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猪飞天了》湖中影

4、4 愤怒的麒麟 再添杀机

　　“麒麟，还不肯放弃吗？炎王已经撤销悬赏，朝廷也应夜游神的易容术千变万化无法确定本尊，连累太多无辜放弃围剿。”
　　张记山在人流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拉住许久未回家的穆麒麟。
　　穆麒麟一脸苦闷的看着为他担心的男人。张记山是穆万里的徒弟，比他年长十岁，一直把他当弟弟关爱。张记山对他的兄弟情如假包换，身为独生子的他也很敬爱这位异姓兄长。穆万里是神捕，常年在外奔波，张记山是穆万里在外面收的徒弟，穆万里一直带着他走南闯北，张记山可比他这个儿子跟穆万里相处的时间还多。周围的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将来接替穆万里成为下一任神捕的应该是他。可他的实力、阅历、经验远远比不上张记山，他们毕竟差了十岁。穆万里忙于公务，所以就他一个儿子，对他的期望值很高。父亲的期待和张记山的优秀，成为无形的压力。这种感受他无法对关心自己的张记山说出。穆麒麟轻轻推掉张记山的手，声音略显疲惫的说：“师兄，你就不要管我了。”
　　“你瞧你，追捕夜游神这几个月，瘦了好几圈，怎能放任你不管。做捕快是要习惯奔波的生活，而不是被它消磨健康，犯人没抓到自己先累夸了……”
　　“我不累。”穆麒麟有些不耐烦。
　　张记山见他执意不肯回家休息，改口：“听说炎王的人虽然没抓住夜游神，但也把他打成重伤，说不定这会儿已经不治身亡，就算活着近期也不可能出来作案。这样，我那边的事刚好忙完，我和你一起找。”
　　“不用了。”
　　“夜游神狡猾无比，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胜算。你放心，抓到他功劳都是你的。”张记山知道穆麒麟正是立功心切的年纪。
　　“不是这个问题。”穆麒麟无法明说，夜游神必须由他一个人找到，并且在那个色魔把那天的事宣扬出去之前杀了他，永远封住他的嘴。有张记山在他身边，万一那个人渣狗急跳墙，把他的秘密说出去，他不能连张记山也杀了灭口。张记山的关心和热心给穆麒麟造成困扰，他只好说：“我已经在京城找了他将近两个月，全无踪影，估计他已经离开这里，我要出京去找，你可是六扇门挂牌的捕头，不能无上面的手谕就跟着我到处跑。而且，大人不是说了，对夜游神的拘捕暂时搁置，他再作案，让当地的衙门去处理，京城六扇门的人不能把精力花在他身上。”
　　张记山犯难，穆麒麟说的是事实，在没新任务之前，他得在京中待命。张记山劝不住穆麒麟，又不能跟他出去找人，倍感无力的看着他离去。
　　——
　　离京十多天，穆麒麟对夜游神的踪迹毫无头绪，难道真的重伤不治身亡？穆麒麟再次分析他与夜游神最后打交道的场景。虽说他当时被关起来，拜堂时还被蒙住脸，可听对话的内容，来找夜游神的女子就是朱熹郡主。难怪郡主要抓夜游神，王爷却迟迟不准大肆搜捕，原来是郡主看上他。王爷溺爱郡主是出了名的，自然不会颁布对夜游神的追杀令，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估计王爷明着悬赏活捉夜游神是为了安抚郡主，而后派人秘密追查，捉到杀无赦。这样分析是最合理的。唯一奇怪的就是夜游神最后的举动。他抓他拜堂成亲已经够荒唐，还偏偏被郡主找到，简直就像刻意安排的。还有拜堂前夜游神都没跟他接触过，直到床上看到他的脸，完全就是惊骇的表情，貌似他并不知道他抱得人会是他，可他确实叫了他的名字。这是疑点一，疑点二。夜游神口口声声说爱他，可那晚之后就从他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怎么想，那天的婚礼都是为了让郡主死心才办的。就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夜游神自己想出来的，还是他已经被王爷抓住，受王爷胁迫所为。穆麒麟凭自己的感觉，那个让郡主死心的荒唐方法应该是夜游神的主意，要是王爷安排的应该会通知他，而不是绑架他。不管主意是谁出的，那晚过后没两天，王爷就对外宣称找回失物，并打伤夜游神，这消息才是重点，也是疑点。王爷的确是找回郡主的心，可夜游神真的被打伤了吗？那样的人，被打死也不为过，可王爷为何要留他一口气？是郡主还有留恋，王爷才没让人下杀手？还是已经杀死，王爷怕伤父女感情，谎称夜游神没死？如果他当时在场该多好，就不用担惊受怕，像只没头苍蝇乱飞。他去过炎王府，可惜门槛太高，以他的身份根本进不去。而且他是夜游神的成亲对象，郡主没拿他出气已经是他的万幸，哪敢硬闯炎王府，讨要夜游神的消息。
