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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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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正是寻花问柳时。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杜牧的泊秦淮,醉生猛死。
清县的清湖,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伊圃园,清县最大的官方妓院,合法、合理、合情。
园子依着清湖而建,三层高小楼,楼后停放五彩缤纷的小艇,艇上摆设色样的灯笼,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各样,应有尽有。
一阵喧哗,一阵荡然,时而飘然时而沉迷,伊圃园,越夜越有机,月夜也精彩。
金大少是个正常人,正常的男人,年华二十,血气方刚,有钱有力,必然酝酿有需要。
金元宝领着三五个猪朋好友,纷纷攘攘,相扶依齐,兴高采烈地走进伊楼。
上妓院,特别上官方扶持的妓院,一定要有品味,有追求,而且要有要求。
金大少豪爽地一扔,白花花的银子闪闪而来,老鸨喜笑颜开,绕妖扭着粗腰,挥着粉色丝巾,一句爷,两句一爷,酿酒般韵缺。元宝直接抛出一锭银色,塞住老鸨的嘴巴,大摇大把走向目的地,霎间,耧车因金少爷肥重的身躯,显得摇摆不定,心不甘情不愿承受重量。
一路走来,各色佳丽纷纷抛眉,惹得同行的各位公子心花怒放,痒痒要当一回有型有款的采花贼。
咱们的元宝兄弟左推一个,右挡一个,忽视所有妹妹的嗔目,一个劲,大腹便便走向三楼最尾端的葵花阁。
葵花阁,顾名思义住着葵花。此葵花非彼葵花,葵花楼里的葵花小姐,便是伊圃园的花魁。
被誉为清县最美的女人,清县独特的一枝花,多少公子哥儿,上至富甲一方,下至穷困潦倒,只要你忘一眼葵花小姐,你的世界就如绽放烟花,绚丽多彩。
葵花小姐粉脂凝香,风华绝代,多少文人才子,为之痴狂,多少纯情少男,为之砸锅卖铁,为得就是一睹芳华,为得就是以亲花泽。
咱们的元宝瞬间便来到葵花阁,动作瞬间轻柔,缓缓敲门,温文尔雅(请大家忽略金元宝的身材),得到门内佳人应许,金少爷轻轻步入,周边的朋友猴急地闪动,不顾元宝的阻碍,飞奔走进,眼睛刹那失盲,神情呆滞,口水缓缓流出。
咱们的元宝步后,粗暴推开了呆似木鸡的友人,一个劲地走进房间,重重一蹲,肥圆的屁股沾满整张椅子,声音峰回路转来个性感的低柔:“葵花小姐。”笑眯眯瞪着美人。
“金公子,安好!”此声以天为地,以水为山,以石为沙,细腻弯折,一点一滴敲着你的心房,感化你,温柔你。
各位富家子弟原本回复正常的姿态,又被眼前的美女打败,此女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艳红长裙垂肩至脚,裸胸肚兜若隐若现,薄沙轻巧披肩,细腰绑着粉色蝴蝶结丝带,手持美人扇,一摇一曵,风姿卓越,娇娆众生。
各位公子如黄鼠狼见鸡,口悬唾液,男人本色尽显无疑。
元宝轻声轻语,轻手轻脚,咀嚼一杯茶水,温柔至极:“葵花小姐,请。”
葵花目含微笑,扭着小蛮腰,在丫鬟的掺扶下,缓缓而落,手持琵琶,吟唱美曲。
金大少板直身子,细细倾听,肥肢间不时捧着茶杯,如痴如醉的模样,好似千里马遇见伯乐,至极达到专家水平。
其实咱们的金大少不知道曲目为何?也不懂辨识歌者的水平。甚至渴望此曲快点结束,夜真晚,该时候睡觉了,对于金大少来说,听曲还不如睡觉。金大少两只肥嘟嘟的大手撑着下巴,迷离盯着前方的少女,怎么看也看不出美丽,怎么想也想不到惊艳。究竟是葵花小姐徒有虚名还是自己视觉有问题呢?金元宝疑虑转过头,一群兄弟摇头晃耳,如痴如醉,又把目光转向专职琵琶的葵花,哎~真真是个复杂的问题!每个人都会肯定告诉金大少,葵花小姐真美,美得如褒姒、妲己,千金散去,功名进丢,只为眼前佳人,若能得佳人一个回眸,此生无憾。
一曲毕,葵花小姐美姿轻轻移动,如白花中的牡丹,国色天香,莲花移步至金元宝跟前,微微请安,忽然,金大少一个熊抱,把葵花小姐紧紧搂入怀里。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天昏地暗,神色恍惚,众人目瞪舌挢。
金大少气定神闲,安之若素,松手一放,假若无人坐回椅子上。
方大少鄙夷喝着茶,咦!都不软的,为何方侯鸢的软软的,像海绵娃娃?
