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魅浮梦》曲则扬

11、九 复活

　　官家大厅。
　　官娥、官鹊、北宫阙坐在左边一排的椅子上。
　　官凝、北宫清坐在右边一排的椅子上。
　　卡斯伯特•伯恩赛德坐在中间的一张雕有飞禽走兽的脚凳上。
　　“这是怎么回事？”
　　北宫清首先打破屋内的沉寂，眼睛的余光瞟到了卡斯伯特的身上。
　　“伯父，我和……阙想让他复活。”
　　官娥还不是很习惯对北宫阙的新称呼，说话有些磕磕巴巴，她从自己的座位上起来，走到卡斯伯特的身后，双手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微笑着回答北宫清提出来的问题。
　　“复活？”官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毛紧蹙，严厉的目光打在卡斯伯特的身上，“小娥，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他要复活，小阙的母亲会死吗？你母亲和姐姐现在还会躺在医院里吗？你姐姐还会失明吗？”
　　官凝动怒起来，右手握紧成拳头状，砸在红木的小桌子上，小桌子晃动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
　　“伯父，你别生气，这个主意是我出的。”
　　北宫阙站出来，为官娥挡罪，官鹊心疼被官凝责备的官娥，走到官凝的身边，帮官凝捶背，“父亲，您不要生气了嘛！他们不是有意的，如果我们不想办法让他复活，那他岂不是要让小娥死去吗？我不要啊！小娥不可以死的！我不能失去我这个妹妹！”
　　“这怎么说？”
　　北宫清不明白官鹊的意思。
　　北宫阙为他解释，“因为小娥拥有无限的力量，卡斯伯特他正是需要靠小娥的这种足以毁灭世界的力量复活，如果我们不能帮他，那他岂不是要小娥贡献出她的力量吗？贡献出来后，小娥就会死的！”
　　“爸，我和官鹊一样，我不希望小娥离我远去，她在不久的未来，还要做我的妻子，您的儿媳妇，所以为了小娥，我想要帮助他复活。”
　　北宫阙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地将自己的意思告知北宫清，坚定的目光让官凝、北宫清为之震撼，“好吧，就这么决定吧，我们不能因为仇恨蒙蔽了我们自己的眼睛，而让小娥受到伤害，现在的我们，再也受不起任何的伤害了。”
　　“问题是，小阙，你打算如何帮助这个孩子复活？”
　　官凝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着北宫阙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现在还不知道，我想先翻书看看。”
　　“喂！你们说够了没有？都忽略了我的存在了吗？什么他啊他啊的，我有名有姓，而且还是高贵的姓氏！”
　　卡斯伯特坐在凳子上，身体依靠在官娥温暖、柔软的身子上，摆出他最擅长的王者姿态，轻视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身上飘过。
　　“你这小鬼，什么时候轮得到你在此撒野？”官凝不满卡斯伯特那高傲、目中无人的态度，“一点礼貌都没有，还是贵族？哼！”
　　官娥看到父亲官凝的态度，想起来了自己刚和卡斯伯特初相见面时候的情形，她也是如此生气，不满卡斯伯特高傲的态度，常被他气得半死。
　　“父亲，别生气了，他天生就是这样，但心地不坏。”
　　“是啊，伯父，这个孩子就是这样，我想小娥刚遇见他的时候也常常被他气得要死，这点我十分坚信。”
　　北宫阙笑着喝了一口刚刚端上来的茶，含情脉脉地和官娥对视，这含情的眼神一来二往，官凝和北宫清也都看出来了门道，知道这门亲事不远了。
　　“小阙啊，你还不改口吗？”
　　北宫清使了一个眼神给天生就聪明伶俐的儿子，北宫阙倒是装作看不见，一脸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官娥，又看了看满脸带笑的官凝。
　　“改什么口啊？我为什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阙，你不懂装懂啊？”
　　官娥带笑问北宫阙，权当作是调戏良家妇男。
　　“就是，当然是改口叫我岳父大人啦！”官凝难得的笑得合不拢嘴，一瞬间，笑容凝固起来，“若是你母亲还在，红萼、小祀也都在场，就好了，想到这里，我就无法能点头答应帮这个无礼的小子复活！”
　　“父亲，别这样，都过去了，为了小娥，我们也得帮他啊！”官鹊劝阻官凝，“不要再想了，等会儿我们去医院看看母亲和姐姐吧。”
