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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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烧热我眼睛的黑色
谁能止得住我的干渴
程霄
季成及在追一个高年级的学姐，没有和我们一起吃饭。我看见楚梵跟着孙惜雨走了，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他前几天对我的抱怨——我连他的抱怨都不想听了，每当他们走在一起，我总感觉心里一股浓浓的不舒服感，楚梵，这样也太不够意思。
季小雯昨天就说她又馋火锅了，我倒是没意见。我们俩绕后门，从小道一路跑过去，笑得几乎喘不上气。屁股还没做热老板娘就端上了底料。季小雯扁了一下嘴，小声问：“程霄，来两罐？”
下午还要上课……这句解释塞在喉咙里，突然想到了楚梵，脑子里像是冲上了一股气，“我没意见。”
小雯要了六瓶，我皱了眉，没说什么。她直接打开一瓶，笑盈盈道：“Bottom up！”一口就到底了。我被她吓了一跳，她两颊都红了，把啤酒瓶倒过来，只留出一点泡沫。我无奈，跟着开了一瓶。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喝酒，只是被楚梵那群人带惯了。喝了一口的苦味，小雯又发疯样的喝了半瓶。我去抢她的酒瓶子，她打掉我的手，苦脸道：“程霄，你让我自由点吧。”
话音才落，在喧嚣之中听到门口那边有人喊了一声楚梵。我们俩齐齐回过头去，我不想说什么，又把头转了回来。
我道：“你这样不行，会喝残的。”
小雯凑近道：“楚梵有没有跟你抱怨孙惜雨的事情？”
我道：“有的有的。”
小雯神神秘秘地笑：“你不觉得，楚梵像一个——鸵鸟？”话未落就笑得前仰后合。我被这个完全没有笑点的笑话刺中，忍不住裂开嘴。小雯笑得趴在桌子上，“你看他那样子啊——一碰到危险就把头埋到沙子里，会不会在那片沙子地下藏了一片骆驼的屎呢……”我把眼睛眯起来大声的笑，弯下腰去，“是不是像这样呢……哎哟……”我差点摔下去，完全莫名奇妙的对话，莫名其妙的地方，我们两个笑得完全不注意旁人的眼光——我看到楚梵望向这边，我只有尽力的咧开嘴，才能遮住我嘴角的嘲讽。
小雯还趴在桌子上，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知道她不是因为笑话而笑，大概是为他人而哭。
她坐起来，抹了两把脸，又举起了酒瓶，“我要说一件事，所以我现在要壮胆。”我感到不明的不安，眼光盯着眼前开始冒热气的锅子，有点慌乱道：“快快，开了——”
“程霄。”
“我们在一起。”
我惊得站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太阳穴像被人打了一拳一般突突地跳起来。
小雯仰视我，脸上没有表情，“程霄，我真嫉妒你。你很干净，不像我，脏得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我好像能猜得出什么，只是被惊得难过。她缓缓站起，笑容像是要哭出来。我沉默着，猛地抓住她的手。
小雯转过来，一下子抱住我。
我突然很想看看楚梵。
我盯着他，他从那边慌乱的站起来，撞倒了自己的凳子。
季小雯在我耳边，说完了刚才的话：“所以，我把你一起拉进去。”
我盯着楚梵。
他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我突然想到小雯刚才说他像鸵鸟。
我一点点，抱住小雯。我想要告诉他，你是个贱种。我同样想对小雯说这句话。我想骂骂他们，就像往常一样肆意的开着玩笑。
但是我不会说出口那种话。
从现在起的程霄，都不会再说。
于是我撇开头。
我在心里轻轻地道：程霄，你比她更脏了。
那时我不懂，后来那群腐女所说的真正的爱情。我只是觉得，喜欢自己的同性，就是一个错误。季小雯，你的确把我拉进去，但是你远比我清醒得多。起码你知道你还在其中，而我，自以为逃过一劫，其实只是面对着更大的陷阱。
最初我以为我是喜欢，后来发现我是喜欢占有。
占有我所的不到的一切事物。
直到时光揭开真相上那层朦胧的薄纱，我便从此深陷，不可自拔。
而此时，我只是，自以为是的与过去诀别。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同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