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限流]Fate/Code War》李衍易

3、第二章 报酬

　　第二章

　　“总之，吃完早饭，我送你回教会。”真和将热牛奶推到吉尔面前，“小孩子在外面过夜，总要给家里人一个交代。”
　　“哥哥真是意外的有责任感呢。”吉尔结果牛奶，不过没有动口，只是将盘子里的煎蛋划得更碎：“哥哥将来一定是个好男人，还有，我讨厌牛奶。”
　　牛奶被推过来。
　　“会长不高的，为了你的未来，还是多喝两口。”他将牛奶推回去.
　　“就算没有牛奶……我也能长到一米八啦。”吉尔嚼了口鸡蛋，说道：“反倒是哥哥才应该多喝点牛奶吧。”
　　“……我也不太喜欢牛奶。”
　　真和在男性中只能算不高不矮，一米七刚刚出头，很普通的个子。儿时他被各种强迫喝牛奶，以至于有了心理阴影，但这不妨碍他像个推销员一般推荐牛奶这种“长高良药”。
　　男人嘛……果然还是要高一点。
　　至于吉尔那个一米八的宣言，真和只当是拌嘴时说出的玩笑话。

　　他们大概九点了出门，辗转几次才到冬木市教会。听说吉尔的监护人是一个神父，真和还有点不敢相信——居然有这么没责任心的神父，放任一个小孩子大半夜到处跑。
　　当真和见到那个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后，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头的黑发和一双看似无神的双眼。着装上可谓是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严肃极了。可又有一种奇妙的违和感，让真和不知如何形容。
　　那双眼睛……实在是令人在意。
　　——深得就像黑洞一般。

　　尽管如此，真和还是硬着头皮打了招呼：“您好。”
　　“您好。”神父面无表情：“请问有何事？”
　　听到对方的提问，真和的眉毛纠结到了一起：“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小孩么？”
　　“小孩？我没有孩子。”
　　“……我确定你这里有一个金发红眼的，叫做吉尔的小孩子。”
　　听到真和的描述，那位神父的气场突然就变了。
　　“有什么事？”
　　“你真的是那孩子的监护人吗？”对方的态度弄得真和有点烦躁：“那么你应该知道吉尔昨天彻夜不归。”
　　“那是他自己的事。不是我能干涉的。”
　　“你可真是没有监护人的自觉啊，言峰先生。让一个小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过夜，这种危险的事情您居然毫不在意吗？”
　　神父身上凛冽的气场收敛了些，他问道：“他在你那里过了一晚，是吗？”
　　“是的。”
　　“我知道了。那么，再见。”
　　神父关上了教会的大门，他的举动让真和在原地愣了两秒。他回过神来，才转头对着一只在旁边的吉尔问道：
　　“……他一直都这样？”
　　吉尔点头。
　　“我真的觉得，你需要换一个监护人。吉尔，他这可不是一个监护人该有的作为。”真和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过吉尔并不太介意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很快做出了新的提议：“真和，我们去吃蛋糕吧。”
　　“叫哥哥。”
　　“真和哥哥。”
　　“……”
　　真和本身也没有什么要做的事情，也就任由吉尔带着他往周围的电玩店跑。他陪着吉尔玩了一会儿电玩，当然，一直都是吉尔再赢，到后来真和干脆就看他玩，自己在旁边鼓掌叫好了。
　　吉尔很快就放弃了电玩。
　　真和不解的问道：“不玩了？不是才玩了一会儿嘛。”他看了看手机，也不过半个小时而已。
　　“因为哥哥不陪我玩，就真的很没趣啊。”吉尔朝他撒娇。
　　真和笑了笑：“我并不擅长那些，就算陪你玩也是一直输。吉尔也要考虑一下我男人的自尊心嘛。更何况，看着吉尔玩，我也很开心啊。”说完，他又伸出手揉了揉吉尔的金发，那柔软的手感真叫他他爱不释手。
　　“既然哥哥这么说，那我们去吃甜点吧！”吉尔抓着他的胳膊就往外面跑：“只有哥哥一个人开心也太狡猾了。”
　　真和终究是不会拂了一个孩子的意的，他被吉尔抓着手就往蛋糕店跑。

