨，你能从上面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抚摸着青铜枝上的纹路，仔细看着这条略显诡异的青铜树枝……呃，叫树枝有点不对，树枝再怎么说也有弧度，这枝条明显是直邦邦的，仔细看又不是做好一条条后镶嵌上去的。
除此之外，这段青铜枝因为是锯下来的一段，所以能在断口看出这是个空心的枝条。吴邪看我露出疑惑的样子就把那诡异的不知道有多深的青铜树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咦了一声：“我开始还以为要建造这么深的青铜树，是靠在土里打了个不知道多深的洞后将青铜融化后浇灌进去，等冷却后形成的。可是那样就无法做成空心的啊？这玩意到底是怎么铸造完成的？”
吴邪也觉得很奇怪，接着说道：“我在那里还知道一件事，这东西之所以空心是要用祭品的血液从那里灌下去，引出一种叫烛九阴的大蛇后来猎杀，取其蛇油来取火用。”
我咂咂嘴，把这枝条放到了桌上心想这古代人真是可怕，为了点蛇油要杀多少祭品来换。饮下一口茶后，我对吴邪说：“这玩意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不过既然有物质化的能力，必然表明有许愿的能力吧？我这里也有样东西希望你能看一下。”说完就从包里翻出那个用棉布细心包着的盒子放到吴邪面前打开。
我对吴邪讲了下盒子的情况，他看着盒子许久后突然咦了一声。我觉得奇怪就问他怎么了。
他指着盒子说道：“你看看，这盒子上的纹理，是不是和我那截青铜枝很像？”
我一听这话赶紧把那枝条抱过来对比。不一会我和吴邪得出了同一个结论：何止是相像，这，这明显就是一样的花纹。
一股冷汗顺着我的背就流了下来。我总觉得又进了一个谜团，把我搅得昏头颠脑。青铜铃铛，青铜鱼，青铜盒，青铜树枝，还有长白山里的青铜门，所有的一切都和青铜挂钩了。我手上的镯子虽然是玉石所制，但是那鱼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而这些东西，似乎都不是战国时代的人或者炼金术师能做到的吧？长叹一口气，看来这盒子还有谜题没解开，暂时是卖不成了，我寻思着待会要抽个时间给胖子打电话道歉。我又把那三条鱼交给吴邪，把其他收回了包裹：“这些东西先寄存在你这边吧，我这些东西带来带去也不方便。我把青铜枝和盒子带回去给小哥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吴邪想了想，同意了。他又叮嘱道：“这枝条邪门的很，你在路上最好不要想些奇怪的东西，保不准这东西立马给你物质化个什么出来。”
我笑了，说道：“我还能想什么？我不就想个回家，这玩意还能真把我送回去？”
然后我眼前一黑，再亮起来时，我就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
尼玛呀！我背着个旅行包抱着个青铜枝回顾四周，这不就是我家吗？！门外的门铃还在响，我连忙把手里的青铜枝往被窝里一塞，忙跑去开门。
站在门口的正是给我指导的老教授。我隔了几个月再见到他的脸总感觉特怀念。老教授皱着眉，问怎么还不把战国帛书拿来，我连忙从背包里取出那个盒子交给他。教授走后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电话又响起来了，一接听，是芹菜的，她说不用送药物了，这边的补给到了。我挂了电话直觉得眼前不真实。我又把那青铜枝取了出来，心想这货还真是我回来的重要道具？又想到我估计就是在吴邪面前突然消失的，估摸他这时也要急疯，不急疯也会被我吓个半死，决定还是赶紧回去。可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总得带点什么过去吧？
我心想下次是雪山，我能带什么？我翻箱倒柜，倒腾了半天总算给我掏出了一些货：两只防风打火机，一把过生日时朋友送的瑞士军刀，我的笔记本电脑，还有最重要的一样防寒神器，那就是一大包暖宝宝！
我内牛满面地想还好嫌弃冬天冷就提前了半年买这玩意，虽然我不怎么用但是听说效果不错，至少能持续个12小时。我把这些玩意通通塞进了背包，背好后锁好房门，拿起青铜枝心里默念着我要回去一类的话，不出意外又是眼前一黑。
再恢复视力时，我整个人当时就跪了。
我正站在闷油瓶客厅内，闷油瓶本人坐在木制沙发上正眼睛睁大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崩得紧紧的。我也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就在我们大眼瞪大眼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我忙掏出来一看，是吴邪。按下接听键后吴邪那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小雨你现在在哪？为什么刚才突然消失了？！一直拨你电话也是提示用户不在服务区，你现在怎么样？！”
我忙说没事没事，刚才被这青铜枝一下给传送回家了，这不，我现在就在长沙呢啊哈哈哈，闷油瓶就在我面前你要是不信我把电话给他……
话还没说完呢，电话那头突然诡异地沉默了，好半天吴邪那无奈的声音才传过来：“我说小雨同志，你当着小哥的面就把这绰号说出来了啊？”
我嗷了一声，意识到不好，忙看向闷油瓶。他这时脸色都黑了下来，眯着双眼死死盯着我。我……我都要哭出来了好么！平常心里叫他闷油瓶都叫习惯了，这时候一松懈就又说出来了！
我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依旧黑着一张脸，起身向我走来，一伸手拿走我手上的手机，和吴邪开始对话。
我在墙角蹲了下去，默默想待会该怎么道歉。上次有黑眼镜在所以张起灵同志的气全部转移到他身上去了，这回就我一人……