　　“是啊，岳父大人，我们带着这无礼的小子去医院给岳母大人赔罪吧！赔罪完，我们就想想该如何来帮他吧。”
　　北宫阙为官鹊做后顿，“就是不知道卡斯伯特复活后，会不会遭到天谴，我只担心这一点。”
　　“阙，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不然我就用我自己的能力来帮他好了。”
　　官娥还是很乐观，笑眯眯地看着卡斯伯特冰冷的眼神，卡斯伯特并不领她的情，“你不用这么伟大，我承受不起。”
　　“喂！你这个小鬼怎么说话的？！我亲爱的妹妹都说要帮你，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罢了，还这么蛮横，你算什么啊？”
　　官鹊被卡斯伯特惹火了，他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妹妹有不肯定的想法，官娥挡住了她，“哥哥，算了，他就是这样的，刀子嘴豆腐心的可爱的孩子。”
　　“小妹！他都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官鹊忍不下这口气，更加不高兴官娥对他的百般忍让。
　　“小娥，你的梦想是什么？”
　　北宫阙坐在一旁喝茶，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让官鹊弄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喂，北宫，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回答我，你的梦想是什么？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我的梦想是做一个坚强的人，学习好道术，拯救被鬼魅所困的世人。”
　　官娥真挚地看着北宫阙，说出自己的梦想，这是她当前最重要的梦想了，她很想实现。
　　“既然是这样，你就不能用你的能力来帮他复活，你死了，梦想算什么东西呢？就都变成了一场空，所以我才会想通过别的方法来帮助卡斯伯特复活，这样也可以通过这个过程，让你对道术有些了解，也可以学习道术，以后你不要再说什么用自己的能力来帮他的话了，我们娘家人不爱听。”
　　官娥听到北宫阙这么说，笑了出来，“阙，你怎么就变成我的‘娘家人’了？你不应该是我的‘婆家人’吗？”
　　“一时口误。”北宫阙面色未改，仍是安分地喝自己杯中早已凉透了的茶，“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没错，小娥，小阙说的对，我也不能允许你再说这种伤我们心的话。”官凝赞同北宫阙的想法，“你和他一起研究帮助这臭小子复活的方法，对于你来说，也算是一种历练，让你长长见识和知识。”
　　“既然你们都一致同意了，怎么还不快去帮我研究？在这里胡扯什么？”卡斯伯特撩起因为汗水而粘在脖子上的黑色头发，皱起眉头来，“你们找个人给我烧洗澡水去吧，我身上都是汗，脏死了，我需要洗个澡。”
　　“知道了。”官娥微笑着看了看卡斯伯特被汗水粘在脖子上的黑色头发，找来一个佣人，“阿兰，你去为这个小少爷烧水，顺便找一件我哥哥小时候的衣服给他。”
　　“是，小姐。”阿兰面对卡斯伯特，和气地和他说，“小少爷，和阿兰来吧。”
　　“我凭什么要和你走？等你烧好水后，再来通知我。”
　　“你不和他走，我怕你会迷路，说实话，官家宅院的规模，多少还是有一点的，丝毫不逊过你原来的那个城堡。”
　　北宫清得意地看着卡斯伯特，为官凝好好宣传了一下官家的宅院。
　　“知道啦！用不着你这个臭老头关心！”
　　“喂！你这个没礼貌的孩子！”
　　北宫清受不了别人对他没礼貌，顿时火气就升了上来，北宫阙出来缓和气氛，“爸，别理他就是了。卡斯伯特，我带你去吧，不然你肯定会迷路的，官家就像迷宫一样。”
　　北宫阙拉着卡斯伯特的小手，带他往后厅的方向走去，消失在黑暗的阴影中，官凝还是不放心，心事重重，看着官娥带有微笑的脸，问，“小娥，你真的打算让他复活吗？”
　　“是啊，父亲，这还能有假吗？您还是不能同意吗？”
　　“小娥，你父亲不是不同意，只是担心，刚才小阙在，我们不好讲，违背自然的事情，都会遭到天谴的，你们可要好好考虑考虑啊！”
　　北宫清和官凝一样，心中满是担忧，官娥倒并不是担心这些，“父亲、伯父，我真正担心的是他的复活行动不能成功，会伤害到阙还有卡斯伯特。”
