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未老》涵愔

4、波澜乍起

　　一平已经忘记上一次跟京子姐一起出门是什么时候了。

　　十代家族初到西西里那年，她便跟着恢复了成人身的风在外修行。期间忙里偷闲来到这边看过几次，只是常常瞥了一眼就走，连话都来不及说上几句。这次学成而来，懂事的小姑娘没有提前告诉纲吉派人来接机，而是凭着不怎么熟悉的意大利文，自己找对了地方。

　　因此纲吉看到她的一瞬间可谓吃惊不小。

　　最高兴的莫过于京子和蓝波，姑娘们凑在一起话题常常多的聊不完，而青梅竹马的感情更是随着年岁的增加添了一份朦胧的暧昧与思念。虽然九代目那边尚需报备，纲吉还是让蓝波陪着京子和一平一起出去。

　　回到彭格列总部时天色已经悄悄暗了下来，近海的地方夕阳余晖平穿而过色觉淡化，折起一片清浅的橙白，慢慢铺成一副渐变的水墨画，直到深黛的天空像一块黑色的天鹅绒毯，托出满天星辰耀如钻石。街道上繁华的万家灯火一盏盏点亮又黯淡在他们身后，直到完全消失在最后一个转弯处杉木林的秘影里。

　　大门口隐约看得见一个袅娜的人影，平时京子偶尔回来的晚了总会有女仆在门口接着，因此三个人也就没在意。然而走近了才发现，紫发紫眸的姑娘微笑着站在那里，仿佛一朵娇艳的紫罗兰。

　　“库洛姆！”

　　有谁能说，经常见面的人，心中就不会有想念。

　　“怎么样？伤好了么？”

　　“嗯，已经没事了。正好今天骸大人也回来了。”双颊染着红晕，库洛姆想起下晚自己到机场时，那抹海蓝的身影带给她的惊喜。晃神间瞥见院子里的立灯，她想起纲吉的交代来，

　　“蓝波君，Boss说他在办公室等你。”

　　十三岁的少年蔫了脑袋，一步三蹭地往四楼走着。一平跟着女仆去了盥洗室，长久以来的认真刻苦有了片刻的休息，一天的劳顿在温水的浸泡下缓缓化作倦意，那晚一平睡得很早，没有提前看到那些暗潮涌动。

　　好冷……

　　迷迷糊糊进入梦乡的纲吉皱了皱眉，被窝里的身体已经蜷成一团。入夜很凉，风从窗缝而入吹的空阔的大卧室凉意森森，而睡相相当没品的纲吉隐隐感到了浑身冰凉，本能先于大脑作出反应，他木然地坐起来，伸手摸到临睡前京子挂在床头厚外罩，披上时嘴角微微上扬。光着脚踏在榉木地板上，纲吉揉着眼睛向窗户走去。

　　慢吞吞地拉着窗栓，似乎是凉风也吹拂不醒的困倦。

　　但是一片寂静中突然炸起的电话铃声吓得他一个机灵立马醒神，匆匆卡上窗栓放下帘子，快步走到放了电话的桌边。

　　“你好，这里是……”

　　“阿纲，长话短说，你好好听着。”碧洋琪的声音压得很低，彼端传来房门咔哒一响，“小春现在在家里住着，並盛最近不安宁。”

　　“发生什么事了？”微微着急起来。

　　“我怀疑库洛姆回来的时候有人一直在跟踪，现在包括小春家在内，山本武家的寿司店和笹川家都发现了可疑的人在附近徘徊。虽然有云雀恭弥的风纪财团还有我和夏马鲁在，不过如果有什么招惹麻烦的事情你最好还是赶快把它解决掉。”顿了一下，“还有，你可以查一下这个。”

　　电脑屏幕闪了一下，一张不是很清晰的图片呈现在他的眼前，看上去像是一个家族的纹章，却简单到只能看出一个变了形的字母D。

　　眼皮莫名地跳了一下。

　　不知是来自于自己这边渐渐了解到的那个神秘家族杜勒斯，还是让他一直印象深刻的初代雾之守护者戴蒙斯佩多。

　　道谢的话一带而过，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谢礼是普通人看似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句话语，

　　我很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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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都怪白痴前辈情报有误，me觉得me身上那两个大血窟窿带来的震撼力绝对比白痴前辈那廉价的匕首拉风多了，可是me现在连拿掉幻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青蛙要是想死的痛快点王子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两道黑影七转八绕地晃过了好几条阴暗的小巷，依靠着天生的战斗直觉他们总算暂时甩掉了身后那些手枪与冲锋齐发的追击者。闪身避到一所废弃的旧屋外墙，子弹擦过地面那种尖利凛冽的声响依旧时远时近，流血的伤口可以用幻术遮掉，但是弥散在空气中渐渐浓烈起来的血腥味却提醒着他们如果不尽快想办法，王子和青蛙都只会变成面目全非的马蜂窝。

