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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chapter、9 ...

  •   黑色的轿车停在马路边上,冰钻进车里,晓溪还想说些什么,但无奈被鬼堂拦了下来。
      车里,鬼堂面色有些凝重的对冰说道:
      “少爷,牧野组丢失了一份很重要的文件,您有看到吗?就是大人常常翻阅的那本”
      “看到了”
      “但是在少爷走了之后,那个文件就消失不见,现在老爷听信了一个小人的话,才让我找少爷回去”鬼堂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说“有人怀疑少爷有造反的嫌疑,因为那里面装的,是可以调动牧野组成员的重要资料”
      “是吗?”冰笑了“做过的我会承认,但是没做过的事,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胡说半个字。”
      “少爷,您的表哥来了,据说是跟您同父异母的表哥”
      “哦,表哥怎么样?”冰弯起嘴角“我还没见过我的表哥”
      “他是牧野凌雪的哥哥,属下从没跟他说过话,但是听人说,他一直在美国定居,最近才回来,组里的人都说他是个很好的人,跟他死去的母亲一样,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冰的手暗暗地握成一团,他拉起裤脚的一边,小腿边缘的烫伤痕迹清晰可见,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一样明显,永远无法消褪。
      腿上的伤疤,冰的眼里,渐渐弥漫了大片的水汽。
      三岁那年,冰被牧野凌雪的母亲抱去洗澡。
      “阿姨...”冰抿抿嘴,拉拉那个女人的衣服“冰儿不要下去...水好烫呢”
      “下去!!”女人凶狠的嘴脸暴露无疑,丝毫看不出来刚才在冰的母亲面前表现出来的温顺。
      “好烫的水...冰儿想跟凌雪姐姐一起洗...”冰说着往外跑。
      “贱骨头!!跟你母亲一样的贱骨头!!”女人强行抱起他“我就要烫死你,让那个贱女人哭死...你喊呀!!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就等死吧...”
      “妈妈...救救我...快来人...救救冰儿吧...”只有三岁的冰哭的厉害,他终于看到了爷爷冲进来...但是来不及了,冰的一只脚已经接触到沸腾的水里了,冰大声的叫着,眼泪大滴掉出来...
      那天,闹剧以牧野封尘将那个狠心的女人处死收场,包括她的女儿,那个只有五岁的小女孩,牧野封尘亲手当着她的面掐死了她的女儿。
      冰被爷爷抱着,他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概念。
      牧野组的人员收拾完地上的尸体,爷爷问冰还疼不疼,但是小小年纪的冰却没从爷爷的眼里看出一丝愧疚。
      “爷爷...你说冰儿的阿姨走了,姐姐也走了...为什么妈妈哭的那么伤心,爷爷一点也不难过呢?”
      “死的是个卑贱的下人,我为什么要难过?”
      “爷爷以后会这样对冰儿吗?”冰往牧野封尘的怀里钻“冰儿怕疼...”
      “不会的...你放心,你永远是爷爷唯一承认的继承人,永远”
      “恩...”
      回忆再美好,终究是回忆。
      四岁,母亲为了救他,也死了。
      从此,只有他孤身一人,只有没有人性的牧野组。
      以前他上台唱过歌,他的声音很好听,但是只有那一次。
      冰默默地走下台,在鬼堂面前,哭的很伤心。
      他不知道,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喜欢他的歌声还是他的长相,为什么他唱歌的时候,尖叫声甚至超过了他的歌声。
      如果我毁容了,就没人喜欢我了吧。冰总是这样问鬼堂。
      不是的少爷,你有很多优点,他们喜欢的不只有你的长相,而是你的内心的美,少爷,真的。鬼堂会安慰他。
      胃里刺疼刺疼的感觉,冰打开车窗,想透透气,但是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有一种想把内脏都咳出来的感觉,冰停不下来了,嘴唇发紫,他捂着嘴,但是指甲盖几乎也是紫红色,冰摆摆手示意鬼堂,自己没事。
      冰把身子撑在鬼堂身上,刺疼的胃部让他紧皱眉头,咳嗽一次次剧烈了。
      直到一口血吐出来,溅到鬼堂的手上,冰皱着眉头想替他擦掉,嘴里的血越聚越多,又吐出一大片红色的血,车内血腥味浓了起来。
      “少爷,我们去医院”鬼堂心疼的把冰扶起来“不能这样下去了”
      “我....有药,在我的...包里”冰揩干净嘴角的血,勉强的笑道“不要紧...包里有...有...止痛药,吃一点就好受很多...别担心”
      “少爷...”