我听到闷油瓶已经和吴邪结束了对话，他的脚步声正在靠近，到我背后时停住了。就这么僵持了一分多钟，我听到他淡淡的声音响起：“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解释神马啊！说其实我一直都在叫你闷油瓶只是没说出口而已吗？那他不是要更不爽……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我听到脚步声往门那边移去。在咔哒的开门声后，黑眼镜那调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女人，哑巴张，我来蹭饭了~”
我第一次觉得黑眼镜真是个好人，关键时刻把我给救了。我忙起身把背包往桌上一放，说道我去做饭了啊哈哈哈就直奔厨房。
晚饭的气氛也很诡异，我感觉我都能看到闷油瓶的背后不断有黑气往上涌，而黑眼镜也识趣地没说话。我闷头扒饭，尽量避免和坐我对面的闷油瓶视线相对。
饭后黑眼镜估计受不了我们的诡异气氛，提前告辞了。我洗完碗准备回房间时，被人一把拽住了后领，冷清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我当时就有想挖洞钻进去的想法，但是这明显不现实。所以我讨饶道：“小哥对不起……我……”
后面的人叹了口气，松开手说道：“我是说你突然出现在客厅的事。”
啊？
感情我之前一直都搞错了？
我差点崩溃，赶紧回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他皱了皱眉，把我带回来的盒子和青铜枝拿起来研究。看了一会后他开口：“你知道墨脱吗？”
我一想，墨脱？西藏那个？不是藏海花里描述的吗？我回答：“西藏墨脱吧？我记得那里也有个青铜门。”
他点头：“你果然知道。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进了青铜门后，你和吴邪去了哪里？”
我愣住了。
他紧紧盯着我。我一脸无辜，如实回答：“我没去过墨脱，我想吴邪也没去过。”
张起灵的眼神锐利起来：“不要骗我，明明五十年前……”说完他好像意识到什么，苦笑一下，轻声说：“我应该想起来，你十五年前就失忆了。”
我实在没弄清到底怎么回事，直接了当地告诉他：“我说搭档，别说什么失忆不失忆，我记忆好得很，1988年我还没出生，我爸妈还没见面，我那时候在出现在礁石上就是个意外。有谁见过15年前的伤能拖到现在还是新鲜的？墨脱我是真没去过，只是知道那里的情况。我和吴邪是普通人，没有你们张家那长到奇葩的寿命，更没有保养皮相的秘籍，所以，你确定你没记错？”
他想了一会，抬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手腕，说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上会有人长得一样，配饰一样，声音一样，性格也一样的人吗？就连你脖子上那枚摸金符也是一模一样，上面的刮痕都分毫不差。”
我听到一半时还想说地球上影帝多，带个人皮面具也很正常，但是听到摸金符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这枚摸金符上面有一道非常明显的划痕，估计就是因为做工不精所以才低价销售。这时候闷油瓶又说了一句话，彻底打破了我的推断。
他说，有人会预测到一个五十年后的人的长相，然后做出人皮面具来特意和另一个五十年后的人来墨脱吗？
我揉揉太阳穴，总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不可思议的事太多，我一时肯定也是想不出头绪的。闷油瓶放下手里的青铜枝，开口：“你已经找到回去的办法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哑然。
对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继续留在这里呢？
我心中一直叫嚣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为什么要涉足这危险的境地，为什么要解密，为什么要了解所谓的和自己无关的真相？
最终所有的为什么都组成了一句话。
我想经历这一切，想逃脱所谓的平淡日常，想了解手上镯子的来源，想知道闷油瓶嘴里那个五十年前的“我”究竟是谁，最重要的是——
我冷静下来，笑了笑，打破了这严肃的气氛。
我说，想和你们在一起，走过这段时光。
这之后，张起灵也没有再提过让我回去的事，估计他也是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那个青铜盒和青铜枝被锁进了保险柜，我隐约觉得这东西太邪门，还是不要接触为好。
这时候已经过了11月，天气开始逐渐变冷。其实在2003年的时候，天气还没2012年那么极端，夏天不会热得令人窒息，冬天也不会冷到冻成冰棍。我穿上了件加厚的毛衣，套了件薄薄的呢子外套，一般情况下也是窝闷油瓶家里看书，用带来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查资料。闷油瓶一般会沏杯茶，坐在客厅研究那本奇门遁甲。他找回了记忆，也知道了使命，却没有告诉我。我也知道这是张家内部的事，我个外人还是少知道为好。
但是在12月有一天我问他：“我说小哥，你好歹也是张家族长，为什么你在五年前左右失忆了这么久，你的族人还没有找你的迹象？”
他眼神黯淡了一下，关上了手里的书，拿起茶杯啜了一口，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云淡风轻：“张家，快散了。”
我思索着该怎么接下去的时候，张起灵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但是当他挂电话后，就对我说了一句话——
“要出发，去长白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青铜枝的作用和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