　　作为术士，竟然受到了实体伤害，这回不被玛蒙前辈和凤梨师傅嘲笑死才怪。

　　落地的瞬间绊到一根粗重的钢筋，牵扯到腿上的伤口，单膝一软便跪了下去。毒舌小鬼没有强撑，索性撑着地面转了个方向，倚墙而坐。

　　身体突然被拉进一个臂弯，同样有些紊乱的呼吸扑在弗兰耳边，黑暗中银光一闪，弗兰来不及多想，扣紧上下牙关硬生生截断了下意识的痛哼，刀子推进他左肩的伤口，冰冷的金属在血肉中翻动了一下，残留的子弹当啷一声落地。

　　“Xixixixi，出来了哦小青蛙，还不快感谢王子的救命之恩。”放开伤口还在汩汩出血的弗兰，贝尔一口白牙简直可以给敌人当指示牌。

　　“Me觉得前辈根本是想让me死得更快，把本来很小的伤口切成了Boss吃的牛排一样，看来me是要牺牲自己满足前辈想看血红喷泉的恶趣味了。早知道me就应该跟鲁斯大姐一起——”

　　瘦小的少年警觉地噤了声，拜刚刚的剧痛所赐他已经有些恍惚的意识重新归位。意志力强大到恐怖，然而体力的透支却是他所无法控制的。贝尔显然明白这一点，蹲下身借着稀薄的月色看了一眼旁边半人高的草丛，然后脱下制服堵在弗兰的伤口上，抱着他翻身滚进草丛里。

　　冥顽不改的脚步声停在距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队长，这里有血迹，他们应该就在附近。”

　　“给我搜，那个开膛王子不用管，遇见了直接杀掉。那个绿头发受了伤的小鬼要抓活的，老大要的可是他的指环。”

　　你们，自求多福吧。

　　怪不得所有的攻击都朝自己而来，害的身上开了两个洞。虽然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弗兰还是忍不住摆出一张好人脸替对方祈祷了一下，顺便攥紧了掌心里的地狱指环。

　　当着自恋的开膛王子的面说把他直接杀掉不用管，只集中火力攻击另外一个人，这样明目张胆显而易见的无视，得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才办得到啊。

　　果不其然——

　　“Xixixixi，作为他们的目标人物，小青蛙还是老实呆在这里吧。”

　　三层银刀在手中转成一个扇面，贝尔从草丛中跃起的刹那，带起的钢琴线在明明灭灭的月色间一道道灿若流星，不远处惨叫声此起彼伏，夜风将血的味道清晰地送到弗兰的鼻尖。

　　看来前辈玩得很开心。

　　“咔啦。”子弹上膛的声音没有多大，但足够让出色的杀手听到。若论近身战没几个人会是Varia众人的对手，但是在枪战愈发普遍的现在，他们并不占优势，何况在对方丧心病狂只想抢走指环的时候。

　　弗兰悄悄地向外移动，打算用余力给贝尔做出幻觉替身，无线电在这时发出接通的杂音，一把清脆的女嗓吼过来。

　　“死孩子你给姐姐老实待着别动，我可没有欣赏人体马蜂窝的癖好。”

　　话音未落便听到更远的地方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惨叫，与敌人对峙中的贝尔可以清楚地看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层层叠叠的人影正飞起又落下，铂金色的长发由于惯性而跟不上那把寒光粼粼的短剑，许多人根本是没有反应过来就被短剑敲了过去。Varia的新任云守并不打算置所有人于死地，毕竟在战场上，长时间昏过去的话其实就等同于被淘汰出局。

　　转眼间格洛丽亚已经跟贝尔形成了前后包夹的阵势。

　　而幸存的十几个人尚未回神，他们只看到那个穿着葱绿长裙的姑娘清丽隽雅笑颜如花，实在想象不出她是怎样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让几十号人倒下。

　　很可惜，这却是致命的破绽。

　　格洛丽亚抢用云属性的火炎增值了自己的短剑，一把把敲到后颈让他们失去了知觉，贝尔为之前开 枪伤了弗兰的两个人送了行。

　　“Xixixixi，怎么劳动女王陛下亲自出马了？”贝尔笑的很欠。

　　格洛丽亚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的调侃不可置否。走到草丛那里把弗兰弄出来，抬眼瞥见那已经浸透了半幅制服袖子的血迹，皱了皱眉。

　　“你一向习惯这样谋杀我弟弟吗？”掏出随身带着的止血粉和纱布，格洛丽亚抱怨地无奈。看见这两个人放任伤口不管的态度，就知道这其实根本是没留后路的习惯，不过要不是被这样逼出来，Varia的高成功率哪里担得起名不虚传四个字。

