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总裁的九零后女友》飞鸟烬

6、第 6 章

　　深秋的时候，小艾还在这座城市，缪盛偶尔会来。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有时间就聚一下，彼此心照不宣。
　　这天缪盛来到公司简单交代几句，准备闪人，他答应小艾一起去兜风。助理离开后，缪盛整理东西，有人推门进来，缪盛微皱眉，谁这么不懂规矩？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人，这位不速之客就是肖雨萌。“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吗？”肖雨萌有点受伤。
　　“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被别人看到，对你不好。”缪盛耐着性子解释。
　　“有什么不好？你怕传绯闻吗？”
　　缪盛自嘲的笑：“我现在应该没什么吸引人眼球的了？到是你，应该注意一下。”
　　“我不在乎。”
　　缪盛有点无力的闭闭眼，“你来有什么事吗？”
　　听着他话语里的敷衍，肖雨萌沉默。其实她一进来就看到了缪盛的不同，他穿着一件黑色立领短夹克，宽松的休闲裤，甚至穿上了年轻人最喜欢的运动鞋，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年轻有活力，恣意放肆。他从来不是不分场合的人，在公众场合一向穿得很正式，是什么让他有这么大改变？“你要出去？”
　　缪盛点点头，并抬起手腕看看表，意思是我很忙，赶时间。
　　肖雨萌再不识趣也不想让缪盛讨厌她，她呐呐的开口，“你去吧，我坐会儿就走。”
　　缪盛叫来助理陪着肖雨萌，匆匆离去。
　　肖雨萌紧咬下唇，眼中流光闪动，是不是无论我怎样弥补，你都不会再回头，难道错过一次，你就要把我永久封杀吗？
　　缪盛出了公司大门没多远，就听到一阵巨大的引擎声。
　　“上车。”小艾骑着辆重型机车从对面过来。
　　“你载我？”缪盛好笑的问。小艾很瘦，坐在摩托车上，超大的摩托车身趁的她更加瘦弱，让人怀疑她是否能撑的住？
　　小艾瞪着缪盛，大有敢小瞧我我就要你好看的架势。
　　缪盛轻笑出声，这个女孩总能给他惊喜，手一撑车后座，稳稳落座。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的向前冲去。两人都没有带头盔，小艾说这样才刺激，深秋的风凌厉的刮在脸上，灌进衣服里，透骨的凉。缪盛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仿佛下一刻就会迎风飞去。
　　机车停在海边，小艾把束发的发箍拿下来，长到腰际的发铺散开来，凌乱魅惑的舞，小艾趴在护栏上，仰头的瞬间，阳光照着蔚蓝的海水，折射出璀璨的光打在她的脸上。那一刻，缪盛看到的她，圣洁如天使。
　　两人从下午一直站到黄昏，非常默契的没有任何交流。其实人有时候真得很奇怪，一个人的时候感到孤单，两个人在一起却又不想讲话，只要有一个人陪在身边就好，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比一个人独处时快乐。
　　小艾不开心，缪盛能感觉到，他只是在等小艾自己说出来，不过很显然他失败了，这么久了小艾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小艾从机车上取下背包，翻出笔记本，撕下一张空白页开始折东西。
　　是纸飞机！
　　缪盛为小艾这么孩子气的行为感到好笑，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小艾把那架纸飞机抛起，飞机飞出几米远，在空中打个转落到海面上，随着海水的晃动一荡一荡，小艾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纸飞机。“你看，人就像这纸飞机，无论多么努力的飞最后还是跌倒地上，随波逐流。”
　　没有一点感情，听不出来是悲是喜。虽然对她喜怒无常的神经质已经司空见惯，缪盛还是有点担心，“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对人生有了一点感悟，我们回去吧。”小艾垂下眼睛，向车子走去。
　　缪盛跟上去，他想问个究竟，他不放心这样的小艾。
　　小艾却突然转身，脸上的笑容能羡煞太阳。“我听说你车技不错。”
　　缪盛的阴郁心情也因为小艾的笑容轻松不少，“还可以吧。”
　　“那现在换你载我吧。”小艾歪头调皮的眨眨眼。
　　“荣幸之至。”缪盛做绅士状，刚才的想法也被抛到一边。
　　机车行驶在城市的边缘，人烟稀少，小艾放肆的大叫出声，缪盛也学她的样子大喊，一声接一声的长啸回荡在无人的旷野，直喊到筋疲力尽，声嘶力竭。车子飞速行驶，小艾与缪盛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安静下来后，缪盛感觉不到小艾的气息，耳边只余“呼呼”的风声。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自己一人独行于天地的孤寂感。于是他开始喊：“小艾！”
　　无人应声。
　　“小艾！”
　　还是没有声音。
　　“小艾！”声音中带有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颤抖。
　　一双手伸过来，紧紧的抱住他的腰，他忽然就感觉心安。于是他腾出一只手握住那双手，那双手也回握住他。
　　电视剧中男女主角如果在一个很美的地方相许，就会希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人的本性总是希望美好的时刻无限延长。此刻缪盛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么他就可以永远握着这只手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