　　“我们会帮助你们的，会尽力减低伤害的程度的，但是想要避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官凝对官娥作出保证，“小娥，等会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母亲和姐姐？”
　　“当然要，母亲和姐姐的情况现在如何？”官娥关心地问，“等卡斯伯特洗完澡后，我们就去看她们吧，姐姐和母亲，那个时候我见到她们的最后一面时，吐了一地的鲜血。”
　　“她们的情况我们现在也不是很了解，就等着等会去看看到底如何了。”
　　官凝满面愁容，北宫清的笑容也早就僵住，“过几天，是你嘉梦合婆婆的嘴追悼会，到时候，小娥你一定要记得叫一声妈，嘉梦合她等这句话很久了，每想到她却没等得到……”
　　北宫清话没说完，泪水就掉了下来，官娥跪在他的面前，对他道歉，“爸爸，对不起，妈为了我而死，而我却为了自己的命而帮助害死她的卡斯伯特，我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不愿意看到他一个小小的灵魂在人世间飘荡，我希望他也能渡过一个完整的人生，我真是很不孝！对不起！”
　　“小妹……”官鹊听了官娥的话后，泪水也如洪水决堤了一般，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这不是你的错……”
　　“小娥啊……如果嘉梦合还在……就好了……”
　　官凝不忍心看到他们三人的眼泪，转过身子面对厅里面的钟馗像，流下了一行清泪，“红萼啊……”
　　“你们是在怪我吗？”
　　卡斯伯特站在后厅连接前厅的出入口，一脸惯常的冷漠，质问官娥。
　　“不是，只是想起来了嘉梦合伯母，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你不要误会啊！”官娥对着卡斯伯特解释起来，希望他不要误会是他们对他有意见，产生隔阂就不好了。
　　“好啦！我和你们去吧，我总要道歉的吧。”
　　卡斯伯特坐到官娥的身边，命令她，“帮我整理衣服，弄整齐些。”
　　“好，大少爷。”
　　官娥宠溺地摸了摸卡斯伯特湿淋淋的黑发，顺便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把头发一起绑起来？”
　　她的心里也觉得挺好笑的，明明是一个鬼，却需要洗澡和洗头，真是不可思议。
　　“不用了，就这么披着吧，头发没干，我不喜欢绑着。”
　　“喂喂喂，你这个小鬼，凭什么要我妹妹做这做那的啊？一长幼的观念都没有，没礼貌！”
　　官鹊心疼自己的妹妹被别人当佣人使唤，为官娥出头。
　　“小鹊，走吧，开车去！”
　　官凝和北宫清早就擦干了泪水，走到了大厅的门槛前，招呼官鹊走。
　　“是啊，官鹊，去开车吧，我和小娥说几句话后再过去。”
　　北宫阙也走了出来，脸上都是笑容，“小娥，你们是要去医院吧？”
　　“嗯，是啊。”官娥笑着回答北宫阙，又对官鹊说，“哥哥，听阙说的做吧！”
　　“好好好，我知道了，小妹你长大了，就只顾护着自己的夫君了，哥哥好生地伤心啊……”
　　官鹊如孩子一般，抹了抹自己的泪水，落寞地走了出去，顺便不顾卡斯伯特的意见，也把他都一起拉走了，只留下官娥、北宫阙两个人在大厅里。
　　“小娥，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要答应帮卡斯伯特复活。”
　　“不，我不后悔。其实他很可怜的，才十岁就死了，还遭遇了那么多事。”
　　“小娥，我其实一直都明白复活这件事情是一定会遭到天谴的，可是我怕她会真的夺走你的生命，所以我自私地希望大家帮我做这件事，还将你给拉了进来，我真的很怕他复活后我们的下场会怎样。”
　　“阙，不用怕，父亲他们会保护我们的，但是受伤是肯定难免的。”
　　官娥靠在北宫阙的胸前，透过衣物感受到他的体温，温暖了她的心，找到了安全感。
　　“小娥，有你在真好。”北宫阙的心里满是柔情，十分满足于现状，他不想改变两人现在的感觉，但是卡斯伯特的事，很难说了。
　　“阙，我们该走了，不然他们就等久了。”官娥从北宫阙的怀里起来，拉着他的大手往外走，北宫阙高兴地点点头，“小娥。”
　　他喊住她。
　　“什么事？”
　　“今天的你，很漂亮。”
　　北宫阙这句话让官娥的脸红了起来，她用开玩笑式的口气对北宫阙说，“那我别的时候就是丑人了吗？”
　　“不，你不是丑人，只是我觉得今天的你特别的美丽。”
　　说完，北宫阙沉思了一会儿。
　　“因为今天我才感觉到了你的真心。”
　　“阙，对不起，长久以来，我一直都弄不清楚我自己活着的意义，那天我学习道术的时候，我才真正弄清楚，我才能有胆量去学会爱自己，爱别人。”
　　“小娥……”
　　“阙，不说了，我们走吧。”
　　“嗯，好。”