　　“王子只是没有大发慈悲让他立刻超脱而已。”

　　包扎完毕后贝尔走过去将弗兰打横抱起，已经没有余力反抗的少年干脆释怀地合上眼帘沉沉睡去。Varia岚、雾、云三位守护者的部下在云守的通知下赶到了现场进行善后清理，向城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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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看一汪静水泛起涟漪，那么只需一颗石子进去便能够做到，但这颗石子的威力与后续影响，不会持续太久，很快一切就将重归平静。但如果要让它波澜乍起不断扩大，那么只有让水的内部打破平静，由内而外才会引发巨变。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波澜乍起非外力能安。

　　参加有长老出席的会议时，纲吉只带了狱寺和骸。

　　跟他一致的两代守护者们有一个代表就够了，而明显知道了初代雾守有异议的众位长老要求纲吉必须带上骸，也是希望能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九代大人，关于十代继承人的提议，您有什么意见？”九代雨守率先发问。九代目大病初愈，作为守护者的他们原本不想让他这么快就来操心这些事。可这次的事态毕竟非同小可，几位元老更是为此闹得不可开交，吵着要一个说法。

　　九代目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自己左手边。他是了解纲吉这个孩子的，从八年前那么弱小时就有胆量为了守护同伴接受并且赢了指环争夺战。这么久以来因为追求彭格列指环的力量而引发的各种动荡和不安显然是坚定了纲吉的决心。

　　老人家的意见之所以珍贵，正是由于他们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对于世事，常常有种准的恐怖的判断力和预知力。从内心来讲，他支持纲吉的决定，腥风血雨中过了一辈子，彭格列这个光荣的名号下有多少黑暗不得见人的事以及盛极必衰的道理九代目都是一清二楚，他渴望纲吉能够带来变革，做到从初代到他自己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延续容易突破难，要让既得利益者放弃手中的权势和荣耀，让一个已经运作数代的体系打散重组，这其中的阻力，恐怕以纲吉的经历，没有办法完全应付啊。

　　“九代目，您的意思是？”见九代沉默，他们唯恐十代得到他的支持。

　　九代没有回答，而是向身边的岚守低声说了几句话，岚守随即递上一张纸。那是门外顾问的报告书。

　　“诸位，虽然我是九代首领，但是纲吉君早已经通过了继承式，彭格列的事情理应由他做主。”

　　“喂！——又不是玩小孩子过家家，这群小鬼不懂事，老头子你也跟着糊涂了吗？”Varia的副首领昨晚可是看到弗兰的伤了，同行的贝尔毫发无伤弗兰却掉了半条命，脚趾头都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这彭格列指环还在就对地狱指环这般心急，真要是没了指不定还出什么大乱子呢。弗兰在他那里，他可不想为几个小鬼的一时兴起就跟在他们后面擦屁股。

　　“Kufufufu，真不愧是黑手党会议啊，这是先自己起内讧了吗？”因为斯库瓦罗一嗓子吼完，暂时没什么人接声，这原本不大的声音变得格外明显。骸坐在最靠近门的位置，一脸的漫不经心。

　　“骸！”纲吉提高了声音，他不希望这时候骸引起众多人的注意，因为那样只有一个后果，众矢之的。

　　几个长老看了一眼凤梨头的青年，窃窃私语了一阵。

　　“十代雾守，据我们所知，初代雾守并不同意销毁彭格列指环。”果然是肯定句。

　　骸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双肘撑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托住下巴，“该怎么说呢，那个偏执狂似乎确实不愿意。”

　　“那么十代雾守是否能够……”

　　“我可没打算劝任何人，对于我来说，黑手党能自行崩溃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语气波澜不惊。

　　“那么，我们也许会拜托另外一名雾守了，六道骸君。”言辞间直指库洛姆的存在。

　　“Kufufu，你们敢的话倒是试试看。”针锋相对，丝毫不让。黑曜的三个人，就是他自己，他怎么可能允许他们被用来当做要挟的筹码。

　　“骸，”纲吉出口打断了骸的话，转向几位长老和九代，“我绝不会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要挟我的守护者，我的朋友！”

　　“那么……”

　　“恕我直言，诸位似乎太低估了十代他们。”指间一阵温暖传来，伟岸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金橙色的死气炎霍霍地亮在额头，斗篷的流苏还在摇曳飘动。彭格列初代站在纲吉身后，用眼神制止了九代和纲吉想要起身的行为，“诸位为何笃定戴蒙能够成功策反十代他们，为什么不可能是十代说服了他？”

　　“那您为何不直接对初代雾守下令？”