　　穆麒麟坐在土路旁的石头上，苦无头绪啃馒头时，隐隐听见小道一头有人在哼小曲和马蹄缓步行走的声音。侧目望去，初看只见到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走在路中，再仔细一瞧，才发现有人躺在马背上，头枕双臂，草帽盖住脸遮挡阳光。那人悠闲自得的哼着小曲，处于完全放任马自己行走的状态。穆麒麟对这人第一印象是不负责任；第二印象是声音耳熟；第三印象就是有匹奇怪的马。
　　那匹马仰脖，看到前面有岔路，又瞧瞧坐在路边的他，停下叫唤几声，哼小调的人，慵懒的说：“又需要问路了？你要是会说话该多好。”男人腰部一使劲从马背上直起身，盖在他脸上的草帽顺势滑入他手中。男子跟马很有默契，一起身就往马侧头叫唤的方向看去，刚好看到穆麒麟。
　　“原来是位英俊的少侠，请问前面去京城的路是哪条？”
　　男子笑的一脸灿烂，穆麒麟惊的目瞪口呆的，馒头都脱了手。

　　凌腾雨是天生的路痴，毫无方向感可言，出门就转向。在江湖上历练到十八岁时，他的监护人很不放心他一个人走天下。凌腾雨却不以为然，反正他没有特订的目的地，走到哪算哪。终于有一次，他转到大山里死活走不出来，在他感叹难道要一辈子做山民时，让他遇见一位高人。对方不但功夫好，还不吝赐教的收他做徒弟，又送他一匹通人性，能给他带路的马，他再也不用发愁迷路的问题。这些还不算完，至关重要的是，那位师傅美若天仙，是他心中完美天人的化身，只可惜美人师傅有自己的事，与他相处一年后，不得不与他分离。
　　与美人师傅分别后凌腾雨才想起来，他出门还肩负找爹的任务。凌燕给他的线索，除了他爹是朝廷中人，另一个就是他爹曾带兵参与平定诸王之乱。凌腾雨本着这条线索，让马带他到有军营的地方，他还给马起名：将军。希望这位马将军，能帮他找到当将军的爹。
　　就这样将军把凌腾雨带到陈天佑的军营，那时刚好赶上陈天佑与土军交战，后援跟不上，受困之时，喜欢打架的凌腾雨帮了他一把。就这样机缘巧合他跟在陈天佑帐下参与西北平乱的战役，一晃两年有余。
　　陈天佑虽然也四十多岁，可从他的经历来看，凌腾雨可以排除他是他爹的可能。他之所以没有离开军营，是因为这里有好多美男子。
　　凌腾雨不喜欢女人，他嫌她们太娇弱，碰一下就会散架似地——他那强悍的娘除外。所以他喜欢强悍又俊美的男人，他师傅就是他最理想的对象。可惜他在美人师傅面前太弱了，没能力留住他师傅。当初之所以拜对方为师，也是因为他一眼就迷上他，两人协商比武，凌腾雨获胜，对方就要做他的情人，对方获胜，凌腾雨就要做他的徒弟。结局当然是凌腾雨输的一败涂地。凌腾雨对他崇拜的更是五体投地，就算做徒弟也不要紧，先建立牢固的人际关系再说。
　　美人师傅太难弄到手，所以他把师傅当神一样供奉在心中。可他是人，不能只靠想念过日子，所以只要有不错的男人他也会不予余力追求。主帅陈天佑的两个儿子与他年龄相仿，模样清秀，功夫也不错，是他心动的类型。其他的武将和士兵也有让他喜欢的，所以凌腾雨在陈天佑那一呆就是两年多。上个月终于打完仗，做完战后收尾工作陈天佑就可回朝复命。看够荒凉的大漠，凌腾雨也想上繁华的京城看看，可又不想枯燥的赶路，所以他比陈天佑他们提前动身，反正他也不是正式军人，行动甚是自由。
　　他依靠将军，没有把时间浪费在走弯路上，而是一溜边光顺利进入河北地界。将军没来过京城，它又是马，不会说人话，问路的工作还是得凌腾雨来完成，可他不需要去记路线，分方向，只要说给将军听，将军就能到达目的地。这可是剩了凌腾雨好大的精力，能让他悠哉的躺在马背上晒天阳，欣赏沿途风光。
