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难驯》耶利米

16、第16章

　　校长室里面一片寂静——除了伊迪看着福克斯“滴口水”的声音。
　　斯内普捏着上臂的手一紧，乌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瞪着“波特家的小崽子”。

　　“哈利，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邓布利多蔚蓝色的双眼里面透出满满的震惊，手上一用劲儿不小心将手里面捏着着的巧克力蛙捏“碎”，然后不能克制地站起身来。
　　“什么叫做必须用劳动换取你想要的……难道……德思礼一家竟敢虐待你？”
　　——哈利波特！魔法世界的救世主！
　　——德思礼！他们怎么敢！

　　“先生……？”
　　哈利缩了缩脖子，惊讶地看着眼前充满了“压抑气氛”的老人。
　　“您为什么这么激动？我不是姨妈一家的责任，他们能够养活我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他们没有不给我饭吃。”
　　哈利说着，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在汤姆这段时间坚持不懈的“教导”之下，哈利原本“单蠢”的思维几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已经学会了从另外的角度看待事物思考问题。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一点儿都不想“报复”德思礼一家。

　　“……”
　　斯内普的脸色阴沉下来，乌黑的眼睛里面翻滚着杀气。
　　——他不像邓布利多一样生活在“光明”的世界。他出生蜘蛛尾巷，并且生活在充满了罪恶、邪恶、黑暗的环境里面，他能想到的远远不止“虐待”。
　　——德思礼……！那是莉莉的孩子！他们怎么敢！怎么敢！

　　【哇哦。】
　　汤姆在哈利的脑袋里面发出了无意义的叹声，模仿某位著名侦探一般摸了摸下巴，然后道。
　　【哈利，看样子那位黑巫师可能很早就认识你了……没准儿是认识你的父母？瞧瞧他那副杀气腾腾的样子……这可不像是一个斯莱特林！】

　　【汤姆，你怎么知道伊迪的爸爸是斯莱特林？】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巫师听完了他的话之后会露出这么“可怕”的表情，在说完话之后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开始跟汤姆“聊天”。

　　【哼！黑魔法的痕迹这么明显——瞧瞧他身上的煞气！绝对不是格兰芬多那群莽撞的狮子能够体现出来的“气质”！】
　　汤姆几乎是陶醉的看着斯内普满身的杀气。
　　【多么……令人怀念的气息啊……鲜血和硝烟的味道……】

　　“我的！”
　　伊迪突然扑到了哈利的身上，不满地看着邓布利多。
　　“小龙说了，赢了游戏之后……就是我的……唔……战利品！这是伊迪的！”

　　“……”
　　斯内普的嘴角一抽，阴郁的脸上反射性的燃起了怒火。
　　“伊迪斯内普！放手！”
　　——卢修斯马尔福！该死的脑袋里面塞满了芨芨草的发情孔雀！你到底在伊迪“受教育”的几个月里面塞了些什么鬼东西进去！

　　“伊迪？”
　　哈利回过神儿惊讶地看着突然把他抱进怀里，做出了一副“占/有”姿态的伊迪，在听到了伊迪的惊悚的“宣言”之后，又变成了满脸的无奈。
　　——当然，也对伊迪口中的“小龙”印象……深刻。
　　“可是我不是布熊啊……”

　　“我的！”
　　伊迪固执地搂着哈利，然后瞪着……斯内普。
　　——因为自家饲主非常不满意地盯着他，显然是一副不准备听话的“叛逆”模样。

　　“先生，我想您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了，那么，我能走了吗？”
　　哈利没有理会正在“掐架”的两父子，反而在沉默之后再次提出了离开的要求，而这次，邓布利多并没有阻止他。
　　“我差不多要开学了，先生。”

　　“……好吧，哈利。”
　　邓布利多看着哈利坚决的眼神，只能万般无奈的同意了哈利的要求。
　　——看样子，他需要好好调查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拉贝拉费格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情……看样子，有什么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
　　“孩子，我会把事情弄清楚……”