　　三分钟后，他俩出现在蛋糕店门前。门上却挂着大大的“休假中”。吉尔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头发，带着歉意的对真和说道：“对不起啦……本来是想让哥哥开心一下的。”
　　“我并不是很介意。”
　　但是小吉尔很介意，他带着真和到附近的公园，找了一条长凳让真和坐下，丢下一句“哥哥在这里等着我”就跑掉了。
　　真和没有特别期待过一个孩子会用什么办法逗他开心，只是看着这样可爱的吉尔，他会觉得很开心。
　　吉尔回来的时候，手上捧着一个纸盒子。直到他靠近，真和才发现他手里冒着热气的纸盒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关东煮啊……”天冷吃这个确实不错。
　　吉尔笑着递给他一串墨鱼丸，说道：“这家店每天都有很多人排队，真的很好吃。”
　　真和接过鱼丸咬了一小口：“谢谢，很好吃。”
　　“哥哥吃东西的样子像女孩子……小口小口的，太秀气了！”
　　“会吗？”真和第一次注意到这个问题：“我只是因为牙齿比较敏感，太冷太热都受不了。”
　　“真可怜，那岂不是连冰激凌都无法好好品尝？”
　　“啊……我从不吃冰棍就是这个原因，让我用牙齿去咬冰块，还不如让我死掉来得痛快。”真和笑着说。他从小到大都不太热衷于会让他牙痛的冷饮，多半是因为牙齿敏感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去治疗？”
　　“因为……是很麻烦的事情吧？”真和说：“我讨厌牙医。”
　　听到这里，吉尔大笑了起来：“什么嘛！原来哥哥就跟个小孩子一样，还会怕牙医。”
　　面对吉尔的反应，真和不想去反驳什么。

　　比起讨厌牙医……他更讨厌的是医院，那种压抑的地方。
　　打从他看到妹妹在医院死掉之后，他对医院的恐惧就更上一层楼了。再加之，他看到淳一的最后一面也是在医院。真和发现，他这辈子最不好的几个回忆全都发生在医院里。久而久之，他这样神经脆弱的家伙就对医院产生了条件反射一般的抵触。

　　他和吉尔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有冷风时不时吹过，可真和并没觉得冷。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一个不和谐之声突然插入：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真和啊！”这种嚣张得令人讨厌的声音，在真和所认识的人里，也只有那么一个家伙了。
　　真和站起身，将吉尔护在身后，叫出了那个逐渐接近他的人的名字：“牧野秀人。”
　　名为牧野秀人的青年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朝他们走来。
　　不，与其说是诡异，不如说是令人恶心。
　　牧野秀人是真和所讨厌的人之一，现在说不定已经超越讨厌上升为憎恨了。

　　“牧野先生……你也是player？”真和一说完，就意识到这是个蠢问题。他已经在架空的次元了，既然碰到了熟人，那么对方必定和他一样也是player，否则是无法跳跃次元来到这个世界的。
　　一想到自己和这样的家伙在同一片苍穹之下呼吸空气，他就恶心到恨不得把肺都呕出来。
　　“那是当然！”名为牧野秀人的男子脸上露出一种名为“痴迷”的表情：“一想到真和也是player，我就觉得激动不已！”
　　“抱歉，我可是一点都不高兴。”真和冷冷的打断了对方的告白，说道：“既然我们都是player，就别废话了，赶快进入正题吧。”
　　“哈——你说的我可要热血沸腾了！既然如此，我也很想看看啊，真和被我弄得哭泣的模样！一定和预料中一样可爱吧？”牧野一面说着下流的话，向后退了半步，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下一秒，就是一道落雷。很可惜，牧野灵敏的避开了。
　　真和默默不语，又是两道惊雷。但没有一道击中牧野。
　　发觉己方优势的牧野狂妄的笑了起来。
　　“真和哟……你的落雷可是无法击中我的！我的职业可是——猎人啊！”他说完，一道箭矢远远的射了出来，真和连忙拉开吉尔。重心还未稳定，便是三发箭矢连射！还未反应过来的真和被吉尔抓着手从那一波攻击中逃了出来。
　　连续的跳跃让真和重重的喘了口气，他抓着吉尔的手，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居然被一个小孩子救了，青柳真和，你还能再丢人一点吗？

