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的某猎人》素雪尘

16、熊×追忆×念兽琪琪

　　熊出生在竞技城有名的武道家族里，是同辈中的老三，父辈中地位最高之人的独子，因而从小就背负着莫须有的期待艰难成长。

　　吵杂，多到让人迷路的大街小巷，自说自话的烦人家伙，头顶过于窄小的天空——这几乎是熊对天空之城的全部记忆。
　　上学，武术修行，怎么都读不完的书，念力的基础修行，烦人但意外很关心他的老师，战战兢兢的下人们，纠缠个没完的老少女人，被人找茬，与人打架，被母亲念叨，由于各种原因被父亲打，然后就是被罚没饭吃，离家出走被抓回来后的重罚，最后还是没饭吃——这就是熊学生时代的全部。

　　讨厌的城市和不愉快的生活，以及一直想打破这种现状的暴力反抗行为，种种原因造就了熊现今暴躁易怒的性格。
　　直到熊在家族中无人能敌，强到足以让他抬头挺胸地离开家时，他却被下了“不有所成就不要回来”的通牒，莫名其妙地被赶出家门了。
　　之后，在外闯荡了一年多、却连生存目标都没找到的他，开始无比怀念从前那虽被人逼迫着、可在人生路上摔倒时总有人拉他一把或扶他一下，然后继续稳步向前走的日子，也发现了自己除打架厉害之外几乎一无是处的事实。最终，他回到了天空竞技城，然后邂逅了她……

　　那一年，熊才二十三岁，身体却已被念能力的副作用折磨得不成人形，疼痛不断的身体让他的脾气更为暴躁，越是暴躁便越想发泄情绪，而发泄情绪的方式除了做|爱之外就只有打架了。当时他的身体情况自然不方便找人滚床单，因此自然只有打架一途可走。
　　既然要打架，当然要找实力相当的人来打才过瘾，既然实力相当，那打起架来自然要用到念能力，而使用念能力他的身体自然伤上加伤，恶性循环之下，熊便开始自暴自弃起来。
　　虽然身边总有一些被他打过之后反而自顾自地认他为老大的混混跟着，但成为混混老大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好歹他也是武道大家卡亚家族的少爷，说什么也该是一个大型组织的BOSS才像样；但以他那不愿背负过多期待的散漫性格，根本不适合成为领导他人的人，因而已成为天空竞技场楼主的他每天都漫无目的地活着。

　　那一天，是熊喜欢的暴雨天气，每当这种时候他都会出外淋雨散步，以降心火。
　　当时虽是中午时分，但由于暴雨夹着风雷，平日里满是行人的街上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
　　熊茫茫然的地走着，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他的脚步有点不稳，他依然固执地一步步朝前迈进，仿佛在路的前方有等着他到达的终点。也可能是他不自觉地期望着有谁会跑出来把他拉回去吧，就像小时候无数次被母亲一边数落一边拉回屋里一样。

　　喧嚣的风雨声中，熊难得冷静下来的头脑里充满了想要回家的念头，心里满是曾经的回忆——里面没有旧时的不愉快，只有让他无比怀念的琐碎温暖。
　　就在熊觉得眼前和内心都一片迷茫，正想停住脚步原路折返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外面的那位，要不要来我这避避雨？”
　　熊愣了一瞬，随后才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一间小诊所的门半开着，一个女人正探出上半身冲他招手。
　　没有像从前母亲叫自己回屋时那样闹性子，熊这一次没有半点迟疑地走向女人的所在处。

　　“虽然我不会打听你傻傻地走在风雨里的原因，但我必须告诉你：你刚才的样子就像个迷路的孩子，很危险哦。”
　　戴着眼镜的清秀女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模样，但说话的语气该说是成熟还是老气横秋呢？……反正，听起来是把熊当成她的后辈来看待了。
　　觉得自己被当成小孩的熊心下有点纳闷，瞅着女人包裹在白大褂下的身形，想到什么的他刻意露出坏笑道：“在这里，没人能把我怎么样。倒是你……”
　　“我说的危险是你会迷失自我，不自觉地做出伤害自己、或让自己后悔的事。”女医生态度冷硬声音冷沉地打断熊的话，“至于你的武力值是多少，看你那身伤疤我就心里有数了。少给我露出那恶心的假笑，小心我让你再也笑不出来，少年。”
　　“……”

　　从女医生身上感觉不到丝毫恶意和威压，应该说女医生身上连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可熊听闻她那毫无根据的威胁竟本能地全身瑟缩了一下，并收起笑容乖乖接过她递给他的干毛巾，边擦头发边打量起四周来——
　　这里是被一栋墙隔开的诊所后面，是个普通的小会客厅，再隔开一个置物台后是厨房，左边有两个紧闭房门的房间，右边是紧挨着置物台的向上楼梯，四周主色调为白色的简洁摆设干净整洁得像是没有人在住一样，但女医生敞开的白袍下穿着的家居服说明她是住在这里的。

