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妆之下底片之上》林谦

21、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大年初一早上，何书被窗外的鞭炮炸醒，睁开眼睛后三秒钟，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我我我的衣服呢？？！！”全身都光溜溜的，连条内裤都没有。

　　其实不只是衣服，很多地方都不太对劲，为什么腰和后背都很疼，某个地方也感觉怪怪的。

　　“你一大早上吵什么。”身边不耐烦的声音，齐泓羽也被吵醒，从床头柜拿过眼镜戴上。

　　他醒过来倒是不要紧，可吓到了何书。没脑子的蠢货这才发现自己不仅没穿衣服，还和齐泓羽盖一床被子，一只胳膊还特别亲密地勾着对方的腰。

　　“你你你……昨天晚上对我做了什么！！！！”似乎只能记得昨晚因为喝酒而有些头晕，之后跑去浴室里偷偷试衣服，然后……

　　盯了他几秒钟，齐泓羽确定何书真的是记不清而不是装傻之后，慢慢垂下头，在他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现在想起来了吗？”

　　“……”何书的脸又开始发红，“啊啊啊啊啊果然是你这个死基佬大变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还我节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正在他为自己的节操哀悼之际，门外响起脚步声。

　　“何书啊，怎么了？一大早就吵个不停。”是妈妈的声音。

　　何书立刻不吭声了，转而压低声音冲齐泓羽吼道：“你昨天晚上居然趁我喝醉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妈！”

　　“诶~不错的想法。”齐泓羽轻声笑道：“可以告诉阿姨，她的宝贝儿子半夜喝了酒之后穿着女人衣服在厕所里唱歌，见到去上厕所的路人就扑上去脱衣服，做完一次还不足……什么的……”

　　“啪”何书忍不住给了齐泓羽一拳：“死变态说这么猥琐干什么？”

　　齐泓羽一本正经地扶正眼镜：“实话实说罢了。”

　　几个小时候，当两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时，何书依旧在那里郁闷。

　　这个家伙。他越过书本的边缘偷偷瞄着坐在对面安静看书的齐泓羽，果然是个衣冠禽兽啊。何书似乎对于这个形容词特别满意，嘛，虽然外表看起来一本正经，谁又会知道这个家伙摘掉眼镜之后的样子？更别提昨天晚上……

　　啊啊啊不行，一想到昨天晚上就要抓狂。何书又开始脸上发烧，忍不住躲在书本后面打滚。

　　“真不知道你这种家伙居然还会有羞耻心。”坐在对面的家伙依旧一脸平静：“昨天晚上叫得这么大声今天有什么可惋惜的。”

　　卧槽！何书简直不能忍受他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调戏，捡起一本书就砸过去，然后不出意料地被接住。

　　“快点做题。”齐泓羽正经道：“就剩下这几天了。”

　　何书这才想起，齐泓羽后天就要回X市，可能是这几天过的太过充实，这档子事也忘记了。

　　年初二晚上，经过两天的高强度复习，何书终于勉强过了一遍需要考试的全部课目，此刻正趴在床上盯着电脑。虽然屏幕上正刷着B站的新番弹幕，可他却一点也不显得兴奋。

　　齐泓羽也难得地没摆弄相机，此刻正坐在桌前，用笔写着什么。台灯的光线把他的轮廓映的分外柔和，何书起先只是瞄几眼，后来便索性合上笔记本，专注地盯着他看。

　　这家伙真是个书呆子，何书胡乱地想着。不过，握笔的手简直不能更好看，唔，还有鼻梁，还有下巴，还有……

　　“你在做什么？”齐泓羽一抬头，发现何书正像小动物一样趴在床上，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我在看你。”何书眨巴眼睛，脸颊扑在枕头里。

　　齐泓羽不置可否，又低下头去，手上写的飞快。

　　“诶……那个。”突然冒出的蠢问题：“你是不是gay？”

　　“gay？”只是简单地皱了下眉：“不知道，应该……不是。”

　　有些惊慌：“那……有没有觉得这些事情很奇怪？”

　　齐泓羽翻了一页纸，面无表情道：“如果你每天都和一个生活极其不检点的gay住在一起，发生什么事情也不会觉得奇怪。”

　　这回答有够奇怪，何书又把脸埋进枕头，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郁闷。他几乎可以确定齐泓羽所说的“生活不检点的gay”是那个叫林谦的警官，虽然齐泓羽对那人的评价让他有些暗自高兴，可是“每天住在一起”却让他异常不舒服。那个人，到底和齐泓羽什么关系……

　　总是这样胡思乱想，何书拍打自己的脑门想清醒些，没发现齐泓羽已经换上睡衣准备睡觉了。

　　“诶？今天好早。”

　　“明天早上的飞机。”简短的回答。

　　一听这话，何书立马奔进洗手间洗漱。当他抓着毛巾回卧室时，齐泓羽已经睡着了，一旁放着折叠的眼镜。

　　为什么这家伙的睡相也是这么一本正经。他端详着齐泓羽额前遮盖住眼镜的一缕刘海，原想伸手拨开又打消了主意。地上竖放着齐泓羽的旅行箱，已经收拾妥当，上面还贴着之前的航班行李标签。相机的背包单独在外，摞在箱子上面。

　　突然无法忍受现在的情景，何书莫名烦躁起来。床头上齐泓羽的手机一闪一闪提示有信息，何书悄悄地拿过来。

　　“未读信息：From 林谦：‘明天我去接……’”

　　又是这个人，何书愤懑，顺着通话记录看下去，几乎都是和林谦的。便有些赌气地放下手机，爬进被子，背对着齐泓羽，闭上眼睛。

　　他才不想，早睡然后早起去送那个家伙去机场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