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总裁的九零后女友》飞鸟烬

5、第 5 章

　　“小艾，你怎么了？”缪盛的声音有点变调，他把小艾架起来。
　　小艾脸色惨白，“没什么？腿麻了。”
　　缪盛不相信，“只是腿麻了吗？我看你脸色不好。”
　　“真的没事，你扶我坐一下就好。”
　　“我们去医院。”
　　“不去，不去医院。”小艾坚定的拒绝，“我没事，真没事。”
　　缪盛不是糊涂人，有些事情只要去想就肯定有结果。就像他以为只要不想，就不会知道小艾几年前是怎么过得一样。他想起他和小艾第一次见面小艾给他的那盒药，忽然就明白了。“你是不是也经常腿疼？”
　　“不是！”小艾否认。
　　“那那盒药是怎么回事？”
　　“唉呦，我类风湿行了吧？”小艾信口胡诌。
　　“你小小年纪哪来的类风湿？”缪盛显然不信。
　　小艾做深沉回忆状，“我第一年出来没钱坐车，就扒到货车上去外地，有一次手没抓牢货车就启动了，从车上甩下来伤到腿了，然后天阴下雨就腿疼。”
　　缪盛瞅瞅天上的大太阳，小艾慌忙说：“明天，明天有雨，不信你看。”她掏出手机，翻出天气预报，明天多云转阴有小雨…
　　缪盛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小艾也暗地里松了口气，随之涌上来淡淡的惆怅。
　　“还能走吗？”
　　“再休息一会儿吧！”小艾一向喜欢逞强，但凡有一点点可能她都不会示弱。但是这次她的腿不是疼，而是没有知觉了。
　　“我背你吧！”缪盛在小艾面前蹲下。
　　沉默，长久的沉默，就在缪盛以为被拒绝的时候，一具温暖的身体靠了过来，他手撑地站起。小艾太瘦了，比他以往合作过的女演员都轻，缪盛心里微微泛酸。
　　小艾头贴在缪盛背上，听着他一下下有力地心跳，心里很踏实，踏实的她都想睡觉了，她慢慢闭上眼睛，陷入昏迷。
　　一路上无话，走到小艾家附近的时候，缪盛颠颠肩膀，轻唤道：“小艾，小艾。”无人应声，他找到路边的长椅把小艾放上去，小艾气色红润，似乎是睡着了，缪盛笑着摇摇头，轻拍小艾的脸，动作是不易察觉的温柔。
　　小艾猛地睁开眼睛，像是做噩梦吓醒的时候，看到缪盛时瞬间恢复清明。“怎么了？”
　　她缺乏安全感，缪盛想。“到家了，我看你太累了，回去后早点休息吧，今晚别上班了。”
　　“嗯，我会注意的，你先回去吧。”
　　两人道别，缪盛看着小艾进楼的背影，神色复杂。
　　晚上小艾去酒吧上班，她低头专心的擦拭玻璃杯，面前出现一团阴影，小艾抬起头，“燃姐。”
　　燃姐名字叫丁燃，丁燃点点头，坐到吧台边上，随手倒了杯酒，“要离开吗？”
　　“啊？！”小艾没反应过来。
　　“我记得你好像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呆两个月以上，这次都三个多月了，什么时候走？”
　　“我还不想走。”小艾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舍不得是吗？”
　　小艾没吭声。
　　丁燃笑出声，“放心，我还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你是舍不得我。”
　　“燃姐。”小艾轻轻叫她，带一点点撒娇的语气。
　　“你喜欢他是吧？”
　　这里的他是指缪盛。
　　小艾坦率地说：“是的，我喜欢他，从六年前开始。”
　　“可是，你以前只是在电视上见过他，他本人你并不认识。”丁燃摊摊手。
　　“他本人跟我想象中一样，而且我问过他，我说我可以通过屏幕看到真实的他。”
　　“他怎么说？”
　　“他说他相信。”
　　“呵呵。”丁燃掩唇，“有想过你们之间的差距吗？嗯，年龄。”
　　“我不在乎，而且我觉得我们很谈得来。”
　　“你对他是哪种喜欢呢？崇拜还是…”
　　“不，是爱，发自内心的，爱！”
　　“爱，本来就是没有任何界限的，无论年龄，身份。当初他也跟我有一二十年的差距，但是我很爱他。”丁燃看着前方的眼睛没有焦距，语气有些许伤感。这里的“他”是指丁燃跟过的那个老板。她转过脸，正视小艾，“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么办呗。”
　　“怎么办？”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然后两人同时笑起来。
　　“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吗？”丁燃收住笑。
　　小艾摇摇头。
　　“是在九年前。”
　　小艾睁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那天是我十七岁生日，他送给我的是最新款的芭比娃娃，我很开心。他带我出去玩，我们路过一个煎饼摊，你当时好小。我不知道你妈妈去哪了？我只看到你一个人在那里，我忽然想吃煎饼，我拿着那个娃娃买煎饼，我很清楚的记得你当时看到这个娃娃的时候的眼神。由绚烂转为黯淡，最后漠然。你很平静的帮我装煎饼，没有再多看那个娃娃一眼。过后我一直在想这个女孩子长大后一定很不简单，因为你很能忍。”
　　“但是我现在让你失望了是吗？我不但一无所长，甚至连大学都没上过。”小艾的神情很是黯然，带点遗憾。
　　“不，没有。时隔九年，我没想到在另一座城市还能遇到你，并且你还来我这里上班，那天你来应聘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了。还是一样的眼神，倔犟，坚强，我很欣赏。”
　　小艾终于知道为什么丁燃会对她那么好？原来她们早就有过一面之缘。
　　“人生难得会有几次任性，所以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就遂了自己的意吧，总是忍着会得内伤的。就像你离家出走，其实我很支持你。”
　　“我知道，我不会让自己太难过的。”
　　“那就好，要善待自己。”
　　没有结果的爱是不是就没资格说出来？小艾不知道，她只知道即使有千千万万的人爱他，不差她这一份，她的爱也不卑微，没有一种爱是卑微的，因为每个人的爱只有一份，独一无二。如果这份爱将受到伤害，那就不要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