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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三、四节 ...

  •   三
      马料村村委会门前的一块土坡上,立着一根中间扭曲两头却挺直的松树树干。
      在树干的顶部拴着一个高音喇叭。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根树干,凭空长出了一张大嘴。加之树形扭曲,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当初给村委会安装当时看来是高科技的喇叭时,熊村长找遍了全村也没有找到一根像样的木头,就是这根不成形的松木也是村民花花捐出来的。为此,村长还在全村的大会上表扬了花花。他说,花花是全村最漂亮最能干最有革命热情的妇女,他以个人的名誉号召全村的妇女向花花学习。当然这样的表扬很快就被人们遗忘了,但有一个人却以始终记得它,她就是花花,一个寡居多年的少妇。从此,花花便每天打扮得妖艳有加。有事没事都到村委会的门前去溜达。只要一看到熊村长出来,便装着才路过的样子:哟,村长那么早就来上班了呀,怎么这么巧,我也正好要到XX地方去呢。不过这样的话如果多说几次,就算傻子都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何况我们的熊村长是个天生的聪明人。
      那是去年七月的一个傍晚,火红的晚霞点燃了黄昏的村庄的同时也点燃了花花那颗寂寞的心。她站在自家的阳台上。出神地望着不远处村委会那座小楼房,这幢楼虽然小却也是村里唯一的一幢钢筋混凝土的建筑物。比起其它那些低矮的瓦房来说它简直就是可以算得上是美国的白宫了。她想象着村长在‘白宫’里办公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流汹涌。
      花花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桃心形小盒子。把它打开后里面是一面熠熠生辉的小镜子。花花对着它照了又照,瞧了又瞧。这个桃心形的小镜子是他那死了的男人临死之前交给她的。当时的情景她至今都还是历历在目。她的男人离开她到城里在一家建筑工地上班。不小心从三楼上踤了下来。等她赶到医院时,他也是只有一息尚存了。他全身上下都裹满了绷带。要不是他那说话时的声音,花花都已认不出来了。花花,我没,没啥给,给你的,只有这,这个小镜子——他说完便闭上眼安静地走了。花花接过男人用肿胀得几乎变了形的手递给她的小盒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她哭得那么伤心,令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花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时而欢喜时而愁。她的脸还是和年青的时候那样好看,白里透红的肌肤,如同三月里沐浴着春风的桃花。唯一让她感到不满意的是她好两片薄嘴唇,要是再厚实现些就好了。她想。花花观赏了一阵自己的面容,觉得自己还是有这个资本为自己争取到幸福的。当时就欢喜地把装着镜子的小盒子关上。在习习的晚风中将一络不听话地垂下来的秀发往耳后理了理,然后再一次不情不自禁地向着村委会的方向望去。她多想看到他呀,那个当着全村的女人们的面夸奖过她赞美过她的男人。这个男人也许在别人看来并不怎么样,他那更接近于古代类人猿而并非接近于现代人的脸型,甚至说有些丑陋。不过对于她来说。这反倒成了优点。她认为这是一张很有特色的脸。没有人比他更英俊的了。她常常自言自语的地说。
      突然,她看到村委会门前的那条小路上有个人影在晃动。那是他吗?她盯睛望了一会儿,是他!她兴奋得几乎尖叫了起来。她来不及换双象样点的鞋子了,把小盒子往衣袋里一放,快步跑下楼去,不一会儿就绕到了村委会那边,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她等到了他的到来。哟,是花花啊,你是不是又要到XX地去了。村长一看到是她,眼珠子一转,便来了个先发制人。花花的心事被戳穿。又气愤又激动,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过,现在她知道自己已没有退路了。便咬咬牙,红着脸道:不是嘛,人家是来找你的。说完便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那劲头比家里头死了人还伤心。熊村长最怕看到女人流泪。只要女人的泪水一下来,他就全玩完了。这时他的心底升起一阵莫名的柔情。他一把就把花花搂在怀里,紧接着先前的以柔情便在一瞬间里转化成了人□□。他们眼睛望着眼睛,嘴唇对着嘴唇。正要进入到爱的下一个程序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脚步声响,于是便携手落慌而逃——
      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她喘着气问刚才是什么人路过,而他并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他边吻她边说:好,好像是二娃子那个狗日的。不过 ,不过也没看清楚。
      他们开始脱衣服,那速度之快好像是在进行脱衣PK。当他们野合之后才发现,由于慌不择路。来到了一个坟前。花花很快就发现这坟墓正是自己那死去的丈夫的,于是她衣服也不穿地坐在地上嘤嘤而泣,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悲伤。
      四
      喝了马尿之后的熊村长,已经和刚才完全是判若两个人了。