　　官娥原本拉着北宫阙的手被北宫阙抓在手心里，原本是她要拉着北宫阙走出去，现在是北宫阙拉着她走出去，被别人在乎，被别人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官娥已经有些迷醉了。
　　走出大厅外，天作狂风，乌云密布，一道闪电朝官娥和北宫阙拉紧的手劈来，使得北宫阙不得不放开官娥的手。
　　北宫阙的手刚刚放开，那一阵狂风就将官娥卷了起来，官凝和北宫清、官鹊急忙忙赶来，手中的符纸朝狂风抛去，却被风吹了回来，不起作用，洒满了一整地。
　　官娥在大家一展莫愁的时候，从自己的口袋里找到了一张符纸，她伸出自己的一只手将符纸贴在了狂风上，狂风的风力瞬间消散，将官娥甩了出去，摔在了花园的草地上，卡斯伯特脸色难看地跑到官娥的身边，察看了一下她的情况，又站起来，看了看狂风消散的方向，握紧了拳头。
　　“卡斯伯特，你是掌控风的吸血鬼吧？”北宫阙根据那时候在洞穴里的情况，推断出了这个可能，“刚才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是掌管风的，但是，那阵风却明显不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估计，是我们家族其他的人来了，他们也想借用官娥的力量复活。”
　　“什么？！你们家族其他的人？这是真的吗？是谁？”
　　官鹊将官娥抱起来，吃惊地听到卡斯伯特的答案。
　　“这个……我现在不知道……不过我估计会是我的姐姐。”
　　“走，我们回去，不要去医院了！”官凝吩咐道，就将在院子中的人往大厅里推去，“等会儿我会去医院讲她们接回来的！”
　　“好！”
　　官鹊抱着官娥跑回大厅里，北宫阙和卡斯伯特也跟着一起进来了，只要北宫清还在庭院中，“官凝，我陪你去吧！有个照应！”
　　“北宫，你要留下来照顾他们！”
　　官凝不同意，北宫清却执意要去，“这里有官鹊和北宫阙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我留下来，我要和你一起去保护红萼还有小祀，我不希望再有人牺牲了，你一个人保护两个人，你会顾不过来的。”
　　“那好吧，你说的也对，和我一起去吧。”官凝衡量了一下，觉得北宫清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也就答应了，“不过，官鹊，你要和小阙一起保护好小娥，还有卡斯伯特，知道了没有?”
　　“我知道了，父亲，保护小娥是我义不容辞的任务，那个小鬼，让北宫去负责啦！”
　　“你放心，用不着你们的保护，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
　　卡斯伯特还是摆出他一贯的骄傲神情，还加了一句强调自己的观点，“我不稀罕你们的保护。”
　　“好，那么随便你吧。”北宫阙冷淡地回应，“官鹊，我不会管他的，值得我管的，只有小娥一个人。”
　　“那就好，我还怕你们管我。”
　　卡斯伯特庆幸的表情说完这句话，就朝后厅的方向走了。
　　官凝和北宫清一致无奈地摇头，就走了。
　　“阙，我们去书房找一找能够帮卡斯伯特复活的书吧，哥哥也一起来，好吗？”
　　官娥看着卡斯伯特走去的背影，跑上去拉住了他，“好啦，你别这样，我们还是来研究复活的问题吧，没有什么保护不保护的问题，我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的！”
　　“好吧，我只不过是在想到底是我们家族的谁来了？这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好啦，你一个小孩，还这么多事，我们走啦。”
　　官鹊搂过妹妹的肩膀，就朝书房的方向迈去，卡斯伯特这次对于官鹊说他是小孩的事情也不计较，只是闷闷地哼了一声。
　　“官鹊，你不觉得奇怪吗？”
　　在书房里，北宫阙站在搭在书柜上的梯子，翻着一本本古书，产生了不少疑惑，对于伯恩赛德家族的灭亡感到好奇。
　　“有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伯恩赛德家族这么快就灭亡了？”
　　“这有什么奇怪？”卡斯伯特不以为然，“我们家族出现了内部矛盾，我这个继承人死了，当然就灭亡了，所以我才想要复活的，这有什么奇怪。”
　　“对啊。”官鹊赞同卡斯伯特的看法。
　　“哥哥，阙会这么想，有他的理由。”
　　官娥和北宫阙有一样的想法，她也对伯恩赛德家族的灭亡感到好奇，“按理来说，就算卡斯伯特死了，那他的亲戚们也是可以继承的啊，为什么偏偏就灭亡了呢？而且，卡斯伯特为什么会死？他们为什么不继承？”