　　这会儿感觉将军停住步伐，又听将军特有的，需要他问路的叫声，凌腾雨这才坐起身。没想到请教的对象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年轻男子，凌腾雨更加笑眯眯的向他打听道，如果顺路，还想邀请他一同走。谁曾想，对方一阵目瞪口呆的错愕后，纵身跃起，一脚朝他面门踹来，口中还咬牙切齿冲他嚷：“夜游神！拿命来。”
　　凌腾雨以马背为转轴，在穆麒麟的脚距离他的脸一寸近时，来了一个登低藏身，躲过攻击。穆麒麟情绪激动，凌腾雨怕他伤到将军，立刻从马身上跳开，与他在土路上周旋。
　　“兄台，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凌腾雨只招架不还手。
　　“别以为你把脸涂黑了，我就不认识你！”穆麒麟气势汹汹。
　　凌腾雨无奈的喊冤：“这不是涂得，是被太阳晒得。”他在军营少不了日晒雨淋，和总在夜晚出门的凌腾云相比，自然要黑得多。
　　“你改行了？”穆麒麟讥讽他。
　　“呃……”凌腾雨想了想，他刚结束军旅生涯，一味的军营生活是很枯燥，确实想改行。凌腾雨由感而发：“是有此打算，但还没想好干什么。”
　　凌腾雨毫无紧张感的态度，让做事认真的穆麒麟更加火大。“你这恶贯满盈的小偷，随随便便一句改行就想购销自己的罪孽吗？！”
　　果然是冲着大哥来的。凌腾雨在军营时，他那神出鬼没的娘曾来探望他，顺道告知另两位兄长和妹妹的近况，这虽然是一年前的事，可足以让他知道夜游神就是他大哥凌腾云。之后他往京城方向赶路时，听到不少夜游神大起大落的传闻，他觉得他大哥满能干的，都偷到王府，惹得王爷不惜重金捉拿，直到王爷的人找回失物，才撤消高额的悬赏。听说夜游神身负重伤逃走，凌腾雨本应该担心，可他凭直觉，最会逃跑的大哥不会有性命之忧，真有事，他们的娘早就联络他们。此事过去这么多月，也没人找他。说明他大哥没事，估计是觉的事闹大了，找个地方躲起来，养精蓄锐呢。眼前这人不是捕快就是赏金猎人，既然是冲着他大哥来的，他就不能高喊一声‘误会，你认错人了。’了事。
　　凌腾雨不再澄清误会，顺着穆麒麟的话问：“不然你想怎么样？”
　　“杀了你。”
　　“诶？你又不是钦差，可以先斩后奏。夜游神只是小偷，就算是罪大恶极的人，也该过堂才能定罪！”据凌腾雨所知，夜游神的海捕文书上写的是活捉。这人怎么上来就要杀人？难道不是官府，而是凌腾云的仇家？他大哥杀人了？还是抢了这位帅哥的女人？
　　穆麒麟不想废话，只想取这无耻狗贼的命。凌腾雨见穆麒麟动真格的，就想先灭灭他的威风，于是边躲边说：“你想要我的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就这么给你，岂不显得我太窝囊。不如这样，你如果打赢我，我任你处置；如果我赢了你，你就得做我的情人。”
　　穆麒麟被迫拜堂入洞房的事，至今还历历在目，想起就恶心，凌腾雨如此直白的说出调戏他的话，引得穆麒麟大骂他：“无耻！”手脚的招式更加狠毒，招招打向致命处。
　　“还在动手，那就表示你同意了。”凌腾雨刻意曲解穆麒麟加强攻势的原因。不管对方本意如何，凌腾雨就当约定成立，也不在跟他客气。丹田一运气，脚下来了一个移形换影步伐，瞬间避开穆麒麟所有攻势，绕到他背后，点住他全身穴道。穆麒麟顿时动弹不得，手上还白摆着锁喉的招式。
　　好快！穆麒麟心惊。他认识的夜游神有这么快的身手吗？前一刻这人还只有招架之力，此刻就将他定住。
　　“我赢了。”凌腾雨从背后转过来朝惊愕的穆麒麟一笑。
　　“……”穆麒麟不可思议和疑惑的盯着眼前的凌腾雨，除了皮肤黑一些，他真的和夜游神长得一模一样，连说话的声音都一样，可这身手却是判若两人。
　　穆麒麟审视凌腾雨时，凌腾雨也再在审视他，但凌腾雨关注的是长相。“嗯。五官是不错，就是憔悴了些，有黑眼圈。皮肤干净，但缺少光泽。你一定是，四处奔波又经常熬夜，还不注意保养。刚好我现在还有点时间，不如帮你滋补一下……”说着凌腾雨的嘴朝穆麒麟的脸凑上去。
　　穆麒麟吓得惊呼：“别碰我！”
　　“不碰你，怎么给你滋补。唾液可是很养肌肤的。”凌腾雨刻意说的缠绵柔情，甚至搂住穆麒麟的腰，伸出湿漉漉的舌尖朝穆麒麟的脸颊舔去。
　　穆麒麟全身无法动弹，他的言语无法保护自己，任由一个男人把口水舔到自己脸上，好恶心。穆麒麟全身直起鸡皮疙瘩，刚觉反胃，还不等他吐，只见凌腾雨，侧头朝地上呸了一口口水。
