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有意逐流水》异度

17、第 17 章

　　“卫家顶梁柱遭遇车祸，几乎与此同时股市上开始有人恶意收购，就是瞎子都知道这绝不是巧合。但那个文森特手脚做的干净，警察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卫总裁至今昏迷不醒，据说东升的高层管理人员想要趁机夺权，但被卫荼糜阻止了”这几天亚历山大尽管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还是嘱咐米歇尔密切关注外面的风云变幻。
　　“卫荼糜？”
　　“是的，她手段相当强硬，一上台便解雇了整个管理层”
　　“上台？”
　　“没错，她持有百分之五十的绝对股份，现在是东升的董事长兼总裁”
　　“她是董事长？怎么会？那嘉明--”
　　“所有人都很吃惊，一般人都只知道卫友鸿是东升的总裁，也都认为他的儿子会是东升的接班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姐姐卫盈盈才是股份的持有者也就是幕后的董事长。这次据说是卫盈盈把股份传给了女儿。市面上有谣传说卫家内讧”
　　“不会”亚历山大想了想断然否定，在他的印象中卫家人是相当团结的。更何况在大敌来临之际内讧简直就是自杀行为。
　　“我也这么认为，据说股权转让的过程非常顺利，卫嘉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他现在任总经理辅佐卫荼糜。东升的股价现在已经趋于稳定”
　　看来这卫荼糜不是个空有蛮力的女子。亚历山大沉默片刻道“那帮黑手党决不会善罢甘休，帮我约见卫荼糜”
　　“你不先见见卫嘉明？”
　　一听到这个名字亚历山大便愁容满面“他父亲尚在昏迷中，我有什么脸见他？”
　　亚历山大的本意是想要双方坐下来和谈，阻止这场战争，可没想到卫荼糜不愿意，她要血债血偿。和□□拼命太愚蠢了，亚历山大只好硬着头皮去医院找卫嘉明，没想到对方根本不见他。卫家的保镖封锁了圣马丁医院，冷冷地对他道“我们少爷说了，非常时期不接待任何人来访”
　　“我有很重要的事”
　　保镖斜着眼睛看他“有什么事能重要过我们老爷的性命？”
　　一句话便把他打回了地狱。
　　两天后，政界突然变了风向，说什么要整顿房地产市场。作为业界龙头的卫氏东升首当其冲。接着便传出谣言，说什么东升的投资方案有问题需要彻查。随之银行界开始对东升发难，中止了对其的长期贷款。亚历山大知道这其中必有问题，他不相信东升会在什么区区的方案上有问题，且不说东升的卫总裁一向作风沉稳老辣，就凭嘉明那做事滴水不漏的性子也不可能在如此低能的关节出纰漏。但他只是静观其变，他知道走投无路卫荼糜会主动来找他，这样自己就可以趁机说服她。不出所料卫荼糜果然主动找上门，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被说服的人却是他。
　　“你这疯子——”米歇尔成疯狂状态，把一摞摞的文件统统砸到了老板头上。
　　亚历山大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中任砸，脑中回响着卫荼糜的话：如果你答应，我可以把嘉明送到你身边---我可以让他永远陪着你，至于能不能得到他的心，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米歇尔激烈地拍着桌子“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之前你趁文森特忙于收购东升无暇顾及美国老巢，收购了他名下公司的大部分股票。短时间的大量收购，浪费了我们不少钱，那些涉黑股票也不可能大涨，可以说这些钱是被白白套到了里面。这就算了，我知道你急于用这些股票威胁文森特收手。可是文森特同意了，卫荼糜却不同意，她不同意那就算了，她要斗就让他们斗去。反正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可——可你这个没脑袋的猪头怎么能答应帮她对付西蒙和塞拉斯？那笔贷款虽然是他们放的，可那也是得到欧内斯特先生准许的。你为此和他们作对那就是和欧内斯特先生作对”
　　亚历山大摊摊手“已经答应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收回你的承诺，没必要为了别人的决斗赔上性命”米歇尔怒视他。
　　“一个银行家的信誉胜过生命”
　　“见鬼的信誉，你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白痴”
　　“你的评价非常公道”
　　见他无动于衷，米歇尔恼怒“若是你一意孤行，恐怕我们连退路都没有了”
　　“是的，所以我们只能站在卫家这边了”
　　米歇尔冷笑“你居然要自相残杀和家里作对，你那利益至上的爷爷要是知道了立刻就会解除你的职务，到时候看你怎么帮卫家”
　　亚历山大疲惫地笑了一下“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我现在是这里的第一大股东，没有人可以解除我的职务”
　　这话是什么意思？米歇尔不明白了，按理说各个分部的控股权都掌握在总部也就是欧内斯特先生手里。
　　“啊——，上帝呀，难道你也暗地里收购了我们公司的股票？”
　　老板点头“是的，我强行贷款已经犯了爷爷的大忌，为了防止他把我调离，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刚刚得到消息，我已经拥有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而我的爷爷手中只有百分之三十”
　　“不可能，你那来得那么多钱？”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搞得米歇尔晕头转向“再说，一下子收购这么多的股权---这么大的动静，总部怎么会不知道？”
　　“是我父亲毕生的私人存款。爷爷之所以没有发现我在收购也多亏了他帮忙掩盖”
　　“噢，天哪，你们父子俩都疯了，这是赤裸裸的背叛，欧内斯特先生一定会气疯的，他会把你们赶出家门的”
　　亚历山大苦笑“是呀，说不定明天我们就不能叫波士顿银行了”
　　“你---你怎么能这样干？哦，不，这真是太疯狂了。亚历山大你这傻瓜，你想当情圣吗？你以为你这么做卫嘉明就会爱你？”