      刚才还行动不便,弯腰驼背的他如今已精神焕发,神采飞扬。这马尿功用之神奇在他身上已体现无遗。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堆草料的圈里用双手抱了一大扎草料来丢给小母马:你真的是一匹救苦救难的好马呀,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可能早就到马克思那儿去报到了。你要好好的吃草好好的喝水,这样才能给俺们-----村长说到这里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便不再说下去了。而他的媳妇这时已站起来穿好了裤子正往屋里走。听见村长跟马儿说话。便转过身来把双手环抱在胸前扬起头道,哟,不错嘛,说得多好啊,那小母马会听你说的,它会乖乖吃草喝水,这样才能给你提供更多的马尿是吧?!村长抬头望了他的老婆一眼。心里想,你这老婆娘,怎么这样唠叨啊,你再怎么说也没起什么作用的,我不是把村里的花花都睡了吗,那可是对你最好的惩罚了。于是,头也没抬地回道:老婆,你还是很有功劳的噢,要不是你那泡尿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那知道,村长的老婆一听就火了:什么,还抛砖引玉?!你说说什么是砖什么是玉!村长觉得情况不妙,便夺路而逃。出得门来就只往门里扔了一句铁一样的话:老婆,我今天要招集村民们分山林,中午你先吃可不要等我了。
      熊村长出得门来老远了还听得见他自己的老婆在高一句低一句地骂他。呸,这老婆娘看来是到更年期了!村长回头望了一眼愤愤地道。
      早上的太阳还在山的背后就已用它的光茫来给人们打招呼:它用温暖的语言说:瞧,我又回来了。远山和树林好像还刚醒来,它们看起来还睡意朦胧。但是鸟儿们却早已在空中和树枝上为新的一天的到来而载歌载舞。晨风轻拂,带着一丝丝细细柔柔的凉意。这让人相信这美好如同梦镜的一天是却是那么真实。
      熊村长昨天就通知了马料村村委会的成员们要他们在今天早上八点半之前准时到村委会开个碰头会。自己昨晚上一时兴奋,闪着了腰,差点误了大事。现在不知其它人都到了没有。村长要到村委会去就要跨过一条小河。虽然水流量不大,但是由于它的源头是一处岩洞。水量稳定。所以全村村民和牲畜饮水都得靠它供应。因此全村人都对它敬畏和爱戴有加。当然村长也不另外。他每次一到水边都会跪在水边恭恭敬敬地用双手捧起这甘霖一样的水饮个痛快然后才去上班或去干活。
      村长来到河边也和往常一样跪下饮水,当他正在虔诚地啜饮。却听得哈哈的笑声响起。村长以为是水中响起的声音。一时间骇得脸都变了色。不过他眼珠子一转马上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抬头一看,不错,不知何时,花花已站在他面前。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红色短袄。头上包着一块围巾。看见村长那副惊恐的表情,再一次笑得前仰后合。有,有什么好笑吗,村长一脸茫然地问。突然,花花脸上那忍俊不禁的表情一扫而光。一脸愠怒的道:熊正明,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啊。你当初说好了,要我当村文书。这不,才没当上三七二十一天,你就反悔了。说什么我两的关系全村人都知道,让我进村委原本是个错误。再说,我大字不识几个,怎么也说不过去,我知道这些都是事实,本来老娘我也不希罕什么狗屁文书的,所以我就依了你,但你答应我要经常来看我的。你倒好,这一连好几天连你的你影儿都不见。
      村长一听,头都大了。心里那个着急是不用说的了。他知道如果不能够把花花心里的怒火浇灭。就像人们说的一样,事情会出在小楼上的。
      花儿,你晓得的,这久我是工作太忙了,实在是太忙了啊。村长一脸虔诚的说。哼,你不就是个芝麻大的官吗,白天忙了晚上还要忙?花花一脸上不屑,你该不是天天去忙你那一脸雀斑一身肥肉的老婆去了吧!哎哟,我的花儿,看你说的,那老婆娘我早懒得理她了。这几天,我们村就要分山林,这可是咱们村的大事情呢。村长像法官在法庭里申辩一样滔滔不绝地大说而特说。可惜的是,他所面对的不是公诉人,也不是犯罪嫌疑人,更不是旁听的群众。而是一个又气又恼的曾被他占有而又被他抛弃的女人。我才不管你什么狗屁工作。熊正明,你若还是以前那样躲着我,老娘我就亲自跑你家来了,我要把咱们的事公诸于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认清你是个什么样的人。看你头上那顶乌纱帽还能不能保住?!花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一副不容置疑的表情。我哪能不要你呢,花花,我这段时间是工作忙啊。村长带着哭腔说。少来这一套,你说吧,你今晚到底来还是不来?我来,我,我当然要来。村长一边说一边想夺路而逃。却被花花一把抓着衣领:就想这么走了?来吧,啵一个再走。花花命令道。村长无奈。左顾右盼了一回,然后闭起眼睛在花花的樱桃小嘴上飞快地吻了一下。花花这才竹笑逐颜开地放走了村长。不过她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于是对着村长远去的背影喊道:熊正明,今晚你如果不来,你就不是男人。我柳春花可饶不了你。可是村长只顾逃命根本就听不见身后的花花在嚷嚷些什么。
      他暗自庆幸了一翻后,径直朝村委会走去。他知道他已经迟到了。便在心里暗骂花花“烂婆娘,要不是你。我可是会比别人都会早到的。噢 ,要找个什么样的借口才能骗得过村委会那些人精的贼眼————干脆就说有村民们在公路上等他,要和他探讨分山林的事,要不还能有个什么样的借口。难道说昨晚他和老波干那事时又闪着腰了;难道说他和情人一早上就在路上纠缠不清还打了个啵?
