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曾经的死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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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一点左右，空座町出现一位在空中飞的少年……”
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里的新闻，吃完饭回到自己房内的黑崎一护很是郁闷和担忧了一阵，下意识的就问露琪亚究竟怎么处理。
快速运动导致图像相当模糊，除了熟人外到是不会有谁认得出来；家里人现在应该是在学习、休息，各做各的事……而且习惯看娱乐搞笑的节目，一般也不会注意到这则新闻。
只是学校的那么多同学，还有数不清的其他目击者，即使整个通宵用记忆替换器去修改他们的记忆，也不见得能让所有人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吧？
“……放心吧，浦原会做好善后工作的。本来就是他惹出来的事情。”对浦原喜助的能力还是相当信任，朽木露琪亚却不担心这些。
用思忖的眼神看着手中的义魂丸，她有些犹豫和迟疑，但最终还是郑重的点点头，有些突兀地望着稍微松了一口气的黑崎一护道：“我想，我们需要和那位玉小姐谈一谈了！你去看看方不方便过去？”
“她？她怎么了？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吧？”黑崎一护一愣，不太明白露琪亚怎么突然想到这些，“虽然她是有些不寻常，但这么去打扰她不好吧！”
“去吧去吧，快去问问！我白天遇见她了，那时候说了晚上见的！”露琪亚觉得一时说不清，只得直接用行动将一护推出门，抱着些侥幸心理希望能得到解答，“本来你也是有一堆疑问的吧，这一次……我只是想稍微多清楚一些事情。”
为什么，那时候她会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义魂丸？是不是那时候她觉察到了什么，认为会出问题？那么她的那些近似劝告的话语，都不是无的放矢吧！
做普通人、义骸不灵活、不要用太多内魄固定剂……
即使她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也感觉不到她身上的灵力，但不说之前的种种异象，仅仅这一次……和浦原认识的她却怎么都不可能是普通人，而自己也绝对不可能忘记死神的身份和职责成为普通人的。
她的身体是义骸，应该曾经是死神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不是需要帮助呢？还有些什么事情会发生吗？会不会自己也将变成那样？
真想现在直接过去！如果不是担心惊扰了一护的家人，如果不是觉得突然闯入她的房间显得失礼了，如果不是……
在一护的房间里面绕着圈慢慢走着，露琪亚觉得时间流逝得很慢很慢，有种焦灼感在逐渐蔓延。
不过在房门再次推开时，一切想法都在瞬间消散了，有些惊喜地看着来人，她虽然不太明白那种信任感的由来，却的确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了一种心安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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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略显局促的黑崎一护的身后，玉虚夜大大方方的打量了一番他的房间，也不待招呼便自然的找地方坐下，投向两人的目光中除了平静的询问，居然还有少见的、淡淡的笑意。
“有什么就快问吧。太晚了的话，你老爸不知道又会怎么想，可能会要过来偷听的。”
这话让黑崎一护的脸微微红了一下，知道的确是事实，小声地朝露琪亚叫道：“呐，人都请来了，有什么你快说吧！”
“嗯，这个——”将手中的义魂丸伸到玉虚夜面前，露琪亚却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处问起了。
想知道的太多，想问的太多，但真正面对本人，真正想问出来的时候，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了。况且即使是好朋友也有隐私，有时候也需要耐心的等对方自己说出来……现在这么问究竟妥不妥当呢？
之前她回避过提出的问题，虽然现在过来是表明了一种愿意回答的态度，但是这么短的时间，连朋友也算不上吧，究竟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呢？
“我听到了声音。对生的渴望，对死的畏惧……想活下去的声音，带着恐惧、有着孤单和委屈，却怎么也想活下去、想得到自由的，刚出生的孩子般的声音。”似乎并没有多想，玉虚夜直率地开了口，“我见过义魂丸，也用过义魂丸。曾经，我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改造魂魄……”
为了保护人类而战斗到最后一刻，即使粉身碎骨、身心俱灭也在所不惜的改造魂魄；被当作肉盾、炮灰，却仍然坚强的微笑着，毫不松懈地进攻着的改造魂魄。
