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爱》林霜晨

11、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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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唯一又收到洛峤发来的一条简讯，没头没尾：“恩利油好死矮特好特妹儿点康。”
　　唯一犯晕：“这是什么？乱码？”
　　洛峤开始邀功：“我想了个办法，把你的邮件地址写成文字，那个征婚网站就不能屏蔽了，我聪明吧？”
　　果然啊，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呢！
　　唯一又怀疑：“这能行吗？”
　　洛峤拍胸脯：“包姐身上！”
　　唯一捧着手机笑：“能看懂这火星文的估计也只有火星来的精英了！”
　　正聊着，有人走过来：“唯一！”
　　唯一的手机差点震落到餐盘里，唯一抬头，是王琮：“王经理。”
　　王琮笑眯眯地凑过来：“唯一，跟谁讲电话呢？讲得这么开心这么陶醉？”
　　唯一头一次看到对方如此亲民的面孔，吓着了：“王经理，是不是有什么工作上的指导？”
　　“哎，”王琮打起哈哈，“你一见我就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名义上是你的上司，实际上大家还是朋友嘛！”
　　唯一云里雾里，看不清他的意图，只有点头。
　　“哎，过去如果有什么不周到不详尽的地方我们都不提了，公司也要学着进步嘛，是不是？”
　　唯一吃好了，伸手去收餐盘，却被王琮抢了先，帮她一并拿到了回收处。
　　“经理，我自己来。”唯一连滚带爬追上去，试图跟他商量：“经理，您上次在盛唐提到的推荐高级评估师的事……”
　　王琮一转身：“唯一，你什么时候嫁入了豪门，可别忘了是从我这个门走出去的。”
　　唯一脚下没刹住车，一脚踢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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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的时候洛峤回来了，从她一进门的表情来看像是刚跟人干了一架。
　　她甩手就撂一封信在茶几上，艳彤彤的中国红，两个光屁股的小天使悬浮在镂空的红桃心上你侬我侬。
　　“唯一你看看，一下飞机就收到这个。”
　　唯一点头：“我也收到了。”
　　“这年头连李小梅都结婚了，李小梅你认识吧？就是那个没长下巴的、眉毛鼻子粘在一起的一张捏残了的灌汤锅贴脸的那个，车祸现场你见过吧？她就长得车祸现场差不多！”
　　唯一仰头，被她的夸张搞得一愣一愣的。
　　洛峤叉腰：“你看看，你看看，李小梅那样的人都能结婚，而且未婚夫还是基金公司的一个高层经理，年薪上百万，那我呢？”
　　“你运气在后面。”唯一安慰她。
　　“你说李小梅那样的女人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她样样不如我，她都能钓到钻贵王老五，凭什么凭什么呀？姜唯一你说，我洛峤哪一点比她差了？”洛峤气呼呼，在唯一面前来回踱步，像上了发条的机械娃娃。
　　唯一拉她坐下：“人家结个婚，你激动成这样，至于吗，人家哪里惹你了？”
　　洛峤的杏仁眼一瞪，冒火：“她居然让我去给她当伴娘！这不明摆着欺负我还没嫁出去嘛？！”
　　唯一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你个没心肝的，还笑得出？别忘了你跟我同一个战壕的！”洛峤甩她一眼。
　　唯一说：“你又不是她老公，你怎么就知道她样样不如你？”
　　“当然！”她跳起来，“脸蛋比我靓的没我眼睛大，眼睛比我大的没我皮肤白，皮肤比我白的没我长得高，长得比我高的没我身材棒，身材比我棒的没我脑子好。那这世上有没有脸蛋比我靓眼睛比我大皮肤比我白长得比我高身材比我棒同时脑子也比我好的呢？有，”她双手一摊，“——不过是同性恋。”
　　唯一听着就笑了，点头，再点头。
　　“我把这事告诉了Jackie，我偏等着他主动提出来那天陪我一起出场，他这人就是矜持了点，我知道，这都是因为我太过完美，是个男人都会害怕被我拒绝，所以Jackie一直不敢开口向我表白，其实男人都是很要面子的，对不对？”
　　唯一又摇头。
　　“喂，姜唯一，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只要给他一点暗示，他保管马上向我求婚！没说的，只要他一开口，我立刻嫁给他，谁让他是我的白马王子呢？”
　　唯一敏感：“你们才认识多久就直奔主题谈婚论嫁？”
　　“这有什么问题？大S不也闪婚？感情的事根本不在时间长短！”
　　唯一拉住洛峤，紧张：“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洛峤坐回沙发上：“他总来找我，还总请我吃饭，送我花和礼物，而我没有拒绝，这算不算在一起了？”
　　“他把你当女朋友了吗？”
　　“难道一定要说‘你作我女朋友’才算吗？别那么老土了！”
　　“峤，我是叫你要弄清楚。”
　　洛峤截断她的话尾：“呃，我说姜唯一，你那么紧张兮兮干什么？搞得比我妈还紧张！”
　　那句话在唯一的嘴边辗转了几遍，她说：“峤，有件事……”
