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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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沂灵接过帕子，强自镇定，看了一眼远去的人影，浅浅的皱起了秀眉，“他说他叫无忧。”
“哦，无忧啊，无忧，”沂霜皱眉，“我似乎听过这个名字啊。到底什么时候…啊……君无忧啊…”
沂灵忙拉她，“你不想活了！这名字也是可以随便叫的。”
沂霜更惊讶了，话都说不出话来，“那他…他就是…”沂霜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皇上？”
沂灵看着她，“霜，我们刚刚什么人也没有看到，懂？”
“为什么？”
“没有原因，”沂灵说，眼神冷清，沂霜被她的眼神震住了，愣愣的点点头，“好嘛，不说就行了。”
………………
“四哥，今日这么好兴致？”君无殇仍旧一身海水蓝袍，华丽贵气，见到来人笑嘻嘻的打着招呼。他身后的众人忙跪下行礼，“参见皇上。”
君无忧挥挥手，“起来吧，今日开文华宴，不必多礼。都散开吧，朕与七弟一起。”
“谢皇上，臣等告退。”自有随身的侍从搭了椅子桌凳，分礼坐下，井井有条。
“四哥不是从不喜欢参加百菊宴么，今儿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四哥终于想明白自己后宫空虚了？还是被那些大臣烦怕了？”
“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此行不虚。到是七弟，又是为谁而来？这满京华的女子，怕是有一大半的为你而来。”
“四哥不会也是为了顾青悠来的吧，要是的话，我可是不会因为是你就相让的。”君无殇说道，琉璃色的眸子里带上了一抹深邃的光彩，漂亮异常。
君无忧略抿了唇，“顾青悠如何，不如让我们静观其变如何？”比之君无殇，他的相貌就十分的平凡了，但两人坐在一处，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绝对不会比君无殇少一分。他身上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天生的王者之气，让人不敢轻易忽视的气质。
“七弟，顾青悠虽名满京华，但她的出身，实在是有些低了，若你真想娶她为妃，恐怕宗亲和母后那一关很难过。”
“这个问题似乎皇兄更需要考虑吧。”君无殇笑到，笑容中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意味，“我甚至觉得，皇兄真不应该来这里，毕竟皇兄看上的女子，可不一定能当得了皇后。”
君无忧不动声色，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唇角的笑容不散，柔和了原本有些冷硬的五官，“这个就不劳七弟费心了，看到她的第一眼，朕就知道，她是天命的皇后。”
君无殇有些发愣，他与君无忧自小一起长大，在他的映象里，四哥很少笑，即使笑也是假笑居多，原来四哥，也可以笑的，那么真？连眼角都透着笑意。天命的皇后，四哥，你什么时候，信过天呢。
“顾兄，听闻这次百菊宴上，令妹青悠小姐也会前来，不知是真是假？”
虽然今次大比，顾家有两兄弟一起参加，但是由于顾青亭考的并不是很好，顾家兄妹这次倒是一起来的。几乎所有到场的人都不自觉的忽视了顾青悠庶出的身份，把她抬到了跟顾青琉一般的高度上，再也没有人知道顾青琉其实还有一个亲妹妹。顾青悠倒成了顾青琉的亲妹妹一样的存在了，顾青琉本就是不太待见这个占了他妹妹的位置的顾青悠，加上在顾家发生的一切已经决定了他跟顾青悠之间是和谐不了的。
只不过在外面，不到了一定的地步，他不想拆了顾家的面子，只能够装成这样，也不反驳也不赞同。
赵如玉走到顾青琉跟前的时候，那几个士子正围着顾青琉问些什么，气氛很好。沂霜便道，“顾少爷，我家小姐请顾少爷多多照顾一下如玉小姐。”
自来文武之间间隙很深，赵如玉在京华之中的名声又是很不好的，所以那些士子一听是赵如玉，不由的都露了轻视的神色。更有人嚷道，“你是谁家的丫头，我们这里都是文人，她一个武将能与我们有什么说的？”
沂霜从来不会惧怕这些，闻言便回道，“你也知晓，赵小将军官拜三品，正正经经的将军，而你不过是三榜进士，文人都是知书达理的，怎的不见你下跪行礼？”
“你！”那人当即白了脸皮，“我有功名在身，怎可跪她！”
沂霜脆生反驳回道。“我大华例令，凡高三等者见面皆应行跪拜之礼，若出言不敬者皆视做藐视王法。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吧，你现在可是没品的进士，该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