和死神一同作战，在虚群环绕中背靠背的互相信任，勇敢无惧的共同赴死，在虚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改造魂魄；与仅存的、复仇中的灭却师对战，势均力敌或者更胜一筹的时候，却最终选择自我毁灭，哭泣崩溃的改造魂魄……
轻巧的说着一个个小故事般的过去，表情较以往丰富了几分的玉虚夜突然突兀地笑出了声：“不过最后见到的那个改造魂魄，拥有了思想和感情，不愿意当玩具、难以控制，逐渐敌视死神，攻击曾经的同伴……因为厌恶和痛恨尸魂界，最后被消灭了。所以说，现在这个幸存的不良品真幸运，你们也很幸运。”
带有些许嘲讽意味的冷笑，没有冲淡那些小故事中的悲欢离合、喜怒哀乐，更隐隐透出了其中的复杂、阴沉和血腥。
露琪亚微微打了一个寒颤，一边百感交加的愈加仔细地打量着玉虚夜，一边难以言语地拍拍了听得有些不忿、愠怒的一护，示意他冷静。
“不过这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不必多想，好好对待这个幸运儿吧！”将把玩了一阵的义魂丸放回了露琪亚的手上，玉虚夜起身准备离开，“无论曾经是什么，以后会变成怎样，我现在只是普通人，最好什么都不要考虑我。”
“一点也没有我能帮忙的？”露琪亚只是诚恳地望着玉虚夜，“你果然曾经是死神吧，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可能现世的灵子太过稀薄了，你的能力才没法恢复的！我可以帮忙联络你的朋友，或者联系……”
神情上表示接受了露琪亚的好意，但玉虚夜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我差不多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了，这样很好。顾好你自己吧，你和我不一样的……把死神的能力给了别人，你以后可能都自顾不暇了。”
微微侧头听了一下门口的动静，她稍微加大了声音朝情绪仍未平复的黑崎一护说道：“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下次想好了问题再问，免得浪费时间被我把话题扯远了……唔，一般问题我还是很乐意回答的，不过最好不要在晚上！”
从表情和动作上都能看得出估计是门外有人，露琪亚很快躲了起来，黑崎一护则皱了皱眉，起身送玉虚夜朝房门走去。
他努力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的猛然打开门，让趴在门上的窃听者无处着力的摔倒在地。正准备不客气地踩上去，但令他惊讶的是，玉虚夜居然单用左手便将倒地的父亲拎起一半拖了出去——挥手道晚安的同时，她居然还一脸若无其事、相当体贴的帮忙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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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说了不必偷听的，看来你有什么需要和我好好交流的吧？那来吧……”这是黑崎一护最后听到的，一路远去直至消失的声音。
而在他所看不见的、再无旁人的玉虚夜的房门前，恢复了正常的站立状态，黑崎一心有些头大地揉了揉撞痛的额头和拖红的颈脖，语气中有着无奈和深沉：“怎么想起和他们说这些？这些沉重的过去，没理由让小孩子他们承担。”
“知道曾犯下的错，才不会再重复犯错啊！何况，小孩子不可能永远都是小孩子……是要留下自由发展的空间，但像你一样完全放羊吃草，可不是我的习惯。”玉虚夜耸耸肩，活动了一下仍有些许反应迟缓的身体。
“我只是想让他们好好对待未来的同伴，顺便稍微解惑而已……放心吧，我没有详细说什么，不会揭穿你的老底的。而且，真出什么事，你比现在的我还没用，没必要再破坏你的形象了。”她踮起脚，很熟络地拍了拍黑崎一心在瞬间略有僵硬的肩膀，“我还要修炼，就先晚安好梦了！”
“都有说有笑了，看你心情不错的样子，身体情况好了不少吧？”结合之前的观察和以往的经验，不甘心一直处于被打击地位的黑崎一心迅速转换了话题。
推开自己房门的手微微顿了顿，玉虚夜没有回转身，但略微思索之后还是点了点头：“不会这么小气，就想赶我出去了吧？不会收敛灵力的一护那里，我待着都没什么影响，碰着你也没让你出什么事……还担心有什么意外？”
“哪里的话，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些夸张地露出被误解的委屈神情，黑崎一心连连摆手。
“你想住多久我都没意见。不过既然都见了浦原，你还是抽个空去看看石田那个家伙吧。”他大声的叹了一口气，看似颇为无奈的摇着头，“下午打电话问他们医院有没有床位，他居然亲自转接了的电话，冷冷的问我‘那个逃跑的家伙是不是回来了’。虽然我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了，他应该还是有所觉察的！”
“总之，有些误会越早解开越好。以前是因为他不愿当灭却师，你想激发他的能力吧？所以才行动上打击他、语言上的嘲讽他，以他所厌恶的死神身份充当反派……老实说，我那时候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热心，相当反常的活跃啊……”