　　“他们有自己选择的自由。而且虽然我只对指环的去留有决定权，我也想听听诸位的意见，为何会如此反对十代的想法。”

　　“我们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的彭格列，凭什么就这样陷入毁灭的命运！”一位长老刚刚激动地喊出声，立马被旁边的人狠狠地捅了一下，疼痛中才算反应过来，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竟然当着彭格列开创者的面说彭格列是自己辛辛苦苦一手打拼出来的，吓的连忙噤声。

　　Giotto看了看那个人青红不定的脸，神色依旧温和平静，看不出被冒犯的怒意，“谢谢大家对于彭格列的执著与守护。只是彭格列的存灭与否，并非言语所能决定。”

　　听出了话外音的九代目接过话，直接宣布会议结束。

　　“那个，Primo，刚才谢谢您了。”走廊上，纲吉对着自己身边的Giotto轻声说。

　　“我怎么觉得十世你最近见了我只有这一句话了呢？”本是摆出一脸失望的表情，看纲吉想要解释的着急模样，不觉笑了起来，“跟老头子们打交道很辛苦的对吧？说服他们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呢。”

　　Giotto心里莫名就想起了某个头生双闪电的家伙，虽然和自己基本同龄，内里可是顽固的比老头子还恐怖。当年自己的一些决定，G虽然可能拍了桌子骂自己，到最后还是会惯着他随心去做，可雾守就不同了，面上冷嘲热讽就算了，时不时还来个先斩后奏或者摆个软钉子顶着不做，着实让他头疼不已。突然看到了前面不远出十代岚守正在和雾守争辩着什么，Giotto连忙拍了纲吉一把，

　　“不过十世，现在你就有个大问题要好好处理呢。”抬抬下巴向狱寺和骸的方向指了指，随即消失在火炎里。

　　“狱寺君，骸！”

　　“怎么样，沢田纲吉，你的先祖告诉你怎么让我就范了吗？”语气中却少了一丝邪魅的冷硬，多了点戏谑的笑意。

　　“六道骸你说什么？！”

　　“骸，Primo不是那样的人，我也不会要挟你怎样。”拉住气愤的岚守，褐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还是那句话，你和D斯佩多都有选择的自由。至于库洛姆，我一定会保护好她。”

　　“我会记下的，沢田纲吉。”转身而去。骸不会让自己对于这个承诺的重视与信任泄露出来。

　　从小而伴的屈辱的痛楚，让骸根本不可能轻易地原谅黑手党甚至为他们做事。只是如果是那个单纯明亮的让习惯了黑暗的骸觉得刺眼的少年的话，骸愿意试一试。

　　十代目你不能这样惯着那家伙！

　　听见身后岚守依旧忿忿不平的声音和纲吉温和而又无奈的劝慰，骸笑得微不可闻。

　　“沢田殿下！”

　　刚刚推开办公室的门，焦急等待许久的巴吉尔就连忙跑到纲吉身边，被吓了一跳的纲吉稳了稳神，让巴吉尔慢慢说。

　　“是这样，蓝波殿下昨晚回来跟您见过面后就回房间休息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一直没醒，刚刚一平小姐去敲过房门没有人应，后来就让女仆过去开了门，结果……”

　　“蠢牛怎么了？”

　　“蓝波殿下似乎是喝下了某种迷药，京子小姐检查过说药力很强，至少要昏睡两三天。而且，是一平小姐先发现，蓝波殿下的指环不见了。”

　　“你说什么？！”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碎在地上，纲吉转身向蓝波的房间跑去，狱寺与巴吉尔对视一眼，也跟了出去。

　　在门口碰上刚从药剂室出来的京子，手里端了一个杯子。

　　“怎么样？”京子是东京大学药学专业的高材生，这种时候她的话就是一切必须听从的命令。

　　“没有大碍，这个喝下去应该能够缩短他昏睡的时间。”边说边走进屋里，一平还守在床边，见纲吉进来连忙站起来问候了一声，然后就接过京子手里的杯子喂给蓝波。

　　“可恶，竟然敢暗算彭格列的雷守。”

　　正在这时一名部下慌慌张张地赶过来，纲吉接过他手里来自情报部的报告，白纸黑字分明写了另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消息，

　　加百罗涅总部，昨夜遭袭。

　　只是好在迪诺平日里的安排与布防相当小心，格洛丽亚昨晚又是在他那里接到Varia发给她的支援要求直接赶去了贝尔和弗兰的任务所在地，因此加百罗涅的守备相当认真，并未造成太大损失。

　　只是……

　　十指紧紧攥起握成了拳，前几天如暴风雨前的平静般那种不祥的预感果然应验，留下京子照看蓝波，纲吉派狱寺和山本一起去加百罗涅探望，同时重新调整了对总部的防守。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