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ablfish

15、亲吻

　　程霄

　　过了上次在画室的那件事，我和楚梵都尴尬得不行。基本上现在走在一起都是互相打着哈哈，各自心怀鬼胎罢了。
　　楚梵这人，我是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到底他是把我当兄弟还是当玩笑？如果是前者，那他又怎么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
　　如果是后者，那他又何必小心翼翼对我解释圆场？再说，好歹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他的性格我本以为还是很算了解，此时倒是显得陌生。

　　我一时得不出答案，只把他当作发情期的野兽。渐渐地他见我不那么尴尬，总算也松口气。
　　这会子上体育课，篮球打的一身是汗，我们两个坐在篮筐底下看那群混小子继续疯癫，热得不行。我随口问：“楚梵，你是不是特喜欢亲人？”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将刘海全部撸上去：“谁说的，我就喜欢亲你。”
　　我道：“当我开玩笑呢。”
　　“说真的程霄，”他嬉皮笑脸的转过来，“你嘴唇好软，我又想亲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一脸嫌弃地看着他：“发春呢，赶紧找个妹子，随你亲个够。”
　　楚梵大笑不止，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却冲上去抢过球三步上篮，中了，旁边的人一阵呼声。
　　我看着他，有点头晕。
　　阳光太刺眼了。

　　回到教室，桶装水又快没有了。我们班是出了名的水桶，四十个人一天得喝上好几桶，常常多人结伴去搬水。现在是下午，水早就搬光了。众人抱怨连连，买水的买水，大部分人都串班去接水去了。我灌了几口之前买的水，一股凉气从胃里冲上来，爽得人精神一振。那边楚梵喝完了眼巴巴跑过来：“我还想喝水。”我晃晃水瓶子：“只剩最后一口了。”
　　不等他反应我就将最后一点水全灌进口里，鼓着腮帮子耀武扬威的眯着眼睛看他。他却一脸似笑非笑，“程霄，你逼我的哦。”

　　……什么？
　　我很快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居然……用手捏着我的脸亲上来！我喷了他一脸，“我操楚梵你有毛病吧！”所幸周围没有人看到。他笑得直不起腰来，我也只好当他又是在开玩笑。他拉着我往杂物间走，大笑道：“我要给你看东西！”我叫嚷：“打上课铃了！”没能阻止他的步子。
　　我被他一路莫名其妙地拉到杂物间，我道：“你不是要让我看垃圾桶吧？”
　　他转过头来，眼睛亮亮，撑着我肩膀按在墙上，“诶，刚才打球的时候我跟你说了什么话？”
　　我想说，什么什么话，没说出来。

　　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亲上瘾了，总之他又干这种事情。
　　嘴唇一遍遍肆虐，脑袋抵在冰凉的瓷砖上，混乱得可怕。他的手遮住我的眼睛，我想起来他刚才对我说过他想亲我。
　　这是礼拜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在运动完以后更是闹哄哄，也没有老师想要管一管被禁锢了一周的野孩子们。
　　外边的人在叫嚣，课代表写作业，有谁打牌的来一发。楚梵按着我的手，我躲他的嘴唇：“干什么……”他不管，摆正我的脑袋，挑开牙关，肆无忌惮的将舌头伸进来，舔舐，吞咽，毫不顾虑哄闹的人群。
　　杂物间只有我们两个人，眼下情景真是令人心惊。
　　我快要窒息。
　　他放开我，我喘着气苍白着脸，冷冷地看着他。
　　“楚梵，你欠我个解释。”
　　他也看着我，带着沉默。

　　我狠狠地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径自低头走出杂物间。
　　才迈开步子，楚梵就拉住我的手：“……对不起。”
　　一股无力感顿时卷上我的身体。我叹口气道：“……算了。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有点过分了啊。”

　　我匆匆往外走。
　　似乎有人在后面还说了一句话，我没有听清。
　　我感到恐惧，不仅因为自己，也因为他的反应。

　　同性。
　　同性。
　　爱情。

　　……荒谬。

　　我步履匆忙，心中混乱不堪。
　　因为是他。
　　平时容易下的决定也变得拖沓。

　　我们都变得奇怪。
　　我们血液里的暴虐因子疯狂的叫嚣，冲破阻拦，冲破世俗，冲破光明。
　　冲向深渊——

作者有话说

　　难得我勤奋……还没人看 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