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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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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ing breeze to thee ever moment with chiming wind.Where has gone silent tears.The wind blows endless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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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特别容易回忆。有的事情以为已经忘了，没想到记得这么清楚。
青峰有些感慨地说着，阿哲，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逃课去打街球那次？
记得。
哈，那一次对方球队硬要说你是女生，不让参加。
明明不像。
当时我还跟他们急，差点打起来。
不是差点，青峰君真的动手了。
好像只稍稍碰了一下。
对，然后就把人打进了医院。
我那时候没敢问，是不是把你吓坏了啊？
不会的。
黑子回答，我当时想，果然是青峰君啊。
什么意思？
身体素质啊，好到让人觉得，一辈子打篮球都不会有问题。
黑子说到末尾的几个字，音量已经很轻很轻很轻。青峰听不清楚，问他说了什么。他摇头说，我这是怎么了。昨天都还很开心的，今天是怎么了。走吧我们去吃饭吧，青峰君，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呢。
青峰抬头看了看店招，是黑子和他常来的小店。对于中学生来说，是很实惠的一家。掀开帘子进了内堂，有些矮胖的老板娘笑眯眯地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青峰总觉得这老板娘的笑容和他以前看到的不一样。里头像是掺了些同情抑或是怜悯。
黑子说吃文字烧，就先坐到一个四人座上。青峰坐他对面。椅子太矮腿脚伸展不开是老问题了，只要对面是阿哲，就可以忍受的。
青峰闻着满屋子烧出来的香味，鼻翼扇动，盯着黑子发呆一般地笑。
阿哲，把围巾取下来吧，会沾上味。
黑子愣愣地看着青峰，手已经开始去摘浅蓝色的围巾。不知为什么明明只是绕了两圈的围巾摘起来这么费功夫。黑子的动作越来越急，到最后已经是直接在拉扯。
喂，阿哲，你干什么？
青峰面对看上去有些困扰的黑子，动作超过了意识，躬着身子握住了黑子的双手。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跟围巾赌气吗？说完，细心地，一个圈，又一个圈，解下了毛绒绒的围巾，攥在手中。
阿哲的围巾，有味道呢。
一股淡淡的香草的味道，从围巾上的绒毛的末端，渐渐飘入青峰鼻端。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在满屋子浓重的文字烧和酱料的香气中，如此清晰地辨别出，专属于黑子哲也的香草味。
黑子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
停顿了一下，他转头对着老板娘的方向，试图放大音量：那个，抱歉，这边再拿一副餐具好吗。
青峰这才发现，原来老板娘忘了给自己小盘子和勺筷。茶杯也是空的，就像是一口干枯的井。
老板娘楞了一下，脸上出现大概是窘迫的神色，从消毒餐具柜里拿出了一套用具，充满歉意地走了过来。她一直看着黑子，笑得亲切而婉约。将餐具放在青峰的面前后，做出双手合十的动作。
抱歉呀。
黑子冲她微微一笑。
老板娘一时间有些讶然：哲也君的笑容真是很好看，请多笑一笑吧。
青峰心想这老女人该不会是想吃嫩草吧？套近乎至少找一个好一点的理由啊。前天晚上他们打完球回家路过这边，她笑眯眯跟他们打招呼，黑子还微笑着回应过呢。
他一直拿眼瞪着这老板娘，虽然心里知道自己只是瞎猜猜。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就算喜欢黑子那也是妈妈桑级别的慈爱而已。
等她又再去忙碌了，青峰才笑了笑，向后靠住椅背，两只手臂枕着头。
学着她说话：哲也君的笑容真是很好看呢~
青峰君才是。
诶？
青峰傻了眼，心想今天阿哲为什么总是煞有介事地说着一些往常从来没说过的话。
青峰君的笑容，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动力。我的篮球，有一半都是青峰君的。
这么可以说这样的话，什么一半是我的，篮球被分成两半就打不了啦。
是么。
黑子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在笑。
他重复了一遍，是么。
像是在自问。然后他自己回答：以前我觉得不是的。
以前什么都可以觉得不是的，以前觉得什么信念都可以坚持的，以前觉得什么事只要努力就可以变得越来越好的。
可那都是以前。
他说完这一句，像是有些颓然有些脱力，也靠在椅背上，舀起一小勺食物，缓缓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全部吞咽进去，才抬眼看着青峰：青峰君不吃吗？
青峰看着黑子沉静的眼，一瞬间有种心痛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来源于何处又会消失于何方。他只是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心口。
不饿。
他说，我不饿。我只要看着你乖乖吃饭，就行了。
从认识起他就发现黑子饭量很小。他总是拍拍黑子的后脑勺提醒他，吃这么少怎么长高高？你可是要打篮球的人。
可是已经很饱了啊，青峰君。
真的吗！你不是才吃了半碗不到吗！
吃得多又不代表全部都能吸收掉。
不行，你怎么着也得把这些都吃了。来，我看着你吃。
就像逼自家小孩吃鸡蛋喝牛奶吃青椒吃胡箩卜，青峰以大妈的作风瞪了黑子一个小时终于让他吃得吐了出来。明明是很温暖很贴心的事，却莫名其妙变得一团糟。事后青峰还有些害怕，害怕黑子从此生气不再理他。好在第二天训练时，黑子仍是恭敬地向他打着招呼。心里一颗大石头才落地。
抱歉，青峰君。也许永远也没办法一次吃掉很多呢。
黑子面无表情地说着。双手合拢表示他吃完了，接着说了一句结束用餐后的寒暄语。铁板上烧出来的烟雾横在他与青峰之间。青峰觉得就像清晨的大雾，看上去，黑子好像朦朦胧胧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失不见了。
背道而驰。
心中一惊，蹦出这个词。青峰突然想到自己因为开始懒散，开始觉得没有对手而厌倦训练和比赛而与黑子吵架的事情。
那天在露台上睡觉晒太阳，感觉到有阴影挡在上方。睁眼看见黑子淡色的发丝，撩拨着自己的鼻尖。
有风在吹，惬意悠然。
青峰撅了撅嘴想要就着这个姿势去吻他。黑子却站直了，从高处看着青峰说，青峰君，请参加训练吧。
青峰懒懒地闭上眼：真的很无聊，阿哲，你不觉得吗。
无聊吗？
黑子垂下眼眸：青峰君，你的篮球里，有多少，是我的呢。
青峰睁开眼睛，看到黑子异常认真的神色：什么嘛，怎么突然说这样奇奇怪怪的话。
其实想说的是，我的篮球里，你是全部啊。
不仅仅是篮球，我，青峰大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把你当成所有。如果失去黑子哲也，就是一无所有。
所以，不想让你觉得，只有篮球可以维系着我们之间的关系。
那个时候，黑子什么也没有说，沉默地在青峰的身旁站立了很久很久，离开了。晚上他依旧在篮球馆出现，依旧陪着青峰已经像是失去了热情的练习。他要求与青峰one on one，结果一败涂地，累得在地上坐着站不起来。
青峰拉他起来，笑着说，阿哲，还差得远呢。
只是一句总是在开的玩笑。
是啊，青峰君，差得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