　　凌腾雨用手擦着自己的嘴，皱眉问穆麒麟：“好咸，你多久没洗脸了？也怨我，不该亲一个风尘仆仆赶路的人。”
　　穆麒麟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这家伙对他无礼还嫌他脏。凌腾雨接下来的话和动作可把穆麒麟吓坏。
　　“这附近也没地方供你沐浴，将就些直奔主题吧。”凌腾雨去解穆麒麟的腰带。
　　“混蛋！住手！”
　　“放心，男人之间也会很舒服。虽然你要杀我，但我会很温柔的。”凌腾雨知道穆麒麟不愿意，他就是想这样捉弄他，谁让他一上来就喊打喊杀。为了让穆麒麟更加惊慌，凌腾雨将穆麒麟的腰带解了一半，就用手隔着裤子去抚摸穆麒麟的下腹，想挑起他的感觉。可是，那手感怎么和他平时的不一样？应该有的凸物没有了？
　　“你……”凌腾雨玩味的心情被惊讶取代，他诧异的盯着穆麒麟。穆麒麟此时，已经难堪的只剩咬紧牙关。
　　凌腾雨松手，从头到脚重新审视一遍穆麒麟。之后指着他说：“原来你是阉.人！怪不得你下巴完全看不出有胡茬，可你的声音暗哑？难道是为了隐藏阉.人的身份，刻意弄沙哑的？你是东厂的太监？不、不，太监不需要弄伤声带做掩饰……”
　　“够了。不要再说了。”穆麒麟羞愤的开口阻止凌腾雨喋喋不休的说出那个词。那是他一生的悔恨，永远的伤痛。
　　凌腾雨被穆麒麟突来的吼声吓一跳。穆麒麟又说：“我知道你不是夜游神，刚才鲁莽出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请你放开我。”
　　“怎么又否认了？刚才你可是很肯定的，是什么证明了我的清白？难道……他知道你是阉.人？”
　　“……是。”穆麒麟艰难开口。
　　“看你的反应，不可能是你告诉他的。总不会是他偷窥你洗澡！”
　　“他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好奇问问而已。你不想说也可以。既然误会解开，那我们继续刚才的事。”
　　“唉？”穆麒麟大惊。“为什么？”
　　“按照约定你输了，就得做我的情人。”
　　“我又没认同那项约定。”
　　“你既然能一厢情愿的认定我是夜游神，取我性命，我为什么不能一厢情愿的认为约定成立。如果我的功夫不是比你好，刚才就白白丢掉一条性命。”
　　“所以我跟你道歉了。”
　　“人都死了，道歉还有什么用。”
　　“你不是没死吗！”
　　“输了就死了。”
　　“可你赢了！”
　　“所以你要做我的情人。”
　　“……”穆麒麟被凌腾雨的逻辑气得哑口无言。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要算数——哦！你已经不是男人。就算是阉.人，也要遵守江湖规矩，而且我还没跟阉.人做过，所以我绝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凌腾雨说的义正言辞，信誓旦旦。
　　气得穆麒麟七窍生烟，情急之下，他突然嚷出一句：“我已经和夜游神拜堂成亲，你不可以碰我。”
　　“——诶？！”这可是破天荒的消息。
　　穆麒麟成功的让凌腾雨停下手。
　　凌腾雨诧异的下巴都快张到地上。他再一次重新打量穆麒麟。“成亲？不会吧？”他印象中，凌腾云只喜欢女人，难道分开这几年，他大哥向他靠拢，转性了？
　　虽然难以启齿，但为了化解眼前的危机，穆麒麟只好出此下策。这人功夫在他之上，诸多迹象表明，他跟夜游神有密切关系，他要麻皮他，利用他找到夜游神，而后将这天杀的二人一网打尽。刚好夜游神说给郡主听的故事，被他派上用场。穆麒麟镇定情绪，用肯定的语气说：“夜游神会成为小偷也是为了我……”
　　“为了你？”不是子承母业吗？凌腾雨糊涂了。
　　“我一心想在京城六扇门中当捕头，可那里人才济济，谈何容易。夜游神暗恋我许久……”
　　“暗恋？！”凌腾雨再次惊呼。他大哥会暗恋一个人？他们兄弟二人对情感的表达一向都很直接呀！