“我自然知晓！不用你一个小丫头来教！”
“那就好，我只是提醒你，免得你新中了进士，官还没做到先犯了例令，被夺了功名，可就惨了。顾少爷，沂霜告退。”
沂霜刚刚转身，那人便对着顾青琉道，“这是谁家的丫头！怎的如此不知礼数！”
顾青琉笑容灿烂，“那是舍妹的近身丫环，平时宠的很了。倒是失了几分的规矩，还请于兄不要见怪的好。“
那人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旁边的人解围道，“顾小姐果然不一般，这丫头口齿凌厉，思维敏捷，真不比一般人家的姑娘小姐差到哪里去了。”
顾青琉仍笑着，不置可否，几人便四下坐了，赵如玉这会才气愤的锤桌子，“可恶，总看不起我们，不过多读了两本书，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是了，我们读书人哪里能比的上赵将军。”顾青琉拿了杯子倒茶，修长白皙的手指捻着杯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他生的精致，这般神情漂亮得很，赵如玉平日里跟军士厮混惯了，也不觉得男女之间有什么了不起的，见到他的笑容却是莫名奇妙的红了脸，唯唯诺诺的说着，“也不是，我知道你们读书人厉害，但也不用动不动说我们没用嘛。我又向来是只动手不动嘴的，我爹又不喜欢我动手，说我是有辱斯文，他娘的，我都辱了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改的过来。”
说完一下子坐在顾青琉对面，摆出一副无耐的样子，“我不管了，沂灵可说了，今儿你得帮我，今天全京华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若我失了礼数，我爹不拿军棍砸我才怪。”
顾青琉本来听见她骂人，稍稍的皱了一下眉，闻言回答道，“你到是挺相信我。”
“不是我相信你，是沂灵。对了，你为什么说沂霜是顾青悠的丫头？”她说话的时候眼中带了一丝疑问，本就极亮的大眼更多了一分神彩，漂亮的不得了。
顾青琉暗道，到不曾想过这赵如玉倒是很灵气漂亮的，略微笑笑，“我何时说过沂霜是顾青悠的丫环。”
“可是，你不是说…吖！你是说沂灵也是你妹妹么？”她性子本就跳脱，这般直接从位子上跳了起来，“不可能啊，沂灵姓玉啊，又不姓顾，难道是表妹？我怎么不知道的。”
顾青琉向来是不喜欢别人这样提起他跟沂灵的事的，当即就稍稍的冷了脸，道，“你能知道些什么？”
赵如玉粗枝大叶的，当然不会想到这一层，她只是皱了眉思索着什么，忽的又大声道，“该不会……沂灵是那个玉家的人吧……”这真不能怪她，她虽然是京华人士，可是在十八岁之前她都不呆在京华，自然对玉家的人不太了解的。
“怎么，我们不像兄妹？”倒也算是个聪明的家伙，顾青琉心情很好的想，赵如玉歪了歪头，仔细打量着他，“真的好像，他娘的，我刚刚怎么没发现你们长的那么像，你与沂灵一样好看。”
顾青琉脸上的笑容更深，他自然知道沂灵让沂霜带赵如玉过来的用意，在相亲宴上，还能够有什么其他的意思。沂灵那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想着冲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坐下。
忽的整个人凑上前去，“我长得很好看？”
两人的脸凑得极近，差点儿鼻子就能撞到一起了，赵如玉的脸一下子红了个透，手忙脚乱的想离的远些，奈何站也站不起来，只能低了头，“自然，自然是很好看的。”
连露出来的耳朵尖都是红通通的，顾青琉伸手捏了一下，软软的。“真可爱。”赵如玉可是真的急了，猛的站了起来，哪知用了大了一点，站是站起来了。
却把顾青琉给撞倒了，这下也顾不上害羞了，连忙去扶，“顾公子。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无妨。”顾青琉倒是爽朗的大笑着，说着借由她的手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身上的衣袍，另一只手却是一直没有放开她。顺手就还住了赵如玉纤细的腰，将她柔软的身子拥入怀里，黑沉的眸子认认真真的看着她。
赵如玉只觉得自己的脸上像着火了一般的烫，伸手想推开他，奈何手软的很，使不上力，只能低声叫道，“顾公子…你……”
“如玉，”顾青琉敛了笑容，神色肃然，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愿为我，折一只紫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