      “这件事不准你告诉别人...听到没?”冰手揉着胃,对鬼堂说。
      “少爷胃还疼吗?真的没事吧?”
      “我没事...不用管我”冰压下口中的血腥味“我死不了,你放心”
      冰即使在身体难受的时候,依旧俊美的让人不敢正视。
      “反正不会有人在乎我”冰小声的说道“即使吐血,她也不会关心,我死了她也不会看我一眼”
      车子停在牧野大宅的门口,冰被鬼堂扶下车...

      “大人,您找我?”
      冰站在牧野封尘面前,微微一弯腰,嘴唇轻轻抿住。
      “嗯,流冰,你有看到爷爷桌上放的黑色的本子吗?”
      牧野封尘说的很轻松,可是仍然改变不了现场压抑的气氛。
      几十双眼睛落在冰的身上,冰倒抽一口气,疼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我没看到”
      “真的没看到?流冰,跟爷爷说实话”
      “没有,我真的没看到”
      屋内的气氛顿时因为牧野封尘难看的脸色而变得灰暗,降到冰点。
      “你怎么能证明你没看到?有证人吗?”
      “大人想让我怎么证明?”冰笑了“大人还想狠狠地教训我一顿么?如果是这样,我现在可以在大人面前直接演示出大人想看到的场景”
      “你还嘴硬?这次我没冤枉你,你往那边看”牧野封尘努努嘴,他对面的监控录像打开了。
      冰渐渐瞪大了眼睛,监控画面上,是一个跟他极其相像的人。
      穿着跟他一模一样的人,走进了牧野封尘的房间,拿走了那个放在书桌上黑色本子。
      “还想说什么?”牧野封尘手里捏着那个黑皮本“你看看这个,在你房间里的床板上看到的”
      “不是我拿的,请大人相信我”
      “你还想我怎么相信你?”牧野封尘看着冰,眼中满是伤痛“我没想到,我养了这么多年的亲孙子,就是这样的一只狼,以前我还愿意打你,现在,打你都脏了我的手”
      “大人真这么想”冰脑子里只剩下最后一丝理智“我无话可说”
      “滚回你自己的房间,你最好别出来,不要让我在今晚凌越的接风宴上看到你,不然,我会觉得很丢脸,你也不用睡觉了,你那屋没有床,我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人做真实一点,鬼堂留下,你走吧”
      四肢一点力气也没有,冰扶着墙壁,跌跌撞撞的走到自己房间门口。
      屋里只剩下一张桌子和凳子,柜子里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散落出来。
      冰走进去,关上门,坐在墙角的位置,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静静的,不发出一点声响,安静的像他已经死掉。
      一个钟头...没有人来...
      两个钟头...还是很安静...
