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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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流逝，自从那日天亦煊见过天残缺后，就像是把他忘记了一般，一切都恢复到天残缺之前的生活，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在天下宫小小的一个角落，独自度过所有时间。只是这次，他每天夜里，却多了一项必须完成的任务。
柔和的月光悠悠的铺洒在大地上，平静的水面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粼粼的波光。湖边，天残缺手持三尺青锋，在树林里练剑。
柔顺的发丝随着人影的动作而在空中飘扬，耀眼的银色在柔和的月光下更显美丽，飞扬的衣角让正在练剑的人影显得洒脱不羁。时值深秋，树叶已经开始变黄，而树林里少有的几颗枫树，则红的美艳。火红的叶片夹杂在枯黄的落叶中，给这肃杀的秋带来了一丝朝气。
蓦然，天残缺沉喝一身，双臂一展，蹬着粗壮的树干跃到了半空中。长及腰际的银色发丝在月色中完全舒展了开来，在夜空中交织成了一条美丽的银河。半空中，天残缺手腕轻转，三尺青锋如臂指使，激荡的空气让地上的落叶时不时随着剑锋轻舞，交织出一片黄色的屏障。
接着，人影手腕一抖，凌空挥出了一剑。
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天残缺面前的一颗枫树一阵颤动，如火焰般的枫叶簌簌落下。
收起了剑，天残缺慢慢的走到树干前面。
——褐色的树干上，几道白色的痕迹尤为刺目。但，天残缺却没有半点满意的样子——他曾见过，天亦煊轻轻松松的一剑，就把一颗和眼前一样大小的树砍断。
抚摸着树干上的痕迹，天残缺闭了闭眼。
十年了……他没有一天有偷懒过，只是……
“好！”一阵掌声在寂静的夜晚里响起。黑衣人依旧一身黑衣，头戴面罩。“你算是出师了，想我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还什么都不懂啊！”黑衣人微带感叹地说。
“先生谬赞了。”收起剑，天残缺朝黑衣人行了一礼，面上没有半丝喜色。
“不用谦虚，”摇了摇头，黑衣人看天残缺的眼光里多了一些温暖，“算来，你的武功在当今的年轻一辈里也是出类拔萃的了，还不满意吗？”
“先生，我学武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然现在根本没有达到那个目的，我又有什么高兴的呢？”沉默半响，天残缺半垂下眼，说。
听到天残缺这么说，黑衣人有一瞬间的怔忡，但随即，他就收敛情绪，点点头，也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说：“老道当年教你，是受人所托，这才不得已蒙着面，不以真面目对你。”沉吟着，看着眼前这个相处了十年的人，黑衣人眼神不觉微微柔和了一些。
思索了一下，他开口：“残缺，你需记得，你性格温和，这是好事。但江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不多留个心眼，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先生教训的是。”微微低下头，天残缺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着天残缺，黑衣人沉默，随即说：“天亦煊冷情冷性，做事不择手段。若你真的想对付他，除非比他更冷更狠。”
听到黑衣人这么说，天残缺身子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很快，他就平静下来了，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一别，他日有缘再见。”说罢，黑衣人也不再看天残缺，径自离去。
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会，再看了树干上的那道痕迹一眼，天残缺收拾东西，向回去的路走去。
“呜……”一声细微的呻吟止住了天残缺的脚步。
有人？听见了这丝几不可察的呻吟，天残缺微微一愣。思索了一下，他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走去。
“呜……救……”躺在地上的人看见了天残缺的身影，呻吟着吐出含混的两个字后，就挣不住地晕了过去。
“朋友？”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天残缺皱着眉叫了两声。见对方没有丝毫反应，沉吟了一下，他小心的抱起了地上的人，施展轻功，向落风院掠去。
翌日
清晨，柔和的阳光照进了窗沿，在地上留下了点点明亮的光斑。琴声悠扬，在不大的屋子里回响。
……呜……谁在……弹琴？躺在床上的男子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琴声……好……美……挣扎着，紧闭的眼皮终于打了开来。紧接着，被清晨不太耀眼的亮光刺了一下，眼皮又快速的闭上了。男子的睫毛颤动着，似乎沁出了一滴水珠。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把眼睛张开。
这里……是哪里？眼睛张开了，理智也随之恢复了。男子半撑起身子，打量着周围的摆设。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除去他现在躺的床外，墙上就只有一把剑和几张山水图画，屋子的一角放着一张宽大的书桌，书桌上散乱的摆着些书和砚台，毛笔。靠着床的这个角落则摆着一个衣柜，而一架古琴，却摆在了屋子的中央。一个人正坐在琴前弹奏。
看了那个人两眼，男子记得，自己在昏迷前，似乎也见过了这头奇特的银色长发。
“晚辈楚衍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挣扎着下了床，楚衍抱拳行了一礼。
随着楚衍声音的响起，悠扬的琴声慢慢停了下来。弹完了最后的几个音符，天残缺微笑着站了起来。
“在下还不敢妄称兄台的前辈。”
“你……”看着天残缺年轻的面容，楚衍有了一瞬间的怔忡，随即，他就收起了这丝不合时宜的情绪，“是小弟失礼了，兄台莫要见怪……不知兄台贵姓？”苦笑了一下，楚衍抚着胸咳了几声。
“免贵，姓天，名残缺。”示意楚衍先坐下来，天残缺淡淡的说。
“天兄姓天，不知与那天下宫宫主天亦煊……”怔了一下，楚衍问。
“只是在他的地盘上混口饭而已。”天残缺漫不经心的说。
“那这里……”楚衍的脸色变得苍白了许多。
“自然是天下宫了。”顿了一下，天残缺问，“怎么，楚兄和天下宫有恩怨？”
“……这，也算不上，只是和天下宫的门人有些小过节，由于小弟我没有什么认识的朋友可以调节此事，这才……”吞了口唾沫，楚衍有些干涩的说。
“既然是小事，楚兄就放心留在这里养伤。等楚兄伤势好了，我再送楚兄出去。”点了点头，天残缺淡淡的说。
“多谢天公子了。”按着隐隐刺痛的胸口，楚衍露出了一个感激地笑容。
“楚兄客气了。”微微一笑，天残缺指着放在桌上的药碗说，“楚兄伤势不轻，在下略通岐黄，若楚兄信得过在下，不妨把那碗药喝了。对楚兄的伤势多少会有些帮助。”
“小弟的命都是天公子救的，哪还有什么信不信？”轻笑了一声，楚衍端起碗，一饮而尽。
“在下还有些事要处理，楚兄多注意休息，若感觉烦闷了也可以在院中走走，只是注意不要出了这个院子。”吩咐过楚衍后，天残缺就把楚衍留在屋子里，径自离去了。
天残缺，天亦煊……在天残缺离开后，楚衍挂在脸上的温文笑容立刻不见了。他五指轻叩着木桌，眼睛里闪烁着沉着而冰冷的光芒。
他们的关系……思索着，楚衍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或许……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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