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魂谣》古寺蝙蝠

37、榆叶蓁蓁之相敬如兵

　　平日里风格冷硬的松若园，这日如涨开了漫天红霞；
　　铺天盖地的红掩去了所有冷意，婚房内黑红争绕间竟如斯美艳热烈。

　　莫颜语裹在轻柔如水的红缎嫁衣中，正倚着床柱酣眠，新郎来了亦不知晓；
　　番禺书面无表情的地立于红纱幕内，瞅了一会儿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没来由的心里冒火，便上前将其推倒。

　　莫姑娘梦中于战场上厮杀正烈，敌方猛将一个饿虎扑食而来，她一脚踹出，便见那棕熊般的汉子面目狰狞嘶吼道：“死丫头，谋杀亲夫！”这都什么跟什么。
　　疑惑间，便醒了，一张俊美面孔放大在自己眼前，黑眸中隐隐窜动着怒火；
　　莫姑娘傻傻道：“师傅？该练剑了？徒弟又起晚了？”

　　“师傅”一怔，后淡淡道：“你起得甚早，今天不练剑。”
　　莫姑娘迷迷糊糊间，惊喜道：“练刀？”刚说完便觉得身上一重。
　　三个字如惊天霹雳吹到耳朵里：“练——洞房！”

　　莫姑娘瞬间彻底清醒了，冲着眼前的人嘿嘿一乐：“师傅，不练这个行不行？”
　　斩钉截铁的两个字：“不行！”

　　龙凤高烛燃得正是热烈，两个红彤彤人儿的剪影映在红罗帐里，氛围慢慢变得奇妙。
　　莫姑娘此时羞答答问道：“洞房徒弟可没经验，师傅呢？”
　　“师傅”甚是骄傲：“我当然有！”
　　莫姑娘点头：“那就好——什么？！你凭什么有？！”
　　番禺书奇道：“让你看春宫图你拿乔不看，现在又嫉妒我比你有经验？”
　　莫姑娘这才消了气，又马上红了脸忸怩道：“这样说，我也是翻了几页的，不能算全无经验。”
　　番禺书邪气一笑，不再说话，直接动手。

　　…………

　　那日听房的人算是开了耳届了。
　　——“师傅，你气息如此大，喷在我身上有点冷啊，你琢磨什么呢？”
　　“闭嘴！”
　　——“师傅，粘哒哒的不舒服，你能不能甭舔了？”
　　“闭嘴！”
　　——“师傅，床上有个铁棍样的东西硌着我了，把它拿开。”
　　“闭嘴！”
　　——“那个东西怎么变那么大？甭试了，肯定进不去，为什么不趁它小的时候塞进去？”
　　“闭嘴！”
　　——“肯定搞错了，番禺书你这个混蛋！伤着我了！痛死了！”
　　“闭嘴！我也疼！”
　　“那你停下呀！”
　　“停不下！”
　　——“你出去吧！”
　　“乖，忍忍，就好就好。”
　　一时沉静“你刚才叫我什么？”
　　“没什么。”
　　——“你尿进去了！你怎么这样？”
　　“闭嘴！”

　　沉寂了一会儿……

　　——“我疼死了，你疼吗？”
　　“疼。”
　　“我们打算要孩子的时候再洞房吧。”
　　“不行。”
　　“为何？”
　　“最后一击甚爽。”
　　“脏死了！”
　　“闭嘴！”
　　——“别乱摸，痒！你想做什么？我还疼着呢！我真受伤了，你看，都流血了。”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要你敢不从？”
　　“为父？那我叫你声爹，你就当心疼女儿放了我吧！爹——”
　　“不行，更放不得了！”
　　“怎么一下子就跟铁棍一样了？死变态，淫贼！”

　　…………

　　第二日，仆妇去整理新房时，并未找到记下落红的白帕，但床铺之上，床下银色毛毡上，皆是血迹斑斑，足见昨日战况的惨烈。
　　一群丫鬟婆子忍着笑，只得将床单叠好，一会儿准备呈给夫人。