　　“什么，先生？”
　　哈利满脸疑惑地拉住了邓布利多伸向他的手，然后在没有得到回答的情况下在一阵天旋地转的剧烈晕眩中回到了女贞路4号，随即在佩妮姨妈的尖叫声中失去了意识。
　　……什么叫做把事情弄清楚？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哈利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他所处的这个房间并不窄小——虽然它同样不怎么宽敞——这个房间并没有他的碗柜里面那种令人作呕的发霉味道和无处不在的灰尘，它清爽而干净，并且充满了阳光。身/下躺着的床铺也不是硬邦邦的木板床，而是一张垫了床垫的柔软床铺。
　　——这里是哪里？

　　【汤姆？】
　　哈利呼唤自己无时不在的“半身”，并且四下张望着企图找到能说明自己身在哪里的“证据”。
　　【汤姆你在吗？我想我需要你的帮助……】
　　——即使汤姆只能存在于他的脑海，他也能找到办法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毕竟这个……神奇的巫师身体里面的“第二个人格”可是“无所不能”的。

　　【没想到啊没想到……】
　　汤姆在哈利的脑袋里面摸着下巴，用万分稀奇的“眼神”看着哈利，然后嘀咕着。
　　【就你这样儿愚蠢的格兰芬多居然还有这么令人惊叹的身份啊……连伟大的汤姆都没有想到啊！】
　　汤姆说着，摇头晃脑地开始“顾影自怜”。

　　【汤姆你在说什么啊……】
　　哈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舒了口气——还是女贞路4号，没有跑到什么奇怪的地方去。

　　【什么奇怪的地方？哪里是霍格沃兹！是你未来就读的伟大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大人创立的巫师学校！】
　　汤姆反驳，并且选择性地遗忘了另外的三位创始人——尤其是某位狮祖。
　　【也是伟大的汤姆当年毕业的学校！那里面充满着各种各样神奇的魔法物品！还有各种高深的魔咒书魔药书绝对不是那些可恶的、卑贱的、愚蠢的麻瓜能够想象得到的东西！】

　　【汤姆？】
　　哈利眼睛一亮。
　　【原来你也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啊，那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脑袋里面出现？】

　　【我这么说了吗？】
　　汤姆皱眉，仔细思索了一下，但是“贵人多忘事”的汤姆发现自己完全没有了刚才的记忆……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哈利波特你——居然是魔法世界的救世主！梅林啊！伟大的汤姆几乎能够想象魔法界交到你这只愚蠢的狮子手里面覆灭的一天了！到时候你不但要毁掉了霍格沃兹和魔法世界还要玩儿掉你的小命！最后连带着伟大的汤姆陪着你一起见梅林！】

　　【救世主？】
　　哈利茫然，然后躺回床上——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躺过这么柔软的床铺的“受虐儿”哈利打算趁着佩妮姨妈还没有将他赶出去的时候多多体会一下。
　　【那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那个内裤外穿的超人吗？那种形象可不可以不要……】

　　【超人？】
　　汤姆皱眉，狠狠地被恶心了一把。
　　【那种不华丽的东西哈利你还是离得远一点吧……】

　　就在汤姆为哈利普及魔法世界的各种常识，并且解释什么叫做“魔法世界的救世主”的时候——这一切显然就是在哈利失去意识之后，邓布利多与德思礼一家的“谈判”中慢慢拼凑出来的——霍格沃兹校长室的气氛却是降入了冰点。

　　“邓布利多，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
　　斯内普空洞的双眼直勾勾地钉在回到了校长室之中的邓布利多身上，低沉的声音之中满是风雨欲来的危险。
　　“……莉莉的孩子……被交到了可靠的人手里，过着王子一样的生活……哈，难道伟大的校长阁下口里的‘王子一样的生活’就是把他变成一只……家养小精灵？”

　　“我很抱歉，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的脸上失去了惯有的慈祥笑容，变得一派严肃。他紧紧地闭着眼睛，仿佛是不敢看面前掩盖了所有的情绪而显得空白一片的男巫一般。
　　“我没想到……德思礼对于巫师有这么排斥的情绪……我以为……很抱歉，西弗勒斯。还有，哈利身上……熬制一些魔药吧，毕竟那是莉莉的孩子……”