　　“他是这么对我说的。他知道我的心意，所以他才当小偷，并且专门偷官，甚至偷到王府，就是想让自己名声大噪，而后让我缉捕他，以此立下大功，得到上头的赏识。只是没想到，他在王府行窃时，跟郡主有所接触，一来二去，郡主爱上他，不但悔婚，还要嫁给他。夜游神心中有我自然不肯，断然离去。郡主一气之下这才高额悬赏，要活捉他。因此夜游神的名号在朝廷和江湖登上巅峰。按他的原意，应该是被我抓起来送官，可他后悔了。不想与我生离死别。于是他向我告白。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又是男人，还是缉捕的对象，所以拒绝。没想到他绑架我，硬和他拜堂成亲，恰巧郡主的人找到他，所以成亲那天郡主带人来阻止婚礼，只是没想到夜游神成亲的对象会是一个男人，郡主受到很大刺激，对他失望。回府后，没两天，就撤销悬赏他的告示。”
　　凌腾雨感觉在听天方夜谭，膛目结舌。“为了……爱人的前程甘愿把自己送入大牢？之后觉得不值，变成绑架逼婚？郡主还来大闹礼堂？这也太离谱，太巧合……”
　　“我也觉得离谱，可这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问朱熹郡主。”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夜游神如此爱你，为何他不在你身边，让你落单？”
　　“这正是我气愤，寻找他的原因。洞房之后，他一声不响的走了，连个字条都没留下做说明。这种情况换了你也会生气吧。”
　　“吃干抹净后开溜，确实说不过去。”
　　“所以我才四处找他，让他把事情说清楚。”
　　“你刚刚非要置我于死地的攻击，可不是想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
　　“那……那是因为他的做法让我很气愤，而且我不是他的对手，当然不用手下留情。”其实他比夜游神功夫好，但现在不能承认。
　　“也是。发泄被遗弃的怨恨乃人之常情。”
　　“事情你都知道了，可以放开我了。”
　　“这和放开你有何关系？”
　　“虽然脸黑点，可你和他，不论五官身形，还是声音都如同一人，就连断袖之癖的爱好都一样，你们一定是双胞胎！”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夜游神为何能在同一时间，不同地方犯案。起初他以为必定有一边是栽赃夜游神，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兄弟俩共用一个名号。“既然你们是兄弟，我又是他喜欢的人，你就不能这么对待我。”
　　“你说的固然有理，可有两点需要纠正。第一，我和他不是双胞胎。”是三胞胎，所以他猜错了，而他也没必要告诉他。“第二，你杀气太重，如果你讲的故事是真的，你找他也是杀之而后快的寻仇。找不到正主，你拿我出气，我岂不很危险，很冤。”
　　“我是捕快，既然你不是夜游神，我不会对你动手。”
　　“你还是要杀他。”
　　“你想杀了我？”穆麒麟忽然觉得有这种可能。
　　“你可是他明媒正娶的爱人，我杀了你，他还不找我拼命。”
　　“你这么担心他的安危，替他着想，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们不是双胞胎，也不是隔胎的兄弟，至于是什么关系，你自己猜。我还要赶路，告辞。你的穴道过三个时辰自然会解开。”凌腾雨边说边给穆麒麟系好腰带，而后朝远处等候他的将军走去。突然想起一事，他停步，问：“去京城是那条路？”
　　穆麒麟一筹莫展时，听有转机，赶忙说：“你放开我，我带你去。”
　　“不用，你告诉我，将军会带我去。”
　　“……”
　　“不说算了。”凌腾雨无所谓的上了马背。
　　“等一下。”穆麒麟忽然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只是……我身体的事，请你保密。”
　　“我没那么长舌。”而且万一这个人真是凌腾云的心上人，成亲一事也是真的，他可是他大嫂，做小叔子的有必要为大嫂保密。幸好他没有真抱这个人，兄弟妻不可欺。不过话又说回来，凌腾云会有这样的情感经历？现在找他大哥有些困难，但郡主是跑不了的，只要他进京向郡主求证，就能证明这个人说的故事是真是假。嘿嘿，赶往京城的理由又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