      正如村长所想的一样,村委会的成员们个个都早已到齐了。他们都在守朱待兔地在等着村长的大驾光临呢。本来他们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已在心中产生了一些满的情绪,民兵连长更是脸上有了不悦的表情。他是从部队转业的退伍老军人,从部队到地方他没有带来什么一技之长,只有带来了唯一财富那就是特别守时。所以他特别不能容忍别人不守时。要不是书记用眼神制止了他好几次,他早就想大发厥词了。
      一看到村长到来,大家的不满心情一下子不扫而光了。村长一进门来,个个都起来让坐,只有民兵连长一个人坐着就坐着硬是没动一下,好像他的屁股比磐石还重。因为有村民在路上要问一些关于分山林的事,所以让大家久等了。村长表示了歉意之后才在书记的身边坐了下来。村长表示歉意之后,民兵连长脸上的表情由阴转晴。他直到现在才抬起眼皮看了村长一眼,心中暗道:什么路上有村民问关于分林的事情,鬼才相信呢,说不定又是哪一桩风流轶事缠身了呗!民兵连长和村长历来不和,究其原因,风闻是和村里的寡妇花花有关,不过是从什么时候起和具体情况却没人能知晓。
      好了,现在即然大家都是到齐了,那我们就开会吧。这只是个碰头会也就是预备会,是为了做好我们现在就要面临的分山林这件事而招开的。这件事说小也小,不过是分点山分点树而已,不过说大也大,如果我们不能把山林分好,不但贯彻不了上级的政策还影响了我们村委会全体干部队伍的威望。书记首先说。他是个老党员,头发斑白,脸堂却红润,是这个村政坛的常青树。别人钱财女人捞了不少,而他多少年来为这个村劳心费神却什么好处也没沾着,为一的好处就是当了多年的书记且一直受村民们的爱戴和拥护。那么现在就请各位发表自己的看法吧,如果有什么好的方法或建议请大家当面提出来。书记补充说。一时间整个会议室便得鸦雀无声。大家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后来便把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村长。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还是村长拿主意吧,平时不都是你的办法最多吗。这个局面村长早就料到了,他知道大家都在巴望着他吃饭。不过现在他还不急于表态,他要等到大家都几乎要求他的地步了才能发言,要不是这样便不足以体现出他熊正明的能力有多强;不足以证明他本人对于这个村来说有多重要。
      村长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但与此同时他已经料到了谁会开口说话。果然,还是书记站了起来,他一手捶背,一手扶着椅子,干咳了几声后道:看来,这件事还是不得不请我们的熊村长给大家出主意了。熊村长,你就给大家说说你的看法吧。
      村长眼睛滴溜溜一转:呃,我的看法嘛,其实我所想的也不是很成熟的,说出来不一定大家都赞同,还是让大家都发表一下看法为好。说着,他便把犀利而又略带轻蔑的目光投向了民兵连长。村长刚才一进来就已经注意到了民兵连长那不算很端正的太度。现在他的机会来了。他要借机惩罚一下这个不知牛B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道理的兵娃子。他的目光分明是在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小子那么日毛,那你怎么连屁都不放一个!民兵连长只是把头深深地垂了下去,给人的感觉是他恨不得把头塞进自己的□□里。尽管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民兵连长的窘态。不过村长还是那么不依不饶:我还以为有人要发表点什么高论呢,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看来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好。要不然别人还以为真有人会有日天的本事呢。村长含沙射影地说了一通之后才把话锋一转说,既然大家都藏着掖着的不愿说。那我就发表点自己的看法了。我看这样吧,挨着谁家的地,就划分给谁所有。这样谁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如果有意见那也只能怪自己以前分地的时候没多长个心眼。这就怨不得谁了。你们说这样做可行么?
      大家听村长这样一说,除了民兵连长外每个人都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村长家的地所挨着的那片山林是全村最茂密最成材的一片。大家觉得这样的分法就其实就和赌博差别不大,谁运气好,耕地所邻近的山林好,谁就分得了好山林。不过说实在的除了这种分法谁也想不出其它的分法了,加之仔细一想自家的地所靠近的山林都还不奈。所以也就只能认同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后,老书记最后来了个总结:我看大家都没有意见,那就照村长说的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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