　　“我决定了！”洛峤突然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打断了她的话：“我那天一定要穿得比新娘还新娘，我要让李小梅的婚礼变成我洛峤的个人风采秀，让每一个来婚礼现场的男士看到我都神魂颠倒，我要让她知道这就是向我炫耀幸福所要付出的代价！”
　　唯一望着她一脸的阶级仇恨，一愣：“你不会来真的吧？”
　　洛峤头发一甩：“你看我洛峤假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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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白天上班的时候打电话到汪杰熙的公司要了他的行动电话，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到小区旁边的公园里拨给他，很快转到他的私人电话上，他接起来，语调飞扬：“唯一——”
　　唯一不客气地问：“你不是叫你离洛峤远一点吗？”
　　他笑起来：“唯一，你在吃醋？”
　　唯一冷哼：“你少自作多情，我只要你一句话：不要伤及无辜！”
　　“是你那朋友自作多情，我有什么办法？”
　　“你不来招惹她，她会多情吗？”唯一的嗓音一尖，惊吓了树上的鸟，扑腾一下飞走了。
　　他沉默一下，说：“好，那我找机会当面跟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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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份受国家黄金市场回调影响，金银珠宝需求增势冲高回落，但我们的金银珠宝销售额增长仍然达到了37.2%，与去年同期相比，提高至5.8个百分点。……”
　　同声传译同时落音。
　　中场冷了一分钟，人人屏气凝神。
　　他悄悄抽掉了稿子，对着所有的媒体镜头，临场改为即兴演说：“我们盛唐佳丽珠宝集团也有一个‘五年计划’，在未来五年将依托自有珠宝矿产资源，继续扩大生产规模，切实转变过去一味只走传统珠宝高端市场的路线，将逐步适度地开拓抢占对中低端珠宝有需求的年轻化白领市场，未来将更加注重设计感、时尚感和变幻感与个性感，进一步提高盛唐珠宝首饰类产品在国内的占有率，并利用自有零售品牌优势，采取并购、整合等形式向下游黄金珠宝首饰零售业扩张。2009年上市的盛唐珠宝IPO募投项目现已募集资金将建立10家旗舰店、16家专卖店、150家自营店、500家直营销售网点……”
　　此起彼伏的闪光灯下，他的演说成功而精彩，除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瑕疵。
　　取下耳麦，灯光又是一闪，他条件反射地抬头风度翩翩地微笑，助手Yvonne和秘书崔茜近身来替他挡驾，他留着微笑一路离场。
　　“Tracy，你回去告诉陈董事长，既然要让我照她的意思说，就别给我这么不专业的稿子！”他脸上亲民亲媒体的笑容依然璀璨。
　　助手挡住了所有媒体的长枪短炮，他顺利坐进车里。
　　车子启动，瞬间滑出了国际会议中心前的车道，奔跑在绿地铺延的金融街区里。
　　崔茜说：“其实并不是总经理的问题，而是刚才那个同声传译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把‘金银珠宝销售额增长率提高至5.8%’翻译成了‘金银珠宝销售额率提高了5.8%’。”
　　递过去蓝黄两份资产评估报告和公司年度财务报表，他略微对照一下，点一点蓝色封皮：“这一份谁做的？”
　　“这是钟融那位女评估师，好像叫姜唯一。”
　　他把黄色封皮那份报告扔到崔茜怀里：“这一份可以烧了！”
　　崔茜赶忙接住：“嘉华是我们长年合作的老搭档了。”
　　那又怎样？
　　“我们盛唐绝不和草包合作！”
　　崔茜手里的PDA震了一下，她提醒他说：“总经理，晚上您还有个私人派对，女主角是高层千金苏子扬小姐，去年曾被邀参加克利翁舞会，她是目前唯一一位受邀参加如此高级别贵族舞会的华裔名媛，苏小姐少年时只身前往伦敦求学，之后考入全球最富盛名的艺术设计大学圣马丁，后来曾到日本短暂研修，在那里经由吉本兴业株式会社经纪人推荐，音乐教父小室哲哉曾为她亲自谱曲。”
　　他抬指揉两边的额角，崔茜背材料的能力不是浪得虚名的，可他的耳膜已经听出茧子了。
　　崔茜见他无动于衷，把PDA举到他跟前：“苏子扬小姐现在定居香港，从事珠宝设计，拥有自己的工作室，这是她去年在法国克利翁舞会上的照片。”
　　他眉心轻跳，挑一丝薄笑：“长得真是巧夺天工：挂在门上能避邪，贴在墙上能避孕！”
　　崔茜面瘫，这个少东啊，他的嘴天生就是淬了鹤顶红的！
　　她吁气：“不~会吧~，苏小姐可是‘时尚女王’、亚洲最美十位女性代表，从小住在香山脚下，成长经历常人不可想象的优越~”
　　“这就对了，她要的是男宠，而不是男朋友！”
　　“总经理，您上午七点五十分有一个私人来电，从欧洲打来的，他叫查理，您还记得他吗？”
　　哈，不是硬拉着他聊天聊了六七年的贴身心理医生吗？那么痛苦的经历，他还不至于记性差到全忘了！
　　“怎样，你们的董事长……，不，不光是她，还有你们，都以为我有病？”
　　“总经理，董事长的意思是……”
　　他扬起手中蓝色封皮的评估报告：“行了，她让我按照她的意思发布盛唐的年度扩张计划嘛，这份报告我看了，还有些疑问，马上给我联系姜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