　　“没错，小娥说得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可是北宫，这跟卡斯伯特复活有什么关系？”官鹊坐在书房的沙发上，一边翻书，一边问。
　　“没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好奇，一个如此之大的吸血鬼家族就这么莫名其妙地灭亡了，你不觉得好奇吗？”
　　“有什么可好奇的？”卡斯伯特不高兴北宫阙对这件事这么好奇，连带着官娥都好奇了，“还是认真翻书，想办法帮我复活吧，这个比较重要。”
　　“好好好，我们帮你查，正在查，你急什么。”
　　官鹊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阙，我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官娥从梯子上下来，兴奋地拿着书跑到北宫阙的面前，举起来给他看，北宫阙也从梯子上下来，卡斯伯特、官鹊也都凑了过来，令官鹊赞叹了起来，“小娥，还是你厉害！”
　　“不过是我看不懂的奇怪的文字，阙，你看得懂吗？”
　　官娥一脸的困惑和同样困惑的卡斯伯特一致朝北宫阙和官鹊的身上看去，没想到他们的表情十分难看，像是吞了一只蟑螂一样。
　　“阙，哥哥，你们都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
　　“对啊，你们怎么了？”
　　卡斯伯特同样的困惑，不晓得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卡斯伯特，你不能复活了。”
　　半天，北宫阙才冷冷地讲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
　　官娥和卡斯伯特同时问出来。
　　“因为我不允许，你是没有资格复活的！”
　　官鹊的泪水都已经流了出来，拳头砸在书柜上，一脸的颓唐和挫败，北宫阙冰冷的眼神，此时一点也不输给卡斯伯特。
　　“到底是为什么，书上面到底说了些什么？”
　　“小娥，因为你啊！书上说，只有靠能力者自愿献出自己的生命，才可以让吸血鬼或者其它的鬼魂复活，并且能力者死后的灵魂会灰飞烟灭，连投胎的机会，让你飘荡在人间的机会都没有，你说，我如何能让他复活？”
　　北宫阙抓住卡斯伯特的手臂，脸色阴沉，“你知道吗？为了不让你伤害小娥，我只有毁掉你！”
　　“北宫阙！你要干什么？怎么能这样！”官娥掰开北宫阙有力的手，将卡斯伯特抱在怀中，“就算要关系到我，你也不能够伤害到一个孩子的灵魂啊！”
　　“小娥！不毁掉他，他就会毁掉你的！你问问他，他能够为了你而放弃不要复活吗？”官鹊抓过卡斯伯特，逼问他，“我问你，你能放弃吗？！”
　　卡斯伯特斩钉截铁地回答官鹊的问题，“不能！她算什么？我凭什么要为了她放弃我自己的梦想？做梦！”
　　“所以，我要毁掉你！”
　　北宫阙从官娥的手中夺过挣扎不休的卡斯伯特，一巴掌打在了他俊俏的脸上，官鹊眼明手快，趁卡斯伯特被打之际，从腰间的口袋抽出一个小小的十字架，贴在了卡斯伯特的额头上，另一只手也拿出了一张符纸，用尽力气地贴在他的身上。
　　“啊——”
　　卡斯伯特大叫一声，被十字架帖中的地方发出万道光芒，他美丽的外表正被丑恶覆盖，被官鹊抑制住的官娥只能哭喊，求他们不要这样对待幼小的卡斯伯特，可是并没有起到作用。
　　“北宫阙！我不允许你这样子对他，他是无辜的！不可以这个样子，他会灰飞烟灭的！”
　　“小妹，这都是为了你好……”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这个样子的！我不允许！我不允许！我不允许——”
　　官娥大叫一声之后，晕倒了，官鹊着急地拍她的脸，摁她的人中，想让她醒过来，但是没有用，“小妹！小妹！你醒醒！你醒醒！”
　　刹那间，官娥的身上发生了变化，她的头发渐渐过渡成为淡淡的银色，而后又变成银蓝色，眉毛也变成了银色，身上发出和头发颜色一样的银蓝色，身上的衣服一点一滴地变成了汉代的服装，蓝白相间，淡雅高贵。
　　北宫阙意识到了，不禁喊了出来，“小娥她内心深处的能力持有者苏醒了！我们要失去小娥了！”
　　“什么？北宫，你不是开玩笑吧？”
　　官鹊吃惊地看着官娥的变化，他想不相信，都不可能。
　　卡斯伯特则在拍手叫好，“太好了，天助我也！她的能力苏醒啦！”
　　官娥张开朦胧的眼睛，她的眼睛变成了银色，迷茫地望着每一个人。
　　她润红的嘴微微张开，问：“你们是谁？”
　　“你又是谁？”北宫阙冷静地反问她。
　　“我是拂酥。”
　　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