　　这时女医生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进去了，出来时手上多了套病号服，不等熊探究的目光看向房内她就一把拉上房门，并把那套病号服丢给他：“浴室在上面，洗个热水澡再换上这套衣服，然后马上给我下来，不许到处乱看。”
　　明显是惯于颐指气使之人的语气，但熊意外地并不觉得讨厌，只是他心下好奇，却不知该如何把心里的一大堆疑团整理成问题，烦躁地抓了好一会头发后才斟酌着词句问道：“那个…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又为什么要叫住我？是想…救助我吗？”
　　然而，熊还是觉得有点词不达意，因此面对认真听他把话说完的女医生，他觉得有点窘迫。

　　从脸上读不出情绪的女医生沉默着，其镜片后的眸光深邃而暗沉，也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地对瞪着，将近一分钟过后女医生才一手叉腰、一手拿掉眼镜道：“‘你全身都散发出无助的气息，我想帮助你’和‘你身上的血腥味很浓，激发了我的嗜血欲望’这两个答案，你喜欢哪一个呢？”
　　几乎在女医生拿下眼镜的同时，熊便觉得背脊一寒，明明四周连念压和空气的变动都没感觉到，全身却有如被雷电击中般僵住，全身的神经都麻痹起来。之后，他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情绪，就看见女医生琥珀色的圆瞳不知何时已变成了赤金色竖瞳。
　　“——！？”
　　这一瞬，熊忘记了害怕，而是呆住了——惊讶于那双神秘而魅惑的眼瞳，更惊讶于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凛冽眼神，让他高兴于那双眼中此时只有自己，却又畏惧于那双眼睛只看着自己。

　　“我不是人类，而是类似于吸血鬼的人造物。”
　　自顾自地说着，不理会熊的呆愣，女医生垂眼戴回眼镜，当她再次看向熊时，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她仍是那个没什么存在感、但气势却不容人忽视的强势女医生而已。
　　“不是人类？人造物？这是什么意思？”
　　“喂喂，虽然我猜你可能活得很不耐烦，被我杀人灭口也没关系，但问问题之前好歹也看一下气氛，想想被问之人的心情，要不然，你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后面的话熊根本没听到，因为他的注意力全被女医生抓住他心脏的手吸引住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又或者是他忘记了那个时候，注意到时女医生的右手就已穿过他的胸肌和肋骨、从手腕到手掌的部分“探入”他的身体，心脏有被人轻轻握住的紧|窒感。
　　——类似于被人做活体解剖的体感、和无法动弹分毫的身体让熊打从骨子里觉得恐惧，并让他意识到世界上其实还有比死亡恐怖得多的事。

　　“别再打听我的事，否则我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知道女医生又对他做了什么，熊先是觉得全身麻痹，然后连身体的感觉都失去了——能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位置，能看能听能闻能明白女医生是在生气，但既不能说话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最后连时间的观念都模糊了，所以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知觉的。

　　这次，熊没有习惯性的反问“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而是即时后退几步并警觉地盯着女医生。
　　而女医生看着他戒备的样子有点忍俊不禁地道：“别那么紧张，我只是在吸收你念力的同时顺便帮你把体表的伤治好了而已，虽然是治标不治本，但应该能让你轻松一阵子了。”
　　“……？”

　　熊这才查看起自己的身体来，随后发现自己身上不仅伤全好了，而且连一条疤痕都没有留下。他此刻只觉得通体舒畅，心情也跟着觉得轻松起来的他不禁发出感叹：“你到底是怎么做……抱歉，我不是故意多问的。”觉察到女医生即时凶狠起来的眼神，心悸了一下的熊连忙改口。
　　“嗯。下次最好给我注意点。”女医生无所谓地摆摆手，可随即又板起脸：“我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给我上去洗澡换衣服？”

　　“我的衣服已经快干了，已经没必要……”
　　“干了也给我去洗，你的体味那么重，记得等一下把内裤也换掉，之后必须用浴室门口的干洗机给我洗掉！”女医生边说边找东西擦手。
　　“体味？什么味？……没有吧，你到底闻到了什么？别的女人都说我身上很有男人味的。”
　　难得恢复英俊的样貌，本来熊还有点高兴来着，结果女医生的反应严重打击到了他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向来女人看见他十有八|九都会眼睛发亮的。