葵花小姐毕竟身经百战,很快恢复自然,笑了笑,袅袅轻衣,走到金猪面前,眉目传情。
猪朋狗友也恢复正常,羡慕嫉妒恨啊!高贵美丽,尊贵无比的葵花小姐被轻薄了,那个恨那个痛,更多是不值呀。
“金公子,你都好久不来见奴家了。”葵花小姐爹声爹气,语气略微不满,又散发迷人香气。
金元宝可真是猪呀,除了吃和睡,毫无触觉,正直回答;“爹爹不准我接触像你这样的风尘女子。”
葵花小姐脸色顿然暗下,狠狠揣着手巾,训练有素,仍忘不了职业道德笑着:”金公子,可想奴家呢?”
金元宝闪了闪圆目,想了想,又看了一下葵花,托着下巴,沉思一会:“没有。”
众人黑线连接,乌鸦从头顶发过。。。。。鸦,鸦,鸦。。。。。。
葵花小姐不亏清楼第一美女,与生俱来的镇定无人能比,赔笑,抚摸一下心脏,死猪,臭猪,如果不是你身上闪闪发光的金色,呸想我看你一眼,又不照照镜子,猪头一个。
旁边的甲朋友觉得气氛有点怪异,又不觉得哪里奇怪,你看看,葵花小姐还是如迎春花喜笑颜开,和颜悦色,金元宝还是和平时一眼,呆滞蠢样。
乙朋友深陷葵花小姐的魅力,酒不醉人人自醉,进门到现在从未清醒。
“少爷,该时候走了。”门外的小厮金龟子高声呼叫,这个时候少爷该睡了。
元宝闪了闪腰,跳了起来,手一扔几钉金子,连再见也不说,跟着小厮屁股颠呀颠呀,回家了。
夜真静,吃过宵夜,刚好,睡觉。
一个劲扑上高床软垫,翻来覆去,一会儿搔搔头皮,一会了扯扯被子,元宝还两脚夹着巨大如人的海绵娃娃。
啊~~!~!~!又一声惊雷,咱们的元宝少爷竟然失眠了,史无前例,猪一般的元宝少爷失眠!
金大少紧紧抱住海绵宝宝,沉寂入痛苦的冥想。
手里数着指头,姥姥、娘亲、厨师兼奶娘、隔壁的二丫头、打杂的春米,啊~~!还要清县公认的美女葵花小姐,甚至连爹爹和小斯金龟子都抱过了,可为什么,为什么,感觉差那么多,瘦骨伶仃,就剩骨头的方侯鸢,为什么只有她软绵绵的。
元宝嫌弃看了一下海绵娃娃,哎~现在连海绵弟弟都比她硬,为什么,为什么~
一片焦虑,一片无助,元宝踏入了人生的另一个境界,此境界让人欲生欲死,生不如死,死不如不死,问世界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呀!缺了一根筋的元宝兄弟,完全忘记世间还有种感情,叫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