      三个钟头...屋外热闹起来,好像是为了大少爷牧野凌越接风宴,他们都在忙活。
      夜幕降临的时候,鬼堂进来了。
      “胃是不是疼得厉害?你脸色好难看”鬼堂碰碰冰的身子,却惊讶的发现他凉的骇人。
      “少爷,你......”鬼堂抓住冰的手,冰倒在地板上,眼睛还是睁着的,他浑身冰凉,更让鬼堂感觉不对劲的是,冰几乎没有呼吸了。
      “少爷...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去跟大人说”鬼堂抱着冰从屋里冲出去,他要去见牧野封尘,他要把话都说清楚。
      冰躺在鬼堂的怀里,漂亮的丹凤眼闭上了,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气的垂在空中。
      鬼堂抱着冰跑到牧野封尘的房间,他恳求牧野封尘送冰去医院。
      有的时候,明明很在乎一个人,却总是要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就像牧野封尘于冰。

      牧野封尘有些失神的抱着冰,他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也可以换句话说,当时他并不是希望冰是这个结果。
      哪怕当时冰说一句软话,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就能放过冰。
      他去了冰的房间门口很多很多次,一开始冰没有说话,到后来,他听到冰喊他,一声一声的喊,冰说,自己胃疼的厉害。
      牧野封尘等了很久,只要冰有那么一次说自己错了,承认错误,他就立马带他去医院。
      他听到冰开窗户的声音,然后是干呕声,接着,屋里重重的一声,像是什么倒下来了,就再无声响,冰还是循环往复的喊着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这件事不是他做的。
      牧野封尘抱着冰,抓住他的左手,却惊讶的发现,有没有擦干净的血痕,散发着酒精的味道。
      更糟糕的是,牧野封尘发现血是从冰的嘴里涌出来的,冰的嘴里还有未干的血。
      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牧野封尘后悔了,后悔当时为什么没进去看一下。
      冰此时安安静静的躺在牧野封尘的怀里,眉头舒展开了,就像是睡着了,唯一不同的是,不论谁喊他,他都不会醒来了。
      牧野封尘把冰送进医院。
      他亲自守着手术室门口,而主刀医生,是那个日本医学界很有名的修斯。
      手术持续了很长时间,牧野封尘把什么都忘了,包括那个他曾在冰面前说的牧野凌越的接风宴。
      那个什么接风宴,是牧野封尘故意想到来刺激冰的法子,其实他只把冰当成他的孙子。
      只是不管他说什么,他看到冰奄奄一息的躺在鬼堂怀里的时候,一切对冰的怨恨都消失了。
      “傻孩子,你为什么要一意孤行呢...”
      牧野封尘红了双眼,焦急的等在手术室外面。

      大概快天亮的时候,冰被推出来了。他还带着氧气罩。
      “修斯,流冰怎么样?”牧野封尘拦下修斯,焦急的问道。
      “我们尽力了,胃黏膜破裂导致大出血,在晚一点我都没有办法了,您也不好好管管他,怎么能让他这么重的伤还喝酒”
      “......”
      走进冰的病房,冰苍白透明的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可言。
      牧野封尘在他床边坐下,握住冰的手,还是一片冰凉。
      “流冰,爷爷错了,有些话,爷爷只是故意说给你听的,爷爷没想到会造成这个结果...”他喃喃自语道“流冰你不能有事,你要陪着爷爷,爷爷老了,不能没有你陪在身边......”
      牧野封尘只顾着守着虚弱的冰,却忽视了门外的动静。
      门外有两个黑影,他们在商量一件事。
      “我要你把牧野流冰给杀了,趁现在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御措施,你完全可以杀人于无形,只有他死,我们才能翻身”
      “不行,我不能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你给我闭嘴!!”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好像生了气“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你不是都偷了他的衣服去假扮他拿那个文件了么,你不是最恨牧野家的人吗?你难道忘了,你家人是怎么死的?还有你脸上那道刀伤是怎么留下来的?”
      拳头渐渐握紧,空气中的杀气愈来愈重,他握紧了拳头,眼神落在屋内的那个昏睡的人身上。
      “等他醒来,我把他带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去,你们找几个人朝他胸腹间的伤口打几下,然后扔下他不管,他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
      “这才对”黑衣人满意的笑了笑“回去我会向赤名大人禀报你的忠心。希望你这次不要像上次那样,说要杀死他,结果却枪法失误只伤了他小腹,而且还对外散布假消息,说他死了,赤名大人很不高兴,希望这次你好自为之,别再耍什么花招”
      “恩,属下明白,这次不会在失手”
      黑衣人满足的笑笑,消失在医院漆黑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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