　　“哦，如果你身上的味道叫男人味，那我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很讨厌有男人味的男人。”女医生说着，便攥紧手里的毛巾走向厨房的洗菜台。
　　“喂，难不成你喜欢娘娘腔的男人？”
　　“不是哦，我只是喜欢有人|妻属性的男人而已——啊，话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给我去洗澡！”女医生明显已处在发火的边缘。

　　而熊也莫名其妙地较真起来：“告诉我什么是‘人|妻属性’我就去。”
　　“好！”女医生怒极反笑，用力拧洗毛巾的同时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到：“就是两个男人上床时，甘愿被|干的那个就叫做‘人|妻’，还有，会做饭洗衣撒娇……最重要是会叫|床！”
　　“……”
　　………

　　“熊，你右手的鸡快烧焦啦，发什么呆？”是念兽琪琪的声音。
　　为什么发呆？——对了，他刚才想起从前的事了，因为从念兽琪琪口中听到了她曾经说过的话，随后他思绪如泉涌般想到了什么：“你刚才说要把那个在地下拍卖场里顺手救来的小男宠带在身边，就因为他会叫|床？”
　　“还因为他会帮我洗衣做饭叠被子，人|妻少年什么的萌爆了！”那个伤人杀敌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少女样念兽，此时居然像真正的少女般露出欢喜无比的表情，几乎是两眼放光地说出这样的话。

　　有那么一瞬，熊以为自己看到了少女时代的她。
　　不对，她们不只是对男性的喜好像而已，还有她们认真起来时的表情，能力使用过度后都需要吸人血，而吸血时体表都会浮现红色的咒纹等……可恶，让他想起不愿记起的事了。
　　熊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拳头，然后……

　　“喂！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噢，我的鸡腿~”
　　“这是我的鸡腿，你不是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吗？”
　　“不就是会慢慢变成人类不能使用能力嘛，这有什么不好？”
　　“变成人类的确没什么不好，但你会很快死去吧？”
　　“——！”念兽琪琪霎时愣住，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熊，“你…怎么知道的？”

　　“……”熊自己也怔了怔，随后有些懊恼，然后连忙掩饰道：“从你的梦话里猜到的，前天晚上你挤到我怀里睡时流着泪不断嘀咕你不想死什么的，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
　　替身琪琪脸上惊讶多过怀疑，之后便开始努力回忆那晚的事，倒是忘了鸡腿的事。
　　——终究还是个孩子，哪像她……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是一般的擅长“流水账”，orz，本来想写成番外的，结果又是一章流水账一样的东西。
　　以下便是本章之前的坑爹文案，我自己每次看到都会吓到，而且我已经开始跑题了，还是撤下来吧。
　　

　·本文简介·　　1、一个伪善者在自我满足（追求幸福）的过程中，慢慢理解人生真谛的故事（大雾）。
　2、一个体内寄生着怪兽的女人，在她要是不生吃怪兽，怪兽就会活吞她的恶劣环境中艰难存活的故事（弥天大雾）。
　　
　重要声明：由于某素是纯凭个人兴趣写文的类型，非直觉型的天才和计算型的人才，思维时常跳脱导致文章暴走般神展开，请各位无视本人在正文以外的一切剧透，至于唠叨兼傻啦吧唧的文案和装逼且不着边际的文章名其实都可以无视，只看正文就可以了——如果你还敢看我的文。（PS:会有这个显得我更啰嗦和二逼的声明是因为我舍不得删掉曾经辛苦写下的文案。Orz）
　　
　琪琪·揍敌客：
　我除了给这个世界增加负担还能做什么？（喜欢这个世界，但讨厌不知所谓、不明就里的自己。）
　如果我只是为了繁衍后代而存在，为什么要赐予我多余的智力？（让我有自知之明、却无法出类拔萃的智力……）
　……
　我出生的意义是…？那么努力为的是…？继续活着的理由是…？（我是为自己，还是为别人而活的？）
　我是为了拼死拼活得到别人施舍般的称赞而出生…努力…继续存活的……吗？（为什么我总会妄想自己能站在世界的顶点，受千万人瞩目和景仰？）
　不过，那些觉得平凡人生、平淡生活就是幸福的人，八成是没有自信和实力、更没有胆量和恒心改变现状的懦弱者，要不然就是些已然厌倦了非凡生活和非常境遇的功成名就者；至于剩下的那两成人……可以的话，我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然而，不管如何，我还是想出人头地，扬名天下！（当自己的存在成为传说，那该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
　……
　既然下定了决心，那摆在我这种能力中庸、却不甘于平凡之人面前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以毅力和努力、怀抱满腔热血、发扬中二精神——选定一条路，然后一道走到黑！
　接下来，得挖掘出我的优点和兴趣……
　某素总结：决定每个人命运的是性格，而不是作者或所谓的神；至于运气……猪脚光环这种东西，你有主角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