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鸿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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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梵
我从来都认为，我的性向是无比正常的。
但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对好友有如此觊觎之情、占有之欲。
我曾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段话，具体句子很模糊了，大概意思是，大部分人其实都是双性恋，并且其实在内心也是喜欢自己的好友的，只不过这些人中的大半又因为世俗等等原因将此种情绪藏于心底，最终遗忘。甚至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已经超越了友谊。
当时我看到这段话，脑子里想起程霄，但又被美貌的女友的影子掩盖，于是不过笑笑而已。
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
我尝试说服自己只是一时玩心，却无论如何不能释怀。
往往想起程霄，血液中总会有一种冲动，我冲动着想要干什么，却从来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我大概……是真的……
真的……
喜欢他？
我喜欢他？
我喜欢程霄？
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唾沫横飞，激情四溢，我坐在座位上，背脊挺得笔直，努力想让自己专注于听课，眼神却总是不自主的飘向窗边。
程霄不管不顾的趴在桌子上，似乎是睡得很香。
数学老师面带微笑结束一个知识点的讲解，“谁来黑板上做一下这道题？”
众学生一阵安静，安静得让人窝火。
我又习惯性的向程霄望去。
台上老师找到发泄口，眼睛瞪得老大：“程霄，你来写一下？”
程霄没有回应数学老师，他同桌的小女生用手肘推了一下，他迷糊地爬起来走上讲台。
对了，从开学起座位已经变成两人同桌的模式。
程霄盯着那题目看了一会儿，飞快的写起解法。我有点愣，老师沉着脸站在一旁。
程霄是一向很聪明的。即使是睡过了一堂数学课，也能将新知识点运用自如，一道中难题轻松被他解出。
老师张口欲说，下课铃及时响起，于是便只轻哼一声，拿起教案往门口走，然后被一群有问题要问的学生堵得严严实实。
程霄还站在讲台上，被人群挤了一下，眉头微皱。
腿像控制不住一样跑到讲台附近。我喊程霄的名字，他站在原地向这边望。
我道：“对不起。”
程霄淡淡回：“没事。”
话题终止。我在他转身趋势之下急急找到话题：“你上课又睡觉了？左脸上还一片印子。”程霄顺从的接过话题：“实在无聊。”伸手摸了摸侧脸，“哪里？”
我心一跳，忍不住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这呢这呢。”在他没反应过来前自觉地将手背到后面微笑：“哈哈，一个完整的手表印子。”
指尖还有一阵滑腻的触感。
我道：“今天中午一起吃火锅么？”
初三月考，作息时间和我们不一样，季小雯肯定是和同学一起。
季成及朋友打球时摔个粉碎性骨折，今天出院，必定也是不和我们一起的。
程霄道：“行啊，好久没吃，我都馋了。”
我哈哈一笑，不说话了。
中午果然接到另外两人的电话不和我们一起。我撑着讲台看一群寂寞的同志撸阿撸边打电话，程霄靠在门框上背对这边双手抱肩。突然一人嬉皮笑脸的推我：“楚梵你老婆在那边。”不用看我也知道他指的是哪里，只好用手肘推他：“少来。”
我和程霄并肩出去的时候后面还很大的起哄声。
不得不承认，其实我还很享受这种声音。
到了火锅店，还是那几样。点完单后随便扯了几句，突然发现都没话讲了。程霄掏出手机看，我也只好掏出手机，两人面对面尴尬无比。
我拿着手机，却也只是盯着屏幕，等它黑下去，又按亮。
突然手机一振。
我打开，是短信，来自程霄。猛地抬头看了一眼，他还是低着头的，刘海盖过了眼睛，所以不怎么看得清表情。
-有点尴尬咧
语气词是他一向的风格，包括没有标点。
-我也觉得
-主要还是你好伐
-…我错了
他没有再回短信，一直到上菜，我还特傻逼的攥着手机盯着屏幕。
好像真的，我们之间的鸿沟，永远无法再跨越。
时间过了就是过了，再也没办法回到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地方了。
晚上，我窝在空调被里，在输入框里打字，我好像喜欢，一个个字又删掉，改成我现在是不是很像搞基的……
发送。
一直到我睡着手机上都没有任何短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鸿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