“这么多年，虽然孩子都有了，他居然还那么别扭。哎，他家的孩子也真可怜，和他完全相反，想当灭却师却没人教。只能无力旁观，看着身为启蒙老师的祖父在虚的围攻中死去，坎坎坷坷的自己摸索却不愿意放弃，还被逼出来自己一个人住——”
黑崎一心絮絮叨叨的、管家婆般的话没有说完，回应他的却是玉虚夜进屋后的关门声，以及突然冷然的话语。
“他会问起来，是看见你家儿子在电视里面活蹦乱跳了吧！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出卖’我，也是为我好……不过不需要你多啰嗦，我自有分寸。明天见！”
这些带有一定警告意味的话语令黑崎一心摸了摸鼻子，眼中有几分遗憾和怀念，却很快恢复了以往大大咧咧的乐观形象，离开了沉寂诡异了几分的房间。
而无意开灯的立于黑暗之中，玉虚夜半晌没有任何举动，只是有些看似难得软弱地靠着门，眼神若有所思地投向了窗外，清明中却又不时闪过些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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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田家的……宗弦死了啊，难怪再也没感觉到他的灵压，找也找不到丝毫的痕迹。
否则，即使不论如何苍老、衰弱，他都会继续战斗，坚守信念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吧。
摸出被衣服遮盖、贴身带着的长项链，玉虚夜将十字剑型的盘龙项坠举到眼前，目不转睛得看着一边黑一边白的项坠缓缓摇摆转动着，在夜空的背景烘托中时隐时现。
“呐，算是同伴、能被承认的灭却师又少了一个。真成了稀有品种了！你会不会寂寞？”
原本，以为有死神在监视着，宗弦不会有什么大作为，却也不至于遇见什么危险，以为即使沉睡二十年，也还有时间……还能再见面的。
原本，是既想帮他变得强大，又不愿他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所以始终有些矛盾和犹豫，所以五十二年前离别时、二十二年前再见面时，都没有答应教他乱装天傀——这一次醒来之前，觉得老了的他应该不会太执着和冲动，才终于有所决定的……却没想到死亡总是那么快，那么迫不及待、令人措手不及的降临。
“不过，能死在和虚的战斗中，你也算求仁得仁了。符合心愿的死在战场上，不是被圈养、监督的死在家里。那么……若有来世，即使还有一丝的记忆存留，也不要再当灭却师了。”
就这样，由我们开始，也由我们结束吧……
用放下项坠的举动拂去过多的思绪和感慨，玉虚夜就地坐下，控制着灵子在义骸中运行，继续提升着结合度和熟练度，仔细感知着身上的每个细节。
自从百年前答应了浦原喜助的交易，离开尸魂界和那些人……换取了这个义骸以后，灵子吸收的速度的确减缓了很多。
暂时回避了阴谋诡计、脑力劳动，只是普通人也没那么好当的。
第一次沉睡了四十年，只保证了四年的活动期，之后沉睡了三十年，也只有三年的活动期……这一次的二十年，是不是也不过能换取两年不到的自由自在？
“吸收的能力越来越强，沉睡的间隔越来越短，安全呆下去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或许这一次，这个身体会没用了。”
做出了自己的推断，玉虚夜却并不担心自身会有什么麻烦。虽然有所隐瞒的诱导行为和言语，让大多数人对自己的能力和灵子吸收能力有所误解，但她很清楚，对于此时的自己而言，单纯的死亡也是一件难事。
灵子吸收能力使得瞬时再生这种恢复能力过于强大了，不知道谁能杀得了我。
带着自嘲的心情起身爬到床上躺倒，感觉着久违的失落和瞬时强烈的空虚，直盯着上方的玉虚夜不知道现在应该是惊讶，还是觉得可笑。
应该是没什么值得失去的，也不存在什么想得到、保护的……那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有所迟疑？
继续当反派中的反派就是，却独独不想就这么快和龙弦那家伙见面。是因为二十年的空白期，是因为当年的不告而别……所以不想就见到那个不知道改变了多少的少年吧？也还不知道如何面对唯一失约过的他？
死亡已经太常见，即使是自己死亡，也完全能坦然面对。
但是，如果真的完全没有想保护的事物，如果仅仅只是因为生存而生存，我是为什么而活着，又为什么活到现在，却不愿舍弃这如同牢笼的身体呢？
觉得生亦无欢，死亦无苦……却仍为生存而锻炼适应着这个身体，控制着自身，淡化着复仇的信念……
即使最初只是因为一时的厌恶而想有所改变和尝试，现在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居然真能把自己当普通人看待的少年，独独有胆量和自己对抗的少年，见解独到、眼光毒辣、话语锋利的少年……那时候的自己，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未死之前的时光。
有着同龄人少有的理智、冷静和现实，以及灭却师常见的执着和坚定……
“虽然不想承认，不过的确和你说的一样，比起愚蠢的、可恶的死神，我更是一个怪物！”握着项坠，玉虚夜闭上了双眼，强制自己进入了睡眠之中。
所以，即使不能再次拥抱你，我也决不放下手中的剑；所以，即使会继续渐行渐远，我也仍会选择分道扬镳……所以，要坚守自己的信念和道路，谁都不能真正当作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第六章 曾经的死神？