　　“哼。”
　　斯内普冷哼一声，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微笑——极其嘲讽。
　　“……最伟大的白巫师……哈。”
　　说着，斯内普站起身，将身边满脸不满的伊迪提到手里，压抑着几乎要爆发的魔压，冷声道。
　　“邓布利多，不要忘记你的承诺……我也会记得我的。”

　　说完，斯内普黑袍滚滚地走到了壁炉边上，在一片绿光之中失去了身影。

　　“爸爸！”
　　到了蜘蛛尾巷之后，斯内普很快就将手上提着的小崽子“丢”到了地上——然后小崽子就不满意了，一只嘟着嘴巴在抗议。
　　“哈利是我的！我的！”

　　“闭嘴。”
　　斯内普在自家壁炉前布下了层层魔咒阻止了其他人通过壁炉进入蜘蛛尾巷的可能，然后满脸阴郁地呵斥了伊迪，并将某只小崽子丢进了房间里面。
　　“把你自己弄干净然后完成自己的任务！抄《千种神奇草药》练练你那□□爬字！”

　　“哼！”
　　伊迪冷哼——把斯内普的嘲讽学了十成十——然后在自家饲主的瞪视中跑上楼，并且狠狠地关上了门。

　　“……”
　　斯内普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面，疲惫地揉了揉额角，难得放松下报请露出了除了阴沉和嘲讽之外的表情。
　　——听到莉莉的孩子居然在邓布利多的安排之下受到了虐待……他终于还是让自己的情绪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哈利波特，这个孩子今年才九岁。
　　但是瞧瞧他的生活中充满了什么——家务、工作，也许还有德思礼家的打骂！他甚至还需要用自己的劳动换取他想要的！他还说这是公平的……
　　他虽然是他极其厌恶的詹姆斯波特那只鲁莽的、愚蠢的、该死的狮子的孩子！但是他也是莉莉的孩子……是莉莉的孩子！

　　“该死的！”
　　斯内普忍不住捏紧了拳头，浑身的魔压低沉至极——几乎在下一瞬即就要爆发出来毁掉他眼前看见的一切事物——但是被它的主人控制住了。
　　然后斯内普烦躁至极的情绪终于没有办法继续压抑。
　　——他从自己的酒柜里面拿出了几瓶烈酒。

　　“莉莉……”
　　斯内普闭着眼睛，掩藏了眼睛里面一切可能外露的痛苦情绪，然后用右手掩住了自己的脸——他坐在沙发上，弯着腰盖着脸——极其颓废而痛苦的模样。
　　他的嘴巴里呢喃着自己此生最爱的女人的名字，并且不断用自己的错误折磨自己——他阴郁、冷酷、自卑并且浑身带刺，但是那个少女阳光、热情、善良并且聪明。
　　他早该知道！
　　那朵百合花一般的少女并不属于他！
　　早在进入霍格沃兹的第一天，从分院帽莉莉分进了格兰芬多而他去了斯莱特林的时候，他就知道在他们两人中间已经被划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他是生活在蜘蛛尾巷的“怪物男孩儿”，怎么敢妄想救赎！

　　瞧瞧，当年他的懦弱和自傲害死了她。
　　现在，他依然懦弱并且没有办法保护她的孩子！
　　哈利波特居然是一个受虐儿！
　　哈！莉莉的孩子并没有过得活泼、健康而狂妄自大——就像他认为的那样——他胆小，自卑，并且对人有极其强烈的防备心——就像是一个斯莱特林！

　　哈！

　　斯内普冷笑一声。
　　他克制不住心底正在肆虐着的痛苦回忆——他挥手将桌上的酒瓶子摔到地上，看着它们裂成碎片，有一种扭曲的快意在心底升起。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的门被人从里面甩开，随即一个欢脱的声音从里面冒了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
　　伊迪举着手上的“新发现”，满脸兴奋地从楼上蹦了下来，然后扑到了满身酒气的斯内普身上，献宝一样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斯内普。
　　“爸爸你瞧瞧！这是伊迪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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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唔，话说会有人踩到后面的情节不？【好奇】
PS：无力的存稿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