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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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衍是吗？走出了房间，天残缺的边走边思索着。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但至少能肯定，他肯定没有全说真话……这么想着，天残缺突然一怔。
就是他没说真话又如何？你与他不过初次相遇，他又怎么可能事事对你坦白？这么想着，天残缺心里慢慢有了些冰凉。
这么想，是因为，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吗？
什么都可能是假的、只遵循弱肉强食的法则的天下宫……
“大少爷。”突然，一个声音惊醒了沉思中天残缺。
“夫子？”抬起头，看着蓝沨，天残缺有些惊讶。
现在并没有到授课的时间，怎么……
“不是功课，”眼神在天残缺脸上转了一圈，蓝沨说，“宫主吩咐你过去。”
听到这句话，天残缺顿了一下，才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过去？是因为……
“大少爷，”看着准备过去天亦煊那里的天残缺，蓝沨突然开口，声音有些低，神色也似乎多了些严肃。
“夫子？”转过头，天残缺有些疑惑。
“……大少爷，”看着自己教了十几年的学生，蓝沨沉默良久，才开口，“您在天下宫也呆了十几年了，该知道好奇心有时候能害死人，”微微停顿一下，他的神色冷淡了下来，声音平淡，但吐出的句子却极为的无情，“善心，也是。”
怔怔的听着，天残缺半响才笑到：
“纵使如此，该做的，总要做。这是一个人最基本的人性和良心。”说罢，他朝着蓝沨点点头，就去见天亦煊了。
“人性？”等到天残缺走远了，蓝沨才低低的重复着，“人性……”轻叹了一声，他喃喃着，“正是人性，才不可信。”
黄泉院
“残缺参见宫主。”在天亦煊面前站定，天残缺规规矩矩的行礼。礼数很周到，却也很疏离，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孩子见父亲。
虽然，这两人都不认为，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吗？”打量着近十年没见的‘儿子’，天亦煊极为悠闲的笑道。
“是。”天残缺垂头，答。
“那么，你知道他是来天下宫盗取机密的？”点点头，天亦煊脸上笑容不变——悠闲，而带着兴味的。
知道吗？天残缺自问。虽然没有真正肯定，但他倒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这么想着，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天残缺再次答：
“是。”简洁干脆，没有丝毫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一是因为个性，一是因为，如果天亦煊想整他，就是他什么也没做，天亦煊照样能找到理由来处罚他。
既然如此，何不干脆一点？这么想着，天残缺垂手静立，等待着天亦煊的开口。
“呵呵……”天亦煊笑，先是低低的，然后变得极为极为狂放。
“哈哈，好！”收了笑声，天亦煊看着底下的天残缺，慢悠悠的说，“既然如此，我们来打一个赌如何？”
赌？天残缺皱眉，依旧沉默着，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
“……用你的自由，”轻轻敲击着把手，天亦煊唇边噙着一抹邪笑，“来赌人性。”
听到天亦煊这么说，天残缺霍然抬起头，脸上满是激动和不可置信。
自由？如果真的能离开这里，他甚至愿意……勉强定了定神，天残缺开口询问：“宫主的意思是……”
冷眼看着天残缺脸上的激动，天亦煊眼里流转过了一丝冰冷，但面上，他却只是漫不经心的笑着：“你只需要让他信你，信你能带他安全的离开天下宫就好了。”
“就？……”听到天亦煊这么说，天残缺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么……简单？
“时限半年，在半年里，他怎么闹，我都不会抓住他，而半年后，我会带着人出现在他面前。那时候，只要他信你能安全的带他出去，我就让你离开天下宫，并且从此不再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但天亦煊却不理天残缺的惊讶，只是继续说。末了，他朝着天残缺微微一笑，带着些许嘲弄，“如何？”
在原地沉默的思考着——其实根本不用思考。在天亦煊说出了那个条件后，天残缺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慢慢的点了点头，面上有了一丝浅浅的笑容。
“那就下去吧。”见天残缺有了决定，天亦煊挥了挥手，让天残缺下去。
“真是……”目送着天残缺离开，天亦煊才叹了一口气，“小鸟想飞出笼子，你说该怎么办呢？影……”用略带叹息的语气问着旁边的暗影，但不等暗影开口，天亦煊就自顾自的笑着，用轻柔的声音继续说：
“既然这样……倒不如把小鸟的翅膀折了？飞不起来，自然不会想到外面去了吧？”低低的笑着，天亦煊的脸上满是愉悦。
时间一天一天的走过，自从和天亦煊有了赌约，天残缺对待楚衍，就越发的上心了，几乎算是事事为他考虑着想，而对心怀鬼胎的楚衍来说，简直算是一个福音。于是，在两人都刻意作为的情况下，在近半年的时间内，他们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只是，几乎。
“残缺，有一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在慢慢迫近天亦煊给的期限的一个日子里，已经和天残缺极为熟悉的楚衍沉吟着开了口。
“衍，有什么事？”从书桌前抬起了头，天残缺微笑着问。在和楚衍熟悉后，由于楚衍嫌‘楚兄’太生疏了，就让天残缺直接叫他的名字。而天残缺对于一个称呼也不甚在意，索性就答应他了。
“这个院子里，就只有你在吗？”半趴在桌子上，楚衍好奇的问。
“没错，本来还有一个人，不过被我打发走了。”点了点头，天残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这么大的院落，不会寂寞吗？”托着下颚，楚衍试探着问。
“寂寞？”天残缺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
“抱歉，是我孟浪了。”见天残缺这样，楚衍有些歉意的说。
“不，没什么大不了的……”沉默了一下，天残缺笑道，“只是……”吐了一口气，天残缺却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什么？楚衍想着，却没有问出口，而是笑道： “残缺，还记得上次我同你说的西湖吗？”
“自然，我倒希望，有一天能自在的畅游西湖。”微微一笑，天残缺放下书，说。
“肯定有那么一天的，”楚衍笑道，“我家就在那里，到时候，我可以领着你游玩西湖，不是我说，我们那里的姑娘，真的算是水做的，包君满意。”嘿嘿笑着，楚衍调侃到。
听着楚衍这么说，天残缺哑然，最后却失笑：“好，到时候我一定不客气。”
到时候……是有那个时候，只要，你能像现在一样。
只要，你能信我。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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