　　莫颜语此时依然是大红衣裙，妇人发髻简单挽起；此时正一瘸一拐跟在番禺书身后。
　　番禺书也不看她，只管走到前面；脑后却似生出眼睛般，走走停停，总不让她落下太多。

　　刚接近父母住的隐生园，便听见里面的说笑声：“吴嫂便是如此说的——老爷，你说说，来前这亲家竟也不教教女儿？”
　　莫颜语又臊红了脸，料想这吴嫂便是听房之人，昨日是听到门外有人息，但因过于惊骇所历之事，言语间便顾不得斟酌；如今只得靠自己的厚脸皮撑下去了。

　　所幸番家武者出身，甚是不拘小节，大家倒因此笑笑闹闹，十分开怀；
　　这新婚第一日稀里糊涂便也过去了。

　　…………

　　之后的日子便如流水般逝去。
　　小两口平日依然师徒相称，莫颜语本就悟性极佳，如今与番禺书过上百招已不在话下；
　　按照番禺书的话说便是：“你由招招无框到招招有框，如今又冲破了框子将招式融入自己的厮杀中，便是无招胜有招；剑人合一，自然威力大增！”
　　不练武时，二人便兵书相磋，沙阵相搏斗；虽无一般恩爱夫妻的你侬我侬，且经常吵吵打打，倒是形影不离，刀剑合拍。

　　转眼两年过去了。

　　…………

　　这一日，番府迎来了两个重要消息；

　　第一个消息，少夫人终于有喜了；
　　番母正在替番家祷告求孙，听闻此消息时便高兴了得；匆匆赶往松若园。
　　见小两口酣战正烈；遂赶忙拦下莫颜语笑道：“孩子，这星星月亮盼了个遍，你可终于怀上了；不能练了，随娘进屋，娘给你讲讲要注意的事情。”
　　又扭头对站在一旁不耐烦的番禺书奇道：“你要当爹了！怎么没点喜庆劲呢？”
　　番禺书撇撇嘴，不置可否；跟着便想进屋，被他娘拦住：“去去！女人家的事不需要个爷们儿操心，这段时日，必须让着你媳妇儿，且不许再动筋动骨的！听到没？”
　　莫颜语扭头做了个鬼脸，番禺书回瞪了她一眼，一脸不快地走开。

　　第二个消息是番老爷晚间带来的；
　　番老爷突然被调至边境卫戍，并委以将军头衔，手握二十万兵权——这权利相当了得；番家并无甚根基，走到今日无非是靠番老爷年轻时的立下的军功。
　　且前些年番老爷在都城正是向上势头时，却突然想尽办法离开天子脚下，说是要避开是非，隐生于安僻之所，这才来到了安平县。
　　却不料突然间又被委以如此重任，很是让人疑惑。
　　这么大的事情番老爷却无一丝讶然，也不欲多谈；淡淡交代过后，便吩咐全家随他上任。
　　番母因媳妇儿怀孕怕经不起折腾，想陪其生子后再过去；不料番老爷闻此消息虽极为高兴，却并不允她们留下来。
　　番母便只得作罢，只是吩咐选用最宽敞稳妥的马车搭载少爷和少夫人。

　　准备了十几日，大队人马便择小路匆匆赶往边域。
　　之所以是大队人马，除了番家侍仆外，还有几千名番家兵士跟随。

　　一路上，俩人依然是互不相让，不过是只斗嘴，不动手了；番禺书也未见如何宝贝已孕的娇妻，不过在莫颜语因不占上风而动气时，倒不再像以前那样火上浇油了，而是选择窜出去“凉快”。

　　嬉笑吵嚷间，一个多月过去，北域已到。

作者有话说

　　这章以后确定开虐。
亲们准备好了，个人觉得比上一卷虐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