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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临岐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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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纷纷扰扰。
这一日,各大门派均收到现任武林盟主的拜帖,盟主在拜帖中表明不日便会一一拜访各大门派,各大门派纷纷揣测盟主的意图所在。
江湖中也有传闻,失传已久的武林绝学‘落英无双’重出江湖,‘落英无双’本是武当绝学,招数华丽绝美,却不知怎么落在了旁人手里,失传了几代人之后,居然重出江湖。
早在半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黑衣少年,头戴斗笠,身法诡异,一招‘落英无双’更是使得得心应手,出神入化,真叫不少武林中人觉得心惊,如此诡异的路数,却习得了‘落英无双’,不知他是师承何处。
还未等盟主一一拜访各大门派,各派的人马早就蠢蠢欲动齐集在中原的鲁凌。盟主也不得不一改原有的计划,集合门派于五月十四在鲁凌开武林大会。
临岐山庄在江湖中也算是名门望族。当家的庄主凌透尹在江湖排行榜上也是能排上前十的。
只不过这凌透尹脾气相当古怪,亦正亦邪,不知对这场响动,凌透尹的反应会如何。虽说不少人赶来鲁凌全是为了这盟主与绝学,也有少数的人是为了看这凌透尹的热闹来的。
而此刻的凌透尹却丝毫不知道别人正拿着他开涮玩。
“庄主,您真的不去瞧一瞧吗?”沧州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银耳羹放在凌透尹的手边。
绿叶繁茂的葡萄架下,凌透尹正悠闲的躺在摇椅上,见沧州过来,坐起来瞧了一眼身边的银耳羹,“不想去。”
“可是,咱们向来都是赶着热闹去玩的。”沧州不甘心的提醒凌透尹,其实,不过是他想窜腾庄主带着他出去玩一玩。
“不好玩,不好玩。这样的热闹可凑不得。”凌透尹喝了一口银耳羹,“我听说今日江湖上乱的很,我倒是想过过清静日子。”
“庄主怎么不说自个儿年老怕事?”
沧州自小跟着凌透尹,说话也没大没小起来。
“你家庄主我才二十有八。”凌透尹淡淡的回道。
“我当然知道,可是庄主最近都不爱活动了。”
沧州回想了一下,距离凌透尹最后一次出门已经整整一年了。整整一年凌透尹躲在庄子里吃喝玩乐,连庄门都没有瞧过一眼,生生的把庄里的人眼睛都看的掉下来。
“先前你们嫌我总在外头跑,这会儿又嫌我不往外头跑。你们倒是比我还难伺候。”凌透尹双手搭在脑后,身体随着摇椅一晃一晃。
沧州眼珠子一转蹲下身附在凌透尹耳边轻声说道:“庄主,我听说最近江湖上出了什么英雄帖,要诛杀铭弦。”
“铭弦?那个会‘落英无双’的”凌透尹对这个倒是有兴趣,立马坐了起来。
“是的。我听说他上个月在蜀中把张尧给杀了。”
“哦?这张尧跑去蜀中做什么?”