　　真和摇摆的站直身子，对着做出发射姿态的牧野提问：“我记得游戏才开始两个月，这么快你就转职了？”
　　他静静的等待着牧野的回答，并且随时提防对方的回答可能是一波箭矢。而牧野听到他的提问，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真和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游戏的时间可是随机的，真和。”他露出轻浮的笑容：“你来到这里不过两个月，而我……却整整三年了啊！”
　　话音刚落，又是三发箭矢连射。有了经验的真和拉着吉尔转身就跑。
　　“你想跑？可是你能跑到什么时候呢？道路可不是无尽的，我总有找到你的时候，真和。”
　　真和转过身，坚定的看着他，说道：“我没打算跑，牧野先生。”
　　他掏出了那把崭新的匕首——那是他获得盗贼职业的当天抽取武器获得的匕首。那日他运气极佳，抽到了这把属性B+的波刃匕首。
　　牧野看着他的那把匕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又化为最初见面时那般恶心的笑容：“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和你是双职业player，既然是匕首，那么十有八九就是盗贼咯？是想依靠魔法近身在用匕首偷袭吗？不错的战略嘛！来啊！”
　　真和咬着下唇，一语不发。
　　他知道自己已经乱了阵脚，却决不能让对方看出来。
　　仅凭他现在的魔力，如果释放高级法术，很快就会枯竭。但一直用低级魔法根本无法近身，这样，他的主职业盗贼就无法发挥作用。加之对方已经从弓手转职为了猎人，躲避比以前还要高上不少，就算近身，他也无法保证能在短时间内制服牧野。
　　场面一直这么僵持着，期间牧野的几次攻击，都被真和躲开了。他越是躲避，牧野就越发感觉胜利在望，也得意忘形了起来。
　　“真和哟——你不过是个懦弱的家伙罢了！以前也是，只会躲在淳一身后。我说啊……既然你只是个被保护者，就不要反抗你的命运，一辈子顺从他人就好了嘛！”
　　“像现在这样积极奋战的行为可是一点都不合适你，啊啊不对，你现在嘛，明明是在消极的逃避战争。以为参加战争就能够改变你的命运了吗？太天真了。”
　　“我说……这样躲避球一样的玩法我也要厌倦了，赶快站好让我击溃你吧。然后让你成为我的奴隶，对你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下场了。”
　　面对牧野的种种羞辱，真和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可他不得不抑制自己的行为，他的愿望还未实现。
　　再说，怎么能在第一战就战败！

　　他紧紧地咬着牙躲开对方的箭雨，他的侧腰已经被附有魔力的箭矢擦伤流血了，疼痛带来的刺激又让他的神经绷紧了几分。同时，他也在绞尽脑汁的思考要怎样才能让牧野失去战斗能力。
　　只一个晃神，就收到了五道箭矢的同时攻击。真和左手拉着吉尔，而近在眼前的箭矢，即使是高敏捷的盗贼也无法全身而退。
　　——他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料的疼痛却没有来临。

　　当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是挡在自己面前的幼小身影。
　　真和因为失去重心而半跪在地上，吉尔挡在了他面前，那五支箭矢全都被他拦了下来。
　　“……吉尔？”真和扯了扯吉尔的衣角：“这里很危险，就交给我……”
　　“哥哥别逞强了，你打不过他的。哥哥心里也很清楚吧？”
　　真和不甘的低下头。
　　他这两个月几乎没怎么练过他的技能，碰上一个已经有三年经历的玩家，能赢的几率有多小他甚至不敢想象。
　　“吉尔还是个小孩子。”他吃力的站起身子，想要阻止吉尔的行为：“所以战斗由我来就好了。”
　　“我不同意。”吉尔的抬起手，他身后的空气中泛起了金色的涟漪，随之浮现出的便是好几把兵器，“被欺负的这么惨，说什么也要回报过去……而且，要加倍的回报。”
　　“我会为哥哥拿到桂冠的。”吉尔用他稚嫩的声音许诺道：“就当做是……这两天被照顾的报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