　　亚历山大面部的肌肉抽动，看得出来他在极力控制，可人的□□常常是不理智的，他还是落下了泪，苦涩的液体划过脸颊。
　　“噢，不”米歇尔慌了神儿，手足无措道“亚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伤害你”
　　亚历山大惨笑泣道“你说得没错，他怎么会爱我？卫总裁到现在都没醒，他一定恨死我了-----他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
　　“亚历山大，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亚历山大恍然不闻，痴痴道“可我还是想见他-----只要能待在他身边让我做什么都行”
　　“亚历山大----你真是太傻了”
　　“请---你--出去，我想---静一静---”亚历山大垂着头肩膀剧烈抖动，很显然情绪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
　　为了一份看不见前途的爱情背弃家族，他的确需要好好发泄一下。米歇尔叹着气离去，刚转身就看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一幕。半开的门外立着一脸尴尬的卫嘉明。
　　“啊——卫先生”
　　这一声惊叫吓得亚历山大猛然抬起头，正对上卫嘉明闪烁不定的眸子，脑袋里轰的一声整个人都傻掉了。
　　嘉明怎么会在这儿？他听到了自己和密歇尔的对话？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会说什么？他会不会觉得恶心？等等，他今天来找自己是不是因为自己和卫荼糜达成的那个条件。也就是说他愿意待在自己身边？卫荼糜到底是怎么告诉他的，都说了些什么？他不会认为自己是在趁机要挟？噢，无数个为什么涌上心头，脑袋都快爆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着不动了。米歇尔想打圆场可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是卫嘉明踌躇了一下缓缓地走了进来“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我们封锁了消息。其实---我父亲已经醒了，医生说只要小心调理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噢，上帝呀，真是太好了，亚历山大你听见了吗？你不用再天天自责了”米歇尔发出欢呼，亚历山大却无反应仍处于刺激过渡状态。
　　卫嘉明顿了顿又道“我知道这些天发生的事并不关你的事，你无需自责。而且----我并没有恨你---我不见你是不想你左右为难---”
　　“-----你---你不恨我？”好半天某人才解了冻，嘴唇不听使唤得直哆嗦。
　　“为什么要恨你？这事归根到底也只能算是我们家和狄家上一代留下来的恩怨。狄家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就算不找上你们波士顿，也会是别的银行，这一场仗终是免不了的”
　　“---那你为什么说要和我绝交？”
　　“不管怎么说波士顿银行也算是帮凶，对你虽恨不起来，但到底心里不舒服。大敌当前最忌讳优柔寡断，若是牵扯到你我的交情会影响我的判断力。所以绝交对你我来说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说得如此轻松，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并不是只有你会痛苦，当我查到狄仁业的资金来源是你们家时，你无法想象我当时的感受，我甚至想过连你也是别有用心的，你接近我不过是为了获取情报---”
　　“不——，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是间谍”
　　卫嘉明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不是，如果你是的话就不会帮我取回玉壶冰心，可你毕竟是波士顿的人，你的父亲、爷爷、兄长全都站在狄仁业那边，毕竟血浓于水，你说我会怎么想？”
　　两人沉默。
　　过了一会儿，卫嘉明先开了口“方才你和米歇尔的话我都听见了，的确不值得为了别人的决斗赔上性命，亚历山大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至于荼糜那边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她说的”
　　亚历山大怔怔地看了他好一会儿，苦笑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是不值得”
　　“不值得吗？你说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那你应该知道我背弃家族是为了什么，你觉得不值得吗？”
　　对方黑亮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卫嘉明被看得心慌，别过脸去。
　　“嘉明，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别说什么不值得，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卫嘉明退后一步，玉面飞上一片桃红。
　　“嘉明，我不敢奢望你会爱我，但请给我一个机会待在你身边。可能你会觉得恶心，但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所以请让我帮你，请你暂时留在我身边”
　　深呼吸了几次，稍稍平复了一下喘息，卫嘉明红的脸道“我---并没有觉得你恶心”
　　“嘉明”亚历山大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卫嘉明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你---现在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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