凌透尹觉得有趣,不知铭弦有多大的胆子,居然敢把张尧给杀了。这张尧真是不可小觑。张尧是上一任盟主的关门弟子,夫人更是盟主的嫡女。撇开这一层关系不说,单是张尧的独门绝技‘雁荡三剑’也已让江湖人士闻风丧胆。
“我听说,张尧此去蜀中是为了‘落英无双’,他自中原开始便追着铭弦不放,想是铭弦不耐烦了。”沧州把自己听到的消息如数的告诉凌透尹。
凌透尹想了想,吩咐沧州去拿他的剑来,“这张尧霸道咱们知道,却不想如此鲁莽。既然如此,咱们也去瞧瞧去,这么大的热闹,少了临岐山庄怎么行。”
沧州听了这话,高兴的去替凌透尹打点。
时日接近夏至,天色也越发亮的早。
手底下的人昨夜趁着夜色送了一份信,说是请舒默去到城西的分会商议会中事务。
于是舒默起了个大早,梳洗了一番,揣了印章朝着城西走去。
城西大多是贫穷人家居住,房屋皆是一些破瓦草房,偶尔有那么一座好宅子也是大户人家为了清静起的别苑。
舒默随手从路边扯了一根草含在嘴里,吊儿郎当的朝着一个破落的院子走去。
院子破败,却也不失整洁,一名清秀的女子正在院子中间拣菜。
舒默抬脚走了进去:“小姐,在下想讨杯水喝。”
“公子稍等。”
女子衣着朴素,头发盘成了简单的发髻,手边的篮子里堆放着野菜,想是刚从野地里回来。
“公子这是打哪儿来?”女子取了水递给舒默。
“城中的肆念客栈。”舒默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没一会儿大碗的水便见了底,“我听说小姐这儿的水不同寻常,特来讨了喝。”
“公子说笑,这都是打哪儿听说的?这水不过就是平常之水罢了。”女子接过大碗,右手往后门指了指,“小女子这水便是这后院的井里打的,公子可想去一看究竟?”
舒默用袖子擦了擦嘴,“也好,去瞧一眼。”
女子嫣然一笑,“公子请随我来。”
舒默跟了女子进到后院,偌大的后院只设了一口井,便再无他物。女子走到井边伸手在井内一摸,井边赫然开了一条通道。
女子朝着舒默点点头退开身。
“嗯,好好守着。”舒默点头顺着阶梯下了地道。
舒默轻车熟路的沿着底下的小道到了一处宽阔的房间,正中间赫然摆着儒门会的会旗,房中早已坐满了人,见舒默进来,纷纷起身行了礼。
舒默一挥手大大方方的坐在了上头空着的位置,“我听说苏州的分会遭到官府的袭击可有此事?”
“是有此事,怕是出了叛徒。”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站了起来,“苏州的分会设在隐秘地带,如若不是自己人带路,外人是绝对找不到的。”
“嗯……”舒默若有所思,“途叔,这件事便交与你负责,务必在最快的时间找出这个叛徒。”
“是。”老者领了命坐了回去。
“行了,没事的话我便回去了。”舒默想了想,似乎不太放心余亦恒一个人在客栈。
“少爷,鲁凌的事,已经办妥了。莫忘了大业。”刚才的老者拦了舒默的去路,双眼内是一份复杂的情绪。
舒默浅笑,“途叔放心,默儿是不会忘记的。明日我便会上玉山查探,若是顺利,一切还是按计划进行,先下还需途叔尽心安排一番。”
“如此甚好。少爷一切请小心。”老者欣慰的一笑退开身。
“嗯。”
舒默点头迈开步伐出了井,与那女子颔首之后便离开了小院。
待舒默回到客栈,跟小二要了些早点才回到房间。
余亦恒见舒默回来这才慢慢吞吞的起床,“这么大早,上哪儿去了?”
“约了几个老友叙旧,却不想他们半途有事被截了去,我这儿正郁闷呢。”舒默笑笑。
余亦恒两只眼睛上下打量着舒默,半饷才挤出一个字来,“哦。”
“你是不信我?”
“也不是不信,只是,这么大早你也肯出去,倒是稀奇了。”余亦恒打着哈欠拧了帕子擦脸。
“大清早不肯出门的是你,我向来都是早起。”
舒默仍旧是笑着,正巧小二送了早点上来。他起身去接了又接着说:“听说他离开京城了,今日你便去玉山瞧瞧吧。他连日来出现在玉山,想必有什么文章。”
余亦恒把袖口捋了上去,抓起一个馒头啃了一口,口齿不清的问:“那你呢?”
“我去找谷中的兄弟打探一下,他离了京是去了哪边。”顿了顿又开口,“近日江湖人士都齐聚鲁凌。这几日恰巧谷中有些事等我回去,你去过玉山之后便去鲁凌瞧一瞧。”
余亦恒嘴里嚼着馒头,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